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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4.拒之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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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的路程简单而乏味,尽管有些折磨人,但是将近十天的时间很快的过去,距离帝都越来越近,那金山围场远离俗世喧嚣的气息也越来越远。舒葑窳鹳缳

    匀速前进的马车窗子被从内推开,明姒平静美艳的脸庞露出来,她的眼眸澄澈如水,能够清晰的倒映出此时湛蓝的天空。

    天气不似金山围场那般冷,但远处山峦的颜色也变了,青翠不再,暗黄的颜色,生机也不再。

    太阳渐渐偏西,这一天又过去了,过了今夜,明日就能到达帝都了。但是明姒的心里却平静的很,没有任何感觉。回到那九王府,那华丽的笼子里,或许以后的日子还如同往常,静观四季,静观人常。

    “王妃,您怎么了?”看着明姒淡淡的眉目,棠心的眼里飘过一抹叹息。

    “没什么。”看了棠心一眼,明姒笑笑,无非就是看看这里的天空和金山围场有什么不同。

    “王妃,别吹风了,若是再病了,奴婢可真会吓死。”棠心挪过来,坐在窗子的另一侧,看着明姒的脸,心头有些发酸。如若她性子强硬些,或许不会这么累。

    “哪儿那么容易病?”靠在窗棂上,看着渐渐远去的山峦草地河流,原来时间就是这么静静走过去的,就是不知何时能走到头。

    棠心哽了哽,却没有再说话。那日明姒全身湿透的回来,她一直到现在也不知明姒到底遇到了什么。每每想起那日明姒的模样,她就不禁的觉得心酸,哪个小姐王妃会受到这些糟糕的待遇?连说也不敢说,相府小姐,九王妃,哪个名头都足够吓死小百姓,可是又有什么?除了华丽的名头,什么都没有!

    “再过一夜明天就能回到王府了。王妃,您想吃什么?告诉奴婢,明儿回到王府,奴婢告诉厨房给做。”不禁想说些轻松的话题,让气氛不要这么沉闷,不然棠心真的觉得她会疯掉。

    明姒看着她,唇角绽起一抹笑,“现在说这个干嘛?你若是累了就小憩一下。应该快到驿站了,不如一会儿到了驿站你煲汤吧。”

    棠心点点头,“好,王妃想喝什么汤?”

    “乌骨汤。”明姒轻声道。

    棠心点头如捣蒜,“好,到了驿站奴婢就去煲。”

    今天的路程不算赶,太阳还在天上,就已经到达了驿站。驿站的官员看起来应当是很早就等候了,瞧见了队伍,远远的便迎了上来。

    “下官见过七王爷,七王爷一路辛苦,下官等候多时,一切都已备好,给七王爷,九王爷接风洗尘。”明姒还记得这个官员,来时她与云燕潇一同抵达这里时,那官员提及云天翊与明霜尴尬的神色,

    如今巴结的面相依旧不改,但是看起来倒是不招人厌。

    “哦?本王接不接风的倒是不在意。关键九弟有伤在身,你这接风宴怕是要凉了!”云燕潇大笑着从马上下来,那官员站在一侧连连点头,“七王爷说得对,下官考虑不周,还望九王爷海涵啊!”

    前方开路的禁军让开,后面的马车径直的走进驿站的大门。

    打开的窗子陆续的看到所有人的脸,那官员在外看到了马车里的明姒,赶紧的拱手欠身,“见过九王妃。”

    明姒点点头,马车便过去了。

    终于停下来,棠心与明姒依次走下马车,下午的阳光格外慵懒,不禁让人有点昏昏欲睡。

    前面的马车前,刑护卫站在车辕旁等待云天翊下车。明姒看了他一眼,也在那时,刑护卫也看了明姒一眼,对视的瞬间,明姒觉得刑护卫的眼神有些冷。以前,他与她对视时,从未流露出那样的神情。

    愣怔间,棠心在一旁碰了碰明姒的手臂,“王妃?”

    “嗯?”垂眸,她转过身,深深地吸口气。不知为何,那刑护卫冷冷的眼神,让她有几分寒意。

    “王爷小心。”刑护卫的声音传来,明姒垂在身侧的手动了动,却克制着没有转过头,也没有如同往日那样主动的过去扶着云天翊。

    “王妃?”云天翊柔和的声音从脑后传来,明姒深吸口气,而后转身,唇角扬起弧度适中,使得整个人看起来心情很好。

    “王爷。”走过去,明姒扶着他的手臂,顺势扫了一眼退到一边的刑护卫,他脸上一闪而逝的冷色没逃过她的眼,使得明姒更确定他的冷色针对的是她。

    “明日就能回到王府了,今天再委屈一晚。”云天翊低头看着明姒,眉目间荡漾着一缕温柔。一身月白色的长袍,披着黑色的披风,温润如玉的脸庞,优雅从容!

