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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一章喜脉不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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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话都带到了,九娘子也安全送回了,王妃便起身告辞,九娘子也连忙起来要送出去,被王妃按住了,“你啊,今儿受的惊吓可不小,还是好好歇着吧,我呢,也不把自己个当外人,我自己出去就行了。”

    老太君也说道,“王妃真真是个明白人,就是这话,改日让谨娘亲自登门拜谢吧。”

    王妃笑着说道,“那敢情好,老太君哪日有兴致了,也往我们府里去,别的没有,好的惠泉佳酿倒是存了些的。”

    老太君笑道,“你个猴精,谁告诉你我爱喝那个的,好好好,改日一定上门到饶去。”

    王妃又说了几句客气话才起身告辞了。

    九娘子回身,老太君正盯着她看呢,“你且坐下,我来问你。”

    九娘子应了坐了下来,也没有再推辞,因为她也实在是没什么力气,难受得要命。

    “今儿去上香之前,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了振福的事?”老太君严肃地问道。

    九娘子点点头,“也是和侯爷说起过的,可万万没想到他是这么的丧心病狂,连这样的事都做的出来。”

    老太君没有接她的话,过了一会儿又问道,“振祥已经知道了平哥儿不是他的孩子了?”

    九娘子点头,老太君什么也没说,转头去看那趴着正玩得欢着的泽哥儿,许久才叹气道,“这孩子也是可怜,生下来就没了娘,如今又叫人给惦记上了,我老婆子在一天还能保得你一天,我老婆子哪天要是脚一蹬去了,谁来保你呢?”

    九娘子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老太君又对她说道,“你也太胆大了些,今儿的事还好你聪明在知道先去通知了王爷和王妃,如若不然,后果不堪设想,你怎么这么糊涂?万一王爷有事不在府里,又或是传话的人不尽心,那你今儿岂不是连小命都没了吗?”

    九娘子嗫嚅着说道,“当时谨娘也没想那么多,只想到要揭穿他的真面目,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但是没想到揭开这么大的秘密……我……”九娘子“我”了半天也没说出个什么来。

    老太君叹道,“我知道你的心,你这个孩子,什么都好,就是历练还是少了点,再有个十年八年的,你也就练出来了,侯府有你在,我也就能放心点了,唉,看来,这个家不分是不行的了。”

    二人正在这嗟叹,一个丫头端着托盘进来了,回道,“老太太,该给泽哥儿吃药了。”

    泽哥儿生下来就先天不足,因此,韩太医给开了补身子的药每日吃着,今儿这药一端上来,二人立马紧张了起来,九娘子看了看老太君,老太君不愧是老人了,丝毫不动生色地说道,“知道了,你放那吧,一会儿我自己个来喂。”

    那丫头惊诧地看了一眼老太君,立马低下头去,应了放下托盘转身出去了。

    待那丫头出去了,老太君才对九娘子说道,“我既是知道了,就不会不管的,你且先回去梳洗一下好好歇着吧,你也受惊了,这事我知道该怎么办。”

    老太君都这么说了,九娘子乐得不管,便起身告辞了,老太君让身边的一个大丫头送了九娘子回去。

    回到荣月堂,珍菊和灵菊墨菊她们正急得团团转呢,见九娘子回来了,都拥了上来,问东问西的。

    九娘子感觉自己全身的骨头都要散架了,摆摆手,“都别问了,等我歇会的,珍菊去打热水来,我要洗个澡,然后好好睡一觉。”

    珍菊等应了,几个丫头忙散了开来,打水的打水去了,张罗饭食的跑去厨房了,还有去给九娘子铺床烧汤婆子去了。

    等到九娘子坐进浴桶时,才真正地放松了下来,沐浴完,九娘子就着墨菊的手喝了几口白粥便躺下了,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等到再醒过来时,看见珍菊还坐在自己的床边的脚踏上做针线活呢,想要开口说话,才发觉自己的喉咙又是像火烧一般,嘶哑地问道,“什么时辰了?”

    珍菊忙起身扶了九娘子起身,靠在迎枕上,“夫人,您醒了,辰时正了,您可要用点什么?”

    九娘子摇摇头,“给我喝点水。”

    珍菊忙去端了杯温水过来,九娘子一口喝尽了,才感觉自己喉咙舒服点了,“老太君那边可有什么事吗?”

