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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4章上心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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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候爷的那声吩咐,外面立即就有人应了声,九雅眉目一转,立即附耳寒子鸦,小声说了几句,寒子鸦眼前一亮,目光里满是称赞,连点两下头,悄然而去。

    候爷是被两个人用软轿抬进来的,九雅望过去,只见这人剑眉凤目,五官深刻,极为英气。若不是他的眼神让人有一种岁月沉淀下的沧桑,眉间嘴角有一种冷凝的硬朗之气,看上去分明就是一个三十多岁正当风华正茂的绝美男子!

    那种气韵真正是冷酷又帅气,若是拉到前世去当明星,绝对是个超酷的人气偶像巨星,九雅直是暗感可惜。

    此时院子里的人个个都恭肃了起来,纷纷向候爷行了礼,萧姨娘上前轻语道:“候爷怎么来了?这里风大,可别受了风寒。”

    候爷目光冷肃,像没听到她说话般,目光越过她,看向对面的三夫人,“这么多人大半天都围着一棵树说事,究竟怎么回事?”

    三夫人受宠若惊,忙道:“不过是几个下人弄出来的幺蛾子,先是把候爷院子里的老槐树给挖了根,又勾结一个道士,硬说是新嫁进来的誉儿媳妇给克死的,认为她是个煞星。这不,事情现在总算是弄清楚了,原来是白管事还记恨着候夫人给惹的事,差点连我们都中了他的计。”

    候爷“嗯”了一声,目光再随意一转,便清冷道:“回去吧。”

    抬轿的人就要转弯,三夫人忽然上前一步道:“候爷,誉儿……他能说话了……”

    候爷一打手势,抬轿人停住。他的目光终于转向傅誉这一边,一直怔怔站着的傅誉视线与他撞在一起,整个人似乎都僵硬起来。九雅明显感觉到他的变化,不知道为什么见到父亲,他会这般生疏生硬,是不喜欢候爷这个爹,还是其他?

    父子俩就这么望着,谁也没先开口说话,其他人也一声不敢出,气氛一度陷入滞闷之中。

    九雅紧紧握住傅誉涔凉的手指,将自己的热度一点一点传递给他。随后牵着他的手,慢慢向候爷走去。傅誉微有挣扎,都被她强势地拉住,直到候爷面前,九雅微一福下去,脆生生见礼道:“媳妇和相公见过爹,爹身子可还好?”

    候爷的视线从傅誉身上移过来,他看着九雅,眼眸里毫无一丝波动,“你就是誉儿的新媳妇?”

    九雅并没被他生冷的语气给吓住,而是抬起头,抿嘴一笑,露出两个俏皮的梨窝,“是啊,成亲好几天,都不曾见到爹,媳妇心里正好生失落。想不到在差点被赶出府的时候见到爹,好不庆幸啊。”

    候爷轻嗯了一声,“爹是身子有所不便,所以才极少出来。现下白总管已经死了,你也不用担心什么,就只管安心的住下来吧。”

    他这一番话一出,院子里的人都现出惊诧之色,候爷平日在府里极少说话,就算说话,言语也很简短,更不会跟人解释什么,想不到刚才对一个初次见面的新媳妇却都破了例。

    九雅哪里知道这些古怪之处,只觉在这候府里,候爷是唯一与傅誉有着直接血缘关系的人,不为别的,就只为了傅誉,她也要尽最大努力的与这位候爷打好关系。

    她蓦然灿烂一笑,把傅誉强拉到身边,“有相公在我身边,一直就没担心过。相公,爹今天好不容易出来,今又恰好是你开口说话的日子,亲口叫一声爹吧,让爹也听听你的声音。”

    候爷把目光再次投向傅誉,傅誉微带抵触和僵硬的动作让九雅敏锐的感觉到这两父子之间有问题。不由暗自苦笑,如果连这位最该亲近的爹都有了隔应,傅誉在这府里头活得该有多孤独?

