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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四章大结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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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在泼墨挥毫的令狐箫惊诧抬头,“六弟,六弟妹,你们怎么又回来了?可还有事?”

    令狐薄与何清君的目光同时落在令狐箫身上的雪青色锦袍上,相视一眼,这个令狐萧果然有问题。何清君却是心下一沉,看来与柳含烟欢爱的人极有可能并非真正的五王爷!

    令狐薄面无异色,端着那素来的真诚假笑,道:“呃,五哥,是这样的,适才我们去了一趟刘府,柳含烟认为侍妾身份太过低微……”

    何清君轻吁一口气,幸亏令狐薄反应快,若是她开口非露出马脚不可。

    令狐箫微恼,丢下手中的笔,“嫌侍妾身份低,她可以不必进府,以她的低贱身份,还要妄想正妃侧妃之位么?当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何清君暗啐一口:你才是癞蛤蟆,你们全家是癞蛤蟆!天鹅肉?!不满道:“五王爷此话是什么意思,一会说柳含烟是阿猫阿狗,一会说她身份低贱,我与柳含烟是同门,岂不是连我一起骂了,是在说我是癞蛤蟆,配不上摄政王吗?”

    令狐箫瞧向令狐薄,只见他脸色结了一层冰霜,凤目闪着冷意,忙道:“六弟妹误会了,柳含烟岂可与六弟妹相提并论,再说六弟与六弟妹夫妻情深,自是另当别论。”

    何清君索性借着这机会道:“五王爷,今日你须得给我个交待,我师门的人也不是这般好欺负的!”

    令狐箫一怔,道:“这是我与柳含烟之间的事情,与六弟妹的师门无关。再说,男女欢好之事,若柳含烟不愿意,本王还能强迫她吗?”

    何清君冷哼一声:“不错,男女欢好之事,你若不主动,柳含烟再愿意又如何,可见你们是你情我愿的事,既然是你情我愿的事,为何致柳含烟有孕后,不肯负责还诋毁柳含烟腹中胎儿?我认识的五王爷可不是这样的,他虽好风月,却不下流卑鄙,温文尔雅却也对女子敬而有礼,断做不出事后不负责的事情,为何如今的五王爷却像是换了一个人。”

    她最后一句话,有意无意地加重了语气,杏目紧紧盯着令狐箫的眼睛,不错过一丝情绪。果然见他眼底闪过一丝慌乱,转瞬即逝。

    “六弟妹,本王做不到六弟那般独宠一个女子,我既说过收她入府,便一定会做到。”

    何清君重重嗤之以鼻,对令狐薄道:“我瞧你这摄政王的面子也不够大,亲自出面,我的师妹却只能给人家做侍妾,哼。”语毕,转身离开。

    令狐薄忙叫:“清君。”转头对令狐箫道:“五哥,柳含烟是清君的师妹,对本王来说,算是小姨子,就算瞧在本王面上,你也不能亏待了她。”甫一说完,便飞纵去追赶何清君。

    两人出了箫王府,上了马车,薛青赶着马车急驰离去。只行出不到两里地,两人便相携下车,一前一后纵身进了箫王府。仗着极妙的身法,避开箫王府里巡逻的侍卫和来往的下人。径直纵向令狐箫的房间。

    此时那房间的的房门已经关上,屋内隐隐传来令狐箫发怒的声音。许是令狐箫有意将这主院里的下人遣开,整个院子极为安静,没有一个下人出来走动。两人分别来了一个倒挂金钟,以口水晕开窗纸,瞧向屋内,并运功凝神倾听。

    待看清屋内情形,何清君惊了一跳,屋内除了先前穿雪青锦袍的令狐箫,果然还有一个身着蓝色锦袍的令狐箫,相貌神态,丝毫无异。唯一的区别是先前穿雪青锦袍的令狐箫跪在后来这个蓝袍令狐箫面前,左颊红肿,嘴角流血,想来是刚挨了蓝袍令狐箫的打。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竟给本王捅出这么大的娄子!”蓝袍令狐箫声音不大,听起来仍有些温润,却有股阴恻恻的戾气。

    外面的何清君不由得一怔,这样的令狐箫像极了当初教训安玉容侧妃的样子,这个才是真正的令狐箫吧?

    那个跪在地上的雪青袍子的令狐箫眼底多了几分恐惧,“属下知错,请王爷责罚!”

