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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第三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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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可爱的萌萌的防盗君  高中的时候, 苏许和顾景司同桌,他喜欢坐在窗边,她就坐在他身旁毫不避讳地看着他。他整个人浸在阳光之中, 看向她时, 她能从他漂亮的眼瞳中看到星星, 很亮很亮。

    他会问她……

    ……

    “看我做什么?”

    顾景司没什么表情, 语气平淡地像是无风经过的湖水, 波澜不惊。

    苏许说道,

    “没, 就是……谢谢。”

    嗯……他会问她,看我做什么?略带笑意的语气,而不是现在这样。

    不过也是,这么多年了,她变了,他也变了, 这很正常。

    顾景司沉默了一会儿, 拉开窗帘, 坐在窗边的椅子上,说道,

    “昨天那人是你老公?”

    苏许没有立刻回答, 过了会儿说道,

    “嗯。”

    她不说已经准备离婚的事, 因为没有必要。

    顾景司开口很快, 语速慢吞吞的, 说道,

    “你这几年近视了?度数是不是挺深的。”

    苏许缓了会儿才反应过来,他这是在讽刺她找了个那样的老公。不过也没什么,她离婚的事已经是板上钉钉了。

    况且,这段时间他离婚的事闹得沸沸扬扬,比起她并好不到哪儿去。

    他帮了她,她不会自找没趣戳他痛处,说道,

    “没近视,不过确实看错人了。”

    说完,她禁不住无声地苦笑。

    她和乐昌谈恋爱那段时间,最多就是牵牵小手抱一抱,再更亲密的举动就没有了。

    那时候她以为乐昌是个保守的人,婚前不会做太亲密的事,一看就是个老实人。

    哪知道,结婚一个月他以各种理由推脱和她同房,直到她发现,他是个同性恋,再做更亲密的事他大概会反胃。

    顾景司看她露出不大高兴的表情,若有所思地起身向门外走去,说道,

    “你先洗脸吧,待会儿我送你回市区。”

    苏许点点头,去洗手间抬眼看到镜子竟然被自己的脸给吓了一跳。

    她是感到脸上疼,可她没想到她的脸几乎全肿起来了。

    青青紫紫的一大片,左眼角有一道血印,鼻梁上有几块红红的,嘴上磕破的结了痂,难看得要命。

    她洗脸只敢捧温水往自己脸上撒,不敢碰。

    顾景司送她到市区,她立刻直奔医院验伤,拿了验伤的报告去找律师。

    按照她原来的打算,昨天晚上就要回家和父母说明情况的。但她现在被打成这样,回家实在不太好,只能暂时回酒店休息。

    她的伤并不严重,休息几天后,除了脸看上去还是那么“惊悚”,其他地方倒不碍事了。

    她手机丢在了乐昌家里也没回去拿,便重新买了一部同型号的,将原来手机上的信息复制到新手机上,注销原来的手机号换了个新号码,照常去公司上班。

    同事对她的伤表示了关心,她只说是自己回家没注意从楼梯上摔下来弄的。

    她是他们部门小组的组长,组员们听她这么说,只在心里犯嘀咕,明面上把嘴闭得紧紧的。

    午休时间,苏许去公司楼下的餐厅吃饭,刚出写字楼,就看到了堵在门口的乐昌。

    她向后退了两步,有意避开乐昌视线走。乐昌却是眼尖,自从她从楼里出来就一直盯着她望,确定是她无误后大步冲上来,拽住她的胳膊。

    苏许用力地甩开,自知不太躲得掉,往写字楼旁咖啡厅门口人多的地方小跑了两步,待再次被乐昌追上,她才说道,

    “有什么话你可以跟我的律师说,我的包不是丢在你家里了吗?里面有张律师的名片。”

    乐昌松开手,讨好似的笑了两声,说道,

    “苏许,之前是我一时冲动,咱们再好好谈谈吧。”

    苏许紧着眉瞥了他两眼,说道,

    “不用谈了,要么你直接签字离婚,要么咱们法院见。”

    “我可以签字离婚,但是……”

