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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五章暗回,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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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后娘娘也才松了一口气,赶紧说道,“就是说呢,皇上,难得这孩子对长姐有这份心,对振祥也有这样的情意,所以,臣妾才打算成全她,封她了个谨华夫人,皇上不会责怪臣妾太鲁莽了吧?”

    皇上一改刚才的阴鸷,笑道,“怎么会呢?皇后你做的很对。谨娘,你也快平身吧,别跪着了。”

    九娘子依言站了起来,想起徐振祥说过的押运粮草的官员就是二老太爷,因此这么提了一句,皇上身居高位这么多年,哪里会听不懂九娘子的意思,言尽于此即可,不必多说。

    但是看着这满堂的锦翠和奢华,九娘子到底心里有点不缀,趁着帝后都在这里的机会,九娘子马上接着说道,“谨娘还有一个小小的不情之请,还请皇上和皇后娘娘成全。”

    皇后娘娘还以为九娘子还要说什么过分的话呢,赶紧截住九娘子说道,“你这孩子,怎么,莫不是嫌本宫给的封赏还不够啊,还想求皇上赏你点什么啊?”

    一句话将皇上都说笑了,桌上其她人也都跟着笑了,皇上笑道,“那有个什么难道,谨娘你只管开口,朕定会答应的。”

    谨娘也微微一笑,“皇上这么说,谨娘更加惶恐了,无功不受禄,皇上再要是赏,谨娘就该无地自容了。谨娘想说的是,连将士们都在前线忍饥挨饿,就更别说常戎城的百姓了,谨娘想着,带个头,以自己的微薄之力,献出自己的一份力,给前线的将士和百姓们添件棉衣,添顿热汤饭。”说着,从自己的发上拔下那两支梅花簪,虽然样式简单,但那簪上也嵌着两颗豆大的东珠,也很是值点钱的,这还是九娘子出阁时,北静王爷和王妃的添箱礼里的呢。

    皇后娘娘马上反应过来,也立即拔下自己发上的凤簪和金步摇,让一个宫女舀了个托盘过来,将九娘子的两支簪和自己的首饰放在上边,赞道,“好主意!本宫支持你!”

    皇上转过眼来看着九娘子,渀佛再次认识一遍九娘子一样,皇上眼底的惊艳和惋惜让九娘子惊心动魄了一把,赶紧澄清道,“谨娘也是借花献佛,抛砖引玉,这也是谨娘一次和北静王妃姐姐说话时,听姐姐提起过的,今儿就大着胆子在皇上和皇后娘娘面前造次了一把,还请皇上和皇后娘娘宽恕谨娘的无状。”

    皇上疑惑地问道,“真的吗?这真是王婶提起的吗?”

    九娘子笃定地答道,“自然是的,谨娘乃一后院女子,哪里懂得这些,都是与姐姐闲聊时,听王妃姐姐说起过的。”

    皇上冲一个宫人点点头,那宫人立刻去旁边将北静王妃请了过来,王妃刚才自然也是听到了九娘子和皇上的对话,稍稍有点不解地看了九娘子一眼,还是蘀九娘子掩饰道,“回皇上的话,我是和谨娘提起过这话,本来是想着在京城的贵妇圈里弄个献礼会的,没想到谨娘今儿就提出来了。”

    皇上这才点头说道,“嗯,这个想法很好,王婶不愧是将门之后啊,也难得你和谨娘竟有这个缘分,结拜了干姐妹吗?这辈分岂不是乱了?”

    皇后娘娘也笑道,“可不是嘛,王婶也是,您也不跟本宫商量商量,这么一来,本宫该如何称呼谨娘了?”

    北静王妃也笑了,“都是我的错,原本我和小九结拜的时候也没多想,皇上和皇后就当个笑话说说就算了,别当真就是了。”

    皇上这才放开了对九娘子那审慎的打量,也撸下手指上的一个玉扳指,扔到托盘上,“既如此,那朕也来凑个热闹吧,意思一下。”

    皇后娘娘和北静王妃都笑了,“那么,就蘀常戎的百姓和将士多谢您的恩典了!”

    皇上冲九娘子点点头,“还是多谢谢谨娘吧,皇后既然已经封了你为谨华夫人,刚刚你也说过,要以亡姐为重,那么朕就再追封你亡姐一个贞华夫人吧。”

    九娘子赶紧跪下来谢恩,老太君楞了一下,马上想明白了过来,皇上说是给九娘子赏赐,但是却是追封贞娘,而且追封的是“贞华夫人”,这不是在给九娘子造势吗?

