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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5:求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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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跟——跟你睡?”一向口齿伶俐的落尘,顿时被这话震得结结巴巴,说不出一句连贯的话。

    “为什么跟你睡?我们小时候都没一起睡过,这皇宫那么大,宫殿那么多,没房了?我怎么可能跟你睡?”

    “小时候,我们的确没有一起睡过,你莫非跟谁睡过?”北离默随口问,语气亲切而柔和,但却意有所指,可惜落尘却没听出来,也没有看出的眸子那抹冰寒。

    “小时候,我跟子默睡过呀!”落尘脱口而出,不作他想。

    “睡了多少次?”北离墨声音淡淡,但却比往常低沉了几分。

    “我们都一起睡两年,多少次算不清楚了。”落尘随口道,对她来说,那时都是小孩子,逃亡在外,一起睡是平常事。

    “你的意思是小时候睡过,大就可以一起睡?”北离墨微微眯缝眼睛,如一头蛰伏的老虎,散发出危险的气息,但声音还是淡淡,脸上也波澜不惊,没任何起伏。

    落尘抬起头,看了看北离墨,这人的智商怎么突然那么低了,小时候一起睡可以,但大了怎么行呢?那可就是男女授受不亲,这个道理他都不懂?她突然觉得他这个大师兄有点可怜,这么大了,这点人情世故都不懂,估计常在山上和皇宫之故。

    “大师兄,你有什么不懂就问我吧,我这些年闯荡江湖,懂了很多东西,虽然你对我是差点,但我这次以德报怨,这人情世故,我也可以教教你的。”落尘一脸真诚地对北离墨说,就差点没将北离墨当场气晕过去,她这什么眼神,怎么就像看傻子那般看着他?他哪点让她觉得他像傻子了?

    “你觉得哪些人情世故,需要你教我?”北离墨的声音又低沉了几分。

    “小时候是孩子,一起睡是可以的,长大在之后那就是男女授受不亲,哪能睡在一起,只有夫妻才能睡在一起。”落尘解释得很认真,北离墨听得更认真,嘴角大大勾起,脸上笑意如湖水荡漾,一时气氛实在和谐。

    “原来是这样,本皇子受教了。”北离墨十分谦虚有礼,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这让落尘特别有成就感,原来他真的不知道,好在她今日告诉了他。

    “那我今晚到哪睡?”落尘欢快地问。

    “自然是跟本皇子睡。”北离墨说,脸不红,心不跳,一脸理所当然,落尘就差点没气得吐血,敢情刚刚她都白说了,怎么说了半天他还是不明白?这榆木脑子,看也不像那么笨的人呀!

    “你没听明白?”

    “听明白了。”

    “你又耍我是吧?哪有你那么可恨的人呢?”

    “谁耍你,耍你有什么意思?你是我唯一的师妹,我照顾你都来不及了,你不跟我睡,跟谁睡?东古皇宫看上去很大,宫殿似乎也很多,但能住人的少,并且皇上妃子多,自然宫女多,我刚刚去问过,一间空房都没了,你要不跟我睡,要不你出去跟黑虎他们睡,你自己挑?”北离墨真诚无比地说。

    不会吧,偌大的皇宫,竟然连一间空房都没了?怎么可能。

    “那我还是跟黑虎他们睡吧。”说完落尘转身就想走,她怕他,靠近一点都有点心惊胆战,跟他睡同跟一条毒蛇睡有什么区别。

    什么?北离墨双拳紧握,脸冒黑气。

    “回来!滚一边睡去,别让我看着烦心。”北离墨声音冰寒,目露凶光,如一头噬血的狼,落尘心惊,耷拉着脑袋,找了一个角落,乖乖地躺了下来,大丈夫能屈能伸,北离墨,有朝一日别落在在我手里,有你好看的。如果那些毒粉没被他搜出来多好,看他还敢不敢这般嚣张。

    落尘背靠着墙,随意地半躺在地上,跟随风子默逃亡的那两年,吃了太多的苦头,风餐露宿,饥寒交迫的日子也过了很多,躺在这么华美的宫室,虽然是地板,但她也没觉得有多委屈,只是北离墨躺床,她躺地板,这让她有些心生不忿。

    直到现在,她也没想明白北离墨带她来这干什么?莫非真的是想请她吃兔子肉?莫非是因为年少之时,她给他下过毒,所以到现在他还怀恨在心?堂堂一个二皇子,不至于那么小气吧?他的父皇可是人人称颂的明君呀!

