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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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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时之间,大街小巷都不再听见张家长李家短的闲言碎语,满城都是宋辽关系,战与不战的理由,让妇孺都能说出几条来。

    沐景日渐觉得心慌,无论做着什么,只要想起赵晔可能要去打仗,就觉得做什么都没了劲,连一切都准备得临近尾声的酒楼看起来都觉得没多大兴致。

    “姐姐,不如在菜牌子上雕些图案怎么样?比如是鱼,就雕个鱼形,是白菜,就雕个菜形,反正就算菜变了食材也不会变,牌子可以一直用。”坐在酒楼的饭桌旁,沐文杰看向沐景激动道。

    沐景点点头,“就按你说的做吧,牌子可以做得精致些,加上菜名,让客人看到就有有兴趣。”

    “好!我马上就让人去做!”沐文杰高兴着,随后又道:“姐,不如我去买几幅狄武襄公的画像等开业了在店里挂上好不好?这时候和辽虏的事正闹得火热,别人看到了画像肯定很有兴趣。”

    沐景想了想,“先不要。客人讨论着就会扯起国事来,或许还会说起皇上,说起大臣,被有心人听见惹来麻烦不好。且宋辽之战打胜的并不多,许多人都不想打仗,弄个狄将军的画像可能会引来那些人的反感。”

    沐文杰垂头想了想,缓缓点头,“我忘了……”

    随后抬头瞅瞅沐景,又低下头去,又抬头瞅瞅她,又低下头去。

    本以为她会发现自己的动作神态而开口问自己是不是有话要说,没想到她却一直低着头有气无力地吃着自己的饭,一点也没看向自己这边。

    他只好自己开口道:“姐,要不……”

    中间停顿,她也没抬起头来,他接着道:“要不你以后把酒楼给我打理怎么样?你看我都看了这么久了,熟悉得很,我又懂,又是你亲弟弟,给我打理再合适不过了,反正你也不可能天天往这儿跑。”

    沐景终于抬起头来看向他,看得他满腹紧张。

    “姐……”

    沐景看了半晌,“现在酒楼开业前基本都不会出什么事了,你每日过来看一下,别的时候就和姨父一起吧,若有谈生意或是其他的机会,一定让他带你去,或者表哥也行,先跟着他们学一学,等开业了再说。”

    沐文杰一身兴奋都卸了下来,蔫蔫道:“好……”说完,突然紧张地看向她,“姐,你该不会已经想好管酒楼的人了吧?”

    沐景坦然道:“有人选,但也不一定,若你能做好一定有你的位置,而且我手上还有钱,这酒楼如果真能开好,我也会想办法做其他的生意,等你有了本事,我还能让你自己做,所以,只是看你有没有这样的能力,先跟着姨父学一学吧,如果觉得自己什么都会,那证明你还不会什么,知道的东西越多,不知道的东西也越多。”

    沐文杰再次乖乖回答:“好……”

    沐景放下筷子,她身旁站着采曦则马上将手帕递到她手中。

    沐文杰看着她,奇怪道:“你这么快就吃完了?”

    “嗯。”沐景站起身来,走到酒楼东侧的窗户边上看向外面,在这里,正好可以看到汴河。柳条依然随风摆动,河面依然被太阳照出潋滟的波光,依然有大大小小的船只从河上走过。

    已经,是夏天了。

    时间越走,心里的那怨气也越消,越想他,越想好好与他依偎,不管采心如何,英霁如何,她相信他所说的都是气话,不介意他身边多一个妾。怕最怕,她还没好好过够与他相依相伴的日子,他就要远去那生死就在一瞬的边塞。

    肩头突然被轻轻扶住,她一惊,立刻回过头来,却见到沐文杰的脸。

    “姐,你怎么了?”

    沐景回头看看远处的汴河,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不是与赵晔一起站在汴河边,而是站在酒楼里。

    “没事。”沐景摇摇头。

    沐文杰满脸的不信:“明明就是有事嘛,你是不是怕真的打起仗来,然后姐夫也要去?”