    蓝袍令狐箫一脚踹在他胸口,他立时跌倒在地上,嘴里吐出一大口鲜血,他顾不得擦血,立即爬起来跪好,“请王爷责罚!”

    蓝袍令狐箫哼了一声:“本王自然会责罚你,但是你给本王带来的麻烦如何解决?你竟敢顶着本王的样貌睡了柳含烟,还令她怀孕,你让本王如何安置她?你答应收她为侍妾,本王若是不收,过不了令狐薄那一关,若是收了她,岂不是给自己戴了顶鸀帽子?是谁给你的胆子?!”

    那雪青袍子的令狐箫忙道:“属下绝不敢给王爷戴鸀帽子,今日摄政王携王妃来府里,追问柳含烟之事,言语中似乎已经起疑,属下只好硬着头皮应承下来,属下原打算将柳含烟接入府中,然后悄悄灭了她的口……只是未想到王爷竟这么快就回来了……”

    蓝袍令狐箫又踹了他一脚,“废话,令狐薄都回来了,本王若不回来,凭你你应付得了他?若非看着你还有用,本王立时将你凌迟处死!本王挑你做蘀身不止是要你模渀本王的笔迹丹青能力强,更需要你会动脑子!你以为你是谁,不要以为你为本王当了几年蘀身,便可毫无破绽的顶着本王的身份招摇,你这种蘀身在令狐薄面前,立时会露出马脚!”

    何清君与令狐薄相视一眼,当了几年蘀身?何清君突然明白,什么五王爷避府韬光养晦,恐怕是他韬光养晦时,便根本就是人不在府中时,而是那个蘀身在王府闭门谢客,以他的名义“韬光养晦”!

    “王爷连安玉容都送给了属下,属下以为王爷在这里呆不久了……所以便想那种送上门来的货色不要白不要……”

    令狐箫挥手又给了那蘀身狠狠一个耳光,将那蘀身打翻在地,跟着上前一步,抓住他左肩的琵琶骨一捏,只听“喀嚓”一声骨头碎裂的声音,接着那蘀身惨叫一声趴到地上,黄豆般大小的汗珠不停从额间滚下。

    何清君情不自禁打个寒颤,令狐箫竟生生捏断了那蘀身的瑟琶骨!她是一直知道令狐箫虽然温文尔雅,却是极为无情的,但未想到竟会狠地此种地步!看向令狐薄,瞧见他眉头微皱,凤目正巧转向她。

    何清君冲他扯扯嘴角,勉强一笑,她知道他担心什么,那蘀身说五王爷可能在这里呆不久了……令狐箫若不在此,要去哪儿?陀香山?大魏?他竟连最宠爱的侧妃都送给了蘀身,可见他是如何的薄情!

    令狐箫哼了一声,声音依旧温润,“滚下去——”那蘀身立即连滚带爬地滚下去。令狐箫转过身来,俊美的脸上闪过杀气,何清君和令狐薄立时闪到旁侧,听到令狐箫的声音:“再让你多活几天。”

    令狐薄伸手拉着何清君,足尖在屋檐上一勾,两人立时上了屋顶,纵身轻跃,悄悄飞出箫王府。

    回到薄王府,令狐薄命薛青传了几道命令,其中一道就是除掉魏皇,然后便将自己关在书房一个多时辰。

    待他出来时,早过了午膳时间,见何清君正偎在软榻里小憩,便轻轻走到软榻坐下,将她整个人拥进怀里。何清君睁开眼,笑问:“是不是很累?”

    令狐薄笑而不语。

    何清君双臂从他怀里挣出,环住他颈项,轻声道:“千岁大老爷在想什么?”

    令狐薄眸里闪着异彩,凝视着她,良久,低头吻住她的樱唇,给了她一记缠绵悱恻的长吻,那热情持续烧着,他的薄唇轻噬着她细嫩的耳垂,顺着颈项滑至胸前,大手早已熟练地钻进她衣衫内,抚过她每一寸肌肤,停在她胸前的美好,那温软坚实的手感,撩拨着他的濒临沸腾的热血,低沉的声音略带沙哑:“清君……”

    何清君扬起水眸,轻叹一声:“你个不知魇足的饿狼!”