    明姒点点头,“几日来的颠簸,王爷才是最委屈那个。一路上,也没听到你说不舒服,不知伤口怎么样了?”扶着他,两人顺着护卫的指引踏上台阶。犹记得,来时的路上,那驿站的官员跟在后面亦步亦趋小心翼翼生怕说错话的模样,很是搞笑。

    “伤口已经愈合了,只是胡老叮嘱不能用力。”云天翊轻淡的语气,听起来他并不是很在意,顺其自然不强求。

    “嗯,胡太医说得对,王爷要小心些才行。”明姒附和着。

    “九王爷,下官未能给九王爷请安,九王爷见谅。”两个人几乎都走上了二楼,那驿站的官员匆忙的从外面跑进来,跑到楼梯下拱手欠身的给云天翊请安。

    停下脚步,云天翊俯视着楼下的官员,“不必多礼。辛苦了,一切从简吧。”他那虽温润但却淡淡的语气,从骨子里渗透出来的俯瞰众生的气息,恍然间,明姒突然觉得明戈的筹码压在云天翊的身上是绝对有理由有把握的。储君是太子,但是,谁能保证他一定会是将来的皇帝?如果眼前的人最后没得到那个位置,那不知谁能有那个本事将他扳倒。至少,此时明姒想不出来!

    “是,下官明白。”那官员连连答应,云天翊转身走上二楼,明姒看了一眼楼下,随后迈步跟上。

    进入早已准备好的房间,房里应当是刚刚打扫过,还飘着一股熏香的味道。

    解开披风坐下,愈发觉得这屋子里熏香的味道浓的很,呛得她有些喘不过气。

    “王妃,您先休息休息,奴婢去给您煲汤。”棠心抱着箱子走进来,一边大吸一口气,“哇,这熏香的味道不错啊!”

    明姒蹙眉,“你觉得好闻?”

    棠心立即点头,“好闻啊,王妃不觉得么?”

    明姒无语,“你的嗅觉不敏感,当然不觉得难闻。任何味道浓烈起来,时间久了都会受不了。”站起身,明姒屏着呼吸打开个个窗子。

    当打开后面的窗子,入眼的是茫茫不见尽头的草地。犹记得那时还是绿色的,此时却变了颜色,不禁感叹时间变化之快。

    叹口气,无意间转头时,猛的瞥见楼下有个影子闪过。探出头去看向下面,只见一个标志性花楼里妈妈打扮的中年妇女正从楼下的门里走出来。一边观望后院一边小声道:“都快着点,一个个的听话点。一会儿去见当朝七王爷,若是被王爷看中了,以后有你们享福的。”甩着手里的花手绢,这样的人明姒可是相当熟悉,她见过不下百个。

    随着她说着,一众花花绿绿的姑娘们陆续走出来,那妈妈在前领路,有些小心翼翼的朝着院子右侧的后门走去。

    明姒靠在窗棂那里,双臂环胸的瞅着那一众姑娘们,看起来年龄都不大,跟在最后那个打眼一看就不足十二岁,瘦的像个麻杆,这种条件的…。啧啧,一般仅供某些口味特殊的人。像云燕潇那种吃过见过的主儿,估摸是不会看上的。

    不过其他的也不怎么样,也不知这是从哪儿来的,想飞上枝头变凤凰,也得弄几个靠谱的来!花枝招展红红绿绿的,凭她接近百年飘荡在花楼妓院的经验来说,真正有身份的人,不会喜欢这种的。

    寻思了半晌,明姒猛的恍然自己此时想的那些东西有些三观不正。现在不是看她们的模样俊俏不俊俏,而是,云燕潇要在这里招(禁)妓?

    不禁顿感无语,摇摇头,看着那群姑娘消失在远处后门的身影,明姒不知说什么好。

    蓦地,猛的听到一串大叫声,下一刻,那一群刚刚进入那后门的姑娘们便像发疯了似地冲了出来。

    “官爷有话好好说,奴家可是康大人叫来的,专程来服侍七王爷的。”侧过头,瞧见了那妈妈一边倒退着从后门里走出来,一边慌张的说着。

    “这里岂容你们放肆,从哪儿来的回哪儿去!”随着说话声,一身铠甲的龙崎从后门走出来,身后跟着一行禁卫军。他难得的满脸怒意,看的明姒也是一诧。

    “官爷官爷,奴家可是康大人…。”

    “滚!”龙崎是真的生气了,明姒眉梢抖了抖,看着龙崎黑了的脸色,暗暗的唏嘘了一下,这次,云燕潇甭想快活了!