    夜晚静谧安详,窗外伴着淡淡的花香,如水的月色轻轻滑进,给这个寝宫增添了几分柔和,落尘的心渐渐变得宁静,刚刚的闷气也被这宁静的月夜带走了。

    “北离墨,你睡了没?”

    “有话就说,别扰人清梦。”

    “我们的师傅是不是成亲了?你送了什么礼物给他们?我什么都没送,师傅会不会怪我呢?”

    “谁告诉你他们成亲了。”

    “我都打探过了,佛手山上面设有喜堂,还有新房,不是他俩成亲还有谁?我一向聪明,这一猜就能猜到了。”落尘颇有些得意地说。

    “嗯,的确很聪明,新房还在,红烛也没燃完,想回佛手山看看吗?”北离墨的声音朦朦胧胧,似乎带着点点的醉意,恰如此时月色,分外柔和。

    “师傅在吗?如果师傅在,我就回去,如果师傅不在,我就不回去了,喜房有什么好看,就是再舒服,再漂亮,我又不能在上面睡。”

    “如果回去我能让你躺在喜床上呢?那一床被子,可是天蚕丝织成,又暖又软,那紫罗帐也不是凡品,保证你没看过那么漂亮的花纹。你真不回去看看?”北离墨柔柔软软,勾人心神。

    “北离墨,你真是在皇宫呆得太久了,这点人情世故你都不懂,被褥再舒服,紫罗帐再漂亮,那都是师傅们的新房,我们做徒弟的,怎能趁师傅不在,跑回去睡呢?”

    北离墨,我告诉你,我真的很忙的,要不你先让我忙完,我亲自带两只大肥兔子上门做给你吃好不好?”

    落尘说完,等着北离墨的下文,但良久他都没有出声,他不哼声这夜显得分外静谧,太过分了,竟然睡着了,落尘嘟起嘴,十分不满,她想爬起来推醒他,但最后还是没有这个胆量。

    夜深人静,暗香浮动,睡意终于袭来。

    “夏落尘,当年为什么走?”睡意朦胧的落尘听到了这话,一下子惊醒了,这是她面对他之时最心虚之事,明知他中了毒,她却带着风子默跑了。他死,还是子默死,她选择了前者。落尘她不敢应声,继续装睡,为了他的身家性命,她一定要死守这个秘密。

    “知道你醒着,说吧,不管什么原因,我都不生气,也不会责怪你,这点肚量我还是有的。”北离墨哄她说。

    落尘继续装睡,他才不相信他,说出来肯定会生气的,他一生气,她的日子绝对不好过。

    “想知道你的师傅去哪了吗?如果想知道,就告诉我你当初为什么一声不吭就跑了?”落尘明知北离墨这是引诱她,但她还是心痒痒的,

    “我就是在山上呆腻了,想下山走走,不想山下热闹繁华,比山上好玩多了,所以就不想回来了。我告诉你了,我师父去了哪?”

    “在佛手山。”北离墨答得很爽快。

    “你说谎。”落尘一咕噜坐起来。

    “难道你说了真话?自己先说谎,还有脸来指责我?”北离墨冷冷地说,落尘被噎得一句话都说不上来,她真不能说,说了就等于找死,他这么般追问,不久想找个由头狠狠整整他吗?这么多年了,这方面还真的一点长进都没有。

    “问了那么多次都不敢说,莫非是做了亏心事,怕我生气?我生气不是正中你下怀吗?你不就是看我暴跳如雷,心里偷着乐吗?”落尘脸腾一下就红了,怎么她想什么,他都知道得一清二楚,是她表现得太明显,还是他的眼睛厉害?既然知道我做了亏心事,他听了会生气,何必在苦苦追问,这不是给自个找罪受?傻瓜。

