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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降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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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走吧,去找徐俊英去吧!”连如山盛怒当前,压根就不想听他多言,不耐烦的挥挥手。

    “长公主,微臣有隐情,请公主为微臣向陛下求情,容许微臣解释一下。”徐海风跪地不起,向蔓儿投去了求救的眼神。

    蔓儿盯着徐海风的眼睛,看了好一阵,发现那双黑亮的眼眸里,除了焦急,就是澄净和坦然。凭感觉,徐海风应该是个忠臣,他的话可信度极高。

    蔓儿沉思片刻,终于下定了决心,要尽最大的努力挽留这位英雄豪杰。于是,就跟连如山求情道;“父王,就给徐将军一个解释的机会吧!是非黑白,总会辨析清楚的,不如就给他一点时间,就算要赶他出境,也不急在一时!”

    连如山见女儿求情了,这才勉强点点头:“想要说什么,赶紧说吧!”

    徐海风连忙跪拜:“微臣徐海风,谢主隆恩!”

    哎呦,又是跪拜,蔓儿看得闹心。

    徐海风知道她讨厌人家动不动就跪拜,连忙打住接下来的那句“谢公主为微臣求情”,直接叙述心中想要说的话:“那个凝昭仪,其实不是微臣的妹妹,是微臣的继母跟别的男人生的孩子!至于安国公的宠妾璇玑,就跟微臣更没有关系了,她只是凝昭仪的远房表妹!”

    连如山严厉的盯着他,沉声道:“徐将军,你这么说,是为了把自己摘清么?要知道,欺君之罪,可不是开玩笑的!”

    徐海风朗声应道:“启禀陛下,微臣所言不虚,并五一句谎言!当年,凝昭仪的母亲牛氏有孕的半年以前,父亲就已经失去了生育的能力了。后来,牛氏有了身孕,父亲大怒,就将牛氏送去了庵堂。直到多年以后,微臣被迫带着全家人逃亡,微臣也没有见过那牛氏!

    不但如此,父亲甚至连提都没有提过牛氏母女,仿佛没有那么两个人似的。有一次微臣无意中提了一下,父亲刚好喝醉了酒,当即就破口大骂,说牛氏的女儿不是他的种。也就是那一次,父亲说漏了嘴,把他失去了生育能力的事情,全都说了出来。”

    顿了顿,又叹道;“父亲之所以会失去生育能力,是因为父亲纳了太多的妾侍,又特别的宠爱凝昭仪的母亲牛氏。那个时候,牛氏是父亲宠爱牛氏,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无论是人前人后,都敢公然辱骂微臣的生母,甚至有好几次,还动手打过微臣的生母。

    有一次,微臣的生母还被那牛氏害得滑胎了。微臣的生母气恨交加,就给父亲下了药,让那些妾侍都没有办法有孕。这些事情,都是父亲在醉话里说的,似乎是微臣的母亲在临死之前,特意把这些话告诉了微臣的母亲。而那个时候,正是牛氏被大夫诊断出有了身孕的那一天。母亲揭露了牛氏肚子里的孩子不是父亲的孩子之后,就喝药自尽了。”

    徐海风说完,不禁泪水盈眶,脑海中又浮现出了母亲自尽之后的悲惨样子。心里,顿时被揪得生疼,满脸的悲凉和伤痛。

    蔓儿和连如山对望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底,看到了震惊,还有庆幸。这大家族里,都有乌七八糟的事情。幸好,连老爷子没有把他们一家放在眼里,过去在邺城的日子虽然过得很清苦,但是也还算温馨平安。

    至少,他们一家人和和睦睦,夫妻恩爱,儿女孝顺友爱,没有什么恶心的事情,不是么?这就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啊!

    徐海风抹了一把眼泪,心里疼痛难忍。这本来是家丑,他打算一辈子都埋藏在心底的,没有想到会有这边一天,不得不亲口说出来。

    “陛下,公主,微臣跟凝昭仪都十几年没有见过面了,也压根就不认识那个璇玑。微臣在乎的亲人,早在一年前,就被微臣全都接了过来。微臣问心无愧,绝对不会和燕京那边有任何的勾结,请陛下明察!”

    一番话,说的声泪俱下。眼见这个往日里非常硬气的英雄将军,竟然凄然泪下了,想必是触动了心底的隐痛吧?蔓儿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蔓儿看着自己的父亲,笑着请示:“父王,依孩儿之见,徐将军的事情有待调查,不如就先放将军几天假期,让将军好好的休息几天,如何?”

    “也好,就这么办吧!徐将军就带着妻儿,去天池度假村玩几天吧!那里风景不错,确实是很好的疗养胜地!”

