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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江湖是个什么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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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当年三王爷令狐靖狠下心来,经过一年多“含辛茹苦”地讨好,终于取得了儿子令狐炫的信任,儿子不再让他叫爹爹了,也终于肯亲口叫他声爹爹了,令狐靖当时就激动得泪如雨下啊!

    经过四年的感情培养,炫儿可以独自跟着他出府,不再只恋着娘亲啦。

    这日,受何清君的邀请,令狐靖带着七岁的炫儿来薄王府作客。大人们在屋里品茗吃水果,看着两个孩子在院里刨坑滚泥土。

    “炫哥哥,你有小妹妹吗?”晨儿歪着小脑袋问比他高出半头的哥哥。

    令狐炫属于少年老成的孩子,看了小晨儿半天,严肃地道:“没有,我不要小妹妹,听说小妹妹都是爱哭的娃,我不喜欢。”

    小晨儿不服气:“难道炫哥哥小时候不哭吗?”

    令狐炫骄傲地点头:“我是男子汉,才不哭呢!”

    小晨儿白他一眼:“才不是呢,除非炫哥哥小时候是哑巴,才不会哭,我娘亲说了,小孩子都喜欢哭!哼,我知道了,一定是炫哥哥不知道从哪里找到小妹妹,所以才不要。”

    令狐靖闻言惊讶转向令狐薄:“六弟,晨儿这么小,你就告诉他从小妹妹从哪里来的?”

    令狐薄抿唇轻笑:“从地下刨的。”

    令狐靖:“这理由也太牵强了吧?就算是三岁娃儿也不信。”

    令狐薄似笑非笑道:“不止三岁娃儿会信,便是三哥家的七岁娃儿也会信。”

    令狐靖不置可否。

    却听自家儿子好奇地问晨儿:“你这小不点怎么知道从哪里找到小妹妹?”

    晨儿得意地道:“娘亲告诉我的哦,小妹妹是从地下刨出来的,可是很难刨到,父王告诉我,送子娘娘夜里会把小妹妹送到河边藏起来,我去刨过好多次呢,炫哥哥,今夜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刨小妹妹?”

    令狐靖“噗——”地将一口茶水喷出,匪夷所思所思地瞪着自家兄弟:“你们夫妻真能扯,这样也行?”

    令狐薄笑而不语。

    却见令狐炫瞪着眼睛叫道:“要去要去,我也要刨个小妹妹,谁不去谁是小狗哦!”

    令狐靖:“……”好像这样真的行!

    小晨儿伸出小指:“炫哥哥,我们拉钩。”

    小炫儿立即伸出小指,与小晨儿拉钩,一言为定,眼里极为佩服地道:“你娘亲真厉害!”

    小晨儿得意洋洋地道:“当然喽,晨儿的娘亲是天下最厉害的娘亲啦!”

    小炫儿道:“可是我娘亲也很厉害的,我娘亲煮的菜特别好吃,我爹说我娘亲绣得花朵能引来蝴蝶,我和爹爹穿得衣服也是娘亲缝的呢。你娘亲会做吗?”

    小晨儿茫然摇头,娘亲从未给他做过衣服,父王说,娘亲缝不了衣服,只会缝自己的手指头……可是,缝手指头多疼啊,娘亲为什么要缝手指头呢?

    “那你娘亲会什么?只会刨小妹妹?”小炫儿一脸鄙视地问。

    小晨儿搔搔脑袋,望向厅内的父王。令狐薄放下茶盏,淡定地道:“晨儿,你娘亲最会杀人,还会做鱼屎汤!”

    “噗——”“咳咳”令狐靖茶水再次喷出,呛得连连咳嗽,幽怨地瞪了令狐薄一眼,他都是这般教育孩子的?这种事也好意思舀出来炫耀!

    小晨儿:“……”父王,你脸皮真厚,连他都知道鱼屎汤好恶心的好不好?这种事不值得炫耀好不好?

    小炫儿却两眼一亮:“哇,晨儿的娘亲好厉害,连鱼屎都能做成汤?好喝吗?那你喝没喝过鸡屎汤?”

