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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星河虽被关在帝江, 但孟极也未苛待他。第二日,就将他流放到一座荒山里。

    荒山名为小寒山,东出四海,而西有寒山。这是九界最荒凉的地方之一。

    小寒山并不是一座山,而是一个地方,位于帝江境内,面积甚大。此处寸草不生,灵兽不存,是个彻彻底底的普通山水。

    被流放到这里, 对于一个修者而言, 无疑是一座踏进一座坟墓。意味着将面临灵力枯竭而死。且四面都是孟极亲自布下的结界,无人看守, 意思是任由他在那里自生自灭。

    莫星河看着这座看似生机盎然, 实则草木不生的地方,很平静,平静地交出自己的夜叉斩, 让师兄弟们带回去, 平静地用空荡荡的内府, 滋养着这毫无生气的地方,平静地看着这苍苍茫茫的一片荒芜。他将这里当做修行,惩罚他的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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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使不明孟极此举含义,旁问过孟极, 只得到他淡淡的一句话, 那小子是不会走的。

    这个小子意指谁, 青使知道,但为何笃定他不会走,青使却想不明白。

    要说之前他还时不时地区看着莫星河,有事无事都会常来小寒山巡逻,但后来过了个把月,青使也渐渐明白孟极的那句话,他是不会走的。

    莫星河前半辈子,一直住在方毕山,有师傅,有师兄弟。师傅虽待他极严,却对他又极好。现今犯下大错,被流放在这贫瘠之处,莫星河仍旧不相信,师傅会将他逐出师门。

    夜叉斩被收回,那是戾清认莫星河做弟子的信物。

    用了一个晚上,逐渐适应这里。说服自己,将那些思念,惶恐埋藏在心底,在这里安安静静地度过三年。很多话他要亲口问师傅,别人说的他一概不信。

    第一日,天刚破晓,露水未干,莫星河便出了山洞,打算围着他住的山洞所在的山丘转一圈,这一圈实实在在地转了他大半日,莫星河步履平稳,丝毫未被这片死气的土地影响。

    他对小寒山早有耳闻,东出死海,西有寒山,都是万物绝灵绝根的地方,不要说生命,连棵草在这儿的种不活。莫星河抱着既来之则安之的态度,想在这一草不生的地上,找出点东西来,但遗憾而归,什么都没有。

    这里穷的超乎他的想象!

    守着空荡荡的山洞,那晚他睡得格外香甜,没什么比现在更坏的了,暂且忘记了,严厉的师傅和懂事的师弟,只要三年。

    寒山还有一个特点,风大。不知名的风从四面八方吹来,让人睁不开眼,每日风平浪静不超过两个时辰,而莫星河就要在这两个时辰内,出去办完事情,譬如说,打水。

    离了水,他活不了,体内的萤草也活不了。他住的山洞在上山,打水的小溪在山地,到不算是在小寒山的境界,孟极还给他留了条活路,将这条小河,圈在了结界之内。

    小河的四周,茂盛地长着一排排的竹子,茎干粗大,竹身高长,显得特别魁梧,不像一般竹子那么秀气。摇一摇枝叶,都不似一般竹叶的簌簌声,而是哗哗声。

    莫星河第一天下山打水的时候,便打起了这个竹子的主意。实在长得太让他难以忽视,全寒山最茂盛的就数它了。

    他不是野人,不喜欢住山洞,但除了山洞之外,并无别的地方遮风挡雨。

    第一天打水的时候,好不容易找到的形状像舀子的一石器,不小心沉入河底,莫星河静静地看着那块石头在河底躺着,一动不动,就这样跟自己犟上了。

    没有刀,没有斧锯,更可笑的是,身上这点灵力还不敢随意使用。

    莫星河在河边坐了一会儿,用手触动了结界。

    青使很快就过来了,看着坐在河边与他相隔不远的人,互相看了一眼。

    “给我斧子,水,米。”

    青使冷着脸,本想说没有,但觉得这样似乎有点小人得志的气焰在里面,于是说了一句。

    “等着!”

    莫星河,一边摩挲着自己的手掌,一边耐心等待,手掌上那块像戟一样的印记没了,莫星河有些不习惯,但盯着看时间久了,心里也释然,好像那样东西从未属于他一样。

    是的,夜叉斩已经被师傅取走了。

    耐心地搓着手掌上,直到被搓红了,原来那块红红的印子,也没有再出现。

    莫星河心里落寞极了,好像方毕山的一切都被带走了一样。他本就属于这块寂寞的山林,等三年过后,他一定跪在师傅面前,保证他再也不出方毕山了,莫星河在心里暗道。

    莫星河的思绪还沉浸在回忆里,就见一个袋子突然被扔进来,里面有半袋的米,口扎的松松垮垮,这样一扔,米已经洒出来一小半。

    青使站在外面,依旧冷声道:“只有米。”

