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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 大结局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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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的时候,傅誉才过来接人。辞别了大夫人,傅誉不由笑道:“你和大伯母好像很合得来,每次来,你似乎都和她有说不完的话,还不准我来打扰,你们一般都说些什么?”

    九雅挽着他的手臂,望着天边黛青色的云层,慢慢走在石径小道上,“都是话家常。大伯母性子淡漠,但是说话又极具道理,和她说话,真正感觉是大智慧,听得神往处,有时候不由想,如果她不是已经嫁为人妇,说不定真正能修得神仙体位列仙班了。”

    傅誉低笑,“你对大伯母的评价好高,他日若是有机会,倒是希望你能与她多相处,大伯母是那种随遇而安的性子,也不会跟人太认真去计较得失。有时候,甚至还觉得你们有些想像的地方。”

    说到这里,他忽然眼里多了一份凝重,停下步子,握住她的手垂目低声道:“娘子,有一件事我一直都卡在喉咙里都不曾问过,现在你已经有了孩子,我们的生命已经彻底的连在一起,你可不可以认真的回答我这个问题?”

    树梢初升的圆月映在他明丽的容颜上,浓了春光,淡了眼眸。九雅伸出手指抚上他略带忧虑的眉眼,慢慢为他抚平眉宇间的皱折,柔声道:“相公竟然还有问题如哽在喉都不曾问出来,看来是我的错。好吧,相公请问,只要我知道的,我一定认真的告诉你,若是我不能说的,我也一定认真告诉你不能,不会对你说一句谎话。”

    傅誉握住她的手指,放在唇边轻吻了一下,低声道:“告诉我,你究竟是谁?从何而来?将来又会为我停伫多久?会不会突然之间就不见了?”

    他的语调中带着淡淡的孤寂和忧伤,一种患得患失的情绪已经渐渐弥漫在两人的上空。

    九雅不由僵住了身子,果然是这个问题,她该告诉他吗?他会不会把她当成一个怪物,连带这个肚子里的孩子都不敢要?

    她沉默了,带着担忧双手环紧他的腰身,靠在他的胸膛上,听着他稳健的心跳声,虚弱道:“相公,在我决定是否告诉你答案之前,我想向你说一个故事。”

    她用低得不能再低的声音缓缓说道:“从前,有一个并不属于仙界的花妖,莫名被一种力量带到了仙人居住的地方,她不能适应仙人的生活方式,但是为了活下去,她就假装成一个小花仙的样子在仙界骗混着过日子。她的日子过得浑浑噩噩,没有目标,没有计划,只为有一日能在不知不觉中找到回家的路,然后好像她不曾来过一般悄然离去。可是有一天,这个花妖遇到了一个仙界中的异类,那人虽然顽劣,却也跟小花妖一样孤独,在仙界没有玩伴,没有朋友,没有亲人,只有一颗谁也不能看懂的残缺的心。各种缘份,让那个顽劣缺心的人居然对那个小花妖注意起来,他时而捉弄她,时而又在别人欺负她的时候帮助她,甚至当知道有人要把她带走的时候,他像一头猎豹一般狠狠将她夺了过来。他的蛮横,他的霸道本来极是讨厌,可是随着在日日不停地争争吵吵之中,小花妖才慢慢了解,原来那个缺心的仙界男人并不是缺心,而是少人爱,他渴望得到别人的关注和关爱。”

    “……小花妖越是靠近他,越是了解他,并且不由自主,自己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竟然还喜欢上了他,愿意接受他的一切缺点,就那么与他相守在仙界,再也不想着回妖界的事。直到后来她怀了他的孩子,想到将来会被打回原形,不容于仙界,还让她喜欢的人被人所不耻,于是,小花妖不得不昧着良心说,我肚子里的孩子是别人的,我已经背叛了你,我现在已经不喜欢你,我要跟着孩子的父亲离开……”

    “仙界男**怒,他说我有哪一点对不起你,你居然背叛我?竟然还怀了别人的孩子,你究竟是不是人?小花妖自然没告诉他,她不是仙界的仙人,不过是一个不容于世人的异类而已。仙界男人终究是很大义的放了她,小花妖又喜又悲,为了不被仙界的人发觉,她躲了起来,直到生了孩子,看到仙界的仙人追杀着一个无意间闯进仙界来的狐狸精,她感觉前所有未的恐惧,从此以后,她没敢再与仙界男人相见,一个人孤独地带大半人半妖的孩子……”

    九雅的声音越说越低,鼻孔一酸,几乎有些泫然欲泣。想不到傅誉听了这个故事,却是乐得笑了,“那个仙界男人好蠢,既然已经和人家有了肌肤之亲,怎么会不知道自己的女人是个妖精呢?好吧,就算不知道,难道连自己的女人是个什么样的人都不知道吗?居然相信她会背叛他,凡人都没那么蠢,何况还是一个仙人?难道那个仙人的脑袋里塞的是驴粪,所以才蠢得像一头驴?”