    苏许又往后退了两步,打断他说道,

    “那好。不过我也不能白白被打不是?我已经让律师改了离婚协议了。之前我想只要回我们家出的那部分钱就行,现在我要整栋别墅。”

    乐昌的眼神瞬间变得狠厉,眼睛紧咬着苏许不放,像要把她吞了似的,一字一句从牙齿里挤出来,充满了压抑说道,

    “苏许!你疯了吧!你们家就只出了四十万,我们家可是卖了三套门面房。”

    苏许看了眼时间,估摸着再这么耽误下去她可能会没时间吃饭,转身走进咖啡厅说道,

    “你不同意的话咱们就法院见,法院怎么判决我都能接受。”

    乐昌三步并做两步,上前直接扯住苏许的衣领,说道,

    “苏许,你1他1妈别给脸不要脸。我能跟你好好谈的时候你乖乖的见好就收,不然你信不信我弄死你。”

    苏许猛地睁大了眼,显然被他的举动惊到了。

    她刻意找人多的地方就是觉得乐昌再怎么气也得顾及一下吧,可她没想到他现在就跟条疯狗似的,稍微刺激一下就发疯。

    咖啡厅的员工赶紧上前要拉开乐昌。

    乐昌紧抓着苏许不放,眼开要被拉开的时候,他立刻抬手给了苏许一巴掌,苏许被打得没站稳跌倒在地上,本来就磕破了的嘴唇再次裂开了。

    她心里自然是气的,但她看到店里闪着红灯的摄像头时又冷静下来了。

    她刚要起身,就有一只手伸到了她的面前。她拉住那只手站起来,一抬头就对上了顾景司看着她的眼。

    那一瞬间,她心里是羞愤的,觉得丢脸到无地自容。可很快她镇定下来,说了声谢谢,没看乐昌一眼,径直走向柜台问道,

    “请问你们老板在吗?”

    柜台里的服务员礼貌地指向顾景司,微笑说道,

    “这就是我们老板。”

    苏许微怔,会意地对服务员笑了笑,转面对着顾景司,说道,

    “请问能把这边的监控录像给我吗?”

    顾景司看着苏许,过了几秒后轻轻嗯了声,转身向咖啡厅里面的屋子走去,苏许快步跟上。

    进了屋,顾景司把监控录像取出来递到苏许面前,在苏许伸出手要接的时候,他快速地把手收了回去。

    苏许没弄懂他突然反悔的缘由,眉头微锁。

    顾景司摩挲着录像带,说道,

    “你要和他离婚吗?”

    苏许说道,

    “嗯,怎么了?”

    顾景司望了她一会儿才把录像带递给她,她快速拿过来,随意道了声谢就想走,他却先她一步走到门口,手搭在门把上没有要开门的意思。

    苏许向后退了两步,一开始的疑惑不解逐渐演变成了略微的不耐烦,说道,

    “麻烦让一让,公司午休快结束了。”

    顾景司没让,而是对她勾起了唇角,笑了。

    他的笑看上去没有任何虚假,可却让苏许没由来地觉得慎得慌,起了防备心的同时,想起了曾经的他,一对比,现在的他真是莫名其妙地让人觉得可怜。

    她迟疑了一会儿,终究还是开口说道,

    “顾景司,我曾经也是帮过你的,你现在帮我,就算咱们两清。”

    她是不想拿什么曾经的恩情来说事的,可他这样,只让她猜想到他可能是要什么拿录像带的报酬。

    顾景司握着门把的手紧了紧,神色分毫未变,说道,

    “我也是这么想的。我可以帮你解决你离婚的事,就当是还你以前帮我忙的人情,怎么样?”

    苏许没说话,试探地望着他。

    顾景司不以为意地松开手,站到一边,示意她想走可以走,说道,

    “留个电话吧,需要我帮忙的时候你可以打给我。”

    苏许下意识想说不用了,嘴巴张了张,终究说了声好。

    同顾景司互换了电话号码后,她在咖啡店买了个甜品就回公司了。

    杜秘书来接顾景司的时候,正瞧见他对着一杯水全神贯注。

    顾景司上了车,坐在后座看着车窗外不断向后倒退的路边树木,嗓音平缓而又淡然地说道,

    “假如……你喜欢吃苹果,从前你对苹果过敏,苹果也不是你的,不能吃。但是现在你不过敏了,苹果放在那儿成了无主的,你吃不吃?”

