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赌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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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赤脚噔噔往前跑了几步,就见到前面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那,她心里憋得慌,冷冷哼了声想绕过去,那人伸出手一把剑横在了她的眼前。

    她挑唇冷笑:“你家主子在成亲你倒跑我这打架来了。”

    “主子让你跟我回去。”子清不冷不淡的看了她一眼,明显不想做过多的纠缠。

    “放心吧,我还指望着喝他一杯喜酒呢,我回去换身衣服。”走到他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完全是作为一个侄女的身份在交代事情。

    颈项处风声袭来,她双眸一眯,身形如弓急速往后退了开去,单手撑在地面,“回去告诉他,本姑娘今天不想看到他。”

    随即起身气呼呼的走进了大门,扯起嗓子一声大喊:“关门,小心别把狗放进来了。”

    看门的小幺子小心翼翼瞅了瞅郡主的脸色,探头看了看门外,不禁有些疑惑:哪来的狗啊?

    桃子已经把今日穿的衣衫都准备好了,见霓笙从门外进来,舒了口气道:“小姐,赶紧换了衣衫去前厅,王爷已经过来催了好几次了,这个时辰可是不能耽误的。”

    “良辰不能耽误,那他不是还穿了白袍子?”

    桃子顿时有点傻眼:“小姐,你已经去看过仪仗了啊?那个红妍长的好看不?”

    霓笙呲牙:“能好看到哪去?你小姐还没死呢!”

    “小姐,你是生的哪门子气啊?”桃子拿了衣衫给她套上,今日选的这件衣衫有点明黄,她皮肤本来就白,床上后显得更加的肤如凝脂了,桃子看的一时眼睛有点直,本能的问:“小姐,今日可要涂些胭脂?”

    霓笙在铜镜前转了几圈,看着镜子里的女子面带愠怒,一双眼睛倒是有神清亮,可就是夹了些闺中怨妇的怨气,越看越来火,“算了,涂不涂都一样,还不是照样出去见人。”

    门口响了几声敲门声,一个略带低沉沙哑的老声响起:“郡主,可准备好了?王爷已经先过去了,交代老奴一定要在午时把你带过去。”

    霓笙冷冷一声,他们是不是觉得自己一定得失常一些啊?她今日是心情不爽,但也不全因为九叔成亲,还有一点的因素是昨夜娘亲跟她说的话。

    晚烟半世的纠缠恩怨,难道还要延续到她这辈子?她真的爱自己吗?若是真的爱那为什么从来没有问过自己要什么?

    心底不免有些苦,皇宫深宅哪个会去问谁苦不苦的?她还真的被九叔宠出坏毛病出来了。

    九王爷今日热闹非凡,各个嬉笑盈盈的,就连宓天将的蠢儿子也来了,还有那个大半年没见的文弱书生江上雪,看他的身子骨倒是不错了,就是面色苍白了些。偌大的院子她也找不到什么熟人,只好凑合着和宓无花一桌了,用霓笙的话讲别不识好歹的,敢不愿意姑奶奶让你断子绝孙。

    宓无花一脸便秘样,皱了皱鼻子看看左边的东霓笙,再看看右边的江上雪,然后傻傻的点了点头,反正他们这一桌就他们二个人,多一个人出来也无所谓。

    宓天将上次在城中吃了那么大的一次亏,心知宫中人的心思是他比不来的,也不参加这淌浑水了,无论左相如何挽留愣是没把他给劝服,加上九王爷有意无意的刺探一下,他干脆裹了被褥回了涪江。

    桌上的菜色很鲜艳,地上跑的天上飞的水里游的,要什么有什么,九王府的厨子霓笙是一百个满意的。她也不客气放开肚子使劲吃,吃的宓无花咬着筷子在旁边傻傻的看着她,看着看着东霓笙心里就来火了,一筷子敲在他的木驴脑袋上,“吃饭!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

    宓无花笨拙的摸摸后脑勺笑的一脸憨厚,“我觉得你还蛮可爱的。”

    噗,边上的江上雪一口茶气势磅礴的喷了出来,霓笙一瞪眼:“有意见?”

    江上雪立马很含蓄的笑了笑:“没有,我和无花看法一样,郡主,真的很可爱。”

    她不自觉的冷哼出声,别以为她是好诓骗的,跟她玩阿谀奉承还太早了点!这边闹腾了会,厅堂内却是响起了唱礼官的声音。霓笙听着心烦,起身就往后苑跑去,走着走着就到了九叔的书房门口。

    正犹豫着是不是进去坐坐,身后陡然响起一声音:“里面有什么宝贝吗?”

    啊的一声转身看着一脸无辜的宓无花和无害的江上雪,体内的怒火噌噌又冒了上来:“你们跟着我干什么?”

    宓无花不好意思的笑笑:“那边实在没啥好玩的,我们看你出来还以为你来寻什么宝贝呢!”