    连如山从善如流。对于长女蔓儿的话,他历来都是非常听得进去的。这个女儿聪慧睿智,又非常的贴心,无人可及。在朝堂上,蔓儿是他最倚重的朝廷重臣;在生活中,蔓儿是他和家人的开心果。

    有女如此,于愿足矣!

    徐海风逃过一劫,心里对长公主更是感恩戴德,忠心耿耿。第二天,他就带着妻子儿女,去了五十里外的天池度假村。在审查期间,主动将手中的军权交给了副将蒙睿。

    连如山对他的表现,还是比较满意,也放心许多。同时,信任度也添了几分。识趣的人,通常都是比较招人喜欢和赞赏的。

    连老爷子闯进了长公主府……

    “蔓儿,你这个忤逆的不孝孙女,赶紧把我的爱姬璇玑交出来!否则的话,休怪我不客气!”

    老爷子一路走,一路高声叫喊,气焰很嚣张。如果不是心里对蔓儿有种莫名的惧意之外,恐怕会骂得更难听,更口不择言。

    “放肆!长公主的府邸,岂是你一个臣子可以乱闯的?!”小山声色俱厉,手持长戟,拦住了连老爷子的去路。

    别的人怕安国公,小山可不怕!

    这老爷子,就是一只纸老虎,专拣软柿子捏。长公主的弟弟妹妹们,都对他有所顾忌,被他欺负了不知道多少次。可是,长公主半点也不买他的账,每次他想要刁难长公主,都被长公主毫不客气的回击回去,半点便宜也没有落着。

    好都老没。小山对安国公,没有一丝一毫的好印象。这个既自私又顽固的老头子,每见一次,他都觉得分外的别扭。

    这老头没有被封为太上皇,世人对于陛下和长公主,还是颇有微词的。只是,这一切,能怪陛下和公主么?分明就是这老头造的孽,竟然将连氏家族的所谓祖训拿来说话,说啥祖训有言,庶子和庶女,是不得写入族谱的!

    狗*屁!放眼天下,哪一国的世家,也没有这样的祖训!即便连氏家族真的有这么一条祖训,那也是该废除了!可是,这老头子一根筋,硬是不松口。直到连国开国了,陛下要登基了,这才厚着脸皮主动提起让陛下一家入族谱的事情!

    哼!这不是欺负人么?!换了谁,都忍不下这口恶气!换了谁,都不可能会原谅!换了谁,都不会甘心被摆布!

    小山最看不惯这种无耻的小人了!

    “没有经过长公主的允许,任何人不得踏进公主府半步!还不快走,等着吃牢饭啊?!”

    小山步步紧逼,一直把安国公逼到了大门口。

    “连蔓儿,你这个忤逆的混蛋!”

    安国公跳脚大骂,引来路人的注目。

    小山大怒,当即唤了几个人过来,快速的把他塞进了马车。一扬鞭,亲自把他给送回了安国公府。

    第二天,连如山下达了圣旨,废除了连老爷子安国公的爵位,从一品国公降为从三品的伯爵。府邸里凡是预制的摆设,统统都让人强行搬走了,其余连家人的各种优厚的待遇,也毫不留情的削减了!

    新出炉的安宁伯爵府,被连如山派去的训导嬷嬷,经过了一番强行的整顿。除了两个老实本分的姬妾之外,其余的那些妖娆不安分的女子,全都被清除干净,送往女子劳改队改造。

    经此一事,连国的那些“开国元勋”的家里,也消停了许多。小妾成群的人,都连忙进行了“整*风*运*动”,但凡有点细作嫌疑的女子,都被赶了出去。而且,还有样学样的,统统送往女子劳改队。

    一时之间,举国上下,掀起了如火如荼的整*风*运*动。女子劳改队,第一次人满为患。

    借此机会,蔓儿向国主进言:“父王,关于纳妾侍的问题,蔓儿希望可以写入律法。蔓儿提议,男子三十岁以后如果没有儿子,方可纳姬妾。姬妾的人数,不得超过两人;宠妾灭妻者,判三年有期徒刑......”

    蔓儿侃侃而谈,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为了维护正妻的合法权益,为广大妇女争取最大的福利。本来,还想说男子不得纳妾,或者在四十岁以后方可纳妾。然而,这是在古代的封建社会,那样是非常不实际的。

    一口吃不成个胖子,凡事得一步步来。

    “好!非常不错,就依蔓儿所言!这件事情,就交给蔓儿去办吧!”连如山听了,很爽快的答应了。作为一国之君的他,至今为止,依然只有蔓儿的阿娘一国女人。后宫无妃,王后一枝独秀。

    新的婚姻法一颁布,顿时掀起了狂风巨浪——

    今天还有一更,应该会在下午六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