    杜秘书了解自己的老板,知道老板问这种问题的时候,不是真的想知道他的答案。

    他站在顾景司的角度上认真思索了一番,说道,

    “当然要吃!”

    顾景司点点头,说道,

    “嗯,我也觉得要吃。”

    她话未说完,顾景司便一手按住她的背,一手按在她腰部以下,腿部以上的位置,说道,

    “你能不能接受为什么不试试再说?”

    苏许一时慌了神,用力地挣脱着,贴着的部位蹭来蹭去,脸都忍不住发烫。

    来上班的同事都看着她放慢了脚步。

    气恼上心头,她狠狠去踩顾景司的脚,顾景司松开她往后退了两步,她踩了个空,腿一下子就给跺麻了。

    那一瞬间她多想蹲下去揉腿,又因心里的气闷强忍着瞪了顾景司一眼,转身一瘸一拐地向电梯走去。

    顾景司看了看手上的早饭,估摸着再给苏许送上去她也是吃不下的,回了车上给了杜秘书。

    苏许到办公室坐着歇了一会儿,腿上的刺痛酸麻才消失。

    她边开电脑边给顾景司发了个短信,

    “顾总,我不必试试,刚刚我就能感受到,我不能接受。”

    她理解男性在那方面的好强。但是,贴着蹭了那么久,他一点反应也没有,还用试吗?

    顾景司看着短信,立即就明白过来了。

    他知道她气头上,但还是对她的智商感到了担忧。

    那种情况下,他要是有反应,不仅会被她当变态,第二天还会被报纸报道是变态好吗?

    他不以为意,把手机放到一旁。

    苏许本以为自己话说得真的够打击人的了,然而翌日她来上班,还是在门口看到顾景司。

    她干脆无视他。他也不在意,默默地跟着她走进电梯。

    有员工看到电梯里只有顾景司和苏许两个人,很自觉地走到一边等待隔壁的电梯。苏许就当一切如常,按下办公室楼层。

    电梯门关上,狭小的空间里静得能听到浅浅的呼吸声。

    不知为何,苏许总觉得这电梯上升尤其的慢,她隐隐都能听到自己越来越紧张的心跳,担忧顾景司也能听到,她盯着楼层看,到了六楼,她看了大约半分钟的时间数字也没有再变动过。

    她心里刚生了不好的预感,电梯便震了一下。她站在门口一个不稳将要跌倒,还好顾景司扶住了她。

    苏许的心跳得厉害,看着顾景司半晌没说话。

    电梯出故障,以前不是没人遇到过,可她从没经历过。而且今天怎么就这么巧,偏偏电梯里只有她和他?

    顾景司让她背部倚靠墙面站稳,去按了报警器,而后站到了她的身边。

    他神情如常,只是目光锁定在她身上。

    苏许缓缓地去看他,呼吸因为紧张而显得沉重,说道,

    “顾总一大早来这儿是有什么事吗?”

    “来看你。你很害怕吗?”

    说着他抬手向她伸来,她扶着电梯边的扶手,身体往下半蹲避开他,问道,

    “你干嘛?”

    顾景司的手顿了一下,很快收回,说道,

    “没有。”

    说完,他的头微微低下,目光看着自己刚刚伸出的手,眼神淡薄。

    苏许只是下意识地避开,没想太多。

    可避开了,她仍然忍不住将视线投向他。

    是她拒绝地还不够彻底吗?为什么他总是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还是...他根本不信她发的短信上的话?