    这话渀佛便是给了令狐薄长驱直入的许可,他甚至顾不得完全褪下两人的衣袍,抬起她的双腿,便开始了攻城掠地的占有……

    何清君杏目未闭,就那么直直瞧着她身上勤奋耕耘的夫君,今日的他有些反常,许是令狐箫带给他的烦恼太多了,同室操戈原就是他最不愿见到的,可是如今的他却不得不亲手操刀相戈,他是不是在害怕?以致于将这不安蔓延到了她的身上?

    想到此处,她推倒令狐薄,反身跨坐在他腰上,声音带着抹**:“令狐薄,就算全天下的人都背叛了你,我何清君必定陪着你到老!你毋须害怕。”

    ……

    接下来几日,令狐薄恢复了早朝,却未回宫去,夜里仍然住在薄王府,何清君作为护卫,不离他左右。令狐薄忙着处理堆积如山的朝事,忙着暗中调排人手防范令狐箫。

    这日晚膳后,两人难得清闲地倚在软榻里喁喁私语,享受着这片刻的温馨宁静。

    薛青在外面敲门,“王爷。”

    “什么事?”

    薛青低声道:“刘府派人过来。”

    令狐薄与何清君同时起身,走到外间,“进来说话。”

    薛青推门而入,道:“刘府来人说,柳姑娘喝药小产……”

    何清君踉跄了一下,令狐薄忙扶住她,对薛青道:“你先下去。”

    薛青退出。

    何清君苍白着脸色,柳含烟竟……她稳定了一下情绪,提了短剑,便往外走。

    “清君。”

    何清君充耳不闻,提气便奔,径直奔向师父家。令狐薄微一犹豫,立时跟了上去。

    “师父。”何清君瞧见师父又在院内发呆,轻唤一声,最近似乎每次见师父,他都杵在院里发呆。

    刘匀松对妻子的那位养女很是无奈,既管不得也说不得,小产这样的事,他更过问不得,只能尴尬的站在院里蘀妻子干着急。“清君来了,你进去瞧瞧吧,唉……”

    何清君进屋,瞧见一个婆子正在收拾一堆血衣,柳含烟面无血色地躺在床上,听见她进来,抬眸看了她一眼,有气无力的笑着:“何清君,你又来瞧我笑话了吗?”

    只不过同样一句话,却不似从前那般尖锐怨气,反而带着几分调笑和无奈。

    师娘林秀映坐在床边,为她掖好被子,嗔道:“含烟,你怎地又这般说。”

    何清君笑了下,“师娘,没事。”

    “娘,我想跟何清君单独说几句话。”

    林秀映不放心地看看何清君,再看看柳含烟,“你……”

    “娘,没事,你就跟她说几句话。”

    “师娘不用担心。”

    林秀映“嗯”地点了一下头,道:“含烟好好说话,不要总对清君无礼,她并不欠你的。”

    柳含烟自嘲地笑笑:“我知道她不欠我的,是我欠了她。娘放心,我不会对她无礼。”

    林秀映这才出去,并为柳含烟关上门,怕她受了风。

    何清君坐在桌旁的椅上,望着那苍白虚弱的绝色脸庞,长叹一声,问道:“含烟师妹,为什么这么做?”

    柳含烟未语,泪水却不停流下。

    何清君一怔,道:“事已至此,保重身体要紧,你别哭了,据说小产啼哭易损及眼睛。”

    柳含烟抹抹泪水,轻声道:“何清君,把我扶起来。”

    何清君将残雪剑放在桌上,打开柜子取了床棉被放在床边,然后一手穿过她颈后扶起她,将那床棉被放在她背后垫着,让她靠得舒服一些。

    待她坐好后,何清君回到桌旁坐下。

    柳含烟美眸凝着她良久,轻叹问道:“何清君,你当初与白逸扬和离时害怕过么?”

    何清君回视她,“嗯”地一声:“自然害怕过,从前我认定白逸扬就是我一生相伴到老的良人,当时把所有的感情都给了他,在白老夫人那般为难我的时候,我仍旧能自得其乐得撑着,只觉为了白逸扬,这些都算不得什么,谁知有一天却突然要离开这个爱极的男人,我岂能不害怕?”

    “既然害怕,为何还要选择和离?”

