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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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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人,为什么不去问问九爷?”

    在丫环走后,采曦奇怪地问。她自然看出沐景是在怀疑当天赵晔在采心房中过夜的真相,而这个,最直接的不就是问赵晔吗?

    沐景一手撑在桌上半趴在了上面,几不可闻地叹一声气。

    “不想去……”

    的确是调查来调查去都不如当面问一问,可……跑去问他:那天你真的和采心有了肌肤之亲吗?还是你只是在那房里待了一夜?

    她觉得如果只是待了一夜,那他该主动和她说,而不是她跑去问……

    采曦轻声嘀咕了一句什么,沐景抬起头来看向她:“什么?”

    她却连忙摇头:“没什么?”

    “说吧。”沐景眼中泛出逼迫的神色。

    采曦俏皮地笑了笑,“夫人不要怪我,我有些觉得,夫人您好像有点……死要面子活受罪。”说完就低下头一声也不作。

    沐景的脸顿时垮了下去,忍不住反驳:“我没有要面子,也没有活受罪,就是不想去找他而已,那是军营,怎能随随便便就去打扰呢。”

    采曦拉住了她胳膊,轻声道:“夫人,这些天来,您都瘦了……就算,就算心姨娘真的有了九爷的孩子那也是九爷一时之气,您何必苦着自己又不去看一看九爷呢?说不定九爷一直在等您去看呢,他一个人在外面,心姨娘偷偷的都给九爷捎东西献sssss,您怎么什么都不做?”

    沐景垂眸不说话,采曦接着道:“您去又不说去看九爷,就是去说一说家里的事,然后告诉九爷心姨娘有喜了嘛,这样看九爷怎么说。”

    沐景仍是不说话。

    “夫人……”采曦又要劝,沐景终于不自在道:“好了,你让我想想。”

    采曦一笑,“好,夫人好好想想,不过还有件事您可不能忘了,不是说要打仗了么,万一打仗,正好又选中了九爷的话……那九爷就要去打仗了。”

    沐景的心猛地一紧。

    京城已开始全面训练,也许到时候真会从京城调兵到边塞,那……

    最后的结果,沐景还是选择了去,却以要收拾准备为由,要再过个三四天才去。采曦不名所以,却仍是高兴地收拾,而沐景则私下脸红:要是他一回来她就去看他,那不就弄得好像她是因为他回来过夜了才原谅的他?才不是……

    院中,采曦一个人缓缓踱步,齐足的长裙轻轻扫过砌了石板的地面。

    她没有别的奢望,只期盼能以现在的地位终老,仅仅只是不再做娼妓,不在做奴仆而已。可这样……老天都不愿满足她。

    赵晔抱了她进房,却没碰她。

    她做了侧室,却有了小石的孩子。

    若她想以后的日子好过,那这并不姓赵孩子就不该生下来。一路走来,她几乎想了上十种出意外流掉孩子的办法,甚至想到自己给自己下堕胎药,然后让这幕后凶手指向沐景,可是……也许她这一辈子也只会有这一个孩子,也许她的肚子再受不得折腾……

    前面就是厨房,采心正准备往回走,却听见一阵鸡叫,转头去看,只见有小厮从后门进来,将一笼子鸡往厨房里抬。

    家中突然买进这么多鸡自是奇怪,采心走上前,找了个丫环问道:“怎么突然弄了这么多鸡回来,是有什么客人要来吗?”

    丫环摇头,“不是,是夫人吩咐买的,要做炒鸡舌给九爷送去。”

    九爷!采心心中一惊,若是她去找了九爷,知道了寻天晚上的事,那……不是就彻底明白她腹中孩子的身份了?