    珍菊答道,“老太君才刚派了小丫头过来传话,说请了韩太医给泽哥儿看看,顺便一会儿过来给您也看看,叫奴婢们先预备着呢。”

    九娘子点点头,老太君既然请了韩太医过来,那就是对荣安堂的人起了疑心,那徐振福如此笃定泽哥儿活不长,那就是老太君身边的人有问题,自己还是不咬去掺合的好,静等结果就好。

    又担心起北静王爷去宫里的事来了,不知道能不能有什么法子尽快通知侯爷,让他先防着点,还有就是怎么才能让二老太爷不在粮草上使坏……

    九娘子正在这七想八想呢,灵菊进来回道,“夫人,韩太医来了,可要请他进来吗?”

    九娘子忙应道,“快快请进来吧。”

    灵菊应了,珍菊忙把帐幔放了下来,将九娘子的袖子和镯子什么的都撸了起来,搭了帕子,这才请韩太医进来了。

    隔着帐幔,九娘子问道,“韩太医近来可好?”

    韩太医作揖道,“多谢夫人记挂,很好,老太太说夫人今儿受惊了,夫人可有觉得什么不好?”

    九娘子答道,“就是一直觉得喉咙像火烧一样,嗓子也疼,还总觉得头晕。哦,还有,今儿还吐了一口血,不过我自己觉着只是急火攻心,应该没什么大碍的,劳烦您给看看。”

    韩太医应了,坐在床前的圆凳上,手指搭在九娘子的手腕上,闭了眼,开始号起脉来。

    珍菊和灵菊在一边守着,连大气也不敢出,生怕扰了韩太医诊脉。

    过了半晌,韩太医才对珍菊说道,“麻烦姑娘给换只手。”

    珍菊忙上前给九娘子换了只手,韩太医又号了半天,又说道,“还请姑娘掀了帐幔叫小的看看夫人面色。”

    珍菊也照办了,韩太医这才撤了手,一脸郑重地说道,“夫人,是喜脉,但是情况却不容乐观。”

    听到韩太医说喜脉,珍菊和灵菊已经喜不自胜,二人差点要调下泪来,但是听到韩太医说情况不好时,二人又紧张得看向韩太医,生怕他说出什么不好来。

    九娘子反而平静许多,“原来是喜脉吗?可是,我一直在喝着避子汤啊?怪不得我会觉得喉咙难受嗓子也难受,还容易头晕,这个可是不好?”

    韩太医抬眼看了看九娘子,稍微有些惊讶,这个女子的反应怎么与其她人不同,韩太医也是王公贵族将门侯府的走惯了的人,但凡听到是喜脉,或喜或悲,但是像九娘子这样冷静而自持的,倒还真没见过。

    惊讶过后,韩太医点头道,“避子汤并不是完全管用的,而且跟里头的药材的剂量有很大关系的。现在,夫人的情况是不大好,夫人刚刚有身子大概一个多月,脉象并不稳,加之今日又受了惊吓,还吐了血,虽然急火攻心吐口血并算不得什么,但是若是有了身孕,就又该另当别论了。夫人也是精通医理的,其中的利害夫人应该不难懂。”

    九娘子点点头,“韩太医说的很是,谨娘受教了。”

    韩太医嘱咐道,“夫人冰雪聪明,加之夫人的姐姐也是这么过来的,夫人应该知道要多卧床休息,少动气伤情的道理,小的这里就不赘述了,只开些药,夫人喝了多少能固胎养气。”

    九娘子谢道,“多谢韩太医费心了。谨娘还有个不情之请,请韩太医成全。”

    “夫人尽管吩咐!”韩太医说道。

    “如今侯府正值多事之秋,谨娘有身孕之事还请韩太医不要宣扬出去,谨娘不想节外生枝,只想让这孩子好好地生下来。”九娘子抚着自己平坦的小腹说道。

    韩太医拱手道,“这个夫人请放心,韩某也希望夫人呢个平安产子,自然不会四处宣扬,只是,如果老太太问起……?”

    “也不必说了,我自己会告诉给老太太的。”九娘子忙接着说道。

    “好的,韩某会照办的,夫人请安心休养。”韩太医说道。

    九娘子点头,吩咐珍菊送韩太医去外头开方子抓药去了,自己则靠着大迎枕发着呆。

    这个孩子来的太不是时候了,如今的侯府,就像她刚刚说过的那样,真的是多事之秋,如果让有心之人听到了她还有孩子的事,那估计就会重蹈贞娘的悲剧。所以,九娘子对自己怀上身子的事是喜忧参半,或者准确地说来,应该是悲大于喜了。

    珍菊送了韩太医出去,再进来的时候,看见九娘子就是这么一副蹙着眉头的样子,便劝道,“夫人,这可是天大的喜事啊,你怎么也不见高兴呢?”