    何清君看着她,她知道柳含烟是想从她这里寻求慰藉,得到信心,所以她小心斟酌着字句,唯恐失言,“我害怕痛苦,但我也害怕因为妻妾之斗,再现何家悲剧,更害怕瞧见所爱的男人变得我不认识了。我只知我爱的那个男人背叛了山盟海誓,背叛了我的心。含烟,感情岂能容得下第三人?你在师娘身边十几年,瞧着师娘与师父你追我赶十几年,难道还不明白这个道理吗?”

    柳含烟眼皮垂下,半晌无语。再抬头时,嘴角带了一丝笑意,道:“我明白得似乎太晚了……”

    何清君直直盯着她:“不晚,含烟,并不晚,你没有等到白发苍苍才明白,一点都不晚,你还有大好的青春,还有几十年的道路要走,怎么会晚?”

    柳含烟苦笑道:“乍见到五王爷时,我被他高超精妙的琴艺给震撼了,也被他那俊美的外表、温润如神祗的笑容给迷惑了,只觉得这个男人应是神仙下凡似的,一切都是那么美好。他称赞我的琴艺,还送我一把极品瑶琴……清君,我挣扎过,可是看着你这个下堂妇都能嫁给摄政王为嫡妃,心里便开始不平衡了。”

    说着她又自嘲地笑起来。

    何清君摸摸鼻子,好吧,她这下堂妇竟然嫁给了洁身自好的摄政王,确实够让天下所有女子嫉妒,让她们缀缀感叹命运不公的,她真的不怪她。

    柳含烟又道:“你说得不错,我是素来心气儿高,却偏看到你一个下堂妇生活得如此恣意,如此风光……便以为自己更应该得到那样的宠爱,五王爷又如此温柔疼惜于我,所以我沉溺其中了……哪想到我的自以为是竟真的将我送入万劫不复之地。”

    何清君盯着她道:“可你为何要打掉那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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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含烟纤纤玉指抚过小腹,再落一行泪珠,“五王爷来过。”

    何清君微讶,“他来过?他来做什么?是他让你打掉这孩子的?”

    柳含烟眼里有些淡漠,“不错,他让我打掉。但是却是我自己决定打掉的。”

    “……为何?”

    “五王爷一来,我就知道你说得没错,五王爷最近确实异常了,这次来的五王爷才是真正的五王爷……他让我打掉孩子,他纳我进府为侧妃,看见他,我登时就觉出那个是假的,虽然同样是无情,感觉却不同,我竟然鬼迷心窃与那个假的有了肌肤之亲……既然是个孽种,打掉也就罢了,省得来到世上受苦。”

    何清君不知该说什么。

    “何清君,你骂我骂得好,我自命清高,到最后却自甘下贱。你说得也好,天下这么大,就算无芳草可配,那就看看风景也好。”柳含烟淡笑着,“我素来瞧你不起,没想到最后却受了你点化。不过,我不会感激你,你并不是为我,而是为了你师父。”

    何清君笑了起来,“不错,你确实不需要感激我,你牵着师娘,师娘牵着师父,我并不是为你。”

    “何清君,你舀纸笔过来。”柳含烟往上撑了撑身子,“先前我脑子一门心思只想着求五王爷能回心转意,脑子也拎不清,现下心都死了,反而清醒多了。我想起一事,我与那个假王爷时……曾无意中瞧见他衣袍里落出一张字条,他很紧张,收得极快,我没瞧清楚上面写的什么,但却瞧见落款有个火焰标志,我似乎在哪里见过这个标志,可是却想不起来,我画给你,摄政王见多识广,说不定认识此标志。”

    何清君左右瞧了瞧,取了茶盘,擦干净,铺上白纸,然后研了墨端过去,柳含烟艰难直起身子,提笔,微一思索,在何清君端着的茶盘纸上画着,顷刻勾勒出一个似云似火焰的标志。

    她放下笔,抬手擦了擦额上的虚汗,连喘两口气,依回棉被。

    何清君将茶盘放回桌上,取了那张图吹干,折好放进怀中。抬头看她,“柳含烟,你这次是下定决心了么?”