    九雅听到他的论调,酸意一退,抬起头有些哭笑不得地望着他。

    傅誉用额头抵住她的,暗哑道:“如果我是那个男人,知道那个女人胆敢说出那样自以为是的话,一定先把她拖过来狠狠打一顿屁股,告诉她,把你的奸夫找来,让我把他杀了,然后我们再带着孩子快快乐乐地过日子。那女人一定吓得屁滚尿流,于是再也不敢不把她的男人当男人看,而是小鸟依人的事事听他的,一切难题都交给她的男人去解决。看吧,男人一发威,妖精也跟着怕了。”

    九雅听得眼泪汪汪,忽然勾紧他的脖子,在他唇角印上一吻,然后直勾勾盯着他,用腻歪了的声音说道:“相公,你竟然是一个连妖精看了都怕的男人,我以后就认定你了,打也打不跑。还有,我……”

    傅誉目光湛亮,他以指按住她的唇,“嘘——不用你说,我也能知道个七七八八,所以你别打主意跟那个没用的妖精一样一个人悄悄地跑,不管你是什么,我就喜欢你,不仅是身体上的,还有我们灵魂的契合度,让我们谁也离不开谁。”

    九雅重重点着头,笑着轻吐,“相公,我心里的大石总算是放下来了。”

    傅誉捏捏她的鼻子,“傻瓜才不说,除非你也把我当成了傻瓜。”

    九雅吐了吐舌,干脆撒着娇吊在他身上,傅誉没办法,只好抱起她,在月色中,慢步而行地回去了,月影摇曳,一切静好。

    第二天就是太孙和明丽大婚的日子,九雅并没出门,傅誉去喝了喜酒,一直到深夜才回来,身上并没有酒味,不像喝过喜酒的样子。九雅也没问,只是关心着乌托到京城没有,傅誉却是模糊回答,然后就不由分说地搂着她睡了,咕嘟着明天还有要事要办,九雅也只好闭了嘴。

    傅长亭回府后,傅誉当没他这么个人一般,只是不动声色地关注着他的行动。傅长亭表面上倒是安静,而且还相当孝敬的样子,居然还要求去祠堂祭拜祖宗。这都在其次,他居然能和羽林军郑统领混得老熟,郑统领没事都会往候府里跑。

    这一日天气阴霾,却是开祖宗祠堂的日子。在情在理,傅誉都是傅家子孙,开祠堂拜祖先,他没有不到场的道理。而九雅这个媳妇更没有理由不到。

    一大早,九雅就穿了一身淄衣素服和傅誉按吉日吉时到了祠堂那边,祠堂前面此时已站了一些府里的下人,傅长亭和三老爷一家都在,大夫人扶着老夫人,深重的祠堂大门还未开启,大家都一脸凝重之色。

    终于等到吉时,三老爷上前焚香三拜,随后才在老夫人一声郑重的开启声中,三老爷将祠堂大门打开。

    祠堂里当头摆着无数牌位,黑桌红布,香炉静寂,肃穆之中带着几分难以言明的阴森,九雅不禁连打了两个寒噤。傅誉暗握住她的手,用令人安心的声音说道:“别怕。”

    就在众人欲入祠堂内之时,后面忽然有小厮急冲冲奔来呼道:“老夫人,三老爷,皇上来了。”

    所有人一个机伶,老夫人一惊,三老爷赶紧理袍问道:“皇上现在在哪里?”

    “哈哈,一来就听说傅家今天祭祖,朕便直奔这里,好在大家都在,办起事肯定会更方便。”说话声中,洪武帝已经大步而来,他的身后,跟着一个身穿描有八卦图的中年灰袍玉冠道士,然后就是几十人的仪仗队。

    老夫人领着一家大小跪伏于地,高呼万岁。洪武帝让他们都平身后,直接向大家说明了来意,“今天国师忽然找到朕,说我们大夏京城有邪物出现,恐怕会影响国运。于是朕让他掐算邪物在何方,不知为何,国师掐算的方向直指候府,为了整个大夏的黎民百姓,朕不得不快马加鞭赶过来,希望国师早点找到邪物除去。”

    九雅心里一紧,无意间看到站在傅长亭身边的春梅一脸紧张之色,而且还匆忙将目光从自己身上移开,心下更是狐疑,难道是与自己有关?不会是……洪武帝因为控心蛊失败,便又借着某些人的嘴探出了自己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想出了新的对付自己的招术?

