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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画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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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台上顿时一片混乱,站着的嬷嬷一时间也不知如何是好,愣愣的瞧向十位评判。

    十位评判起了身,相互商议了起来。

    显然,瑶女阁内因冷玥这一变故顿时热闹了起来,比赛亦是被迫中止了。

    “怎么回事啊,她这副样子会不会是传染病啊?”隔间内传出男子的声音。

    接着所有的人都议论了起来,高台上的姑娘更甚,纷纷仍了笔,远远的躲了开去。

    冷钰仍在抓着,幸而被安姨娘与李嬷嬷制止着,才未向脸上抓去。

    丫环烟儿却是没有人抓着,眼瞧着清秀的脸蛋便被抓上了一条条红迹。

    安姨娘与李嬷嬷也是感到身上传来阵阵瘙痒,倒是不那般厉害,也能忍得住。

    三楼,秦氏与冷玥快活的瞧着这一幕,眼中闪着快意的光芒,总算是出了一口恶气。

    冷玥双眼放光,冷钰你这个贱丫头,哼,让你利用我…哈哈…瑶女?今日过后你可是会成为京城人人躲避的对象了!如此一来,她方才的丑态也算能被冷钰盖去一二,可惜的是慕容昭雪那贱人…终有一日,你定会匍匐于我的脚下。

    昭雪在一边,淡淡的瞧着高台上的这一幕,眼光又朝着秦氏与冷玥望去。

    秦氏与冷玥均是一冷,顺着那道目光望去,赫然瞧着昭雪嘴角挂着似有若无的笑意,静静的瞧着她们,心中一冷,冒出一阵冷汗,不自觉的低了眸,不敢再去瞧昭雪。

    秦氏更甚,慕容昭雪无事,莫不是她已知晓了此事是她所安排?心下一惊,若是她知晓了…那那两个姑娘便留不得了…

    昭雪收了眼光,嘴角勾起一抹浅笑,眼中却泛着一丝冷意,若不是司徒尘,怕是方才她也会如同冷钰一般罢!

    转过头,在江奶娘耳边低语了几声,眼中一片光亮。

    江奶娘点头应了声,瞧了眼不远处的秦氏母女,一笑,往楼间口走去了,不知为何而去。

    秦氏那厮瞧见昭雪在江奶娘耳边说了些什么,江奶娘立即走了,一惊,急忙在郭嬷嬷身边耳语了几句。

    郭嬷嬷屈了屈身,亦是往楼间口走去了,经过昭雪几人时,抬眸子都不敢抬一下。

    “大家静静,大家静静。”纪大学士站起身来,朝着周围挥手。

    瑶女阁内这才渐渐安静了下来,众人瞧着冷玥几人的样子,心中都是起了疙瘩,瞧那样子真像是传染病。

    “这位姑娘,还请你快些回府请大夫医治。”此话一出,便是代表冷钰没有了参加比赛资格。

    安姨娘大惊,瞧见冷钰此副样子,却是没有丝毫话可说。

    “姨娘,我们快扶小姐回去罢,再这般下去,小姐身上恐怕会留下疤痕。”李嬷嬷瞧着冷钰手上那条条骇人的血红,心中甚是害怕,却仍就拉着她。

    安姨娘无法,只得拉着冷玥往高台下走去了,烟儿那丫头比冷玥好些,见自家主子走了,急忙边抓着痒,边跟着走了。

    四人走后,高台上的姑娘却仍就没有胆子落坐,生怕自己也会像冷钰那般。

    纪大学士唤来了侍女,只见那侍女听了吩咐,立即朝着两楼隔间去了。

    “奴婢参见皇上。”侍女进了隔间立即行礼,“纪大人让奴婢前来……”

    话还未说完,慕容渊便摆了摆手,脸色微沉,转身后面的四位男子:“你们可有什么看法?”

    “皇上,不若今日暂停比赛罢,或是换个地方再举行罢,这瑶女节上竟是出现这般事情,也不知四大世家是如何办事的。”萧云辰站起身来,拱手,眼光微微朝向司徒尘与南宫离落,最后一句话自是针对两人。

    慕容渊眼光一沉,瞧了他一眼,却是不搭理,瞧向司徒尘:“尘儿可有看法?”自赐婚昭雪与司徒尘后,慕容渊对司徒尘的称呼便从“司徒公子”转为“尘儿”了,可见慕容渊对昭雪的疼爱。

    司徒尘懒懒的瞧了眼萧云辰,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也未起身,凤目微挑:“皇上,比赛已是举行到一半了,若是暂停必定会有不必要的麻烦,且瑶女节是天月国甚为重视的比赛,百姓们都是瞧着。再说换个地方再举行,试问哪里又能比这瑶女阁更为适合呢?”

    萧云辰脸色甚为尴尬,却是朝着慕容渊道:“臣便不信除了这瑶女阁便没有地方合适举行瑶女阁,况且司徒公子说得这般,可有办法解决如今的难题?”眼光瞧向司徒尘,倒是带了几分挑衅,看你如何回答!