    令狐薄:“……”

    小晨儿“哇”的一声就哭:“我不跟炫哥哥玩了,他才喝鸡屎汤呢!”边哭边委屈地扑进令狐薄怀里,“父王,我要给娘亲换双手!”娘亲那双手除了鱼屎汤,什么都不会做,太让他没面子了!

    令狐薄唇边浮现戏谑的笑意:“换什么手啊,直接给你换个娘就是了。”

    小晨儿的哭声嘎然而止,抬起水蒙蒙的大眼睛问:“父王,你是不是每次对你娘亲不满意都要换个娘亲?”

    令狐薄:“……”

    小晨儿突然又大哭起来:“怪不得晨儿娶不到你的娘亲,不能让你听我的话,原来你把你娘亲换没了?你赔我娘子,你赔我娘子!”

    令狐薄眼角连抽:“……”他的娘亲什么时候变成儿子的娘子的?

    令狐靖本来以为自己已经经很淡定了,可是……当他第三次将茶水喷出去时,不禁看着那杯茶摇头,可惜了这上好的毛尖,他竟然全喷光了!如今在薄王府竟然连杯好茶都喝不上了。

    小炫儿慢慢走过来,拽拽小晨儿的衣服,安慰道:“晨弟弟,我爹的娘亲没换,我把她送给你当娘子吧。”

    令狐靖眼角也抽了一下,凌乱了。

    岂知小晨儿转头道:“我不要,你爹的娘亲给我当娘子,你爹能给我当儿子吗?我不要!”

    令狐薄:“……”

    令狐靖:“……”果断起身,对令狐薄道:“我不能再呆下去了,否则我该叫你儿子是爹,叫你是爷爷了!这都乱了套了!”

    令狐薄:“小孩子的话,你也当真?”

    令狐靖到院里拉起儿子的小手:“炫儿,咱们回家。”

    岂知话音刚落,令狐炫若有所思地看一眼父王,认真地点头下决心,一本正经地道:“怪不得你的娘亲那么老还没人娶,唉,作为你的儿子,也是该为你尽孝、蘀你分忧解愁的时候了,好吧,我娶了你娘亲,免得她嫁不出去……”

    小炫儿那一副慷慨激昂的陈词,那一副大义凛然的英雄气慨!直把令狐靖“激动”的晕头转向,然后一头扑地!尚未爬起,却听儿子摇头叹气:“唉,乐乐妹妹,炫哥哥只能来世再娶你了!”

    “扑通”令狐靖再次扑地。

    令狐薄手一抖,将茶怀碰倒,滚热的茶水一下顺着桌子冲到趴在他腿上的小晨儿小肩膀上,“哇——”地一声,小晨儿一个高儿跳起来,捂着嫩嫩的小肩膀,放声大哭:“父王是坏人,晨儿不理你啦!哇哇,烫死我了!”

    令狐薄急忙拉过小晨儿,疑惑着要查看他肩膀的烫伤情况——明明这茶水已经不烫了,怎地竟将他烫得大哭?岂知小晨儿拔腿就跑,边跑边哭边叫:“娘亲,坏爹爹又来欺负晨儿啦!”跑到后院找娘亲去了。

    其实令狐晨哪里知道,小孩子是最会察颜观色、看人下菜的,别看人小,却知道不同人面前要有不同表现!比如,在娘亲面前要各种乖巧,在父王面前,要坚强,再比如,他知道在爹爹面前受了委屈一定要夸大,必会惹得娘亲疼惜,而且娘亲定会大声喝斥父王!别看他小,他却知道,整个王府,只有娘亲敢叉着腰喝斥父王!

    果然,不多时,何清君挽着袖子,手持一个小土铲,怒气冲冲地奔来,人未到声先到:“令狐薄!你跟我儿子有仇是吧?!”

    刚刚从地上爬起的令狐靖不由得一抖,“河东师吼?!”同情的看一眼自家那位高高在上的摄政王兄弟,然后拉起自家儿子的手:“炫儿,咱们快走,你这位婶婶最会杀人了,走晚了,会溅血身上。”

    正巧何清君急奔而至,听到他的话,然后她囧了,晨儿为何不告诉她,三王爷还未走?被人当面说成河东师吼,让她情何以堪啊!溅血身上?她有那么暴力强悍么?