    “有什么可高兴的啊,侯爷不在身边,这孩子这个时候来,真不知道是喜还是忧啊?”九娘子叹道。

    “依奴婢看啊,夫人您就是想得太多了,这是多好的事啊,您想啊,要是老太太和太夫人知道了,不得把您宠到天上去吗?这侯府还有谁敢跟您对着来啊?”灵菊端着蜂蜜玫瑰茶进来说道。

    “就是这样才招人恨呢!你们忘了大夫人是怎么去的吗?”九娘子耐心地解释道。

    珍菊和灵菊这才沉默了,看着九娘子。

    “所以,这事就你们几个知道便罢了,不能让其他人知道了,至于你们说的什么,咱们还是当心点,先别说出去了。缓一缓再说吧。”九娘子吩咐道。

    珍菊和灵菊应了,九娘子又说道,“墨菊她们几个你也去嘱咐了,咱们院子里保不住还有别人的眼线,如今连老太太身边都有了异心的人,咱们更不能放松了,我的饭食什么的,都交给珍菊了,不管是谁送来的东西,一律要检查,还有,咱们院子里的人,也不要轻易与泽哥儿那边有什么瓜葛,瓜田李下的,更容易叫人误会。”

    二人都应了,脸上的神情看起来都挺紧张,九娘子笑道,“也不必如此紧张,比平时小心点就行了。做的太过也容易让人怀疑的。”

    二人这下更加紧张了,都不知道是该小心还是该轻松了。九娘子哭笑不得,“好了好了,你们俩出去吧,杵在这弄得我也该紧张了。”

    二人出去了,九娘子靠在迎枕上,闭着眼睛,想着徐振祥此刻会在哪里?他如果知道自己有了他的孩子会是个什么表情呢?

    九娘子不知道的是,此刻的荣安堂里,老太君端坐在厅上,丫头婆子跪了一地,老太君不说话,也没人敢说话,静悄悄的,这种压抑地气氛让人难以忍受。

    过了许久,老太君才开口说道,“如今,我也老了,你们呢,欺我老婆子,眼睛不好使,看不大清楚;耳朵不好用,听不大清楚;脑子不好用,管不了你们了,是不是?”

    老太君的声音不是特别大,但听起来却是特别的有威严,掷地有声,听的人不禁都起了一身身的鸡皮疙瘩。

    丫头婆子们当然没人敢答话,老太君又停了一会儿才说道,“今儿,我念在你们都是跟了我这么长时间的老人了,我给你们一个机会,到底是谁做了下作的事了,自己给我站出来,认了吧,或许我还能留你一命,也不殃及你的家人,如若不然,别怪我老婆子心狠手辣,连带你的家人也一同赶出去!”说到后来,老太君的声音不由得大了起来。

    还是没有人说话,跪着的下人们,你看我,我看你的,都指望着那个人自己赶紧站出来,别拖累大家才好。

    老太君有点火了,“怎么,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是吧?”

    老太君点点头,身后的红梅便去后堂端了个托盘上来,里头是一碗药和一堆药渣,还有几味药材。

    老太君指着托盘说道,“每日里给泽哥儿喝的药,我让韩太医看过了,里头被人下了毒……”

    顿了顿,厅上跪着的众人顿时哗然,“谁这么大的胆子……”“简直是不要命了,这样的事也干的出来?”

    老太君听见了下人的议论,脸色更冷了几分,接着说道,“还有这药渣和药材,这是胡蔓藤,从谁的房里搜出来的,你自己应该知道。我都说的这么明白了,下毒的人,你自己个掂量着办吧。”

    老太君的话一处,众人更加惊讶了,纷纷转头去看,看看到底是谁这么大的胆子,好半天,就在老太君快要失去耐心时,才有一个脸色发白浑身哆嗦的丫头从人群中爬了出来。

    看见这丫头,众人有的惊讶,有的了然,也有的费解,这丫头是老太君身边的一个二等丫头,叫素梅的。

    这素梅爬到老太君身前,不停地磕头,“老太太,奴婢该死,奴婢该死,求老太太饶了奴婢的家人,求求老太太了。”

    老太君冷冷地哼道,“你好大的胆子!我这么说你都不肯站出来认了,好啊,你,说说看,谁给你的这些胡蔓藤?”

    那素梅不住地哭噎,好容易才说出话来,“奴……奴婢的母亲病了,急需花钱,二爷有一次看见奴婢在求管家多支月钱,便问了起来,后来就给奴婢舀了这些药,说是对泽哥儿身子有好处,叫奴婢每日里给泽哥儿加一点就行了。奴婢也没想其他的,二爷这么说,奴婢也就信了。”

    老太君喝道,“糊涂东西!如果真是有好处的怎么不来回了我?他给了你多少好处?”