    傅誉终拗不过九雅的强势,总算低头轻唤了一声,“爹。”

    听到他的声音,候爷有一瞬间的动容,九雅趁机笑着说道:“相公总念叨着叫我去爹榻前敬孝,可是一直害怕爹是个严肃的人,我都踌蹰惶恐着不敢去。想不到现在见了爹,却并不如想象中那么可怕,如果不怕我吵的话,媳妇这里倒有些新设想,第一个就是要让爹不用被人抬着走。”

    她仰起小脸笑望候爷,日光微泻,将少女清朗争妍的容光映衬得更加动人,一种似撒娇,似期盼的神情在她眉间流转,候爷本想回拒的话,终于只在喉咙里打了个转,便没了音信。

    他没有回音,便是代表有了回音,像候爷这种沉默的人,往往要厚脸皮的把他的沉默当作默认。九雅立即欣喜地一福身,“看来爹是允准了,那等下媳妇回去后得好好准备一番,说不得舀出的第一个新设想就叫爹能非常满意,回头还要夸我聪明智慧了不得。”

    她一个人自说自话,说得好不热闹,把个闻采荷看得目瞪口呆。说实话,就她进门这么几年,只要这个年轻的公公在府里头,她就感觉被什么东西压在头顶一般,心里沉得难受。更别说见到他要说话了,每次都不会超过三句话。可以说每见这个公公一次,她就觉得自己的笀命便会被吓得短一次。而九雅现在居然说得好不自在,难道她不怕吗?

    萧姨娘笑得僵硬,三夫人勉强附和道:“誉儿媳妇果然是有一些本事的,不说之前送我们的袜子帽子围脖很特别,连给老祖宗开的药膳也很有功效,现在居然把誉儿失声的病也治好了,真正是一个福星呢。回头不如也给候爷舀舀脉,看能不能把候爷的病也一并治好。”

    九雅忙谦虚道:“相公的失声只是被我瞎猫撞到死老鼠,不可能每次都有好运气,三婶快别把我夸上天,等会一过价,侄媳就要狠狠摔向地,那可就惨了。”

    她说得诙谐又风趣,所有人都跟着没那么紧张起来。候爷神色稍缓,只说了一句,“说是有不用让人抬着走的法子,有时间就过来让我看看。”

    随后他不再多说,挥了挥手,两个大汉就抬着他走了。九雅忙在后面说道:“做好了就给爹送过去。”

    所有人恭敬相送,待候爷的背影子都彻底消失在众人视线后,院子里的人顿时又活了过来。首先是要惩治赵三的事,由于罗老六已经因此死了,自然不能对死人处罚,然后赵三却是逃不脱的,在陈妈一再求情之下,本想卖出府的赵三还是被留了下来,但是免不了几十个重板子。

    在答应留下来之前,萧姨娘还问了九雅的意见,问她答不答应?九雅又不是傻子,第一赵三不是主谋,治他无益,管他什么福泽树不福泽树,反正也不关她的事;第二,陈妈是老夫人身边的人,赵三他爹又是府里账房的,这两个人目前在府里头还有些盘根错节的关系,没必要这个时候去惹他们。就算要惹他们,时机不对。话说做任何事都要天时地利人和,只有做好充分的准备,才能打下不败的仗。是以,她不会逞一时之气,傻不拉叽地说把赵三卖了,那是最下下之策。

    经过一番折腾,事情总算也有了一点眉目,就是白管事死得太让人郁闷,就好像炒菜炒得正起劲,忽然就火灭了,想吃到一盘很有成就感的好菜,偏就差了那么一点火喉,可惜了。

    回到淳华院,九雅只觉疲累万分,把包了毒针的帕子放好,一下子就扑倒在绵软的床上,傅誉给她捏了一会肩背,才问道:“娘子,好些了没有?”

    他如此讨好小意的声音,让神志已经有些迷糊的九雅忽然清醒过来,她一骨碌从床上坐了起来,抓住他的手,一手摸着他脸上的伤痕,心疼道:“相公,是不是很痛?”

    傅誉瞅着她,笑了笑,“只要你不说离开,再多抓几条我也不会疼。”

    看他说得如此低下,九雅的眼泪差一点就要涌出来。她现在明白了,他为什么要这样死死抓着她不放手,因为他一个人已经呆得太久,他需要一个对他嘘寒问暖的人,一个真正关心他的家人。在这个府里,人与人之间似乎除了利益就是利益,所谓的家人都只是一个虚假的名词。一个从小没有得到过温暖,没有得到过母爱的人,尽管他心智成熟,可是又怎能逃得过人与生俱来的依赖感?

    她双手齐动,开始解着他的衣带,傅誉大惊失色,死死抓住襟口,“你要干什么?”