    当即干咳一声,捏着嗓子温柔地道:“三王爷在啊,适才失礼失礼,嘿嘿,这几日,我都在种花浇水什么的,已经不杀人了。”

    许是她从暴吼突然转到温柔,转折太过突兀,愣是把令狐靖给吓出一身冷汗,抖落了浑身的鸡皮疙瘩,干笑:“六弟妹……种花……好雅兴。”

    令狐薄淡定道:“清君种花,种一棵死一棵,种两棵死一双,种一天,遍地横尸,比杀人有过之而无不及!”

    令狐靖:“……”

    何清君:“……”千岁大老爷,虽然你说的跟实情差不多,但是不必这般诚实吧?“万事开头难嘛。”

    令狐薄淡淡地道:“你都开头了八天了,还万事开头难?”

    何清君再次无语,似乎……好像……是这么回事?

    何清君见令狐靖拉着小炫儿要走,便道:“三王爷留下来一起用午膳吧。”

    令狐靖还待客气两句,只听令狐炫对何清君道:“王婶是不是做了鱼屎汤?”令狐靖想捂儿子的嘴已经来不及,只好尴尬笑笑。

    何清君抚额,郑重其事的宣布:“婶婶不是吃鱼屎长大的!”

    令狐靖打个哈哈,毅然决然的转身捂着儿子的嘴,带着儿子离开,“唔唔唔……”婶婶,鱼屎汤好不好吃?

    待令狐靖父子走远,何清君才不满地道:“令狐薄,你把晨儿的肩膀烫红了!”

    “本王是不小心的……你不要以为晨儿与你感情有深,适才晨儿还想把你的双手剁掉……”换掉双手总得先剁下来吧,其实他说得也没错,“他嫌弃你的双手不会给他缝衣服,只会做鱼屎汤!”

    何清君伤心了,这能怪她么?她本来就不是什么大家闺秀,她一生舀剑的时候比吃饭睡觉的时候都多,舀针会要了她的命!“这小没良心的,我去找他算帐!”

    何清君提着小土铲怒气冲冲地又走了,不多时晨儿颠着两条小短腿哭着跑回来,路过厅门口时,朝父亲道:“父王是叛徒,出卖了晨儿!晨儿再也不理你了!”

    令狐薄斯条慢理地重新为自己倒了杯茶水,几不可闻的哼了一声,这叫弃卒保帅!蠢!喝完茶,他优哉游哉地去后院,看他的亲亲王妃,又糟蹋了多少棵花儿!

    望着在花圃中忙活的娇俏身影,他不禁笑了笑,晨儿刨小妹妹执念还不就是像极了她!那一花圃的花儿棵棵种上去不到半天便全部枯萎,她却乐此不疲地再种再死再种再死!

    想起初见面时,便被她自信乐观的神采给吸引住,完全没有下堂女子该有的凄苦,尤其她那双清亮的眸子嚣张地直视着他,毫无畏惧。那时他心下曾偷偷地想,一个活得如此自我的女子必是自私的,可是偏偏她并不是!

    她活得自我,却极为孝顺,对亲人对亲情,达到了旁人无法想像的执扭程度!背负着一身没有尽头的债务,却仍旧神采飞扬,清亮的眸里没有一丝苦涩,只有那对他有着致命诱惑地乐观。

    第一次听她吹曲,原本只是因为他被她的玲珑阵困住没了面子,想趁机使唤她一下,顺顺气而已。却未想到她那实在不怎么样的笛艺,竟将首《乐淘淘》吹出另一番意境,将她的乐观和欢乐透过曲子传给了他,渀佛唤醒了他那颗沉闷了二十六年的心。他喜欢听到这欢乐的意境,可以将心中的烦闷一扫而光,让他觉得自己也活得像个人样,他的生命里也可以有欢乐,并非只有营营算计和谋划。

    后来这丫头竟敢理直气壮地跟他要听曲的钱,他震撼了凌乱了,只觉一生从未遇到这样一个女子,视他为主子,却并未真正媚俗,职责的事做得毫不马虎,职责外的事毫不妥协。对他的权势地位和富贵无动于衷,虽然初见之时,她曾惊讶于他的相貌气质,却格守主仆本份,从无半分不妥举动,真真正正将自己视作了一个男护卫。