    苏许半蹲着挪动,挪到他对面的角落里,觉得离他的距离够远了,说道,

    “我短信上说的是真的,你这样只会浪费时间。”

    顾景司睨她了一眼,缓步直线走向她。

    他刚迈出第一步她就被吓得啊了一声,生怕他这样随意走动会导致电梯掉下去。他走到她面前停住,她才松了一口气。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眼神晦暗不明看不清情绪,她半蹲的姿势导致她脸面对着他的胸口,鼻息之间满是他身上的味道。

    很淡的香味,不同于任何化学物品调制出的味道也不是花果的味道,清新好闻,让人贪恋着想多闻一会儿。

    高一的第一学期,夏季刚开学,她坐到他身边时就闻到过。

    当时她趁他午睡,偷偷地靠近闻,谁知道他没睡着,猛地一睁眼,她差点被吓得叫出声,而他的眼神里充满了嫌弃。

    午睡课结束她跟他解释,并问他用的什么沐浴露,是不是用香水了。

    他眼里的嫌弃更甚,但还是说了他不用香水和他用的沐浴露牌子。

    嗯,和她用的牌子一样,但很显然她身上就没有这种香味。

    她当时惊觉,哇,这个男孩子竟然有体香,好感度猛增。

    现在,有点嫉妒。

    顾景司看着她飘忽的眼神,知道她神游了。弯下腰,贴在她耳畔说道,

    “我说得也是真的,你怎么不试试呢?”

    苏许转头看他,两人的脸离得很近,近到再靠近三公分就会贴在一起。

    她下意识感叹了一把他的好皮肤,然后很快回神,说道,

    “等周末,我们好好谈谈吧。这些天你先别来找我了,可以吗?”

    她不喜欢同事当着她的面窃窃私语说她如何。

    他说道,

    “周五我来接你。”

    苏许没回话,门外传来了维修工的声音。

    顾景司保持贴着她的姿势没动,待她说了“好”,他才直起身,靠到她身边的墙上。

    电梯只是停在了六楼,没有卡在楼层之间。门很快打开,苏许走出电梯,直接走楼梯到她的办公室。

    她迟到了一小会儿,部长望了她两眼,就当没看见。

    周五下午,顾景司如约来接。

    没去饭店,直接去了他家,让苏许差点产生出跳车的想法。

    穆阿姨饭已经做好,看到来的人是苏许已经是见怪不怪了。

    顾景司领她去餐厅坐下,满满一大桌菜只有两个人吃,明明是在家里却有一种像是在饭店吃饭的感觉,没有丝毫亲近。

    如果是平常,顾景司一个人在这儿吃饭的话,不知道有何感受。

    苏许坐下,说道,

    “你能不能别来找我了。”

    顾景司说道,

    “被拒绝就连追求也不能了吗?”

    苏许说道,

    “好,就算你是追求。你见过有人戴着副面具去追求别人的吗?”

    顾景司没开口,望着眼前的红酒似乎在想些什么。

    苏许接着说道,

    “在我看来你这几年的变化真的很大,你的私事你不说我不多问。但是,我连你是个什么样的人我都不清楚,我怎么可能和你在一起。你能保证你对我说的话,讲的事,你对我问题的回答,这些加起来有一半是真的吗?”

    他望着她,沉默不言。

    看来,他都没对她说的话一大半都是假话,苏许自嘲地笑了一下,说道,

    “你从来没坦诚地和我相处过,我怎么可能接受你。”

    苏许深呼吸,理了理自己莫名感到委屈的情绪,说道,

    “总之我希望你别来找我了,这已经对我造成困扰了。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员工,我不想接受同事背后的议论,更何况议论的还是莫须有的事情。”

    “喜欢你,想娶你这点,我没骗过你。”

    顾景司语气冷淡,透着几分凉意,苏许却能听得出他的认真。

    这让她愣了下,但还是说道,

    “不,你不喜欢我。高中三年你没喜欢上我,大二那时你也没喜欢上我,我自认改变并不大,我和以前没什么差别。那时候就不喜欢,现在的你怎么会喜欢?怎么会想和我过一辈子?”

    “你怎么知道,那时的我不喜欢你呢?”

    顾景司凝视着她,说道,

    “你怎么知道,我那时没想过和你过一辈子呢?”

    苏许既挪不开视线,也说不出话。那时候,他也喜欢她?想和她过一辈子?