    慕容渊脸色下沉了些,语气带着些峻厉:“朕问得是司徒公子,你掺合甚?”

    萧云辰一噎,脸色一红,更为尴尬了,嫉恨的瞧了眼司徒尘,幸而还有一丝理智,拱手:“臣越举了。”

    慕容渊不再瞧他,缓和了脸色瞧向司徒尘,又问道:“尘儿有何办法?”

    司徒尘微微一笑:“皇上,我不若这般,吩咐小厮,全身裹紧了,将高台上的这批桌椅全部撤下,拿去烧毁,这样便能消除一些大家的恐慌感。然后再让参赛的姑娘和那些小厮服下我司徒家的解毒丸,必不会有事。”说着,便拍了拍手。

    隔间外立即走进了一位侍女,屈身:“公子有何吩咐。”

    这天月国倒是只有司徒尘一人有如此胆量,尽敢在皇帝面前如此,那侍女竟不参见皇帝,而只向司徒尘行了礼。

    萧云寒与萧云辰皆是变了脸色,竟未想到这司徒尘如此大胆,眼光瞧向慕容渊。

    慕容渊脸色倒是未变,嘴角反而似挂着一丝笑意,叫人琢磨不透。

    司徒尘仍就一派悠然,吩咐道:“去拿十瓶解毒丸来,交给高台上的纪大人。”

    “是,公子。”侍女屈身,立即走了出去。

    “按司徒公子的话去回禀罢。”慕容渊朝着侍女摆了摆手。

    侍女急忙屈身应是,退出了隔间。

    不一会儿,便有小厮裹了全身,将高台上的桌椅一概换了去,又有小厮换了新的桌椅放置在高台上。

    那侍女也不知从瑶女阁哪里去拿了十瓶药丸来,上了高台交给纪大人。

    原先那些高台上的姑娘仍就不敢入座,纪大学士先让人唤了方才换桌椅的小厮来。

    只见搬冷钰桌椅的小厮有些异样,正不住的抓痒,纪大学士倒了颗药丸出来,扔给那小厮。

    小厮吃了药丸后不久,便恢复了正常,一点异样也无了。

    姑娘们这才接了药丸吃了下去,小心翼翼的走到了桌椅旁坐下。

    比赛方才继续进行,高台上的香又被重新点上了,晕染出白色的烟雾。

    瑶女阁内又恢复了一片寂静,众人心中对于方才之事都有所猜测,聪明之人都能猜出几分,却是谁也不说出口。

    一柱半香的时间甚快,接之,便为第二轮。

    冷玥哪里肯上台,想着方才自己丢光了脸面,如今又要上去,那融间内还有自己喜欢的人,半分脚步都不肯移动。

    “玥儿,不许任性,即是不能取得瑶女之名,能取得前十名亦是好的。”秦氏板了脸瞧向她。

    冷玥却是冷冷的道:“若不是你下手这般重,我又岂会丢尽颜面,都是你害的,如今你又想让我上台出丑是吗?”

    秦氏听得她如此说,即气即酸,她一心一意为了一双儿女,到头来反倒是落了恨。

    “你若是不肯上台,那你便别唤我为娘亲,在冷府中我亦不会护你!”冷了脸,终究还是自己的女儿,不管如何还是盼着她好。

    冷玥微微一愣,若是没有秦氏护着,依着她现在在祖母与父亲眼中的地位,在冷府必不会好过,终究无法,眼中闪过阴狠,由小蝶扶着出了雅阁。

    高台上,冷玥的出现,又是引起了一番热闹,哄笑声断断续续响起。

    冷玥咬着牙,今日自是出尽了丑态,幸而没有人说出她是何人。

    正想着,隔间内突然传来女子的声音:“这女子是冷家的三小姐,方才那回府的女子是冷家的四小姐。”

    此话一出,阁内一阵哗然,冷钰与冷玥在京城还是颇具才名的,不过倒底为大家闺秀,一般认识的姑娘都在比赛中,即不会随意说话,而隔间有人认出两人,倒是难得。

    没想到原本在众人面前惯有才名的两位冷家女,在今日瑶女节上竟是出尽了丑态,而原本在众人面前惯有无才无德之名的昭雪郡主,在瑶女节上竟是出尽了风头,不觉感慨,实为传言不可信,倒底嫡庶有别,而这其中也有许多说不得。

    昭雪倚在楼上,淡笑,子雅仍就老样子,心底却抹上一丝暖意。方才那女子的声音她自是认得,正是五公主慕容子雅。前世的昭雪也便只有五公主一位真心的好友,两人即为百姓口中的高傲郡主,刁蛮公主。