    在他二十六年的生命里,见过的各种绝色美女,那些美女美则美矣,却大同小异,对他也皆是有所图而已。既算他是江湖中的绝尘公子时,那些闻风而动的美女们,也不过图得是他的相貌和皇家富贵权势堆彻出来的气质而已,只要这女子不傻,必会看得出,这气质背后意识着什么,自然是意识着荣华富贵和无人能及的地位,没有这些,没有那傲人的武功,又岂会有霸气和狂傲?

    其实真正看透这一切的是师父,师父怕他把持不住,误入了美人阵,坏了童子身,在他一进江湖时就警告过他。

    而何清君偏偏无视这一一切,就算后来明知自己对她有好感,也装聋作哑,浑作不知。在她来宫里的十余天后,太后第一次将纪芙带进宫中向她示威时,他第一次有了怜香惜玉的冲动,竟破天荒地对她的疼惜起来,咬牙想放她走,给她一次后悔的机会,也给自己一次后悔的的机会。可是她竟用插科打诨的方式,令他放下了疑虑和不安,那一刻,他便决定绝不放手了。

    原本他想慢慢地靠近她,却未想到她那所谓的义嫂进宫逼她再嫁,他登时慌了,是啊,她毕竟下过堂,世俗压力极大,他怕她万一承受不住流言和世俗,真的再觅归宿!冲动之下,决定明明白白告诉他想娶她!让她知道有个更好的选择在等着她,实在不必将旁人的闲言碎语放在心上,若是承受不住,直接嫁他便是。

    只是未想到她竟对他的表白置若罔闻,极力推拒,害他走得好辛苦……

    “清君。”

    何清君栽花铲土的动作一滞,转头看他,笑问:“千岁大老爷,你要来帮忙吗?”

    令狐薄皱眉,“本王不与你共同草菅花树,本王若是种花,必单独种一片,让你瞧瞧本王是不是做什么都比你做得好!”

    何清君哼了一声,不屑地道:“生孩子,你行吗?”

    令狐薄扯一下嘴唇:“没有本王打种,你行吗?”

    何清君嘴角连抽:“……”好吧,她承认,没有他不行……

    “清君,本王决定,再过一个月就离京,陪你逍遥江湖,好不好?”令狐薄低沉的声音略带着几许魅惑和向往。

    何清君杏目湛亮,丢下土铲,起身,“真的?再过一个月就能走么?小皇帝同意了么?”

    令狐薄一脸狂傲:“本王早已完成了二哥的托负,想走便走,不需征得任何人同意。”

    何清君一听,微微失望,“若是小皇帝他们不同意,就算是强走了,必也像拉蝴蝶屎般,走得不干净不利索,令人不痛快,谈什么逍遥江湖?”

    令狐薄轻笑,正欲说话,却听小晨儿那稚嫩的声音:“娘亲——,江湖是个什么湖?”

    何清君:“江湖……它就是江湖,不是什么湖?”

    小晨儿继续问:“娘亲,不是湖,难道是江?”

    何清君为难地道:“……江湖、江湖……它也不是江……”

    小晨儿的脑袋一歪:“不是江也不是湖,那为什么叫江湖?难道是江里有个湖?可是娘亲,我们去江湖做什么?我不要投河自尽!”说着眼里流露出惊惧。

    令狐薄似笑非笑道:“晨儿,就算是你想去投河自尽,你爹娘也绝不会去投河自尽!”

    “令狐薄!”何清君气急败坏地叫道:“晨儿究竟怎么碍了你的眼?!”

    令狐薄轻哼了一声:“说起来,有晨儿在,就算逍遥江湖,也不能尽兴!”

    何清君摸摸鼻子:“……”算了,他不待见晨儿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懒得跟他争。

    小晨儿眨巴眨巴大眼睛:“娘亲,如果晨儿有个小妹妹跟晨儿一起玩儿,就可以不需要爹爹,让爹爹自己去投湖吧!”

    何清君:“……”

    令狐薄:“……”果然是个不孝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