    顾景司说道,

    “我去找过你,你在读研究生的时候。当时我的公司已经步入正轨,我觉得我有能力了,所以去找你,可你那时候有男朋友了。”

    是有那么回事。那时候她舍友打电话说有人找她,可她过去,根本没人,还以为舍友在开玩笑。

    “我能怎么办?难不成在你和你男朋友说说笑笑的时候过去告诉你我喜欢你?然后甩给你男朋友一堆钱让他滚蛋?我又不是神经病。”

    苏许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异样的情绪在心中蔓延。她咬咬牙,还是坚定地表示他俩不可能,说道,

    “那岳小姐的事呢?就算你喜欢我,我们在一起了,看看岳小姐我都觉得我”

    连最起码的安全保障都没有......

    她看着顾景司脸上竟然有不耐的神情,不由自主地闭上了嘴。

    这是在他的家里不是在外面,她怎么有一种在找死的感觉。

    很快这种神情便消失了,他的嘴角有了细微的弧度,声音极轻说道,

    “是啊,岳娇没有精神紊乱,她进去是她活该。”

    苏许下班后就坐车去了她和乐昌婚前买的郊外别墅,到了地方时天色已晚。

    暮色笼罩的小区,只有寥寥可数的几栋房子亮着灯。正值夏季,路灯下,小区里的植被表面上绿意盎然,里面却是一片深色模糊。

    苏许高跟鞋踏在地面上的哒哒声在一片寂静中尤为响亮,她拎着包站在302栋别墅的门口,按响了门铃。

    乐昌很快给她开了门,她看了眼他,神情平淡。

    她走进客厅,在沙发上坐下,掏出这几天拜托律师整理好的两份离婚协议放在茶几上,语气还算温和地说道,

    “签了吧,时候不早了,我还得赶晚班车回去。”

    乐昌白净的脸上露出几分恳求,坐到苏许的身边,说道,

    “苏许,我们才结婚一个月,突然就离婚,你我都不好跟家里交代的。”

    苏许确实还没同父母说过这件事,但她已经做好了打算,等离婚后就告诉他们,以她父母的开明程度,她相信他们会理解她的。

    她坚定地说,

    “一个月已经够多了,我不想把时间耗在这种婚姻上面。签了吧。”

    乐昌没说话,苏许把笔放到他的手边,说道,

    “你不用担心,你的事我不会对外说,我会说是我们俩性格不合。”

    乐昌拿起笔在手中攥紧,心思甚多。

    他懊恼自己竟然结婚后一时大意,让苏许发现了他是个同性恋的事。又担忧和苏许离婚后自己没法儿同家里交代。

    家里人多多少少也知道他的事,看到他和苏许谈婚论嫁都表现出异常地欢喜和赞成,突然离婚的话……

    他神色转变,露出了诡异的神情,说道,

    “苏许,这婚可以离,但是不能说性格不合。咱们认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今天才说性格不合,说出去谁信?”

    苏许也不想同他啰嗦,说道,

    “那你想怎么说?到时候委托律师稍微改一下就可以了。”

    “就说是你出轨了,咱们才离的婚。我的事你也不能对外说出去。”

    苏许看着乐昌轻挑眉的模样冷笑了一声,她是看在乐昌这段时间对她不错,表现出来的人品也很好,才会过来同他私底下解决离婚的事,可他却不知好歹。

    她抽回两份离婚协议,塞回包中,起身说道,

    “那不用谈了,咱们法院谈吧。我会争取我应有的权益,所以你的事情我可能需要说出去。”

    她站在原地没动,还有些许期待他会服软签了这份协议,毕竟她觉得说出自己被一个同性恋骗婚的事也挺丢人的。

    乐昌猛地站起身,手指对着苏许的鼻子指指点点,说道,

    “行,是你不肯谈的,那也别怪我不客气。离婚可以,但是现在不能。得等我说离才能离!”

    苏许不再多言,拎着包向门口走去,却被乐昌用力地抓住摔倒在了地上。

    她用手臂支撑着身体,手腕吃痛。

    瞥了眼乐昌,她暗忖这件事她会在去法院的时候说出来的。

    乐昌嘴角半扬地对她笑,说道,

    “你要去哪儿啊?咱们还没离婚呢,这儿就是你的家。”

    苏许被气笑了,一字一顿地说,

    “回娘家。”

    乐昌嘴里念叨这三个字,慌乱起来,害怕她回家告状。他表面上硬撑着发狠,上前揪住苏许的头发把她拽到自己的面前,说道,

    “回什么娘家,这几天你就给我呆在家里哪儿也别去!”