    沐景叹了声气,还未说话,酒楼关着的大门就被“砰”地一声撞开,一个满脸胡子的大汉冲了进来,沐景回过头只看一眼就怔住。

    这人手上拿着的,竟是把滴着血的杀猪刀。

    她朝他看过去时,他也朝她看过来,下一刻就朝她冲来。

    “啊——”

    沐景惊呼一起立刻往后退,却才退出一步就撞在了墙上,大汉手上的杀猪刀朝她袭来,一手抓着她的肩将刀横在了她脖子上。

    “谁过来我就宰了她!”大汉紧紧抓着她的肩,胁持她站在了最角落里,两眼圆睁地看着酒楼里的其他人。

    这酒楼里全是木匠与厨子,厨子在厨房,木匠在各处忙着,大堂只有她,采曦,沐文杰三个人,这人一眼就看中了她。

    “姐姐!”沐文杰急呼着,却看着大汉手中的刀不敢上前一步。

    门外急促的脚步声传来,马上,五六个衙役就冲了进来,手提着佩刀朝大汉围过来。

    “别过来!”大汉又将刀往沐景脖子上一靠,早已瘫靠在墙上的采曦猛地一惊,颤声道:“夫人……”一时间几乎哭了出来。

    大汉听了这声“夫人”,紧紧捏着手上的刀道:“看见没,这是当官的老婆,你们谁敢过来,谁过来我就和她一起死,我看你们怎么交差!”

    其中一名衙差紧紧看着他喊话,“你别乱来,乖乖跟我们走,说不定官老爷还能饶你一命。”

    “哼!当老子傻吗?退后!全都给我退后,要不然我就宰了她!”

    第二次被人拿刀抵着,沐景似乎有些一回生二回熟。

    当初惠容公主拿刀抵着她时,刀很稳,而这一次,大汉手上的刀却一直在抖:很明显他心里有着强烈的紧张,而且,他拿着的杀猪刀十分厚重,她怀疑哪怕是男人也不一定能长时间举着。

    衙差因为大汉的话而缓缓后退,大汉则劫持着沐景慢慢往门口走去。

    “别过来,退,再往后退!”大汉再次喊,手上的刀仍然在抖。沐景一边想,自己也许再见不到赵晔了,一边想着要怎样才能从大刀底下逃生。

    当脱离追剿的那一刻,他并不一定会放了她,也有可能会一刀了结她,看他的样子,似乎已经杀过人了,也许并不在乎多这一个人。

    “姐姐……”沐文杰唤着,却无可奈何,只能与衙差一起往后退。

    大汉拖着沐景步步往大门而去。

    酒楼大门口有几级石台阶,大汉后退时一定不会太稳,沐景忍不住想在那里是不是有机会逃脱。她不太敢把自己的生死完全交给大汉,这样的杀猪刀,恐怕随便往她身上砍一刀都能让她马上断气。

    大汉终于移到大门口,开始慢慢往台阶下走,到第二级时,沐景立刻先往下踩一只脚,等大汉再往下踩时果然就踩在了她的脚上,惊慌之余拿刀的手一松,早已准备好的沐景立刻抓住他的胳膊往外推去。

    然而,她错估了自己的力气,她这样的姿势,大汉这样的体形,她没能一下子将大汉推开然后跑掉,而只推开了大汉的胳膊,将要往后跑时大汉的脚还踩在她脚上,她没能跑开,而是直接往地上摔去。

    大汉紧接而来的刀从她头顶扫过,与此同时,屋内衙役从后面冲来,当先一人一手举刀,猛地朝他拿刀的胳膊砍去。

    沐景只觉有什么重物落在了自己背上,与此同时,还有一股被什么热液扑洒的感觉。

    “姐!”一切发生得太快,沐文杰都没看清是怎么回时,只见大汉的刀朝沐景砍去,而沐景摔倒在地上,背上是一大片鲜血的血印。

    断臂滚落地上,台阶上大汉发出凄厉的惨叫,衙役一并朝他冲过来,沐文杰也冲出门外扶起地上的沐景。

    “姐,姐,你怎么样,你别死,姐——”一时间,沐文杰都哭了起来,本以为自己没事的沐景都开始怀疑起自己是不是被那杀猪刀砍到了,刚才那股热的感觉也许就是自己的血。

    可要仔细感觉,却什么感觉也没有。

    “夫人——”采曦也跑了出来,哭道:“大夫,快去找大夫!夫人一定没事的!”

