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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梦里不知身是客(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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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

    4.

    四月疆北的风沙有些大,一阵风吹过,带着细沙就哗啦啦的刮过来,在这样的风沙中,一帮驼队从容淡定的穿过北野的荒漠,兴许是见多了的缘故,驼队中的汉子们都习以为常了,只是用头巾将整张脸裹得更紧密一些:“头,我们要去的大秦什么时候到?”

    从嘉阳关出来已经好一段日子了,人已经在这沙漠中兜了三五天,放眼皆是荒漠,再壮阔的金黄色风景,看久了人也会腻,于是心情也有些烦躁,说话的声音有些响。

    汉子问头儿话,在人群中骑着骆驼的商队的首领只伸长了脖子,遥遥看了远方一眼:“估计差不多到了,再走个三五天。”

    问话的汉子听到这样的答案,整个人都蔫了:“什么……在这鸟不生蛋鸡不拉屎的鬼地方,还要走个三五天……连半个人影都碰不见。”

    哪料到这汉子的话音刚落,天边不远处就响起了一阵利落的马声,在大漠上奔驰,那是多么惬意的事情。

    汉子怔呆了,以为自己是听错了,怕是遇上了什么海市蜃楼?可海市蜃楼这种“魔鬼”只能蒙蔽人的眼睛,从来没听说虚像还能发出声音的?

    “头儿……”

    带队的首领也听到了这声音,直在高大的骆驼上望着远方。

    大家一群人一齐望着,只见远处金黄色的沙漠上,浓烈的太阳之下,蓦然出现了一抹英俊凛然的身影,他们看不见那男子的脸,却可以看出他不俗的身姿,带着与大漠格格不入的气势。

    男子驾马奔驰,似是朝他们而来。

    不明之客,果断让他们戒备了起来:“大家小心。”莫不是大漠里头的沙盗?

    可惜那驾在马上的男子身姿惬意得很,根本就不像是要谋夺他们财产的样子,独身远远过来,当人渐近,他们才看清来人。

    男子没有像他们一般遮着脸,就这样让一张俊逸的容颜裸|露在风沙中,似是根本不为风沙所惧,也不怕那些风尘将他脸上的皮肤划破,实在是让人可敬。

    头儿在骆驼上看着男子,臣服于他的气势,对他也不自觉尊敬起来:“这位公子,前往我们驼队是有何事?”大漠上互不相识,他没理由驾马直冲着他们来。

    宇文凌翌骑在战马上,只看着驼队里头的首领,敢主动与他搭话的,必定是管事的人了。

    一般驼队里头管事的人,都是身经百战的,常在荒漠中游走的人。

    狭长漂亮的眸子一睨,略带了几分玩味,直撩了嗓子问道:“楼兰怎么走?!”

    他不过是不识路,所以想在大漠中找人问问而已,可惜在大漠里头,遇到人的几率远远比遇到狼大得多。

    皱了皱眉头,不通狼语,这是这几年他最烦心的事情之一。

    驼队的首领听到了宇文凌晔略带讥诮玩味的问话,愣了好一会儿,这才反应过来,回了神:“公子,你要去楼兰?”

    宇文凌翌只是微点了点头,轻扯的唇畔里浅带了几分笑意:“怎么走?”(就爱网)

    兰她道与。西域三十六国,已走了大半,领略了不少的风土人情,现在就只想要到传说中的楼兰看一看。

    首领看着宇文凌翌,萍水相逢,能遇上如此豪放又让他折服的男子,也算是缘分,直帮宇文凌翌指了路:“顺着太阳落下的方向,往西走,大概走上千百余里就能到了。”

    “多谢。”

    马蹋声响起,黄沙飞扬,宇文凌翌只留下了一袭邪魅至极的身影,片刻又消失在荒野中。

    ……

    来到楼兰已经半月,这儿的景色与景台国里头的江南美景是有极大差别的,大漠孤烟、黄河落日,还有虬曲的枯枝,由黄泥筑成的墙,只能称之为土胚,这里的房子并不像楼阁殿宇般巍峨与为精致,处处都透露着一种豪放大气之感,大片的土胚连在一起,没有江南温柔的感觉,倒也别有另一番独特的风味。

    语言不通,宇文凌翌倒也在楼兰中住得自在,一颗金珠便能让他在楼兰王国里头住个三个月。

    每日只在这繁荣的大漠风景中闲逛着。

    此时又是一日闲暇,难得有了心情,推开了所租住的房门,直接就携着一身独绝邪魅的风姿走上了楼兰的街道,来往做买卖的人极多,到处都是买卖香料的吆喝声,还有置换金银细缕的,售卖土陶的,都是一些他曾经不甚稀罕的玩意儿,但在这儿,便是最受商贾们欢迎的东西。

