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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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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听到外面脚步急走的声音时才立刻反应过来,移到她身旁,将她揭了一半的抹胸盖上去,又将打开的衬衣迅速系好。

    值夜的正是采曦,一进门见到主人夫妇全躺在床上的情形有些害躁地低下头去,正要问有什么吩咐便听赵晔急促道:“夫人发烧了,快去请大夫!”

    采曦这才吃惊地抬起头来,看着躺在床上脸色潮红的沐景立刻反应过来,忙又跑了出去。之后夏妈妈采月采莲一行人也赶了过来,夏妈妈一边拧了冷水帕子替沐景敷额头,一边自责:“我怎么这么笨,是觉得她有些热,还以为是喝了酒的,早发觉,兴许就不会这么烫了……我真是白活这一把年纪了……”

    “妈妈,没事的没事的,不怪您,我也大意了,大夫马上就来了,夫人一定没事的……”采月一边忙着,一边安慰,脸上也是愧疚自责。

    赵晔站在一旁一句话也不说。

    他知道她在雪地里冻了半天,也知道她鞋与斗篷几乎都湿了,却还让她喝酒,在她睡着后还抱着她在夜风里吹了那么久,甚至回来了……忍不住别过头去,不敢去看她,也不敢让夏妈妈她们发现她抹胸后颈的系绳被解了。

    大夫来得很快,隔了床帐把脉,道是普通的受凉发烧,等烧退了休息两日就好,也说受冻了最好是别喝酒,好好喝药休息为好。

    在采月一行人照顾下,沐景退烧也快,至下半夜就好多了,额头没那么烫,脸也不再红得异常。

    沐景是在恶梦中被采月叫醒的,睁眼来看见采月放松的脸与红色罗帐才放下心中的紧张,知道刚才的可怕做了梦。

    一旁夏妈妈急忙道:“夫人,您终于醒了,头还疼么?刚才是不是做恶梦了?”

    沐景有些呆滞,只觉得头的确是又晕又疼,还重重的,回忆了一下,想起那冰天雪地里的听房来,又想起四处漆黑无头苍蝇般的寻路,然后是赵晔带了她到酒楼,再然后,她想起自己是梦见被人杀人灭口了,这倒没什么,关键是她又想起另一件事:脑中竟隐约有与赵晔在酒楼包间里亲热的情形。有他离她很近很近,低头吻她的,也有她抱住亲他的……支离破碎又不真实,而十分诡异又让人害怕:应该是梦吧?

    为求心安,她开口道:“现在什么时候了?”

    采月回道:“天亮没多久,夫人若是还头疼的话就先喝了药再喝点清粥再睡。”

    沐景却问:“赵晔出去了吧?昨晚是他带我回来的么?”

    采月有些不知怎么回答,夏妈妈则忍不住咳了两声,一个劲朝她挤眼,然后在她们二人移开身子后,她就看到了面前的赵晔。

    他此时在床尾方向,身后放着把椅子,似乎他之前是坐着的,不知什么时候站了起来,与她目光相对时,他脸色突然十分严肃起来,然后脸往旁边别了别,不知为何也咳了一声,淡淡道:“你醒了?”

    因为脑海里那些似真似假的影像,沐景有些不敢看他,此时辨别他的样子,好像和以往没两样,而且态度更清冷一些,似乎还在生那日梅花树前的气,沐景便想,那大概是自己做梦吧。然后又想起,自己刚才好像忘了叫他官人。

    “官人怎么还在家中?”因心虚,所以她语气放得很轻,希望以此来让他忘记刚才那声“赵晔”,其实那时是她才清醒,脑子还没清明,所以不由自主就叫了出来,她可并不是故意无理的。

    赵晔看向她,发觉她脸色正常,目光也十分正常,就像以往装模作样对他客气时一样,似乎……她并不记得那些事。一时,有些庆幸放松,又有些遗憾丧气,他觉得昨夜是他与她相识、成亲以来离得最近的一次,可她却什么都不记得了。

    她记忆怎么这么不好,他记得他也有醉酒过,酒后的事虽然记得不清楚,但总有些印象的,她却忘得一干二净。赵晔有些不悦,回道:“今日不用当值。”

    沐景点头:“官人的沐休日倒也不少。”心想这入禁军也挺轻松嘛,没做几天事,一下子还休息两天。

    赵晔侧了头去不说话,夏妈妈在沐景耳边说道:“九爷见夫人一直未醒,心里担心,这才让人去告了假的。”说罢又极小声道:“九爷一夜未睡,都守在床边的。”她昨夜见到这两人又睡在一起心里别提多开心,又见赵晔对沐景上心,虽担心着沐景便也是喜不自胜,此时见他们说起话来不冷不淡的,一时着急就忍不住说了。

    沐景一听,果然有些吃惊,然后过意不去,再看赵晔的样子,有些疲惫颓丧,正是一夜未眠的样子。

    赵晔却很不高兴,瞪了夏妈妈一眼,转身道:“好好休息吧,我去忙别的了。”话说说完,采曦便从外面进来,低头道:“九爷,外面有人求见,是霍奉议郎与他夫人。”

    赵晔点点头,看向沐景,“霍奉议郎便是依媛表妹的丈夫。”

    沐景原以为这事与她无关,现在才知道关系大了去了,立刻道:“他们来做什么?”