    老夫人恭敬道:“既然是国师掐指算出来的,我们一定全力配合。国师大人想让我们怎么做就怎么做。”

    “很好,得老夫人这一句话,朕就完全放心了。国师,既然你说邪物在这边,现在就尽快开始查吧,别耽搁了傅家祭祖的时间。”

    国师长眉带着正气,点了点头,“皇上只管放心,微臣说在这里,邪物就定然在这里,待微臣拿出法器一祭,就能知道邪物的具体位置。”

    九雅惊得手心都冒出汗来,毫无疑问,现在这出戏是针对自己而来,这个国师似乎真有一些本事,难道他会收了自己这么个借尸还魂的怪物?

    她不由往傅誉身后躲去,灭了她可以,可是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难道要因为自己的离魂让他胎死腹中吗?

    傅誉忽然抚掌大笑道:“今天是我们祭祖的日子,想不到国师竟然会算出我们候府这边出了邪物,是不是也太巧了?”

    傅长亭意味不明的接口道:“别说国师算到我们府里有邪物,其实我早就有所察觉。”

    老夫人一愣,“你有所察觉?察觉什么?难道你真的发现有什么邪物在府里作乱?”

    傅长亭阴沉一笑,“奶奶还真是容易相信人,为什么不回头想想,我们府里头,自某人进来后,就怪事不断,惨案连连,血案出了不少,难道还不值得人怀疑吗?”

    三老爷吃惊,“你是指……誉儿媳妇?”

    傅长亭如此一说,他也确实开始怀疑起来,因为自这位誉儿媳妇嫁进来后,这府里头三天两头就会出事,隔几天就会跟唱大戏一样来一场激烈的。特别是从开始的玉如姐妹的出事,杨淑娴的死,若琴死,紧跟着连清言也死了,后来是傅璟雯被她指证着被废黜,这一桩桩一件件,还有更多的,哪一样与她无关?难道她真是一个邪物?

    不仅他如此想,连府里其他的人也如此想起来,都齐齐睁大眼睛盯着九雅古怪地瞧,好像要把她看透看穿一般,看她究竟是何种邪物。

    九雅强自镇定地淡淡说道:“饭可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我好好的一个大活人,怎么又可能是什么邪物?荒谬之至。”

    傅誉冷笑,“朗朗乾坤,清明世界,何来邪物之说?分明是有人心怀不轨,想干出什么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的事来。如果是这样,恕我们不能奉陪了。”

    “大胆!难道你个黄口小儿竟敢说朕在意欲加害宋九雅不成?现在是无数事实摆在面前,有或没有,只待我们国师祭出法器一一查证不就可以得出结果来了么?这般急于离开,难道是心虚?”洪武帝出言威喝。

    九雅手心都在冒汗,傅誉暗自在她手心写字,“不用惧怕,我已经有了安排,不会有事的。”

    九雅暗点头,她相信他。

    国师从他身后的兜里掏出一个画了符的八卦镜,一个桃木剑,一叠天师符,不急不忙道:“本国师早就已经发觉有邪物入了大夏京城,但是一直没能确定方向,所以才没动手。最近发现那邪物邪气极重,居然有改变我们大夏国运之势,本国师不得不用尽全力侦察,今早竟出人意料的探明了方向,这便才禀了皇上急匆匆赶来抓邪。”

    他顿了一下又道:“但是本国师不会人云亦云,全凭事实说话,所以这里的人,都要按我的吩咐进祠堂这个极阴之地,待我一一察探。”

    说到这里,他便让三老爷和三夫人带着两个儿女进了祠堂,让他们跪拜神先的同时,他在他们每人身上都贴了一张天师符,随后堵在门口用八卦镜上下左右的照。直到三老爷他们几个胆颤心惊地出来,国师也没说什么,取了他们身上的符,又继续让老夫人进去,紧跟着是傅长亭,完后就该九雅和傅誉了。

    别人都照着做了,九雅和傅誉也没有理由拒绝,只得慢慢朝祠堂走去。就在他们欲待进大门之时,不远处已经传来了长笑之声,“傅誉,舅舅来看你了,你在哪里,还不快给我滚出来?”

    九雅听声一愣,傅誉眉毛一抬,赶紧拉着她回转过身来,直朝发声处朗声道:“舅舅说话怎的这般不客气?出来便出来,为何要说滚出来?多不好听。”

    来人正是拓跋玥,此时他依然一身简朴的湖蓝长袍,但是却没有了往日的清逸,并且脸上颇有疲倦风尘之色,好像连着赶了很长很远的路没有休息过一般。而他的身侧,则站着一个眉清目秀三十多岁男子,一身黑袍,更衬得他肤质净白,很斯文的样子。

    男子落目就直盯九雅身上,他的眼眸深不可测,好像里面蕴藏了无尽让人难以窥探的神秘力量。他的神情严肃而认真,九雅被看得浑身发怵,今天是怎么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