    “我去看看是不是真的睡着了。”落尘突然听到翻身的声音,她眼睛打开条缝,偷偷瞄了一眼,竟发现北离墨真的已经起了床,正朝她走来,他想干什么?落尘赶紧闭上眼睛。

    北离墨在落尘身旁坐了下来,两人离得很近,彼此的呼吸缠绕,落尘无端觉得紧张,心怦怦直跳。

    “怎么感觉他的呼吸那么近,温热的气息已经喷着她的脸,痒痒的,如一根羽毛轻轻在脸上扫过。

    突然的温软,让落尘猛地睁开眼睛,他——他——他竟然含住了她唇瓣,轻轻地吮吸,轰的一声,落尘觉得浑身血液往头顶冲,整个头脑一片空白,她整个十六年的人生从没有遭遇这样的事情,她被这些毒蛇吻了。

    “你——你——你这个混蛋——”落尘愤恨地推开他,而他笑意渐浓。

    “我就是一个混蛋,你能怎样?”

    “你这混蛋,当年怎么就不毒发身亡?”

    “你知道?”北离墨问,落尘明知他就是为了激怒她,就是想从她嘴里得知当年她做了什么亏心事,她明知说出来定没有好果子吃,但此时的怒火,就想拍山倒海般向她倒来,她只想着说些什么能刺痛他,说些什么能伤他自尊,让他不痛快,让他不爽!

    “想知道我当年为什么我当年偷跑是不是?那我就告诉你,满足你的好奇心,当年你身中剧毒,即将毒发,师傅发现子默的血能救你,所以想将子默血换给你,要不你死,要不子默死,你猜我怎么做,我自然赶紧带着子默溜,你这个坏蛋要死趁快,死了我只会拍手称快,大笑三天,连开百宴,好好庆祝。”

    “很生气是吧。”

    “不生气,有什么好生气的。”北离默淡淡得说,听不到有任何情绪的起伏。

    “喂——啊——”北离墨话音未落,一声惨叫划破夜空的宁静,落尘被北离墨扔了出去,重重摔了下来。

    门外侍卫听到有声音,以为有刺客,忙冲了进来,但看到这一幕,都一时愣住了,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你们看着他,如果她敢踏出这如意宫半步,当刺客论处,杀无赦。”高大的身躯散发地狱般的气息,目光淬了毒,双手紧握,青筋突起,似乎想将她一把掐死似的。

    “是——”众侍卫齐应。

    北离墨转身离开,不再多说一句话。这一夜,落尘独坐树下,心情复杂,本来也想与他好好相处,不知怎的一凑在一块,非得弄的两败俱伤,他明知道哄她说出来,会生气难过。她明知将这个说出来,与找死无异,但却还是要做这样的愚蠢事,但他委实可恨,怎能对她作出这样可耻的事,他可是她的大师兄?落尘既羞又怒,一夜都睡不着。

    第二天天蒙蒙亮,宫人就已经侯在门前,但却一直没有听到北离墨起床的声音,众人不敢打扰,一直侯在门外,直到中午时分,将近赴宴的时分,才听到他懒洋洋地唤人进去梳洗。

    一会儿北离墨出来,脸色阴沉如暴雨前的天空,让人压抑恐惧,落尘远远站着,离他远远的,她恨他,他亦怨她,两人目光的短暂碰触,都迅速移开了目光,似乎看多一眼,都嫌恶心了自己。

    “不想死就跟上。”北离墨声音冰寒,落尘虽然极不情愿,也只好跟上。

    “这次参加宴会有东古的皇上和文武百官,席间北离墨神采奕奕,精神爽利,从他脸上看不出有任何不快,似乎昨夜之事,他都已经忘记得一干二净。但她落尘却没有忘记,看尤其抬头看到他的唇,想到双唇相贴的瞬间,浑身不自在,那脸火辣辣发着烫,她狠狠擦了一下嘴唇,其实早上都已经漱口多次……

    席间觥筹交错,好不热闹,落尘站在身后脚微微发软。

    “北国与东古素来交好,这次皇上盛情相邀,离墨不胜荣幸,得知离墨前来赴宴,父皇特意召见子墨,希望北国与东古日后亲上加亲,不知道皇上意下如何?”