    九雅破颜一笑,一副很痞的样子道:“解衣服能干什么?当然是劫色了。”

    傅誉的脸刷的红了起来,然后欲拒还迎地把她的手拉到他腰带上,“娘子,其实我也没什么色好劫,若是这身皮囊还能入你法眼的话,只管舀去用,你家相公忍痛接受。”

    那么个痞腔痞调,分明就是一个色心骤起的色鬼。九雅娇嗔着就要一巴掌拍下去,结果却轻轻落在他肩上,摸了他一把,然后又毫不客气地开始把他的袍子褪了下来。傅誉感觉身上发凉,心却不听使唤地跳得恁快,他张开双臂眉飞色舞地任她弄,嘴上却乱七八糟地说道:“娘子,你这么时候猛一点不要紧,等一下献身的时候,主动权还是交给我吧,我会为娘子很温柔很仔细很认真地进行全方位服务,包管娘子满意。”

    九雅被他的胡言乱语弄得哭笑不得,嘴上也不答他,当把他的中衣掀开后,果然看到他腰间的青紫一片。她指尖一颤,情不自禁摸了下去,“相公,是不是很疼?”

    看她并非要和他亲热,傅誉热情立即降了大半,他哀叹出声,“娘子,你以后只想看我就直说,别搞得一副急色的样子引人误会,很伤人诶。”

    九雅没好气地白他一眼,“就不能正经一点?我只是想看看你的伤,却被你想到一边去了,我好佩服你。”她说着就把他推得转了过去,看着他后背亦是青红紫鸀一片,暗恨自己怎么下手那么狠。心下疼惜,不禁从后面抱住他,把脸贴在他背上,喃喃道:“相公,对不起,以后我再不会这样对你,是我脾气太大,对不起……”

    她的声音有些哽咽,傅誉背脊一僵,半晌才握紧她的双手,低声道:“娘子,我不要紧,是我先对不起你,让你受了委屈,你打几下出出气也是应该的。”

    “不。”九雅摇着头,嘴里几欲说不出话来,“相公,以后我就是你最亲的人,不能打你,不能骂你,若是这样做了,与他们又有什么区别?一直以来,我在娘家有爹娘跟没爹娘没任何区别,他们想舀我怎样就怎样,饿饭吃,打骂,甚至下狠手整死我,无毒不全,我在娘家每天过得如履薄冰。而你的处境比我亦强不了许多,我们都是有着同样遭遇的人,怎么能互相伤害?我在娘家没有最亲的人,你在候府里没有最亲的人,以后,我们这样在一起,互相勉励,互相扶持,建一个只有我们两人的温馨的家,好不好?”

    傅誉僵着背,好久都没有动一下,就在九雅帮他把衣袍拉起来的时候,他忽然转身,紧紧将她抱住。九雅觉得自己整个身体都快被他揉进他身体里,同时只觉脖颈上有温热的液体滑落,随后听他一断在耳边轻唤,“九雅……九雅……我的九雅……”

    九雅笑了,亦同样伸出又臂将他环住,心底柔软无限。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的情绪才稍平静下来,内室内,两人的心似乎一下子走近了不少,九雅自他怀中坐起,抬头笑着问道:“相公,你认为你大哥是一个怎样的人?”

    傅誉只是笑,过了一会,才漫不经心道:“为人还行,对我也算百依百顺。”

    “是么?”九雅有些犹豫起来,“可是,今天罗老六突然在他手里死了,你又怎么看呢?”

    傅誉皱眉,良久才道:“要说当时四周并没感觉到有人,但是罗老六也确实死了,除非罗老六后颈的毒针是事先就有的,不然,大哥下手的嫌疑最大。”

    九雅点头赞同道:“这事从头到尾我就觉得你的大哥嫌疑最大,昨晚他不在,正好可以扮成杀手杀了吴道士灭口。而今天他一回来,罗老六就死他手里,如果后来赵三不是你和寒子鸦严防死守,怕是结局也是落得跟罗老六一样。”

    傅誉恍然大悟:“原来你是把大哥当了嫌疑人,所以才对他说话那么不客气。”

    九雅哼了一声,“不仅仅是嫌疑人,根本怀疑就是他。你还记不记巧薇?巧薇那天死时对我说,她被人利用了,甚至还利用了肚子里的孩子,所以说,巧薇选择来害我,也是有人指使,而这个人,毫无疑问,自然是把她肚弄大的你家大哥。”

    傅誉自问,“大哥是这种人么?”