    “奴……”那妈妈还想说话,龙崎身后的禁卫军直接走过来,两个人毫不客气的提起那妈妈,直接将她拎走。

    蓦地,明姒勾起唇角,不禁轻笑。

    龙崎抬起头,视线定在了窗口那儿明姒的身上,脸上的怒色敛了些,刚欲说话,打从后院的大门处传来云燕潇的声音,“龙都统,何事生这么大的气?离老远的,本王就听到龙都统的呵斥了!”

    有树木挡着,明姒看不清楚,不时,云燕潇便走了过来,步伐很大,身后的披风随着他的步伐抖动,潇洒不羁。

    他身后跟随着七王府的护卫,看起来是刚巡查过驿站周围的情况。

    龙崎微微低头,身躯却是挺拔不屈,“属下刚刚斥退了一群青楼女子,听说是康大人专程为七王爷准备的。但属下觉得,此时七王爷负责九王爷的安全,不适合在这个场合寻欢作乐。属下自作主张,还请七王爷谅解。”他语气冷淡,无表情的脸庞带着一抹倨傲。

    云燕潇的脸上却是闪过一抹惊讶,“还有这事儿?呵呵,龙都统做得对,本王确实不应该在这个场合寻欢作乐!”他笑的眉眼弯弯,唇角勾起的弧度带着一丝邪肆。

    龙崎敛着眉目,面无表情,“王爷英明。”这话隐隐的,透着那么一抹讽刺。

    云燕潇似乎并不在意,“这康硕越来越能自作主张了,看来本王要教育教育他了。”

    龙崎没有再说什么,“属下告退。”说罢,没等云燕潇允许,他转身便离开了。路过明姒所站的窗子下面时,他的脚步略有停顿,但也只是一瞬,而后他大步离开,没有停留。

    云燕潇站在原地,冲着身后的一行护卫压低了声音说了些什么,那几个人便快速离开了。

    明姒悄悄的将身子退后藏在窗户后,只露出一双眼睛来,瞧着下面,想看看云燕潇想做什么。而且这次她自认为聪明的屏住了呼吸,以免云燕潇这厮察觉到她。

    果然,下面的云燕潇开始动了,他慢慢的转过身子,然后朝着龙崎离开的方向走了过来。明姒身子后退,藏起了一只眼睛,只用一只眼睛瞄着下面。

    慢慢的,他步伐悠闲的走到明姒所在的窗子楼下,蓦地停下脚步,明姒迅速的缩回脑袋,听着楼下的声音,但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

    停顿了将近一分钟,明姒重新慢慢的露出一只眼睛,猛的看到云燕潇近在咫尺的脸,惊得她差点坐在地上。

    云燕潇的上半身挂在窗子外,也不知他在外面是怎么站住的,总之,他手也没有扶着任何地方,但看起来姿态很轻松。挑着眉尾唇角含笑,瞅着被自己吓到的明姒似乎更高兴,“这热闹看的开心么?”

    后退两步距离窗子远些,明姒瞧着那挂在窗子上的人微微蹙眉,“你的热闹也没什么好看的,不过,被龙都统打扰了好事,你必定不爽吧!”明姒也不敢声音太大,云天翊就在隔壁,由此倒是佩服起云燕潇的胆子来,那刑护卫一直跟在云天翊身后,她相信那刑护卫也必定耳聪目明的厉害,一点风吹草动他都能察觉的到。

    云燕潇高高的扬起眉尾,“那是康硕自作主张,与本王有何关系?”确实,他很无辜的。

    明姒的眼底流露出毫不掩饰的嫌弃,“如不是七王爷你的‘特殊爱好’广而告之,他也不可能这么做?”所谓苍蝇不叮无缝的臭蛋!

    云燕潇慢动作的点了点头,“言之有理,这么说来,九王妃你一直对本王的‘特殊爱好’有偏见喽?”看着明姒的脸,云燕潇显然在逗弄她。

    明姒哼了哼,“有意见不敢,只是别再这么高调就行。快活了自己,影响了别人,”语气有些教训人的味道,云燕潇也貌似很认真的在听,挂在窗子那里一本正经的,看起来有几分搞笑。

    “九王妃说的是,本王日后注意。不过,你在那儿偷看了多久了?看可以光明正大的看,无需偷偷摸摸,再有下次,本王可不确定能否认出是你来,误伤了你别抱委屈。”笑容满面的看着明姒,扬起的眉梢带着一抹调皮,使得明姒不住的皱眉。

    “七王爷挂在那儿不累么?”瞧着他一身轻松的样子,明姒很想知道他的脚踩在那里,才能保持这么稳当轻松的样子。

    云燕潇勾唇一笑,视线看着明姒,可是头却好像动了动,下一刻他突然坠下去,人消失在窗口,吓了明姒一跳。

    快步的走到窗边往下看,他已经稳当的站在了地面上,而且大步离去潇洒的很。

    这边明姒还在诧异当中,旁边的窗子突然打开,明姒刷的收回身体,屏住呼吸,听到隔壁传来轻咳的声音。大约过了几秒,隔壁的窗子重新关上,明姒松口气。估摸着是隔壁听到了声音,云燕潇也听到了隔壁要来开窗子查看的声响,他这才突然走的。