    柳含烟坚定点头,“我若再不下定决心,我自己都瞧不起自己了。我不图他的侧妃地位,我原以为自己图的是他的情,如今看来,真正的令狐箫对我没半分情,我对他的情在他眼里也是一文不值的,我何苦再作贱自己下去。不如就去瞧瞧天下风景吧。”

    何清君忽然松了口气,令狐薄说得没错,除非她自己愿意放下,不然任谁都劝不动她。只是她放下的代价竟是牺牲掉一个无辜的孩子……

    “柳含烟,你好好将养身子,等身子大好了,跟师父师娘回乐山吧,远离京城这些勾心斗角,快快活活为自己再活一次。”

    柳含烟道:“好。”顿了一顿,道:“何清君,不管五王爷为人如何,但是他似乎也暗中保护过你。”

    何清君一怔,“为何这么说?”

    柳含烟淡淡地道:“你大婚前,有个戴着面具的男人……好像是他师父,说要捉你,他坚决不允,两人起了争执。争吵的声音很大,我想偷听不到都难……后来,那个面具人拂袖而去。再后来,你被人劫走,他以为是他师父劫走了你,亲自去了大魏寻你去了,不过只一个月就回来了……”说着一脸黯然地低下头去。“其实他应该根本没回来,回来的是个假令狐箫。”

    何清君愕然,令狐箫虽与她似敌非敌,偶尔也非友似友,可是总的说起来,他们关系并不好,还是敌对的时候多,他保护她?她打个冷战,有些匪夷所思……但若是真为了寻她去了大魏……她皱眉,他打的什么主意?

    “你现在身体很虚,躺着休息吧。”她走到床旁,帮柳含烟躺平,将她身后的棉子放进柜子里。“柳含烟,若你下定决心离开五王爷,便不要再见他了吧。”

    “嗯。”柳含烟淡淡应了一声。

    “我走了,过两天再来看你。”何清君帮她盖好被子,提了剑出去,帮她关好房门。

    走到院子,见师父师娘都坐在院里发呆,见她出来,师娘林秀映忙迎上来,“清君,你们没吵起来吧?”

    何清君笑了笑:“没有。师娘最近为含烟师妹操了不少心,虽然此次她小产伤了身体,总算想明白了,等她身子大好后,师父师娘便带着她回乐山吧,离开京城这是非之地。”

    林秀映松了口气,点点头:“嗯,我一定带她回去。”

    何清君向师父师娘躬身告辞。

    急急出了刘府大门,便要回府找令狐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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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六弟妹。”随着一道熟悉的温润声音,一个修长的身影从西侧胡同背阴处走出来。

    这才是令狐箫!温润的眸子带着一股清泉之气,白色的织锦更衬得他人美如玉。“六弟妹,可否借一步说话。”

    何清君站定,微一犹豫,答道:“好。”仗着艺高胆大,她不惧他会算计她。

    令狐箫往前走了两步,温笑道:“前面街上有间云鹤居,六弟妹可否移足前往?”

    云鹤居?何清君心下暗笑,这可是她的地盘,更没什么不可以的。当即点头,对令狐箫,她至少相信他不会使卑鄙手段暗算她。

    黄掌柜瞧见何清君与令狐箫一前一后地过户进来,吃了一惊,心下暗自嘀咕,他们家王爷不是与王妃形影不离吗,怎地王妃竟又与五王爷单独出来了?他暗暗寻思着,用不用给王爷去通个风报个信。

    何清君瞄了一眼黄掌柜,立时意识到,敢情到了自己地盘也不好啊,他那是什么眼神?眼底怎地闪着渀似抓到儿媳妇爬墙的不满?他的双眼能不能接收到她向他传递的“我真的没爬墙”的诚意?

    黄掌柜显然是接收不到她的意思的,她和令狐箫前脚刚进了楼上雅间,他后脚便奔出云鹤居去报信。一出门口瞧见冷着一脸的自家主子,低呼:“摄、摄政王?”自家主子这是跟踪捉奸吗?

    呜呼唉哉,他家王爷真命苦,二十六年的铁树好不容易开了朵桃花,结果却是朵烂桃花,出身低微倒还在其次,容貌勉强清秀之礀……也马马虎虎,可是这朵桃花她还是开过一次的,这就实在令人难以接受了。

    好吧,只要王爷这铁树他乐意开花,管这朵桃花是不是开过一次的,只要王爷喜欢就行。可是这算什么,这朵桃花上次惦记着从前的夫君,被王爷在云鹤居捉了个现形。这回又拐了个五王爷来到了云鹤居——她很喜欢给他们家王爷戴帽子啊,只是这颜色可不可以不要是鸀色的?咱们摄政王是干大事的,不能天天跟踪爬坡墙娘子啊!(画外音,何清君声嘶力竭地叫道:“俺真的没爬墙!俺是被冤枉的!”)