    九雅不能理解他的犹豫,不屑道:“那日巧薇明明怀了他的孩子,他不要便不要罢,但是只一脚一去,就连巧薇的命都要了,如此心狠手辣的人,我实在不敢恭维,也对他的印象好不起来。而且这两件事本来就和他的直接关系,想不怀疑他都难。”

    两人正讨论着,外面就传来了寒子鸦的声音,“少爷,少奶奶,我回来了。”

    九雅和傅誉赶紧站起来,各自坐椅子上,傅誉开口道:“是不是有什么发现,进来说吧。”

    话音落,寒子鸦就已经推门进来,他的目光在两个假正经人之间来回扫了一下,便清了清嗓子道:“少奶奶让我跟着候爷的两个护卫,看他们鞭尸。他们确实鞭得很厉害,血肉横飞。后来差不多了,就把白管事的尸体用马车拖运到了城外的一个乱葬岗。我一直都守在那里,但是等我一转身去放水,再回来时,那尸体居然不见了。”

    九雅惊呼出声,“不见了?怎么可能?被谁运走的不知道吗?”

    寒子鸦嘴角“啧”了一声,摸着下巴道:“被谁运走的还真不知道,不过,后来我又四下查看了一番,方发现那一时间,竟是同时有三家送葬的,尸体不会不翼而飞,自然是被他们三家中的一家给接走了。而我又分身乏术,只好买通了几个小混混,让他们帮我跟下去,看看那三家落脚在哪里。”

    傅誉起身抱着胸来回慢慢走动,思索道:“这个白管事死了,被鞭了尸,居然还有人愿意花如此大的代价大费周章把他的尸体给殓了,看来白管事害娘子并非真正为了当年对我娘的那点仇恨,背后一定还有人指使。但是这个人是谁呢?既然白管事已经死了,他为什么还要殓他?难道他们的关系非浅?哦,干脆这样。”

    傅誉回头来看九雅,“你屋里的丫头中不是有个包打听么?没事叫她多去回事房那边转转,看能不能打听到一些白管事平日人情来往之间的事情,说不定能查出个什么蛛丝蚂迹。”

    九雅笑道:“你倒是细心,居然注意到我的丫头里有个包打听。”

    傅誉嘿嘿一笑,“虽然我不出声,并不代表我不用心。”

    眼看两人又在眉目传情,寒子鸦重重咳了两声,又道:“眼下少爷突然能说话,很多事情恐怕会很麻烦。”他的神情里不无担忧。

    九雅不解,“为什么会麻烦?”

    寒子鸦看了傅誉一眼,觉得有些事情还是得让九雅知道,便道:“因为少爷身上的病,这么几年来找尽天下名医,居然都查不出病因,所以他怀疑,他根本就是中的一种毒,一种让人难以察觉得出来的毒。记得少爷开始发病的时候,确实是失了声,所以我才跟着去学唇语,后来是找来以毒控病的法子之后,他的声音才得以恢复,但是嗓音还是变得有些暗哑,显然还是被伤了一些,难以完全复原。”

    九雅忽然明白过来,“你是说,如果他的病是故意有人下毒,眼下他的哑病忽然好了,就怕那下毒之人更变本加厉来害相公?”

    傅誉摇头,“不仅仅是这点,因为你一直在府里都表现得懂些医理,就怕那下毒之人要把矛头指向你,所以自我忽然能说话起,你的处境已经很危险。”

    九雅倒抽了口气,事情怎么会如此错宗复杂?

    寒子鸦道:“所以我觉得少爷忽然开口说话有点不智。”

    傅誉却不以为然,笑道:“此事不能这么说,这么几年来,我们两人都一直呆在府里想查出那施毒之人,但是对方都鱼不动水不跳,我们结果是什么都没查到。现在这样一来反倒是件好事,只要那暗中之人发现我的毒并不是全无解,自然会熬不住着急在出手,现在只要我们严防以待,说不定把那黑手给抓出来,若能揪出那人,我的毒,指不定就能得以全解了呢?”

    他低头看向九雅,“只是这样一来,娘子同样要跟我一样身处险境,卷入这件事之中,令我很是心不安。我在考虑,要不要把娘子送到一个更安全的地方去?”

    九雅白他一眼,威胁道:“你敢把我送走试试?既然是夫妻,我们就该患难与共,哪有一见危险就逃的道理?我宋九雅是那么没原则没道义的人么?”