    赵晔回道:“昨夜我先去了霍府找表妹问你的消息,然后才去的相国寺,料想,霍奉议郎应是来探探你的情况,然后为昨日之事来赔礼道歉的。此事你无须操心,我去见见他们就好。”说着,采月几人已忙着替他备衣服备洗漱用水。

    沐景想了想,朝采月道:“采月,你们先出去一会儿,我与官人有话说。”

    采月几人闻言立刻出去,沐景要从床上起身,赵晔在她之前走到床边坐下,“怎么?”

    沐景朝他凑近道:“她应是只知道我天黑未归的事,不知道别的吧?”

    赵晔点点头:“昨日我问她你在哪里,她佯装惊讶,说不知,我再逼问,她才说她在智贤大师门口与你分开而再未见到你,以为你回去了这才独自离开。”

    “我发现的那事还是不要让外人知道的好……”

    “我知道。”赵晔点头道:“就说是下人误报,虚惊一场。”

    为有子夫。沐景本来还在想用什么理由来解释自己失踪大半天的事,听赵晔这样一说,顿时豁然开朗:她不怪罪那表妹就不错了,还用向她解释自己的行踪么?

    没一会儿,赵晔便穿戴整齐出门会客。沐景本是喝过了药,又安心喝着粥的,没一会儿,却隐约听到前面有女子的哭声传来。

    “怎么了?”沐景问时身边之人也听到了,采曦立刻道:“我去看看。”说着就跑了出去。待回来时跑得有些急促,脸上也有些着急,可到房中却又立刻将那着急收起来不敢让沐景看见,回道:“夫人,我刚好遇到了给外面厅堂里上茶的小芳,她说是采心在哭。”采曦已感觉出主母对于采心的芥蒂,从采心姐的称呼改为了采心。

    听见这消息,沐景极为诧异,“九爷见客,采心哭什么?在厅堂里哭?”

    采曦心想下面这消息夫人应会高兴的,立刻道:“九爷把采心送给了霍奉议郎,采心似乎不大愿意,就哭了起来。”

    “送……”沐景愕然,这也太突然了,赵晔前两日还在采心长采心短现在就要将她送出去了?她虽知在大户人家里丫环姬妾送来送去十分自然,像是送绸缎布匹一样,可她并不出身大户人家,有些不习惯,且这事来得太过突然,她一下子有些接受……而且当着人家正室夫人的面送像采心那样貌美的丫头,这是不是太伤人了?

    想到赵晔在人情事故上的决绝,沐景有些不放心,开口道:“快点替我梳头拿衣服,我出去看看。”不管因何事,怎么说这表妹也是表妹,她本就对赵晔退亲有意见,若再如此不把她放在眼里,那不是结仇么?

    沐景让人匆匆挽了发髻就出了正房,一路到厅堂,还未进门,就见两个丫环扶着采心从里面出来,采心仍小心啜泣着,抬头见了她,立刻就挣脱身旁丫环跑过来跪在她面前。

    “夫人,采心无能,摔伤了腿,可我在针线房也没有偷懒,我今天一定做更多的针线活,求夫人开恩,劝九爷不要赶走我……”

    沐景一眼就见到她那伤了的膝盖上渗出的血印,又见她眼中泪水盈漫,一时极为不忍,开口道:“你快起来吧。”。

    采心仍哭着,遍遍说着“求求夫人”,旁边丫环立刻告罪了过来要将她拉起来,沐景知道自己在这里站着是不会有用的,立刻进了厅堂。

    厅堂里,赵晔正与一位男子相对而坐地说着话,那男子二十上下的年纪,白净的脸,五官并不出众,但头发与衣着都是整整齐齐,看着倒还舒服。在他身旁坐着的,正是昨日与她十分亲热地表妹,此时脸色阴郁,心情似是十分不好,沐景记得,她叫林依媛。

    “你怎么来了?”赵晔见她过来,从椅子上起身欲去扶她,见了她身旁的采月才又未动。

    那霍奉议郎忙从椅子上站起身,恭敬道:“这便是表嫂么,子谦给表嫂进礼了。”他身侧的林依媛也站起身来,叫了声:“表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