    冷玥气得咬牙切齿,自是没有心思作画了,原本瑶女节七样才艺中,她为作画最为擅长,现在却是连手都在颤抖了。

    秦氏紧锁眉头,瞧着高台上的冷玥,一片阴沉。

    两楼隔间内,冷老太太与冷傲一脸尴尬与不自在,隐隐听到边上有大臣与内眷在切切私语,分明是在嘲笑他冷家。

    瑶女阁虽为大,却是由许多达官贵人前来观赏,因而一间隔间内便有几位大臣与家眷。

    今日过后,冷家定是会成为京城百姓饭后茶余谈论的对象。

    冷玥在众人渐渐消散的哄笑声中做完了画,画赛与书赛的一般,都是待墨水干后收在一起,放到画魁面前。

    第三轮继续,接下来,第四轮。

    昭雪出场,淡淡的笑意,大方的举止,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眼光。

    行礼,落坐,执笔,动作优雅而高贵,颇有赏心悦目之感。

    “小婉,不必磨墨。”昭雪抬眸,淡淡的吩咐。

    小婉眼中闪过疑惑,却也不多说,应了声,便静静的站在了一边。

    其余的侍女们都是为自家小姐磨起了墨,一片忙碌与紧张感。

    只昭雪与小婉两人最为悠闲,一人悠然的坐着,一人静静的站着。

    观赏的人都是一阵奇怪,原本比赛中便为作画与刺绣的时间最为紧迫,这昭雪郡主可好,竟是这般悠然自在,不动手,也无半分紧张之感。

    香渐渐燃着,时间流逝,不知不觉中,已是过了一刻钟,周围已是有了些许议论声。

    慕容渊亦是满脸奇怪,半眯着眼光瞧着昭雪。

    所以有观赏者都是疑惑着,只有司徒尘一人,同昭雪那般悠然,斜倚着,嘴角扬着淡淡的笑意,还有一丝兴味,凤目微微眯着,带着一抹期待。

    昭雪此时方才站起了身子,嘴角仍就是浅浅的笑意,素手执起画笔,伸手,沾了些未磨开的黑墨。

    低眸,凝神,似想了片刻,开始在宣纸上画了起来。

    众人又是一阵惊奇,这昭雪郡主竟是用未磨开的墨作画,真真是奇特。

    十位评判的目光也是皆在昭雪身上,画魁静静的瞧着她,似在考虑着些什么。

    两位大学士缕着胡子,瞧着昭雪,眼光微闪,又似带着些精光。

    诗圣苏叶瑾仍就懒懒的坐着,没什么表情,微微低眸,眼光去是未离开昭雪过。

    琴魁坐着,柔弱的脸蛋上尽是得意,她收的徒弟岂会一般,瞧了眼身边的棋魁,低声:“叶娘,有没有后悔?”

    棋魁瞧也不瞧她,仍就端庄,仔细瞧着昭雪的眼光却是出卖了她。

    所有的人脸色各不相同,却是没有人再说话,瑶女阁内又静了下来。

    不管瑶女阁内如何,瑶女阁外的京城,却是一片热闹。

    各大赌庄内,押注竟是愈来愈高,除了那两注两十万的,其余的最高押注已到了十万两。若是各大赌庄的押注加起来,怕是算不清了。

    才经过几个时辰,原本的大冷门瞬间变成了大热门。

    瑶女节前几日,百姓们所押的注已是不能更改,因而还拿的出银子的百姓们都是将宝押到了昭雪郡主身上,此刻押注最多的即是昭雪。

    瑶女阁内到处弥漫着墨香,淡淡的,颇有沁人心脾之感,显得如此雅致。

    一柱香已是燃完,侍女又换半柱香,点燃,散出轻雾。

    高台上,姑娘们仍就凝神画着,已是有几位姑娘差不多画好了。

    小婉静静的瞧着面前的宣纸,眼中的疑惑早已消散,浮出一丝丝亮光,嘴角尽是笑意。

    昭雪仍就浅笑,手未停,不断的画着些什么,姿态甚是悠然,便如此看着她,也觉得是一种美感,一种欣赏。

    香尽,笔停,一片悄然无声。

    嬷嬷瞧了眼燃尽的香,道:“请各位姑娘停笔,写下自己的闺名,然后下台歇息片刻。”

    姑娘们纷纷起了身,行礼,缓缓退下高台。

    “请四十一号至六十号姑娘上来高台。”嬷嬷又笑着唤道。

    接下来四轮,进行得很是顺利。

    最终结果,同书赛一般,由十大评判逐步先出。

    十大评判正一一瞧着,甚是认真。

    琴魁眼光一亮,瞧着手中的画,轻轻撞了撞身边的棋魁。

    棋魁转眸:“何事?”

    “你瞧,我徒儿画的,如何?”语气中尽是得意,眼中闪着精光。

    棋魁瞧向她中手的画,眼光微闪,露出一抹赞赏。

    琴魁把画交于她:“让景娘瞧瞧,相必她当了三年画魁,不,想必她看了一辈子的画,都未瞧到过如此妙哉的画。”

    棋魁依言,接过画,递了过去。

    画魁景娘正认真瞧着别的画副,眼光赫然被棋魁递过来的画给挡了。

    继而眼光一亮,瞧着棋魁手中的画,又伸手接了过去,细细的品赏起来了。

    隔在两人中间的书魁亦是放了手中的画,去瞧画魁手中的画。

    另一边的几位评判也是凑了过来,瞧向那副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