    挑着眉,噙着一抹玩味的笑在人群中走着,蓦地就被一道远处跑来的娇小的身影撞上,这忽如其来的力道将他整个人都撞得后退了两步,笑容也僵住。

    与此同时,不远处汉子粗犷豪迈的声音也响起:“呔,你这个中原小鬼,放下我的香料,不许跑。”汉子的中原话讲得并不好,但仔细听,还是可以听出他在讲什么。

    宇文凌翌拧起了眉头,看向此刻正撞倒在他怀中的人儿,娇小的身板,黑漆漆的一张脸,看不出长什么样。

    她嗫嚅出声:“救,救我……我不是故意偷的,我只是……实在饿了。”言罢,整个人脏兮兮的就在宇文凌翌干净的衣袍上蹭了两下,完全不顾宇文凌翌身上不同寻常人的气息,也不害怕,只是想随意抓住根救命稻草罢了。

    宇文凌翌听着她的声音,终于辩出了她是“她”,而不是“他”。

    挑了挑英气眉宇,眼中的邪魅与玩味少了几分,性子未变,也不因怀中娇弱的女子的可怜而起了怜悯之心,只是退了一步,一言不发的走掉了。

    他没有怪罪她的鲁莽便不错了,举袖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道,都是拜她所赐,略带玩味的声音暗藏着几分不悦,只道:“晦气。”

    声音低缓,还带着一如既往的笑意,只是这笑也一如往常,没什么暖意。

    只是习惯性的去笑罢了。

    扑到他怀中的女子听到他这一声抱怨,蓦地怔怔的抬起头,仰着脸望着他,在哆嗦打颤:“你是景台国的人?”眼里头顿时就闪出了泪花,像是在异国他乡见到了亲人,这会儿抓住宇文凌翌就不肯放了。

    “我也是景台的人……求求你救我。”顿时哭得稀里哗啦的。

    后头追着要打她的人跑得近了,那结结巴巴生疏的咒骂声还在继续。

    宇文凌翌在楼兰还能见到景台的人,皱了皱眉,只低头看她,这一双流着泪的眼睛蓦地就撞进了他的眼中,她年纪不大,却眼神清亮,特别是被泪水滋润过后,更加的令他觉得熟悉。

    想不起到底是多少年过去了,两年,三年?还是三年,四年?

    看着这双清亮的眼里还带着哭意,就这样,用一种渴求的目光看着他。。

    宇文凌翌敛了邪魅的眸光,坚硬的心头似乎有哪里软了一下,嘴角只噙着一抹风轻云淡的笑,从怀中掏出了一颗小金珠丢给了远远跑过来的彪形大汉,皱了皱眉头,阴冷道:“不用追了。”看了一眼眼前小丫头手里的香料,“我买了。”

    大汉眼睛一亮,拾起了金珠,看了脏兮兮的她一眼:“算你好运气!”说完讪讪的走了。

    解除了危机,她眼中的泪光也没了,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捂着自己的胸口,直看着宇文凌翌:“谢谢你!”

    宇文凌翌没回话,只是最后神情怪异的看了她一眼,扫了扫衣服上被她弄脏的地方,转身便走。

    “喂!”娇小的女子在后头急了,“别走……”她还有话没说完呢,他怎么冷冰冰的,虽然一直在笑着,但是笑得一点感情都没有……

    帮了她,她很高兴,但他却不怎么高兴似的,整个人无动于衷……

    远远望着宇文凌翌离开的身影,她出了一会儿神,愣了半晌,这才急忙的追了上去:“喂……你救了我的命,怎么就走了……你难道不要我报答你吗?”

    宇文凌翌急着享受楼兰王国里头的繁荣与宁静,领略着这颗大漠明珠的风采,一直朝前走着,并不理她。

    虽然她方才的眸光让他想到了他的故人,但如今的他,终究不想再与过去扯上什么关系,这样无忧无虑的游走与天地之间,看尽千帆风景,一个人,也挺好的……

    沉了眸,继续潇洒的朝前走。

    “喂……”身后的女子着急了,在他的身后跺了跺脚。

    她初到异乡,人生地不熟的,好不容易遇到一个能说得上话的,方才还出手绰阔的救了她……而她身无分文,连吃饭的钱都没有,没了办法,只能行鸡鸣狗盗之事……

    她也不愿这样。

    清亮的目光有些暗了下来,鼓起了勇气冲了上去:“救命恩人,我报答你好不好?”

    “你包我吃,包我穿,我替你洗衣服打扫做饭好不好?”

    “你好人当到底,就接受了我的报答好不好?”这小女子颇有一番打不死的小强姿态,只不怕死的拼命的缠着宇文凌翌。

    全然不把宇文凌翌脸上的不悦当回事,只扯了扯他的衣袖,小心翼翼:“好不好?”

    宇文凌翌拧了眉头,只道:“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