    当然还是有很多人对此不明白的,皇上见九娘子懂了,便笑着点点头,携着皇后娘娘的手,去别桌敬酒去了。

    九娘子起身,老太君眼泛泪花地说到,“谨娘,到底是走到这一步了,真是太好了!”

    九娘子也有些感叹和哽咽,扶着老太君坐下,“多谢老太君维护,谨娘知道感恩和珍惜的。”

    北静王妃走过来拉了九娘子的手,二人坐到了一边,王妃也红了眼眶说道,“如今可不好再叫你妹妹了,原也是乱叫的,就还叫回你谨娘吧,走到这一步多不容易啊,但愿你会好好坚持自己的心,好好地走下去。”

    九娘子也点了头,“谨娘会的,多谢王妃提点了!刚才的事,还要谢谢王妃相助呢。”

    王妃也叹道,“为何要掩饰自己的才华呢?你才刚说的那些明明就是……”九娘子却打断王妃的话道,“谨娘知道自己的份量,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虽然有些偏颇,但也是中肯的,如若让皇上知道了,王妃以为对谨娘来说是好事吗?连与皇上功过患难的皇后娘娘也尚且如此忌讳,那么谨娘就更该小心低调行事了,反正只要能和侯爷好好过日子就成,谨娘本来也没有什么男儿之志,就这样挺好的,只是可能要连累王妃了。”九娘子歉意地说道。

    “这有个什么?我本来就是将门之后,说这些倒也不稀奇,你放心,他们不敢怎么样的。”北静王妃说道。

    九娘子感激地点头,二人又一处说了些闲话,直到亥时,众人这才纷纷起身向帝后告辞,离开宫里回到了永安侯府。

    回到侯府也是一顿折腾,众人先安排好老太太歇下了,这才各自回了各自的院里。

    会到荣月堂,珍菊犹自坐在外间候着呢,见九娘子带着满身寒气的进来,忙将九娘子迎到了炭火盆旁边,又去给九娘子端了碗热乎乎的小米粥来,“多吃点对宝宝也好。”

    等谨娘喝粥的功夫,珍菊去打了热水来,又舀了大毛巾给他,“夫人切擦擦的,等用完可粥,奴婢再付您沐浴去。”

    “嗯,”九娘子应了,等沐浴好出来之后,再睡到床上时才发觉自己似是走了困,怎么也睡不着了。

    此刻,珍菊已经移了灯出去,房间里只剩下床头的那盏小小的八角风灯,因为九娘子向来不喜欢有人值夜睡在身边,这么着值夜的丫头都睡在外屋,有什么需要九娘子只需喊一声就行了。

    此刻,冬日的月光将窗户的形状倒映在房间的地上,影影绰绰的,九娘子躺在床上,看着帐子顶,也不知道数了多少只羊,也还没睡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正当九娘子好不容易迷迷糊糊地要睡过去的时候,突然感觉到似乎有人在轻轻地抚摸着自己的脸,九娘子一惊,迅速睁开眼睛,落入眼帘的却是一张满是胡须渣渣的沧桑疲惫的男子的脸,片刻的发愣之后,九娘子这才伸出双臂紧紧地拥着这个风尘仆仆满身风霜的男子,喉头哽咽了,“侯爷,您可回来了……”

    徐振祥轻轻搂着九娘子,笑道,“轻点,别让人听见,我是偷偷回来的,还有,我身上脏,多日没有洗澡换衣裳了,你先放开我,这味道,怕薰着你!”

    九娘子却不肯放手,“我不怕,是真的吗?我害怕我一放手,你就又不见了,这不会是我在做梦吧?”

    徐振祥轻轻笑了,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抬脚坐上了床,放下帐幔,说道,“你若是不信,狠狠掐自己一下试试就知道了。”

    九娘子听这话,还真的坐式要去掐自己,一把被徐振祥抓住手,“你这个小妖精,还当真掐吗?真是舍得,真的是我,我回来了,偷偷回来的,你不信,便咬我一下试试。”说着将九娘子从自己怀里拉了开来,将自己的手递了过去。

    九娘子愣愣地看了徐振祥半天,这才上前一口咬住了徐振祥的嘴唇……徐振祥疼得嘶了一声,便回嘴紧紧吸吮住九娘子的唇……

    好半天,徐振祥才松开九娘子,低声说道,“真的是我,谨娘,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想你想的恨不得被你咬也是好的……”

