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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他一起,可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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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状况,是孟卓然始料未及的。看着赵晔头也不回地回军营去,他早已心知不妙,立刻策马回家。

    等他下马进院时,沐景已在房间等着。这院子没有影壁,他一眼就可以看见她脸上略带的紧张忐忑,而夏妈妈则将急切写在脸上,早已走过来问他情况如何。

    孟卓然没回夏妈妈的话,径直走到沐景身前,神情严肃道:“进来说话。”

    小院子只有一间正房加东西厢,孟卓然住在东厢,沐景住在西厢,此时孟卓然直接进了西厢她所住的房间,听见关门声才回头,只见沐景自门后缓缓朝他走来,看神情似乎已能猜到几分结果。

    孟卓然问:“阿景,你老实告诉我,你们只是因为玉佩的事吵架,再没有别的?”。

    沐景沉默片刻,回:“是。”

    孟卓然觉得她是有话没实说,却也不再逼她,只看了她两眼,说道:“我刚才去见过他了,他说你们已没有任何关系,让我不用去找他。”

    沐景忍不住一颤,好久才问:“他还说了什么?”

    “说有什么事让我来问你。”孟卓然说道:“阿景,看他的样子,似乎并不觉得你们的和离不算数。”

    沐景站在房子中央,全身上下恍如一盆凉水浇下,寒冷刺骨,想找个东西倚靠,周围却没有任何东西。

    当初突然间的,在她还没反应过来时他聘礼就送到了家门,现在,又在她措手不及时,她居然已经被弃了——她拿着的确实是和离书,可对她来说却就是如休书一样。

    短短还不足一月的时间,她就从少女成为妇人,又从妇人成为弃妇。

    一只手伸过来,扶住她的肩,孟卓然站在她面前,问道:“阿景,到底出了什么事?”

    沐景摇摇头,“没事……”

    “阿景……”

    “表哥,我真的没事,你先出去吧,我好好想想是怎么回事,然后再找你商量对策。”她抬头看向他。

    孟卓然自然相信她不会有想不开的主动,对她还算放心,点头道:“那好吧,我先出去了。不过你要想好,你若还是想与赵晔一起,那必然要想办法与他和解,且越快越好,耽误不得;你若无意与他一起过一辈子,那这时正是个机会,你与他再无关系,如果你真作此选择,那你要想好后果。”

    “机会……”沐景愣住。

    孟卓然点头:“阿景,我知道他曾在你最危难之时救过你,你也说他是好人,你会安安心心做一个好妻子与他共渡一生,可感激不是爱,既然事已至此,你大可不必再与他一起,自然……和他一起,你是京中贵妇,就此和离,你的日子会难上许多,也许英家会介意你再嫁之妇的身份,也许你会被迫与比赵晔差许多的人成亲,不过,我与父亲都会尽力帮你。”

    沐景这才想起,她曾经是不愿嫁给赵晔的,曾经是希望那婚事不过是一场梦的,现在算不算心想事成?可是……

    “表哥,哪有你这样劝人和离的……”她说话的语气虽轻松声音却是极无力。

    孟卓然笑道:“我就劝人和离怎么了,你不知,这世间之大其实有许多路可走,女子也并非一定要守着个男人过日子。前些日子我曾见着个早有所闻的晋中大贾,没想到那竟是个女子,让我大吃一惊。之后才知她年轻时嫁人,在夫家受了许多苦,几年后因夫婿太过混帐而被官府判了‘义绝’,孤苦无依后她随人做生意,然后自立女户,到现在二十多年过去,家财竟是我爹的好几十倍,人又爽朗热情,泼辣大胆,让我佩服得五体投地,大为感慨其实世间之事全在人为,女人也可以活得如她般潇洒!”

    沐景在心中敬佩这女子,同时也明白表哥的意思:若不愿与一人在一起,那就不在一起,无须为了生存而将就。

    若不担心颜面扫地,若不担心流言蜚语,若不担心日后孤苦,她还愿意与赵晔在一起吗?

    孟卓然看着沉默的她,悄身离去,才要关门,她却突然回道道:“表哥,带我出去走走吧,来汴梁,我还没在街上好好看过。”

    孟卓然笑道:“瓜田李下,你不怕人非议?”