    “本王早有此意,如此甚好,如此甚好。”东王哈哈大笑,笑声爽朗愉悦,似乎对眼前这个妹夫很是满意。一众臣子又是一轮的吹捧,都说什么天赐良缘,男才女貌,甚是般配,一时酒宴更加热闹沸腾。

    “离墨的皇兄是太子,才华横溢,相貌堂堂,早闻七公主美名,仰慕已久,这次知道北王邀请离墨赴宴,特请离墨带了聘礼求娶七公主,如若七公主觉得不够诚意,他不日亲自上门下聘求娶。”刚刚热闹无比的宴会,一时寂静无声,东王虽然脸色如常,笑容依然,但却不复刚刚绚烂。

    “窈窕淑女,君子好求,这是平常想事,得到北国大皇子的垂青,那是皇妹暮雪的福气,但这男女讲求缘分,婚姻大事也得你情我愿,一会宴后,本皇问问雪的意见,她喜则事成,她不喜,朕也不能勉强,二皇子你认为如何?”

    “皇上说得极是,我们北国想与东古结秦晋之好,皇兄想与七公主成为神仙眷侣,所以十分有诚意,这是聘礼清单,皇上你先看看,如若七公主同意,不日之内,聘礼即可送到。”北离默声音朗朗。

    “这聘礼竟如此厚重!北皇太客气了。”东古动容说道,连一国之君都动容,这聘礼不知道有什么宝贝。群臣底下窃窃私语。

    “这次联姻,我们北国非常有诚意。”

    “好,本皇先替暮雪谢过太子和北帝的厚爱,宴毕等本皇问问暮雪的意见,再答复二皇子。”

    这个小插曲之后,宴会继续,但似乎众人的兴致都没有刚刚那般高昂。

    “二皇子,可有兴趣陪朕逛逛我们东古的皇宫?”宴会结束,东王出言相邀。

    “荣幸至极。”北离墨站起来,欣然答应。

    大臣陆续离开,东王与北离墨并肩而行。

    “二皇子,本皇素来不喜欢转弯抹角,这次相邀,主要是七公主已经到了出阁的年龄,东古的名门公子,她一个都瞧不上,前些日子,她红着脸偷偷跟本皇说,她要嫁就要嫁北国二皇子这样的英雄人物。昨日暮雪与你御花园一见,七公主甚为欢喜。如今神女有心,不知襄王是否有梦?”东王低声问道。

    “七公主才色双绝,任何男子都不会拒绝这样的娇妻,可惜离墨已经成亲,七公主堂堂一国公主,离墨岂能委屈了她做侧室?皇兄是北国太子,身份尊贵,尚未婚配,长得儒雅俊美,不是离墨可比。”

    北离墨成亲了?低着头的落尘猛地将头抬起,她怎么没听说过?

    “二皇子已经成亲?朕怎么不曾听说?”东王一脸意外。

    “这是离墨十岁时定的亲,只是那时年幼,并没有宣扬,这次回去北国,就打算公布天下,举行大婚仪式,届时还请皇上大驾光临。”

    “不知是哪家小姐,竟有如此福分?”东王笑着问,脸上笑意吟吟,但却还是带着一抹深深的遗憾。落尘也竖起耳朵听,她是想看看哪个倒霉鬼要嫁给他?

    “离墨的妻子虽不是出生名门,但也娇俏可人,她是离墨恩人之女,此事也已经禀告父皇,父皇亦已同意。”

    “原来如此,此女子与暮雪相比如何?”东王笑着问。

    “她只不过一个乡野女子,岂可与七公主相比?”

    “二皇子是人中龙凤,暮雪也是花中牡丹,两人实在般配。虽是恩人之女,但报恩方式万千,只要还没有正式成亲,这事尚可扭转乾坤,二皇子何必因此错过了今日的美景良缘?”东王说完打了一下眼色,一个宫人迅速离去,不久又匆匆赶来,与东王耳语几句,就静力一旁,东王眉头微皱。

    “二皇子,刚刚的是七公主飞霞宫的管事公公,七公主痴情一片,她说二皇子既应允娶恩人之女,她亦不强行要二皇子休妻,她愿以平妻身份嫁给二皇子,不知二皇子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