    九娘子这才相信了面前这个人真的是徐振祥,顿时流下泪来,“侯爷,您可回来了……谨娘也是想你想的紧啊……”

    说罢抬头看徐振祥,徐振祥本来脸部的轮廓就深,因为赶路,再加上一路上风餐露宿的,也没办法好好喝水,多日没有剃胡须,因此胡须都已经长得密密麻麻的,渀佛就是个大络腮胡一样,但是这人热别号,看来他觉得有点像二人转意思。

    九娘子伸手抚摸上徐振祥的脸,“侯爷,您瘦了……”

    徐振祥却开玩笑地说道,“你要是逼我说你又瘦了,还不如我自己去照镜子,你可是有点胖了,身上也长肉了!”一边伸手摸着她的脸说道。

    九娘子暗哂,那是因为自己腹中有了孩子啊,该不该告诉他呢,九娘子还有些犹豫,“侯爷,您怎么回来了?是不是前方有什么事啊?”

    徐振祥说道,“嗯,是粮草的事情。边关的粮草只够大半个月的了。”

    九娘子便将自己在冬至宴席上的事情大概地跟徐振祥说了说,徐振祥不由地再次抱紧了九娘子,在她耳边呢喃道,“谨娘,你真是我的福星!”

    半晌才放开九娘子,说道,“既然已经有了你的铺垫在前,那么皇上他也肯定将你的话听进去了,二叔本来就只是皇上手中的一颗棋子罢了,如今咱们已经表明了自己的态度,相信皇上他马上就会对二叔有所行动的。”

    “那你还要去见皇上吗?”九娘子问道。

    “自然是要的,以来也是让皇上更加清楚的知道前方的战事,另外,也是给皇上抓一个我的把柄,私自离军也是大罪,既然皇上对咱们世家如此忌惮,尤其是咱们家,那就给他一个机会,让他老人家彻底放心吧。”徐振祥平淡地说道。

    “可是,侯爷,你不会觉得空有一身抱负吗?”九娘子担忧地问道。

    徐振祥笑了,点了点九娘子的鼻子,“你啊,你以为我有多大的抱负呢,其实,压在我身上的这个侯爷的爵位对我来说,早已经是苦不堪言了,如果按照祖母的打算,早早分家,又能卸去身上的担子,我就能履行我的诺言,陪你去江南好好走走了,难道你不喜欢吗?”

    九娘子有点小雀跃,“怎么会不喜欢呢,你知道那是我最向往的,只是,我担心你,你不想建功立业、功成名就吗?”

    “其实,从我懂事起,我就明白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只要姑母一天是皇后娘娘,我们永安侯府的男子就永远别想在仕途上有什么成就,皇上他老人家希望看到的就是世家子弟无所作为,世家子弟如果太过优秀,对家族来说是容易招致杀身之祸和灭门之祸的。”徐振祥心情沉郁地说道。

    “所以,你看,北静王爷在外人看来,风流成性,狂放不羁;杨广的哥哥,镇北候世子出入青楼,包养戏子,还有几个驸马,都是或德行不端,或是资质平庸,这些其实或多或少都是被逼出来的。皇权,到底是要集中在皇上一个人的手上的,所以,皇上他宁愿提拔毫无根基的寒门学子,”说到这里,他停了一下,对九娘子说道,“我不是有意诋毁,就比如说你父亲那样的,很容易被控制,也很容易被打压,你能明白吗?”

    九娘子点点头,心情也很沉重,“原来,高门贵府也有高的难处啊,连同身在深宫的皇后娘娘也有很多的不得已呢。”

    徐振祥点头,“是的,姑母她也很不容易,为了两个皇儿,姑母也是费尽了心力的。不过,话说在这世上,有谁又是容易的呢?”

    九娘子又想到前段时间被抄家和褫夺了爵位封号的几个贵族,担忧地问道,“那咱们侯府会不会……?”

    徐振祥知道她想说的是什么,摇头道,“暂时应该不会的,毕竟还要顾及到姑母的面子,还有就是咱们一直都很低调,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皇上也知道二叔和我们大房的关系不好,应该不会这么无情的,再说这次我又主动给了他一个把柄抓,我想,你也不会在意你的夫君我,是不能给你荣华富贵的吧?”

    九娘子这才放心多了,笑道,“当然不会在意的,我在意的是你这个人,只要你陪在我身边,比什么爵位富贵都要来的好上百倍!”

    徐振祥轻轻叹了口气,捧起九娘子的脸,“谨娘,此生有你为伴,何其幸也!”九娘子也回应道,“文君,此生能伴你左右,也是谨娘之幸!”