    的确的,孩子的身份不可能瞒得下来,可要是让沐景知道,也许会趁此机会来对付她,直接一个冒充赵家子嗣的罪名就好,虽有九爷的吩咐让她不要说出去,但九爷并不一定会帮她……不,就是不会帮她,只要沐景要对付她,她就无处可逃。

    “这炒鸡舌是要哪天做的?”采心装着顺口地问。

    “后天。”丫环回,然后朝她点点头,转身去忙自己的事。

    采心耳边一直回荡着这个后天,不是今天,不是明天,而是后天……这是不是天意,天意给了她两天时间,天意让她在这两天的时间里做些什么。

    第二天,采心去了正房。

    “去买些针线布料?”沐景看着面前的采心。

    采心点点头,“是,在家闲着极是难熬,所以想做些针线,但又没有中意的,所以去外面看看。”

    此时出去倒是意外,沐景又将她看了看才一笑,“你有孕在身还出去什么,想要什么样的让人去外面买回来就是,出去多让人担心。”

    “没事的,那天大夫也说不能一直坐在房,每天出去走走也是好的。夫人就放心吧,我身子没那么柔弱。”

    沐景皱下眉头犹豫了片刻,终于点点头,“这么想出去那就出去吧,别坐马车,就坐檐子出去,把身边人带着,早去早回。”

    “谢夫人。”采心离去后,沐景才凝起神色,开口唤采曦,待采曦过来才压低了声音道:“去外院找个可靠的人,明日偷偷跟着她出去,一定要看清她去了哪里,又做了些什么见了什么人。”

    采曦点头,随后才道:“原来夫人也觉得奇怪,我也觉得奇怪,正想着她突然要出去做什么呢,这样跟着就好了,要是她真的做什么就给她抓个现形!”

    是,有句话叫欲摛故纵,沐景想,似乎她现在就是欲擒故纵,但她心里仍是不安,总觉得有什么不对。

    采心并不是笨人,难道她看不出自己是怀疑她的么,还敢做这样惹人怀疑的事?

    第二日下午,采曦带着个小厮前来复命。趴后这赵。

    小厮垂着头,低声道:“对不起夫人……小的,小的跟丢了。”

    沐景疑惑地看向他,“只是个女人,你怎会跟丢?而且你不是对京城也熟吗?”

    小厮的头垂得更低,“小的也没想到她怎么突然就不见了,好像是……好像是有所准备,知道小的跟在后面一样,是小的太大意。”

    沐景这下明白了:这才是采心,若是那么轻易让人抓到把柄,她就不可能在赵宅存留到现在了。

    “那跟着她的丫环呢?她是与丫环一起的么?”

    小厮回道:“最初是在一起,后来姨娘去了一家茶馆歇息,过了一会儿她身旁的采兰似乎是听了什么吩咐出来了,在采兰出来不久,姨娘就捂着肚子去找小二,说是肚子不舒服可能动了胎气,她要马上去医馆,让采兰等会回来了小二给她说一声。小的料到她是要出去了,就立刻跟上她,结果却跟丢了。等小的又回茶楼时发现采兰也在找姨娘,后来采兰才在茶楼附近的一个医馆看到姨娘,样子还十分着急。”

    “所以,在她自称去医馆的这段时间,谁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采曦问。

    小厮点头,“是小的没用。”

    采曦看向沐景,沐景也正微皱着眉头。

    明知道她有鬼,却不能说出口,总不能坦白自己派了人跟踪她吧,就算说了,她也可以说她的确是去找医馆了,转了一圈才发现原来茶馆附近就有家医馆。而且,自己也不能对她有什么责难,因为她现在身怀有孕,而自己却什么也没有,任何一点事都会有嫉妒的嫌疑。

    赵晔,赵晔,一切全是他惹出来的!沐景不禁在心中怒吼,她那天晚上应该推开他,让他滚回他的军营!

    去城外军营时,沐景将一大早就给赵晔准备的食盒放在了马车最里面,心道待会她若是心情高兴就将食盒给他,若是不高兴就拿回去热了自己吃,那一大盘鸡舌所用的鸡不知可以炖多少鸡汤!

    初夏的天并不太热,穿着单衣正好。外面风也大,沐景挑开帘子往外看去,只见处处郁郁葱葱,地看着比城内广阔,天看着也比城内高,比城内蓝。

    若是这样的日子策马出来应是十分惬意吧,夜里也可以直接躺在地上,而不会在寒风下冻得发抖。

    可惜,没有任何纷争的太平盛世,大宋并没有遇到。

    从城内去军营之地,哪怕快马加鞭也须一两个时辰,她倚靠了马车上一动不动看着外面,太阳不温不火地照着,凉爽的风迎面吹来拂起发丝抚摸脸庞,极醉人的享受,只因身侧空空而微微惆怅。