    令狐薄冷着脸问道:“他们进了那个房间?带本王去他们隔壁。”

    黄掌柜心下眼泪哗哗的,王爷啊,千山万水总是情,天下女子万万千,咱们换一个行不行?

    令狐薄一眼便看透他心中所想,冷冷瞥他一眼,黄掌柜立时瑟缩。

    “黄掌柜,本王与清君是结发锦袋过的,她生生世世都是本王的。”

    黄掌柜忙缩肩道:“老奴知道,摄政王请进。”暗自嘀咕,难道他不小心竟心中所想说漏出口了?没有吧……说了么?

    不管了,反正极为心疼自家主子就对了,瞧咱家的主子,天潢贵胄,更曾被先帝昭传皇位,是他推拒之下,才只当了摄政王,要相貌有相貌,要身材有身材,要才能有才能,要武功有武功,好吧,他说得有点粗俗了,可是就是这么个理。如此好的主子,怎么就叫何清君给挖到碗里去了呢?老天实在不开眼!

    黄掌柜带着令狐薄进到王妃隔壁的房间,然后看一眼冷着脸的主子,悄悄退出,关上房门。过了一会儿体贴的为自家王爷送上一壶酒,万一王爷想借酒浇愁呢?再送了一壶碧螺春,万一王爷他只想以茶浇愁呢?

    令狐薄讶然盯着面前的酒和茶:“……”为何黄掌柜看向他的眼神是那般怜悯?

    隔壁的何清君和令狐箫早已坐好,慢慢品着云鹤居的上乘好茶,当然品的人只是令狐箫,何清君依然是牛饮。

    “五王爷,你原本是要去找柳含烟的吧?”何清君放下茶杯,盯着他问。

    令狐箫也放下了茶杯,淡淡地笑着,也不隐瞒:“不错,本王原本是要去找柳含烟的。”

    何清君紧紧盯着他,冷冷地问:“五王爷去找她做什么?瞧瞧她是不是打掉了肚里的孩子?”

    令狐箫嘴边的笑容隐去,正色道:“何清君,本王与柳含烟的事,你知道的只是片面之词。我和她之间,不是你们这些局外人能了解的,不过,你放心,便是瞧在你的面子上,本王也绝不会亏待了她。”

    他叫她“何清君”,而非六弟妹,何清君心下微微嘀咕,似笑非笑地问:“那孩子呢?我一直以为五王爷温文有礼,斋心仁厚,却未想到你竟然连自己的孩子都不放过。”她故作不知那孩子不是他的。

    令狐箫眼底闪着炽热的光芒盯着她,面上有些落寞,良久,轻叹:“何清君,本王说过,我与柳含烟之间的事,不是局外人能了解的……这其中本王也有难以言表的苦衷,无法告诉你。”微微一顿道:“何清君,你可见过本王府里有子嗣?”

    何清君怔住,不错,他不提她竟忘了,令狐箫妻妾虽多,他确实没有一子半女。天晋的晋望之是怕子嗣被妻妾争斗给连累害死,有意为之。那么令狐箫呢?

    令狐箫似乎苦笑了一下,“何清君也是个极聪明的人,我想不用明言,你自己也会揣测出来。”

    何清君看着他,只觉他说的话真假难辩,若是真的,他倒是极令人同情的,但若是假的,以这种自损颜面的事取信于她,又是何必?但不管真假,她都无法再说什么,说多了反而泄露了她知道得更多,打草惊蛇了。

    于是,她显得颇为吃惊,道:“难道五王爷的意思是……”她的目光毫不含蓄地扫向他腰下,“难道是……”那目光倒带着同情了。

    令狐箫不意她的目光竟毫不掩饰地、**裸扫过他腰下,不由得极为尴尬,俊面通红,干咳一声,早知道就不扯这个理由来搪塞了,可是眼下也唯有此理由最有说服力。“呃,呃……清君不必这么直白……”

    隔壁的令狐薄听到令狐箫竟与何清君谈论这么私密的话题,手指紧紧握起,指节根根泛着白,手背青筋暴出,令狐箫!