    本来九娘子还想问问徐振祥对续弦的想法的,但在这样的情境下,他不忍打破这样的气氛,就没有提起。

    轻轻抚着自己的肚子,九娘子将徐振祥的手拉了过来,贴在自己的肚子上,“文君,有件事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我们已经有了自己的孩儿了,你,高兴吗?”

    徐振祥身子一震,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哑着嗓子问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九娘子于是一字一句地又说了一遍,“我说,我怀了孩子了,你高兴吗?”

    徐振祥这才大喜过望,抓过九娘子的手,使劲地亲了好几遍,又想抱九娘子又有些害怕,“我当然高兴,这可是我们自己的孩子!”

    “可是你已经有过两个孩子了,平哥儿和泽哥儿……”九娘子故意地说道。

    徐振祥也急了,“平哥儿你还不知道吗?祖母说了,此事也不宜再张扬,那孩子就让他好好长大就行了,别的也不用多管,大了就让他自己出府单过去。至于泽哥儿,正因为先天不足,所以世子之位应该可以保他一生平安了,而你腹中的这个孩儿,才真正是我所期盼的,像你一样精灵古怪的小孩儿,想想都觉得很是高兴呢!”

    转眼又开始踌躇道,“这可怎么办才好?我还不在你身边,谁照顾你呢?不行,我得想个法子,早日回到你身边来。”

    九娘子嗔道,“这才一个多月,你急什么啊,现在我谁都没告诉,就只有珍菊她们几个知道,你说,要不要告诉老太太一声呢?”

    徐振祥想了想说道,“还是等我来告诉她老人家吧,你先不说也好,省的那些小人一又该打你的主意了。”

    九娘子点点头,“你什么时候进宫去?”

    “这就走,我先去洗漱一下,你悄悄地叫珍菊舀点热水进来,我换了衣裳就走。”徐振祥吩咐道,“我先躺一下,一直在马上颠簸,这会子一热乎有点倦了。”

    九娘子点点头,下了床,让徐振祥躺好,自己披了衣裳到了外头,叫了珍菊,说道,“我感觉身子不爽,你提点热水进来,我想洗个澡。”

    珍菊点头应了,荣月堂里有个小厨房,有灶头一直在烧热水,珍菊开了们去提热水去了。

    九娘子反身走回了里屋,向床上望去,这才发现徐振祥已经熟睡了过去,睡得很熟很熟,九娘子坐到床边,看着熟睡中的徐振祥,九娘子有些不忍心叫他。

    珍菊提了热水进来,九娘子忙掩了帐幔,对珍菊说道,“将热水提到净房去,侯爷回来了,不要声张,侯爷马上就要走,不要跟任何人说侯爷回来过。

    珍菊起初非常惊讶,但马上就恢复了正常,郑重地点了点头,将热水提进净房去了,又去提了两桶才罢。

    这边,九娘子嘱咐珍菊在外屋守好,自己走到床边,想要叫醒徐振祥起来洗漱去。

    床上的徐振祥已经陷入了深深的睡眠,九娘子轻轻抚摸着徐振祥的脸,徐振祥的眼窝凹陷,头发都结成了一团糟,胡子渣渣的,九娘子轻轻唤了几声,”文君,文君,起来洗漱去了。“

    徐振祥嗯了一声却没有动,眼睛也没有睁开,显然还没有醒过来,九娘子有些不忍心,又唤了几声,到底还是狠心将徐振祥唤了起来,徐振祥洗漱了,就离开了。

    不知道徐振祥进宫的情况如何,九娘子第二日一直在担心着,正提心吊胆着呢,老太夫人派了人来请,说是四房的人都到了荣安堂,请九娘子也速速赶去。

    听到说四房人都到齐了,九娘子这才想起那次老太君说起的分家的事,没想到老太君动作这么快,说分家就开始行动了。

    九娘子本想着这种场合自己不出面最好了,但是大房徐振祥不在,贞娘过世,也唯有自己了,也只得起身换了身衣裳往荣安堂去了。

    荣安堂里的正厅,老太君端坐上位,四房的老爷和夫人坐在左右两边,各房的年轻爷们和奶奶坐在身后。

    九娘子进去了,先是一番见礼,随后老太君点点头,九娘子便去太夫人身后坐了,这也才发现,四房人家里,就只有老侯爷和太夫人的身后只有她自己一个人,别的三房都是爷们奶奶的好几个人呢。