    莫星河站起来,再蹲下去,慢慢地将米袋捡起,再将撒在地上的米捏到手心里,吹一吹,扬扬灰,再重新装进米袋里。

    青使有种说不清的情绪,他是不明白,这个人的反差为何这么大。前几日跟他交手的时候,他还像团焰火,带着力量和较量,跟他打的难舍难分。

    今天,却突然像被抽走了什么一样,没了那股子气。

    莫星河拿着米,依旧穿着那身不合身的旧衣,慢慢向山上走去。

    青使皱着眉头看着他,忽然有点不忍心。

    莫星河拿着米回了山洞,路上随随便便捡了一些干枯的树枝,左手抱柴,右手抱米,一步一步地往山上走,山上的丛林,很快就掩盖住他的身影,像是没有人来过一样。一如既往的寂静。

    莫星河绕着山腰,走到第二遍的时候,终于皱起了眉头,他毫不怀疑,是有人无聊至极,跟他开了一个玩笑。

    因为,他住的那个山洞没有了。

    不仅没有了,这周围的一切,像是重新布置过一样,与他之前见的完全不一样,莫星河就这样冷冷地站着,看到底是谁在搞鬼。

    “你说他是不是发现我们了?”树林里传来窃窃私语。

    “不会,我们之前这样整了很多人,他们都屁滚尿流地跑了。”

    “我敢打赌,他肯定撑不到夜里。”

    莫星河听着树丛里传来的声音,心底暗惊,这至贫至瘠的小寒山,怎么会有灵兽?于是也按兵不动。

    一人数兽,就这样,各怀鬼胎,互相以为对方没发现自己。

    “他太淡定了,是不是不好吓唬?”它们有点不确定,这人非但没跑,怎么还坐下了,那他们挖的那些坑,布置的那些陷阱,谁跳?

    反而是这群灵兽门,率先坐不住了。

    “要不,我引他去陷阱?”说话的这个,声音有点软,莫名地就让莫星河想到了那只大白猫,不知道它现在怎么样了?

    “小七,你去引他。”

    一阵窸窸窣窣,树林里传来一阵声响。

    随即传来一声“嗷嗷”

    莫星河:“......”这声音,要是个胆小的,恐怕会以为是豹子,还会跟着它去陷阱?

    但莫星河不是个胆小的,遁着声音,一路紧随。等到前面的草丛不晃动了,莫星河也停了下来,看来,陷阱要到了?

    但是怎么样,才能完美无瑕地掉进去,还让人看不出来是假的呢?

    莫星河掂了掂手里的石器,刚从河里捞上来,又要扔下去。看来今晚水是没得喝了。

    按着刚才声音消失的大致方向,一边刮着草丛,弄出声音来,然后猛地将石头掷出去。

    果然听到,噗通一声,底下是空心的。

    莫星河刚把身子藏好,就见一只灰色,长着两只短耳,三条尾巴的,形似大狸的灵兽出来。

    喜滋滋地趴在陷阱的边缘,扒着土往下望。

    莫星河本想将它打落下去,但犹豫了一下,因为他不知道井底下有什么。脱了外套,将布袋里的米倒到干净的衣服上,然后将布袋翻过来,打算套住它。

    莫星河也感叹,真没见过这么呆的灵兽,莫星河刚想套出它时,那只灰色的狸,兀地转身,看到莫星河时,先是困惑,两人对视了一眼。

    一个还没来得及逃,一个布袋已经罩下来了,莫星河笑道,这也太天真了。

    随后,袋子里发出一声凄厉的叫声,莫星河知道,这是在求救。

    这样也好,不用他再去找其它的灵兽了。

    其它灵兽闻讯赶来,为首的那个,不知道是个什么品种,额心长着一个尖尖的角,全身通体雪白,只有四个蹄子是黑色的。

    “放开它。”

    这群灵兽里应该是以它为首,也只有它有点灵力,其他几个都资质平平。

    莫星河不答,而是将手里的口袋扎紧,慢慢问道。

    “你们为什么要把山洞变走,还有,为什么要把我引到这陷阱里?”莫星河见灰狸在布袋里拼命挣脱,锋利的爪子就要划破袋子,莫星河随即画了个封印。

    四蹄黑听了他的质问,比他还愤怒:“这是我们的地盘?”

    这小寒山上有灵物生存,已经够让他惊讶了,居然还是他们的地盘。它们问过孟极的的感受吗?

    不过随后,他想到了一个问题,这里毫无灵气,这些灵兽是怎么修炼的?难道这里有他不知道的灵源?

    四蹄黑不答,非常警惕地看着他。随时随地都要上前来抢他的布袋。

    “你叫什么?”莫星河打量着这个怪异的品种,实在认不出来它是什么?

    四蹄黑最讨厌别人问他自己是什么,因为他也答不上来,别人都有父母,只有它没有,它自己都搞不清自己是什么。

    而且莫星河带着探究的目光,让它十分的生气。

    一生气,莫星河居然惊奇的发现,四蹄黑身上的毛色,居然变成火红色的。

    虽然感觉很神奇,但是他也不知道眼前这个会变色的东西是什么。

    四蹄黑变成火红色之后,张嘴就要喷火,一个小小的火焰,瞬间就被莫星河给掐了。

    四蹄兽一阵紧张,缩紧了四个爪子。

    捏着四蹄兽的脖子,莫星河思量半晌才吐出一句:“今晚你来生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