    直到马车继续往前行,前方第一次看见的帐篷隐隐露出一角出现在眼前时沐景才突然精神一振,手扶着车壁微微离了坐垫探身往前,眼前直直看着前方,那一时的惊喜,让她忍不住想生出一对翅膀飞出窗外,往军营而去。

    快了,快了,她激动着,连呼吸都开始急促起来。

    正在这时,马车竟猛地一歪,让她重重撞在车壁上,耳边嗡嗡作响,半边头皮都没了知觉,好久才感知到剧烈的疼。

    马车歪着,另一旁,采曦早已“啊”了一声,龇牙忍着疼从马车车板上爬起身来,见她也撞了,立刻就来扶她,一边朝外喊道:“朱五,这是怎么回事?”

    马车停了下来,外面没有传来车夫朱五的声音,却是一阵拉扯挣扎的可怕动静。

    采曦心中一惊,鼓起勇气上前挑开帘子,只见外面突然多出了好几个人,而车夫朱五正被两个人用巾帕捂了唇鼻从车上拽下去,朱五也算是力气大的人,才要挣扎却又来了两个人将他腿也制住,而朱五挣扎的力气却越来越小,直至最后完全蔫了下来,被像尸体一样扔在地上。

    那几个都用布蒙着脸,腰间插着菜刀,或是木棒。

    采曦愣愣看着这一切,早已吓得脸色苍白,浑身瘫软,手一颤,挑着的帘子就落了下来。

    “夫……夫人……”

    采曦惊惧地看着沐景时,帘子又一次被打开,其中一人手上拿着块叠了的巾帕,不由分说地钻进来,采曦还未来得及退后就被他捂了唇鼻。

    这巾帕,这巾帕是放了什么药?

    突如而来的意外让沐景连思考的时间都没有,她再也顾不上头上的疼痛,立刻起身去拉采曦,却被来人轻轻一推就又摔在了车板上,马车一只轮子似乎是落在了坑里,斜斜歪着,而她正在低的这一角。

    意识到自己根本无从抵抗,沐景立刻就去撞马车尾,试图撞破马车跳下去,才撞一下,腰就被一只胳膊拦住。

    “放开!你们是什么人!”沐景一边喊着一边去抓腰间那只胳膊,随后脑中一闪,拔了头上发簪就往那胳膊上刺。

    “啊——”抱着她的人吃痛地惨叫一声,胳膊立刻将她松开,沐景一把推开他转身往车门钻去,却被守在车门外的人拖了胳膊猛地一按,让她摔在了采曦身上。

    采曦早已与朱五一样瘫软着睡了过去,沐景着急着将手撑在车板上才要起身,唇鼻就被什么东西捂住。

    那是一块普通的麻布,擦在脸上很粗糙,这一块麻布能极大的力道被按在她唇鼻上,她想扭头,想挣扎,却有另一双手将她后脑也按着,她扭不动,再怎么扭,麻布都紧贴着她的唇鼻。那其间,有着浓浓的药草味,明知这味道不能闻,可还是憋不住要呼吸……

    眼前,一共四个人,加上车上这一人,是五个。都是普通的布衣装扮,有瘦有胖,身上带着的武器也各不相同,脸……

    眼前渐渐模糊,又渐渐变黑,眼前的世界终于一片混沌。

    “金哥,你们这娘们,要不我们干脆……那个,反正也没人知道。”

    “那个那个!没脑子,有了钱上妓院什么漂亮的找不到,少打这主意!”

    “可……这不是不做白不做吗,做了又没人知道……”

    “笨蛋!她男人可是王府的孙子,你以为我们动了她别人会放过我们吗?为了裤裆里的玩意儿命都不要了?”

    “我们这不是已经动了吗,还……还不是一样……”

    “当然不一样!我们现在是拿钱替人办事,出了什么事他们要找肯定找那要办事的,不会找我们,可要是我们动了,人家找的可就是我们了。你老婆要是被人睡了,你会怎么样?”

    “当然是宰了那龟孙子!”

    “那不就成了!没脑子!”

    ……

    迷糊中,她听见有人在对话,脑中隐隐能想到想什么,却在将想到时又陷入混沌中……那里有着一个巨大的旋涡,吸着她,缠着她,她想出来却怎么也出不来,只能被无边的黑暗覆盖,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