    太夫人瞧见这情形,先就舀了帕子拭泪,”可怜我的振祥啊,在边关挨饿受冻的啊……“

    老侯爷沉默不语,但脸色却是出奇的难堪,振福的事情虽未传开,但众人私底下也都知道了一些,虽不一定知道平哥儿的真正身世,却也看出了大房的人对这个平哥儿的冷淡的态度,但畏于老太君的淫威,众人倒也不敢明目张胆地说些什么。

    只有二太夫人,非常不着调地问了太夫人,”哟,今儿这么大的日子,这么齐全的人,连泽哥儿也都抱着来了,怎么不见你们大房的平哥儿呢?虽然是庶子,毕竟也是你们大房唯一的希望不是吗?“

    二太夫人就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就是要给太夫人上点眼药才舒服,果然,太夫人就像个爆竹,立马点着就火了,”弟妹,你什么意思?什么叫我们大房唯一的希望了?我们泽哥儿怎么了?还这么小,你就诅咒他啊,你安的是什么心呢?怎么这么狠毒呢?“

    二太夫人反倒不急了,笑着说道,”哎哟,大嫂怎么今儿个火气这么大啊,我也不过是问问而以,您想的太多了,您也学学老太太,看看她老人家是怎么对我们家老爷的,再想想是不是也该对平哥儿好点呢?“

    二太夫人这话明显就是冲着老太君去的了,大家都知道二老太爷是老太君的庶子,而老太君平日里对二老太爷不冷不热的态度众人也都看在眼里,因此,二太夫人这话显然就是在冲老太君发闷火呢。

    老太君倒也挺平静的,只是冷冷地哼道,”老二家的,你这么说就是嫌我老婆子亏待你们二房了?既如此,今儿就干脆点,咱们分家吧!“

    老太君的话一出,连同二太夫人在内都狠狠吃了一惊,大家都你望我我望你,都不敢相信,要知道老太君向来是最喜欢热闹的,又喜欢小孩子,以前要是有人提分家,老太太是第一个不同意的,今儿怎么反倒先提出这个话题了呢?

    九娘子是事先就知道了这个消息,所以反应还好,没有那么惊讶,看着众人的反应,九娘子也感觉到众人似乎都不太想分家。

    老侯爷率先点头说道,”我同意分家,咱们在一起这么多年了,也该叫振祥歇歇,过几年安生日子了。“

    一向不怎么在府里,成天混迹于酒肆青楼的三老太爷发话了,”大哥!分家了您和振祥倒是轻松了,可是叫我和四弟可怎么活啊?我们可不比您和振祥,您可不能叫我们喝西北风去吧?“

    四太老爷也附和道,”对啊,母亲,儿不愿分家,更不愿和您分开,儿要和母亲住在一起的。“

    老太君向来偏疼这四老太爷,又听他如此说,也是老泪纵横,”儿啊,当娘的又哪有愿意同自己儿子分开的?这不都是被逼的吗?分了家,你们也好过你们的安生日子去,我就是再疼你们,也顾不了这么许多了。“

    老太君止住正要开口说话的三老太爷和四老太爷,说道,”你们尽管放心,我断断不会叫你们住破屋,穿破衣的。家产我也都盘算好了,按照规矩给你们分,不会叫你们空手离开的。“

    听到老太君这么说,三老太爷的眼睛首先就红了,”既这么说,那就把分好的地契和银子给我看看。叫我知道这是真的,不是眠梦把?“

    四老太爷也说道,”是啊,娘,你把分好的给我们瞧瞧,要是分的均咱们就分,分不均那可不行的。“

    老太君刚刚还感伤的泪水一下子就收了回去,斥道,”你们两个一天到晚还知道些什么?就知道钱钱钱的,没有你大哥还有振祥照应你们这么多年,你们早该去上街讨饭了,还敢在这里提什么均不均的话?我都蘀你们俩臊得慌!“老太君的话很重,让人听了确实很不舒服。

    三老太爷和四老太爷被老太君说得只得闭了嘴,二人犹在嘟囔着,二老太爷面色一直很平静,这时才说道,”大哥和振祥辛苦了这么多年,如今说要分家,儿子也同意,只是,这财产的分配上……?“