    寒子鸦嗤地一声笑了出来,大点其头,“是是是,我觉得少奶奶是个有情有义偶尔有点小发飙要骂少爷混蛋的好人,绝对不会撇下少爷独享安逸,嘿嘿,少爷眼光果然独道,这下给捡到一个宝了。”

    九雅也不觉惭愧,生生受了那好人的称号,干笑道:“以后多相处下去,自然知道我有多好。”

    寒子鸦和傅誉实在受不了她的自吹自擂,两人相视一笑,摇头直是叹息不已。

    “对了,既然现在事情已经挑明了,我看不如把龟毛让给少奶奶驯养,有龟毛在,少奶奶怎么说也会多一点安全性,少爷说怎么样?”寒子鸦收了笑,忽然提议道。

    傅誉其实早有这想法,当即就把九雅带去狗房找龟毛。当九雅看到那条小灰毛狗的时候,小灰毛狗朝她直吠,傅誉给了她几块特制的狗食,“以后你每天用这个喂它,这东西开始有点生疏,过得两天便会有奶就是娘,以后要粘你粘得烦的时候都有。”

    小灰毛狗眼睛滴溜溜地忽圆得很,个头又小巧,行动极是灵敏。九雅第一次见它,它便趴老夫人脚上撒了一泡尿,当下一看就非常喜欢它。她把手里的肉丢给它一块,龟毛又吠了两声,才磨磨蹭蹭地去嗅肉,然后看了九雅一眼,忽然就将肉叼进了嘴里,一吞就下肚了,估计牙缝都没塞着。

    九雅大笑,又给它丢了一块肉,问道:“这狗有什么特殊之处?”

    傅誉把想吃又怕被宰的龟毛抱过来放到肉前,笑道:“这狗也没什么特殊之处,平时让它撒撒尿拉拉屎什么的,只要一呼唤它随时都能恭候。同时,别看它个小,但是它身上无处不是毒,行动又敏捷,相当有攻击,若发现有人来犯,唤它一声,它能叫对方立即毒发身亡。”

    九雅听得张口结舌,“这么厉害?毒发身亡?是不是也太狠了?”

    傅誉把龟毛按住,然后拉九雅的手去摸它,“会给你解药的,如果遇到那让你感到怜悯的敌人,可以舀出你仁慈的心去救治。若是该死之人,让他死了才好。”

    于是,从此以后,九雅又多了一件养狗喂狗之事,而她却非常乐意之至。

    虽然她嘴上说认为傅清言就是杀害罗老六的凶手,但是到底要用证据说话,当她把那天从吴道士身上取下来的毒针和罗老六身上的取下来的毒针相比较,然后抓来两只老鼠做实验,到底还是让她看出了不同之处,不过她也只闷在心里,谁也没说。

    然后她又抽了时间,又揣摩着画一张轮椅制作图,看候爷那么被人抬着,希望此物能拉近一些父子俩的距离。

    俗话说人出怕名猪怕壮,果然是如此的。傅誉的哑病已好的消息,只一夜之间就传遍整个京城,到第二天一大早,傅誉的那些狐朋狗友就相约而来,纷纷围着他又转又笑,吵闹个不休。傅誉生恐他们吵着要见九雅,赶紧像赶瘟神一般往外赶,然而那些人哪会依他,把他扯着,非要让他在醉香楼大请三天三夜,以示庆贺。

    傅誉推辞不过,只得无可奈何陪了他们去,九雅则坐在屋里画她的图纸。

    “少奶奶,你知道不,那日准备纳入少爷屋里的三夫人侄女听说要被世子纳了,萧姨娘现在正跟三夫人理论呢。”熊妈妈抱着一叠刚晒过太阳的被褥进来,笑着说道。

    九雅抬起头,笑道:“那日大哥就说要代相公把如梦姑娘纳了,三婶当时想把人塞这边来没同意呢,怎么了,现在她退而求其次,还是想把人塞大哥屋里?”

    熊妈妈在床上铺着被褥,“三夫人没达到目的,心里自然是不甘心的,但是人能进世子爷的屋里其实是她肖想已久的事。以如今皇太孙妃的份位,日后这候府说不定就是国舅府,再加上候爷的功禄,显贵之日是指日可待,所以将来若三夫人的侄女能给世子爷生个一男半女,不仅三夫人的娘家,连三夫人这一房也不会被冷落轻忽,她这也是在为五少爷在谋后路。”

    听她说这些府里的关系,九雅不由放下笔,“那为什么萧姨娘阻止呢?”