    那素梅哆嗦着答道,“他给了奴婢二十两银子,还答应蘀奴婢去请大夫给奴婢的母亲治病。”

    “黑心肝的东西!”老太君骂道,“泽哥儿的药每日里都是青梅煎的,青梅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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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群中又爬出来一个已经浑身颤抖的丫头,就是那青梅了,“我来问你,”老太君怒道,“每日你煎药不是你看着的吗?那素梅怎么下的毒?难不成你每日里都是躲懒吗?”

    那青梅不停地磕头说道,“老太天饶命,饶命啊,奴婢只是走开一小会儿,素梅妹妹便每日里来接蘀奴婢看一会儿,奴婢万万不知她竟然存了这样的心思,求老太太饶命啊。”

    “你是死人吗?她都做了些什么你竟然一点都不知道吗?来人,给我把青梅拖下去,打二十板子,扣三个月的月钱。”老太君威严地说道。

    马上有几个五大三粗的婆子进来拖了青梅就往外走,青梅不住地求饶,声音凄厉无比,老太君面无表情,一会儿功夫,青梅便被拖了下去,似乎被堵住了嘴,只听得到噼噼啪啪的板子打在人身上的声音,听的厅上跪着的下人心里都瘆得慌。那素梅更是,额头都磕出血来了,身子像打摆子一样抖个不停。

    一会儿功夫,青梅被拖着进来给老太君谢恩,背后自腰部以下都已经皮肉绽开,血肉模糊了,在婆子们的搀扶下,还强撑着谢了老太君,这才被人扶了出去。

    老太君冷冷地看向素梅,素梅一个激灵,爬到老太君脚下,哭道,“求老太太饶了奴婢的家人,奴婢愿意一死,求您了!”

    老太君说道,“念在你一片孝心的份上,就成全你吧,不过,你家人死罪免了,活罪也不能免,你老子和哥哥都在府里吧?就都扣三个月月钱吧,至于你……你自己选一样吧。”

    老太君说完,那素梅渀佛松了口气般跌坐在地上,好半晌,才爬起来,面无血色地给老太君磕了头,才被婆子们拉了出去。

    跪着的众人当然知道素梅要去选什么了,没人敢说话,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口,等了好久,老太君才说道,“你们看我年纪大了,也不大管府里的事了,都胆子大了,忘了自己的本份,做起那下作的事也多了吧?我看,也得隔三差五地请出家法来,叫你们都知道知道什么叫自己个的本份!”

    老太君虽然平日里看上去很和善,总是笑眯眯的,但是这次是真的动怒了,众人哪里还敢有什么异议。

    “以后再有这样的事,都用连坐的惩罚,你和你们的家人,只要在我侯府里的,一个也跑不了,和你同罪!你们可给我记住了!”老太君又说道。

    这才让众人都散了,扶着丫头的手进了后堂,韩太医还在给泽哥儿开方子,老太君坐在泽哥儿的床前,看着那个小小的婴儿,那抽动的小鼻子,忍不住鼻子一酸,掉下泪来,“韩太医,我们泽哥儿是不是就此要落下病根了?这孩子,本来下来就弱,这又中了毒,可怎么是好啊?等我死了,哪还有脸去见他亲娘啊?”

    韩太医在一边默默地立着,等老太君缓了点,才说道,“小少爷本来底子就弱,如今这么胡蔓藤用下去,坐病是肯定的了,但好在也是发现的早,府上也有条件好好调养,再大点就能好点了。”

    老太君点头,“韩太医你只管开药,多贵的药也用,贞娘就这么一个血脉,要是断在我手里,我可怎么有脸见振祥呢?”

    韩太医说道,“老太太放心就是,小的会尽力的,只是泽哥儿以后得多加小心看护了,泽哥儿自己也得辛苦了,药不能断,更不能食用生冷的东西,不能走动跑动太多了。”

    老太君应了,让红梅带着翠竹和筱竹去抓药熬药,并让翠竹和筱竹轮流住进泽哥儿的屋里,再不许人离开半步的。

    送走了韩太医,老太君回到房里,这才躺了下来,只觉得自己头疼身子酸痛的,红梅急了,忙给老太君喝了一碗姜糖水,又捂了厚厚的被子,这才发散了点好了点。

    ------题外话------

    这两天学生期末考试,一米昨天一天监考三场,从早上八点站到下午两点,腰都要断了,今天又是一天的批卷,实在是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