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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番外之玉狐-人生大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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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睦野面色颇为扭曲,他隐忍着, 说道:“我先出去,你……你换衣服。”

    曲溪青把睦野叫住, “我的衣衫都湿透了。”

    睦野别开脸, 回道:"等我片刻。"言罢他打开木柜翻找,动作有些不稳,人也格外沉闷。翻找片刻,很快手上多了一身灰色的衣物。

    这已经是睦野最新的一身衣裳了, 他扭开脸将衣裳递给曲溪青, “先穿这身。”

    曲溪青接过, 他不喜欢灰扑扑的颜色,便问道:“这是你穿的?”

    睦野低沉回道, "只穿过一次。"

    "一次……"他低喃, 只觉得可惜, "没有其他的么?"

    "这……已经是最新的衣裳了。"

    "我想穿旧的。"

    睦野沈默地看他,似乎不明白他的意图。

    曲溪青解释,"我想穿你穿过很次的衣裳。"他眼底的欲望不加掩饰,直勾勾地盯着睦野, 明明未着寸缕的是他, 避无可避却是睦野。

    睦野嗓子眼一紧,"只剩这身了。"说罢他夺步朝外走, 顺手将扒拉在门外的黑贝拉远。

    曲溪青换好衣裳, 他的衣物都湿透了, 而且也该拿去清洗。他自然不会做这些事情,走出屋,睦野在灶屋内烧火,他过去将手里换下来的衣物递给对方。

    "我不会洗。"

    睦野接过,纱衣质地柔软,拿在手里尚能感受到余温。他下意识将纱衣拿远一点,丝丝雨水混着风吹进来,纱衣上残留的香气飘进了鼻尖,这是曲溪青身上特有的香。

    睦野一怔,眼前浮现出曲溪青纤长白净的身子。他疾步出了灶屋往院子走去,在他还没意识到自己做什么前,手不听使唤地把纱衣送到面前,着魔一般凑近嗅了一口。

    好香……

    雨势逐渐变大,细密绵绵的雨丝不知何时变成豆子般大小,天色完全阴暗下来,大雨织成一张张巨大的帘子,一串串水流从屋檐落下砸在地上,滴滴答答的,内屋门边都被溅湿了。

    曲溪青回到内屋逗黑贝玩闹,黑贝很喜欢用狗脑袋蹭他,它被睦野养得极好,毛发黑亮且浓密,不像其他村民放养的狗饿得只能找剩饭捕食,整个体格比一般的狗大上一圈有余,守在门边威风凛凛任谁也不敢进来半步,却也像个大孩子似的,爱撒欢闹腾。

    他把黑贝转晕了还没见睦野回屋,隔着雨幕看到灶屋的烟囱有白烟冒出,便拿起挂在屋内的斗笠,打算过去看看。

    他才戴好斗笠要出去,对面的睦野撑着一把油纸伞朝内屋过来。

    睦野将手上刚煮好的面放到木桌上,道:“我给我娘送鱼过去,这碗面你先吃。”

    曲溪青隔着陶碗碰了碰,被烫得缩回了手。他吹了吹发红的手,说道:"我跟你一块过去。"

    睦野没看他,走到门外将油纸伞撑开,"你留下来。"

    不再等曲溪青,睦野疾步进了雨幕,从灶屋里提上刚捉回来的鱼。

    曲溪青眼看睦野打开大院的门出去,他不甘地瞪了瞪趴在木桌上对着面吐舌头的黑贝,问道:"你说我去不去。"

    大黑一声汪呜,不去不去。

    曲溪青果断抓起刚放下的斗笠戴好,"那我走了,黑贝你不许偷吃木头特意给我准备的面。"

    黑贝:“……”

    曲溪青一头冲进大雨之中,飘洒的雨水瞬间打湿了刚换上的衣裳。

    路面泥泞,积下坑坑洼洼的泥水潭,湿黏的泥巴没多时就粘满鞋底,跑起来异常艰难。

    曲溪青顾着追赶没当心看路,噗通一下栽进了泥潭里,路旁有被雨水打湿打烂了的牛粪,粪水混在泥潭里,曲溪青一张白净艳致的脸都扭曲了。

    他爬起来脸色发黑的埋头跑,不由心生委屈。

    都怪那木头不等他,且他根本不知道李三娘住在哪儿,跟丢了睦野,此刻像只无头苍蝇似的胡乱跑。

    另一边睦野心有感应,他缓下步子,手上的鱼还在扑腾,新鲜的鱼炖汤对他娘身子有好处,从前他捉了鱼都会及时送去,这次却不太一样了。

    曲溪青是他见过的第一个妖怪,他不知道妖怪能有多厉害,可曲溪青让他知道妖怪的固执。他方才没等曲溪青反应就出来,依照他的性子,只怕现在已经出来找他了。

    抓着伞柄的手不由捏紧,雨势还在涨,风雨交加,四周的山野起了雾,遮住了视野,满目苍茫。他的心跟这片雨雾一般,那些被压抑潜藏在内心深处的东西如这片雾,浮动游散。

    曲溪青身上全湿透了,雨太大,斗笠没起避雨的用处。他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冷得牙齿都开始打斗,身体不停地哆嗦。

    腿脚愈发酸软,他使不出任何劲,停在原地茫然不动,曲溪青觉得自己疯了。

    不就是一个山野农夫,他追出来做甚么?莫不是是化出人形后消耗的精力过盛,还是雨太大,脑子被淋糊涂了?

    曲溪青抑制住身子的颤抖,他心想应该吸一些农夫的精阳之气了,管农夫松不松口,再这般下去他都要不认得自己。

    思绪胡乱飘忽,雨却突然停了。

    曲溪青仰头,青色的油纸伞映入眼底,他猛的转身,一头撞到了身后那人的鼻子。

    睦野沉闷地低哼一声捂上自己的鼻子,曲溪青怔怔看着他,似乎想不明白农夫怎么就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

    油纸伞不大,大半边伞都撑在他的头顶上,睦野的肩膀很快被浇得湿透。

    曲溪青伸手碰了一下,又缩回来。

    他……收回方才的念头,这木头也没有什么坏心肠,既然如此,他还是先把人勾到手吧。

    没有沿原路返回,他们往李三娘的住处去。

    曲溪青一路跟个哑巴似的没吱声,他不出声睦野自然也不会主动说话,又或者此时此刻谁也没有开口的心情。

    李三娘住在村西口,还没走近地方,雨幕下便依稀看到一个妇人撑着纸伞站在门外探头张望。

    “娘——”

    闷了一路的睦野喊道,妇人看到他们,立即朝他们蹒跚地跑过来。

    “阿野你过来了,雨这么大路上没出事吧?”李三娘目光转向旁边的曲溪青,她年近六十,眼睛已经看不清楚。乍一见到曲溪青,还以为是睦野的媳妇儿,不由惊讶,责怪道:“阿野怎么娶了媳妇儿也不跟我说一声。”

    睦野:“……”

    曲溪青:“?”

    睦野道:“娘,他不是——”

    话未说完,李三娘热切的拉住了曲溪青的手往屋里带,摸到他湿透的衣裳,高声责备睦野,道:“阿野你怎么照顾人家的,姑娘家身体本来就没你们男人壮,你还让她淋了雨。”

    被喊成姑娘的曲溪青面色微微扭曲:“……”

    身后的睦野却悄然勾起嘴角,笑意稍瞬即逝。他正了正神色,“娘,他不是姑娘,您再仔细瞧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