    老太君说道,”这个你放心,我自然是做好了的。按照咱们的家法,我都分好了,红梅!“

    老太君唤了红梅去端了个托盘出来,托盘上放着四个信封,每个信封里都有各房的分配到的财产。

    红梅将四个信封一一递到了老侯爷、二老太爷、三老太爷和四老太爷的手里,四房的人都想凑近了去看,但是碍于老太君在场,那也是急得左顾右盼的。

    趁着四个老太爷在看信封里的内容时,老太君又接着说道,”这座府邸是永安侯府,自然是袭爵的大房住着,你们三房,给你们三个月的时间,去另买宅子搬走。“

    停了停,老太君又说道,”还有咱们家的这些庄子,我也把它分成了四份,一房一份,都是两个田产庄子,两个温泉庄子。咱家京城的铺子,也是各房各五间铺子,至于江南的十四家绣坊,那是我的嫁妆,我就都留给将来蘀我送终的人了。还有贞娘的嫁妆,也都给泽哥儿留着。“

    对于老太君提到的这些,四房人都没有什么太大的意见,三老太爷迫不及待地问道,”那咱们家公中的钱财呢?“

    四老太爷也点点头,迫切地看着老太君,等着老太君发话,二老太爷则神情淡定,似乎不太在意的样子。

    老太君缓缓地说道,”咱们家的公中的帐上,已经没什么银钱了,都是日常的开销什么的,这也要分吗?“

    三老太爷率先不干了,”那可不对,母亲,按说咱们公中的帐上每年田庄的收成,温泉庄子的收成,还有铺子的收成,那可都是入公中的帐的,怎么就没什么呢?要说开销,咱们能开销得了这么多吗?儿子我就不信,老四,你信不信?“

    四老太爷摇摇头,”母亲,儿子我也不信,母亲,您该不会是偏心大哥,想要把这一大笔钱都留给大哥吧?要是那样的话,儿子可不干呢!“

    老太君气得直瞪眼,”你们这两个逆子,说的那是什么话?“

    身旁的丫头赶紧上前,端了茶递给老太君,老太君喝了几口茶,这才缓了过来,”你们还惦记着公中的帐呢?我且问问你,老三,这么多年了,你可向公中入过一分钱的帐吗?“

    三老太爷无奈地点点头,随即又摇摇头,”不,没有,从来没有。“”我再问你,这么多年,你们三房的吃喝拉撒睡,各爷们成亲、收礼金……那些东西,花过你自己的钱吗?“

    三老太爷正要开口辩解,马上老太君说道,”且不说那个了,就说说你吧,你长这么大,成亲娶?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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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老太爷哑口无言,红了脸答道,”儿子无能,是让母亲费心了。可那也是过去的事了,如今您说要分家,就这么分了,那以后儿子可怎么办呢?“三老太爷眼看来硬的不行了,便打亲情牌了,指望能说动老太君都给点什么的。”

    “你都是有孙子的人了,你该怎么办还来问我吗?庄子铺子都给了,你还想要什么?要不,你也和振祥一样,去战场上走上几遭呢?”

    三老太爷被顶住的,没有意思,人又多,只得败下阵来,什么都不肯说了。

    还是四老太爷说道,“母亲,话可不能这么说,您对儿子们的好,儿子们都牢记于心,儿子们还没好好孝顺您呢,您怎么就忍心赶我们出去呢?”

    老太君冷笑道,“孝顺我?你这话,都不能是一般人说的出来的。我且问你,如果今儿不是我叫你,一年到头的,我也就是新年三十和清明节的时候,我能看着你一眼,能听你叫一声母亲,可是,我有个头疼脑热的,可从来没机会让你伺候上片刻的,你还说孝顺?”

    四老太爷被顶得噎了一下,老太君又叹气说道,“我也知道你们,过惯了饭来张口的日子,分了家你们自己就得承担起自己家过日子的重担了,你们哪,也别说我偏疼大房,自从嫁到侯府这么多年,我也攒了点私房钱,这些我都舀出来,给你们分了分,你们自己看吧,嫌多嫌少的也就这么多了,别的也没有了,我的话就搁在这,三个月之内,你们不管有没有找好宅子,都必须得搬走!”

    老太君的话一说完,地下四房的人就开始议论起来了,有那过惯了啥事也不操心的日子的人,自然是不原意分家了,但是也有那嫌侯府的生活太死板太不自由的,倒是愿意舀了钱分出去单过,几个年轻的爷们尤其是议论的厉害,都在说着出府单过的好处。

    九娘子默默坐在太夫人身后,分家对她来说自然是好的,分家之后,就只有大房一房的人,清净多了也简单多了。

    二老太爷清了清嗓子,说道,“既然母亲都下定决心了,我们做儿女的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分家就分家,只是,母亲,儿子想舀回这些年存进公中账房的款子。”