    不过想想却是有些心惊,四面八方的人都像是长有三头六臂,唯独她迷糊的分不清一切,一股危险的感觉由骨子里升腾出来,穿透脊梁。

    棠心的乌骨汤煲的很好,也很快,太阳落下去不久,赶在晚膳之前,便送到了明姒的面前。

    “给王爷送去些吧。”她没有出去,云天翊也没有过来,也不知他在做什么。不过,明姒却是不想打扰他,也更不想去打扰。

    “嗯,奴婢这就去。”棠心答应道,而后便转身走出房间。

    搅动碗中的热汤,明姒无念无想。蓦地,外面突然传来哗啦一声,明姒身子一顿,听到棠心的声音,“奴婢不是故意的,刑爷对不起,奴婢没看到刑爷。”棠心的语气很慌乱。

    明姒站起身快步走出去,隔壁的门口,棠心正跪在地上收拾碎了的碗,门口站着刑护卫,他袍子下摆也湿了,地面上也尽是汤水。

    “棠心,怎么了?”走过来,明姒的视线与刑护卫相遇,他的脸色冷冷的。

    “王妃,奴婢走得快了些,没看到刑爷,便撞上了。”棠心一边解释一边跪在地上捡碎渣。平时她就比较怕刑护卫,总是冷着的眼睛,苍白的脸。

    “刑护卫没事吧?”明姒抬头看向刑护卫,他站在那里看样子根本没怎么样,只是冷着脸的模样让明姒些微的有些不爽。

    “回王妃,属下没事。”他语气冷冷,似乎不在意任何人。

    明姒暗暗的咬了咬牙,“王爷可在?是我吩咐棠心煲了些乌骨汤给王爷送来的。”

    刑护卫的眼皮动了动,“王爷不便,王妃等会儿再来送汤吧。”

    明姒蹙了蹙眉,脸色以可看见的速度变冷,“不便?喝口汤的时间都没有么?”身上有伤,他能做什么不便的事情。

    “没有。”刑护卫微微扬起下巴,固定在门口那里像极了门神。

    跪在地上的棠心不敢吱声,头顶的气氛她用汗毛都感觉得到,王妃生气了,这刑护卫也在故意的和王妃挑刺,这马上要回去了,闹得是哪一出啊!

    “呦,这是怎么了?九王妃怒目圆睁,谁气着你了?”楼下,传来云燕潇调侃的声音,明姒深深地吸口气,脸上的凶相收敛了些,回头扫了一眼下面的人,“让七王爷见笑了。”

    云燕潇微微眯着凤眸,视线在明姒与刑护卫之间转了一圈,“刑护卫,就算对主子不恭敬,也不要表现的这么直接,你这样让九弟如何自处?”

    眼前一花,云燕潇从楼下轻松的跃了上来,看到还跪在地上的棠心显出几分惊讶,“棠心丫头,这是数蚂蚁呢?”

    棠心低着头不敢说话,明显的犯错误的是她,也不敢起来。

    “见过七王爷。”在云燕潇面前,刑护卫是终于弯下了腰,尽管能看出来他很不情愿。

    云燕潇一手负后,唇角上扬噙着邪惑的笑,“九弟在房间做什么呢?九王妃都被拦在了这儿,看来本王也是进不去啊!”

    明姒深深地吸了两口气,云燕潇的视线不经意划过她,眼里的笑有几分揶揄,明显在嘲笑她笨。作为个主子,竟然被个护卫吓唬住了!

    垂敛眼眸,明姒也有些无可奈何,她这个主子,算不得主子!

    “七哥说的什么话,本王怎么会将七哥拒之门外?”突然,房门紧闭的房间里传来云天翊的声音,下一刻房间的门被从外打开,刑护卫顺势退到一边。

    云天翊出现在眼前,俊朗的面容,微湿的头发,还有那温润如水的微笑,“本王刚刚在沐浴,没有提前告诉王妃,是本王的失误。邢准,本王只是叫你守着门,与王妃说一下便可,作何态度强硬?”云天翊虽然是笑着的,可是那略冷的音调却也着实让明姒一诧。

    “是,属下知罪,王妃恕罪。”说着,一边的邢准刷的跪在明姒眼前。

    明姒后退两步,“刑护卫无需如此,日后若是对我有什么意见可以当面说,比较起暗暗埋怨,我更喜欢光明正大的怨恨。”

    刑护卫没说话,一旁,云天翊与云燕潇同时将视线落在了明姒身上,皆是神情微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