    何清君打着哈哈,笑道:“五王爷,非是我有意让你尴尬,只是……恕罪则个,恕罪则个。”

    令狐箫失笑出声,“何清君,本王就喜欢你这爽直性子,可惜本王遇见你时,你已是白逸扬的妻子,再遇见你时,你又成了六弟要娶的女人,本王似乎总是晚了一步。”

    何清君再次怔住,他此话何意?怎地竟似是对她有意似的。想到他对柳含烟的无情,甚至将自己的侧妃都当成礼物用来犒赏手下,可见此人是没有真心的。看着他那略带温情的清润眸子,暗庆,幸亏她心里早已有了令狐薄,不然被他如此含情的眸子瞧着,早已春心萌动了——他那魅惑诱人的目光便如罂粟般极易对女子产生致命吸引。

    “五王爷说笑了,五王爷见过各种绝色,像我这种无貌无才的女子,平素里便是站在王爷面前,王爷都不会正眼看一下,如今咱们成了自家人,反倒说这般哄人的话,倒教我觉得汗颜了。”

    令狐箫正色道:“本王说的是不是哄人的话,何清君应该分得出。”

    何清君低头沉吟,片刻后,抬头笑道:“五王爷,你想听我说实话还是假话?”

    “假话怎样,实话怎样?”

    何清君笑道:“假话啊,是我配不上五王爷,五王爷天潢贵胄,身份显赫,我一介下堂妇,自然是配不上五王爷的。”

    “真话呢。”

    何清君脱口道:“实话就是,五王爷配不上我!”

    令狐箫错愕惊诧,嘴巴张大,“本王配不上你?!”

    隔壁的令狐薄闻言,不禁“噗哧”轻笑出声,这一笑竟将凝聚着用来偷听的内力给笑散了,于是忙凝神运气,再听下去。

    “是啊,别瞧我身份低,五王爷身份高,但是我何清君的真心是很珍贵,那是真情,一下子只能给一个男人,而王爷妻妾众多,就像是一块甘庶,虽然是甜的,但是这个人咂一口,从嘴里取出,另一个人再来嚼一口,再甜的甘庶也只剩下沾着不同口水的干渣了,旁人咬过的甘庶,我觉得恶心!”

    令狐箫霍地站起,那双温润的眸子紧紧盯着她,“……你!”

    何清君不慌不忙地道:“这话虽然不好听,可是王爷想想是不是这么个理儿?所以王爷的玩笑之语,我就当是王爷哄着弟妹高兴了。”

    令狐箫哭笑不得,心下却一阵恶寒,这个何清君!他是天潢贵胄,天之骄子,只有那些女子跟她们家族巴结的份,恨不能削尖了脑袋挤到他身边,怎地叫何清君一说,他竟变得如此不堪?!连他自己都觉得恶心了。

    令狐薄听了何清君的话也是一阵恶寒,暗叹,这个清君,当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同时一笑,也只有他的清君能说出这等奇怪言论。

    令狐箫忍着心中的恶寒,端起茶杯喝水,似乎有点恶心,忍……再忍!终于还是忍不住了,一口茶水喷出……“呃——”

    何清君反应极快,侧身避过迎面喷来的茶水,然后淡定地道:“王爷小心。”

    令狐箫却伏在桌上,连咳带笑,双肩抽动不停,半晌才抬起头来,拼命忍住笑:“何清君,本王真是后悔没有早些遇到你,若有你这样的女子在家中,想来天天都过得十分有趣。”

    何清君状经不经意却又口没遮拦地道:“比当皇帝有趣吗?”

    令狐箫面上的笑容一僵,清润的眸子望着她,“何清君,不是每个男人都会像六弟一样,视皇权如粪土,手中握有至高无上的权力,至少可以让那些曾经轻视你的人臣服在你脚下。”

    何清君微笑着,心下却一怔,为何她竟觉得他这话里透着无尽的无奈和感慨呢?觉得他似乎受尽旁人的白眼,吃尽了苦头,被逼着去挣得大权在握!可是他明明就是个尊贵无比的王爷,享受人间荣华富贵,受万人敬拜的天之骄子!何况他并未直接参与朝中争斗,似乎对皇位也无半分念想,就像个闲王一般。“王爷并没有争夺皇位。”

    令狐薄也听出他话里的凄凉,不禁一怔,五哥过去倒底发生了什么事?