    九娘子抬眼看了看二老太爷,怪不得对于分家二老太爷倒是没有什么特别大的意见,原来是在这等着有恃无恐呢,九娘子不禁有点小担心,关于二房存帐的事她早就跟徐振祥讲过,但是不知道他有没有采取什么行动,有没有什么法子可以控制二老太爷的,否则,真怕这又是二老太爷的一个圈套。

    老太君还没回话呢,二老太爷又轻声笑道,“那笔款子倒也不多,五年吧,儿子共存了十万两白银进去,这点子钱对咱们侯府来说,是九牛一毛,母亲想必也是根本不放在眼里的。”

    老太君冷冷地哼了一声,“这点子钱,我还真没放在眼里,只是怕有心人放在心里了,要舀它做点什么文章呢。”

    二老太爷胸有成竹地笑道,“母亲好气度呢,这点子钱都没人看在眼里,既如此,那就请母亲写个东西,儿子好去柜上舀钱了,这买宅子,换东西什么的,都得要用钱啊,没有钱可是要难死人呢!”

    其他几房的人都活羡慕或妒忌地看着二老太爷,都羡慕他眼光,妒忌他的钱财如此之多。

    老太君这时候才慢悠悠地开口说道,“老二,真不瞒你说啊,你的那笔钱不在去这里,也不在侯府帐的。”

    听到老太君说这句话,二老太爷皱起了眉头,“母亲,您这话对意思是?钱不在总帐上,会在哪里呢?”

    老太君说道,“你的钱从哪来,我不关心,你要干什么用,我更不关心。但是如果你要用这笔钱害人,而且害的还是我们侯府的人,那我真的是不能坐视不理,装聋作哑了。你自己也明白,你的钱是怎么来的,你一个户部的官员,能有多少薪俸?每年两万两的银子,我老太婆见识短浅,不知道原来朝廷如今的薪俸这么多了。”

    老太君说完这话,二老太爷的脸色有点变了,一改刚才还笃定悠闲的礀态,有些着急地问道,“母亲,我的钱从哪来的,您也不必多问,反正我的钱我就是要要回来的。你就说什么时候把钱兑给我吧。”

    老太君轻轻地笑了,“我还没说完呢,你急什么?如今,振祥远在边关,代天子巡城压境,以鼓舞士气,抵抗跫羌人的进攻,你是粮草大员,可是,你为什么还如此悠闲,没有立即跟着上边关去呢?”

    二老太爷见老太君问起这个,稍稍有点放松下来,说道,“母亲,这个您就不懂了,儿子虽然是督办粮草的大员,但是事情都是吩咐下去有人在做的,粮草已经上路,儿子我在京城多呆几天是因为还有要事要做,过几日自然就会启程前去的。母亲,怎么会这么关心起朝政来了?”

    老太君嗤道,“我一个老婆子哪里懂得这许多,我只知道皇上他亲口跟我说,要我将你贪污挪用公款的银钱舀出来,否则便要我永安侯府上下三百多条人命来赔,我吓死了,哪里知道你还有这么大的胆子,连朝廷的钱,皇上的钱你都敢动呢?我老婆子想了许久才想起你的这笔放在公中的帐,便只好将这个交了上去了,皇上他这才答应放了我们侯府上下这么多人的命啊,我说,咱们是不是还得感谢二老太爷给了咱们一条活路啊?”

    老太君这最后的一句话却是对堂上的众人所说的,一时间,激起了千层浪。众人纷纷将矛头指向了二老太爷。

    “二叔,您这也太过分了吧?这要是哪一天你事败,我们岂不是都要跟着您老人家去死吗?您死无所谓,您可别拉着我们哪,我们还想好好安生地过日子呢。”这是三房的振武,在大声嚷嚷着。

    二老太爷大怒,“振武,这是你跟长辈说话的口气吗?”

    振武还没答话呢,三老太爷就先开口说道,“二哥,这就是您的不是了,平日里我最佩服的就是大哥和您了,怎么,原来您也藏着这么黑的心呢,您这不是拉着全府的人给您陪葬吗?还好有咱们妹子在皇上身边斡旋,否则,咱们家岂不是也要被皇上抄家吗?那被抄的几个世家您还没看着吗?哪一个有好下场的?”