    沐文杰这才反应过来,忙背了沐景往最近的医铺跑,正午本没什么人的门外此时也聚满了人,见此情形纷纷给他让路。

    入夜时,采曦蹲下身看向沐景的脚腕。

    “夫人,脚真的没事了么?”

    沐景将脚动了动,笑道:“放心,没事了。”

    采曦忍不住心有余悸,“还好没事,吓死我了,我还以为……”

    “你们也吓死我了,本来我知道自己没事的,结果你们弄得要死要活的,我还以为自己重了刀活不久了呢,结果竟只是脚扭到了。”

    采曦一张苦脸又笑了起来,“当时夫人背上全是血,我又看见那人把刀砍向夫人,还以为……”

    “没事了。”沐景又笑,“我睡下了,你也快点去睡吧。”说着就往床内挪了挪,采曦“嗯”了一声,轻轻抬起她的脚放到床上去。

    虽是最终无事,却也让沐景惊惧不已。黑夜中静静听着屋外的蛐蛐叫,看着头顶的床帐,不禁要想,若是就这样死了可怎么办呢?原来这样的凶险意外真的能发生,生命那样坚强,却又那样脆弱,谁也无法预料自己下一刻是不是平安。

    赵晔曾说若有急事可以去找他,所以说,就算是在城外苦训,家眷也是可以去探望的?她是不是可以找个机会过去见他一面?

    若是去见他,说什么呢?家里平平静静,到底有什么“急事”可以拿出来去见他?。

    睡着时很突然,似乎想着想着就一下子睡着了,醒来时也很突然,是不明缘由地一下子惊醒,然后眼睛慢慢清明,只见着黑夜中房内的景象。

    下意识地,她缓缓侧过头去,霎时就见着站在床边看着她的黑影。

    “啊——”

    一只手立刻将她嘴捂住,黑影沉声道:“是我。”

    这声音,让她的心猛地跳动起来。

    是么?是么?是他?还是她在做梦?她的确做过许多有他的梦,其中也有他突然回来找她的,却从来没有大半夜这样站在她床头捂住她嘴的。

    她细细看着这黑影,房中极黑,都看不见他的轮廓,只能看见相似的身形,但她心中却早已确定是他。

    “我在军中听说你被人砍了一刀。”他的手缓缓自她唇上拿开。

    果真是他的声音……沐景心中有着澎湃的感觉,声音带着极愉悦的颤抖:“没有,没砍到我。”

    赵晔缓缓点头,“我知道……刚才,外面的陈妈妈和我说了。”

    沐景这才知道在进来前他已经和值夜的陈妈妈说过话了,难怪她会突然醒过来,原来他早已进来。

    两人沉默着,她看着他,他也看着她。

    “军中不许告假,也不许回城,我是找了相识之人开城门私自回来的。”

    “我才想……去看你……”

    屋外的蛐蛐又叫了起来。

    他的手没再捂着她的嘴,却并没有完全挪开,而是放在她脸旁,此时轻轻在她脸上抚动起来。

    她知道此时触犯军中禁令定是无比严重,他要赶紧回去,却又无法让自己开口说让他走。没想到今夜他会回来,没想到她在想他的同时他也在想自己。

    她将手从被中拿出来将他手握住,他停止了动作,一动不动看着她。

    下一刻,他俯身,唇碰上她的唇。

    他是私自回来的……

    被人发现可能要军法处置……

    然而,她一边想着这些,一边无法抗拒地抬手搂住他脖子。

    夜依然静着,两人的呼吸在床帐内交织缠绵,**,如洪水般一发而不可收拾。他扯着自己的衣服上床来,她竟也坐起身主动脱下自己的衣服,那么迫不及待,让她都认不出现在的这人还是不是自己。

    与他的身体相贴,满足,却还嫌不够。她紧紧拥他,紧紧扣住他的肩,他身上尽是汗味,她却愿将自己深埋进他怀中。

    急的,似乎并不是她一人,这一次,他甚至没有怎么抚她,没有怎么吻她,而是那般毫无犹豫。么家沐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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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晚了太晚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偏偏就到这里停了……大家不要骂我不厚道,明天我早点起来码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