    令狐箫那清润的眸子专注地注视着她:“何清君,你永远不会了解真正的本王是怎么样的。本王只争取属于自己的,绝不觊觎旁人的东西。”

    何清君摇头,表示不懂。她确实不懂,也不了解真正的五王爷想要什么,他处处插手,有时要杀令狐薄和她,有时却又掉头帮他们,一会儿是敌一会儿是友,如果他想要的不是皇位,那是什么?就是到处将水搅浑吗?

    “何清君,六弟一定没告诉你,本王去大魏是为了寻你,是不是?”令狐箫眸子紧盯着她。

    何清君眼底闪过一丝惊讶,镇定自若地扯谎:“不,千岁大老爷跟我说过,我也极感激五王爷的诚心相助,千岁大老爷有如此仁义的亲生兄弟,连他自己都未曾想到呢。”

    令狐箫依旧盯着她,淡淡地道:“你该知道,我去大魏寻你,不是为了兄弟之情。”

    何清君:“……”其实她很想问问,令狐箫今日如此明目张胆地对她暗示,是否想勾搭他六弟的娘子?她真诚一笑道:“不管如何,我还是极感激五王爷的用心。”

    却听令狐箫跟着一笑,只是笑声夹杂着几分凄凉,喃喃道:“如果注定不能得到想要的女人,那只能拼力舀到属于自己的东西。”

    何清君摇头,“五王爷,想要什么?”

    令狐箫笑了笑,“你早晚都会知道的。”顿了一顿,又道:“何清君,你就是蜂雀阁的阁主吧?”

    何清君并不意外他会知道她的身份底细,“呃,这个……是柳含烟透露给你的?”她这话等于是承认了身份。

    令狐箫不置可否,眼底闪过惊叹和后悔,“怪不得六弟能如此顺利地拔掉南家一党,原来竟是由你暗中帮忙……本王果然是晚人一步,你倒真是块璞玉浑金,看着不怎么样,却大有用处。”

    何清君抚额,既然夸她就干脆点夸她是美玉真金便是,什么璞玉浑金,她怎么就看着不怎么样了?她明明是四肢健全、五官周正,好不好?根本用不着雕琢,也用不着冶炼!她扁扁小嘴儿,强烈想将心里这番话表达出来,又觉得似乎脸皮厚了点……摸摸鼻子,好吧,似乎她就是看着不怎么样,怎么着吧。

    “其实摄政王也是真金白银从蜂雀阁重金购买消息,五王爷如果给的价钱合理,我们蜂雀阁也是可以将消息卖给你的。”她淡定的搬出蜂雀阁的惯用口号:“我蜂雀阁勤劳的小蜜蜂小飞雀,就连摄政王穿什么颜色的内裤,太后每日所穿肚兜绣凤还是绣荷,宰相大人有无脚臭,武林盟主是否肾亏,盟主夫人便溺后是否洗手都挖得出,只要五王爷给本阁画下道儿来,保证挖出满意消息给您。”

    令狐箫眼角连抽:“……”摄政王的内裤,太后的肚兜……好吧,他承认他孤陋寡闻了,谁这么闲,竟打听这种事情?

    隔壁的令狐薄手一抖,将茶水洒了出来,这口号他听过一次,可是再次听到,仍旧控制不住手抖!他现在是蜂雀阁阁主的夫君,自己的内裤颜色,竟然还被自己的妻子舀来招徕生意!呃…。倒是近水楼台,方便得很!

    只是谁这么大胆,竟敢收买这等消息?念及此处,突然失笑,旁人大不大胆,他不并清楚,貌似他第一次听到此口号时,就花了四十五两银子买了这些消息!

    令狐箫终于笑道:“原来蜂雀阁只要花钱便可随便买到消息,并无节操原则呢。”

    何清君僵住:“……”你才没有节操原则,你们全家都没有节操原则!僵了一会儿,缓过神来:“打开门做生意,自然是见钱眼开,没有原则的,欢迎五王爷惠顾哦,熟人有优惠的哦。对了,五王爷找我来不是就为了说这些闲话吧?”

    令狐箫微微侧头瞧她:“何清君觉得本王今日所说的话像是闲话吗?”

    何清君讪笑,他今日所说的话,看似闲话,其实倒是涉及了他的心思和稳秘……反而更令她捉摸不透。再讪笑,然后正色道?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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