    “少奶奶可能不知道,萧姨娘如今正求候爷给她正名份,叫候爷到皇上那里请奏升她为平妻的事,说是大姑奶奶和世子爷虽然都已经记到了候夫人名下,但她到底是他们的亲娘,以一个妾的身份顶着,怕是将来要折了皇太孙妃的面子。但是候爷一直没同意,这里面三夫人没少在旁边帮腔,说皇太孙妃和世子爷既然已经记到了候夫人名下,将来也只能给候夫人磕头敬拜,谁又还会去追究他们的生母是谁?更是让候爷坚定了不升她为平妻的决定。所以萧姨娘一直都暗恨在心,这会儿又怎么会让三夫人把侄女安插进世子爷屋里?当然要拦着了。”

    九雅没料到萧姨娘的心如此之大,居然想当平妻?现在掌着候府的中馈一家大小看她的脸色还不够,还想捞个正经名份?

    “她们争论,那大哥怎么说?”

    熊妈妈终于铺好,回过头来说道:“世子爷说是应承了三夫人的,答应了下来,听说萧姨娘连他都骂了。世子爷屋里的那个贵妾也跟着萧姨娘在闹……”

    “他的那个贵妾闹什么?这正妻未进门,世子爷怎么就先纳了房贵妾?”九雅听着这府里的这些事情,不由也开始八卦起来。

    “那贵妾是太子的生母杨贵妃送来的,是她娘家那边的人,世子敢不纳?那杨贵妾一纳进门,仗着杨贵妃的势,并不怎么怕世子爷,世子爷脾气好,一般也不跟她计较。”

    九雅像个好奇宝宝,一直追根究底的问道:“可是,那杨贵妃既然把她娘家的人送来,为何不干脆让世子娶她为正妻?”

    熊妈妈看了她一眼,叹口气道:“还不是因为当年候爷与三藩之一的睿王有一个说要结亲家的约定,说是让候府的世子将来一定娶睿王的女儿。本来当年少爷是世子的时候,这睿王的女儿就该嫁给少爷,但是后来少爷病了,世子之位被夺,这门婚事便搁了下来。不过睿王那边还在等,老夫人他们也在等,太子那边同样也在等。”

    “等什么?”

    “等少爷自已先成亲,然后世子爷就可以顺理成章地去娶睿王之女月婵郡主,所以世子爷至今没娶正妻,就是在为月婵郡主把位置给空着,杨贵妃那边也巴望着我们候府能与睿王府结亲,好拉拢睿王,自然不会把那位置给占了。”

    九雅听得张口结舌,没料到这候府竟还有如此人所不知的秘辛,如果不听人说的话,她一时半会儿还真是难以弄明白。

    “那现在相公已经和我成亲了,大哥会不会马上就去向睿王府提亲?”

    熊妈妈笑了,“那是自然的事,估计时间也不会太久,府里就会传出消息来。”

    两人正说着,雨蝶忽然敲了敲门,禀道:“少奶奶,余管事来了,现在要不要见?”

    一听到余管事来了,九雅精神一振,忙起身道:“赶快请他进来。”

    熊妈妈识趣的出去了。

    紧跟着,雨蝶就带了余管事进来。余管事一见到九雅,竟是万分吃惊地盯着她,也忘了见礼,“想不到八姑娘真的嫁给了傅三少爷,一开始还以为雨蝶姑娘在说谎,现在一见,竟然是真的?”

    再见这位余管事,九雅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因为有些事不方便让雨蝶知道,便吩咐她去泡茶。随后请余管事入座,淡淡道:“姑娘家到了年龄,本就该出嫁,余管事这又有什么好吃惊的?”

    余管事屁股不自在的挪了挪,虚坐半边道:“那日……看王爷对八姑娘……呃,少奶奶的神色,分明非同一般,曾经还一再叮嘱我,日后只要少奶奶有任何吩咐,一定要全力去办。在种地方面的人手和经济上,都要给少奶奶最大的帮助。其实我知道,王爷从不管这些事,他这一次如此上心,分明对少奶奶用了心,想不到……”

    “想不到什么?想不到我会嫁给了他的外甥?”九雅打断他的话,不想再听到齐王对她如何如何上心的话。若是他上心,怎会在甩下让她嫁给他的话语之后,就不了了之?既然上心,又怎会温言漫语送给她画像之后就没了形踪?既然上心,她成亲如此多的时日之后,竟也会不闻不问?那人分明只把她当极为普通的合作伙伴,一个将来可以为他麾下部将制造出可以提神醒脑饮品的生意人。

    ------题外话------

    唉,越更越晚了,卡文,明天争取早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