    “寻你个头啊。”她转了头,把江上雪上上下下扫视了一遍,念起紫霄那时来求自己的事情,心下恻然,自己还是没帮什么忙,不过他能无事便好。随口问了句:“身子还好吧?”她没想到她的一句无心问话却让对面的少年面色刹那变的惨白。

    眼角扫到他紧握身侧的双拳,心下一紧,也不知哪里说错话了,身边的宓无花大叫一声兴奋的跑到院中,霓笙没好气的瞪过去:这小子又抽的什么风啊?怎么好好的一个将军生出这般无能的儿子?胆子比老鼠小,脸比女孩子还会红,身上还有一股摆脱不了的稚气。

    在看到那边的场景时,她又忍不住抽了一下嘴角,他···他居然和小孩子在那争弹丸?!那小孩估计是哪个官家带过来凑热闹的,小孩子在大厅内呆不住跟他们一样出来瞎晃悠了。

    她抚了抚额:“他真的是宓天将的儿子吗?你确定他小时候没被驴子踢过?”

    身边一时没回应,霓笙这才想起江上雪的反常,侧了头望去,阳光下他的肤色苍白如雪,赛若凝脂,长的如此粉雕玉琢的,难怪太后会惦记着了。

    似感觉到霓笙探究的目光,他并没有回过头来只是专注的望着树下正与一群孩子展开攻势的宓无花,嘴角不知何时多了温暖的笑意,“他这样不好吗?不用去争那些无关紧要的权势,不需要违背自己的心愿去做一些不愿意做的事情,宓无花,他活的很真,你不觉得吗?”

    听他如此一说,东霓笙张了嘴也不知该说什么了,最后只好选择沉默。

    “你们生在皇家的人或许永远不会明白宓无花的快乐,在你们嘲笑他之前,他早在小时候就狠狠嘲笑过自己了,他跟你们不一样,他不是生活在囚牢中的鸟,他的翅膀终有一天会越来越硬,直到可以自由翱翔的那天。”

    霓笙弯了弯唇角:“看来这次对你的打击还挺大的。”侧目望去,果然,他的手臂乃至整个身体又都绷得紧紧的,她拍着他的肩膀一字一句的说:“他的翅膀能自由翱翔,那你的呢?有想过以后吗?”

    他也转了头,望着她的脸半响,很纯真的笑了:“继续参加考试。”

    她摇头叹息,一副你没救了的样子,“现在朝中一团乱,恐怕这考试也得等稳定之后再说了,你若是想走捷径的话我倒是可以跟九叔说说,让他来看看你适合哪个职位。”

    “算了吧,我江上雪还没有差到这个地步。”

    霓笙忍不住朝天翻了翻白眼,大哥,现在可不是太平盛世,这种清高可是会害死人的。心里这么想,可是也不能说出来,这小子现在脆弱的像瓷娃娃经不得刺激。

    “坏人,把弹丸还给我!”一声嘹亮的啼哭声如雷般炸响,霓笙和江上雪两人同时看向那边,一个穿着青蓝色锦袍的小男孩正追在宓无花的身后,宓无花那臭小子完全视幼弱儿童于无物,一个弹丸被他拿在手上连连发射,射程还挺远。

    霓笙实在看不下去了,一个跃身夺了他手中的弹丸,不屑道:“你至于么,一个弹丸而已,你家这么穷啊?”

    宓无花脸上一红,眼中闪过羞赧,摸了摸后脑勺道:“我爹从小就不让我玩这个,说玩物丧志。”

    霓笙奇道:“你还真没见过啊?那你小时候玩什么?”把玩着手上的小弹弓,做工还真是没话说,怪不的后面的小屁孩会这么心疼了,看材质还是稀有品种呢!

    手下没停住,一下下的弹出去,正值春暖花开的季节,树上搭了几个鸟窝,她瞄准了眼线射了出去,一弹一个准,鸟蛋咕噜噜滚了好几个下来。

    宓无花急的眼睛都红了:“你干什么呢?不许射不许射,你好好的射蛋干嘛呀?”

    霓笙头也没回继续连发,打得尚未落到地的鸟蛋接连破碎开来,树上的鸟妈妈估计没料到会有人来抢它的孩子,顿时发出一声声撕心裂肺的鸣叫声。

    这鸟不叫还好,一叫宓无花那个没大脑袋的也在那边瞎起哄,两边一起叫,叫的她头疼欲裂,终于忍不住仰天大叫一声,调了方向对着宓无花就射了起来,“再叫再叫,再叫我就把你当蛋射!”

    砰砰几下,伴随着更加闹心闹费的呼喊声,终于把厅堂内的一些人给引了过来,那个小孩子的母亲踉踉跄跄的从人群中冲出一把抱住自己的孩子,轻声哄着,生怕自己的孩子在这九王府受了什么委屈去,要是真受了委屈她哪敢为自己的宝贝辩解一句啊!唉,早知道就不带过来了!

    而接下来的场面当即让所有石化,集体面部抽筋口吐白沫,乌鸦是成群结党的从九王爷府上飞过······

    有个女子的声音满含关切,“怎么样了怎么样了?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你说你干嘛跳起来啊?真是的,害我射错了地方,要是真把你断子绝孙了,即使你老爹不找我算账,你说我东霓笙这辈子能安心吗?能放心吗?能欢心吗?来,让我看看有没有断了,要真断了我再给你接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