    “都拿到放妻书了,我还怕什么非议,而且表哥没听到么,我的非议本来就不少。”

    孟卓然走过来,一边拉了她出去,一边笑道:“要是你和离后没本事做生意,我娶你也行,反正我这单身汉放着也是浪费,至少再嫁之妇的身份嘛,我爹不介意,我娘介意,但你是她最疼的外甥女,她估计也不介意了。”

    沐景白他一眼,“嫁你还不如去求赵晔再把那放妻书收回去。”

    走孟得回。两人最终还是没孤男寡女出门,而是带了阮妈妈一路往最热闹的地方而去。

    冬日走俏的梅花、年画、灯笼、炮仗、桃符、门神、春联……各式各样挂满了街头,采买的人亦是熙熙攘攘络绎不绝,又有红纸或是彩纸剪成的挂千,喜鹊登梅、松鹤延年、鲤跃龙门、百鸟朝凤种种图案只要想不到没有买不到,又有又粗又大的龙凤红烛,以及镀金的华美烛台;因元旦家家都得祭祖,纸马店的生意亦是犹如清明;绸缎庄,布料铺子,成衣铺,家家都有人仔细看着……沐景不由想起自己与赵晔的这除夕夜,这三朝大会的日子会如何过,或者,他们会去王府用家宴?

    再前行些,便有一大街的各色食物,也大多是应季的,比如元旦要饮的屠苏酒、椒花酒,素饼,柿子、橘子,也有表哥曾给她买过的七宝五味粥,煮得热腾腾的,在冬日的天气里冒出缕缕白气。

    她在卖早点的小铺前点了碗云英面,抬头看对面坐着的孟卓然,却似乎有些饿了,早已将面前与她一样的云英面吃了一半。

    若是他来,定然是坐在那里皱着眉头一动不动,一口也不肯吃吧……他那王府出身的人,就爱吃炒鸡舌这样的费钱耗力的菜,嗯,还有虾,瞧他那一手剥虾的功夫,以前定是没少吃。

    孟卓然抬起头看向她,“偷看我?”

    沐景又忍不住去白他,“还有什么有趣的地方可去?”

    孟卓然四处看了看,回道:“男人自然是妓馆,女人是衣饰铺,另外相国寺今日又有万姓交易,不过有比万姓交易更热闹的,听闻相国寺内一位得道高僧的房里竟被翻出了女人的抹胸,现在那高僧已经被送去官府了,听到这传闻,百姓们都激动得紧。”

    相国寺……智贤大师……

    沐景看向远方道:“那我们去相国寺吧。”

    孟卓然伸手在她眼前一晃:“往哪里看,相国寺就在后面。”

    “啊?就在后面?”沐景疑惑道:“可我记得要过一座桥……”

    “我带你绕进路!”孟卓然说着就吃完了碗中的面站起身来,沐景也放了筷子随他去。

    一路走,沐景问道:“那得道高僧的事是真的么,他真的被送到官府了?”

    “自然是真的,无风不起浪,现在已经很多人知道了。”孟卓然回。

    沐景又问:“那查的结果呢?那高僧屋里为何有女人的东西?”

    “装不知道?”孟卓然朝她挤眉弄眼地笑,“我可是听说这高僧年轻有为,又生得英俊无比,城里很多富贵夫人去他那里听禅的,我现在才知道原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呢。”

    沐景心中有些紧张,继续不动声色地问:“这么说,官府竟查出这高僧是……与人有私情?”

    孟卓然瞧着相国寺高耸的佛塔,漫不经心地回答:“这倒不是,不过是传言而已,也许,是有人存心陷害也未可知。”

    沐景心中一紧,只盼官府千万别查出是有人存心陷害……不,那不算陷害,不过是无奈自保而已。

    一旁孟卓然侧头看她满含心事的脸,心中稍有疑惑,随后又想起某些事来,问道:“你之前来相国寺都遇到了什么?那些时日的传言,赵晔与王府可有为难你?”

    “没什么……不过是在里面迷路了。”沐景缓缓摇头,只觉得这路似有些熟悉,再往前走几步,便闻到一股浓浓的鸡汤味。

    她立刻抬头往汤味传来的地方看去,只见前面一座酒楼,前面挂着“月和酒楼”的幡子,之前不曾发觉,此时回过神来才意识到里面正是欢声笑语,生意兴隆。

    她看着那酒楼失神,就在孟卓然疑惑着欲张口问她时,她却突然夺步跑上前去。

    待他追到酒楼里寻到她身影时,她也正往门口跑来,一见他就立刻说道:“表哥,快拿半吊钱我!”

    孟卓然将钱拿出来,沐景立刻接过去跑向柜台交与掌柜,嘴里交待道:“一定要给我留着!”

    掌柜点头,肯定道:“既下了订金,一定就是您的!”

    沐景脸上一阵轻松,回过头来,兴致冲冲地朝孟卓然一笑,出了酒楼去,这一下变脸让孟卓然大为惊讶,随后未等他问,已走到街上的沐景就回头朝他笑道:“我在这里吃过羊肉,还喝过酒,而且最后还喝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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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久等了大家,惭愧又无奈地说……下一更以后补……请允许我这一回卡这一小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