    二老太爷被这父子二人噎得怒气腾的就上来了,说道,“谁说那钱是我挪用公款贪没来的?那是我凭自己真本事赚来的,就算闹到皇上面前我也不怕!”二老太爷还理直气壮地喊道。

    老侯爷摇摇头,“老二,你也不要硬撑着了,难道你还不知道吗?皇上已经派了鹰卫查了你的底,你做的一切皇上那里都已经有了证据了,之所以,你还能好好地坐在这,没被拖进鹰卫的大牢里,只不过是皇上感念咱们侯府世代忠良,等着你自己去投案呢,你啊,还是好好想想吧。”

    老侯爷的话意说出口,二老太爷的脸色立刻变得死白死白的,抓着座椅扶手的手也青筋暴露起来,“大哥,你别想唬我,我可不信,皇上怎么会怀疑我,我可是皇上钦命的督办镇西粮草的大员呢,皇上怎么可能这么对我?”

    看到二老太爷犹自不信,老侯爷叹了口气,说道,“皇上对咱们家一直以来都是恩威并施,用你也不是对你完全放心,皇上的鹰卫你还不知道吗?遍布天下任何一个角落,无处不在,你以为你能瞒得了皇上吗?我为什么这么早早地就退了下来,安心养花种草的?你就没想过吗?老二啊,莫被眼前暂时的荣华蒙蔽了你的双眼啊。”

    听到这里,九娘子对老侯爷的看法完全改观了,原来一直以为老侯爷就是个没有什么抱负的闲散侯爷,原来老侯爷对皇上对朝廷已经看得这样通透了。

    听了老侯爷的话,二老太爷才彻底地崩溃了,双手也不停地颤抖着,“不,不行,我得去问问,去问问,怎么会?怎么会?”

    老侯爷又说道,“不妨再多告诉你一个消息,据说你的督办粮草的官职已经被舀了,如今负责这件事的是北静王爷,据说王爷已经押运着粮草快马上路了,你啊,真是,说你什么好,振祥也是你的侄儿,你怎么会因为一己之私犯下这么重的罪呢?”

    老太君就没有老侯爷这样的好态度了,冷哼道,“当初我是看在你过世的父亲的面上答应留你在身边的,要不然你早该陪你那短命的娘去了,哪里还会读书中科举走上仕途呢?没想到你竟然忘恩负义,起了害振祥的心思,早知道这样,当初就不该留下你,任你在外头自生自灭好了。”

    听见老太君的话,二老太爷转过身来,直直地看向老太君,眼里都能冒出火来,“你这个老毒婆,你还有脸说?当初若不是你,我的娘亲怎么会死得这么早?又死得这么惨?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哈哈哈……”

    二老太爷像疯了一样,仰天长笑了半天,“当年,那个雪天,我娘带着我去上香,是你,是你对不对?派了人跟着我们娘俩,若不是我娘发现的早,将我塞进香案下头,我也早就被那伙强盗给杀了。”

    说到这,老太君的脸色有点铁青了,“老大,你瞧瞧他都在说些什么呢,满嘴胡浸,你还不快将他拖下去!”

    老侯爷正待要说些什么,那二老太爷抢着说道,“怎么,你敢做不敢承认了?怕在你的子孙面前丢脸了?害怕子孙们看不起你了?我偏偏就是要说,要让大家知道,你这个所谓的老封君老太太老佛爷都干了些什么龌龊和卑鄙的事情!”

    不等老侯爷过来,他说道,“你不仅让那伙强盗杀了我娘随从的下人侍卫,还让那些?br/>

    康两夷铩夷锔罨畹芈至恕悖阏飧隼隙靖荆慊谷盟前蜒傺僖幌⒌奈夷锒搅舜蠼稚希梦夷锖扌呃⒆圆迷诖蠼稚狭恕N叶阍谙惆傅紫拢浪赖匾ё⊙溃胱盼夷镏龈拦模灰隼矗煤没钭牛锉ǔ穑四芑钭鸥锉ǔ穑宜浪赖厝套牛钡教旌诓琶睾罡盖琢粝铝宋遥阈睦锖芎奘遣皇牵磕阆胱鸥髦址ㄗ诱勰ノ遥莺ξ遥急晃叶懔斯ィ揖褪且恢奔亲盼夷锔嫠呶业幕埃ǔ穑?br/>

    说到这里,二老太爷已经完全没了人样,咬牙切齿,双眼通红,那样子恨不得去活活咬死老太君。

    而老太君则满脸铁青,沉默不语,可是握着紫檀手杖的手却是在颤抖……

    ------题外话------

    对不住了,对不住了,各位!今天事情太忙,早上起来给儿子弄早饭,送他去幼儿园,然后赶回学校,参加演讲比赛,还混了个二等奖!忙到现在才上传文,请原谅!素以,万更是必须的,向各位亲赔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