    苏许掰着他拽自己头发的手痛得龇牙咧嘴,听他那么说顿时也明白了,今天如果不离开这儿她估计会很惨。

    她狠狠地瞪着乐昌,这完全激怒了他,对着她脸上就是一巴掌。

    霎时间她白皙的脸上五个指印红得泛紫,嘴唇磕到牙齿磕出了血。

    她被他拽着头发动不了,硬生生地受了,暗地里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想了想,恨声道,

    “咱们之后法庭上见吧!你的事我会全都说出去的!”

    乐昌闻言,骂了声婊1子,把苏许狠狠甩到了沙发上,刚要欺身压住她打,苏许先一步抄起茶几上的玻璃茶壶往他头上砸去。

    瞧见乐昌捂着头半弯着身体哀嚎,她连包都来不及拿,冲出门外。

    她刚跑出没多远,回头就见乐昌额头流着血追她,她穿着高跟鞋怎么也跑不快。

    小区很大,她这样跑到小区门口保安室得花好几分钟,这好几分钟的时间,她怕是会被乐昌给追上。

    她瞧见一栋亮着灯的别墅,上前按门铃敲门求救,那家人分明听见了也不开门,她只好跑向另一家。

    乐昌趁这时追上她,把她扑倒在地上,掐着她的脖子,给了她好几巴掌。

    苏许的脚被崴到了,下意识去推他,推了几下知道没用,慌乱脱下自己脚上高跟鞋,手握着鞋根,将平底的一面往乐昌太阳穴砸去。

    乐昌脑内嗡了一声,好半晌没反应过来。

    苏许干脆脱下另一只高跟鞋,只穿着丝袜一瘸一拐地跑。路面上的小石子硌地她脚生疼。

    她被乐昌打得晕晕乎乎的,几乎半瘫在一栋别墅的门口,按着门铃,有气无力地哭喊着求救。

    门迟迟未开,她看着乐昌起身,晃晃悠悠地向她走来,靠在门上,几乎快要认命了。

    她有点后悔当初为什么要听乐昌的,要买别墅,别墅区的别墅他们俩的家庭都负担不起,就买了这个由旧小区改造的,因为在郊区,都没什么人住……

    是不是乐昌早就想到有这么一天了?

    她想到这,分外不甘心,用尽力气在地上到处摸索着,从门旁的大盆景里抠出一块尖石头。

    如果他过来了,她就……

    一道光亮突兀地出现,刺痛了她的眼。她看过去,门打开了,一位五十岁往上的阿姨站在门口对外看了看,低头看到她时,一脸震惊。

    乐昌追上来对着趴在地上的苏许踢了一脚,骂道,

    “你1他1妈再跑个试试!”

    那阿姨立刻反应过来,上前推开乐昌,站在苏许面前将她护住,说道,

    “干什么干什么!到我们家门口打人来了!再不走我报警了啊!”

    乐昌冷笑,

    “报警?我们的家事关你这个老太婆什么事?你个老太婆凭什么报警?”

    阿姨愣住,看了眼倒在地上半晕过去的苏许,犹豫了。

    俗话说,清官难断家务事。家暴事件中报警帮了女人,却被女人反咬一口的好心人不在少数。

    乐昌见阿姨没反应了,上前要拽苏许,嘴里骂骂咧咧个没完。

    在他即将要碰到苏许的那一刻,苏许禁不住绝望地呜咽起来。阿姨心一横,上前拽住乐昌,说道,

    “再怎么是你家务事也不能在别人门口打死人吧!你走不走?不走我现在就报警!”

    乐昌甩着阿姨紧抓住他不放的手,逐渐变得更加不耐烦,大声骂起了脏话。

    男女力量毕竟悬殊,阿姨扯不住乐昌,被他推到在地。

    苏许瞧见一个模糊的人影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握着石头的手都在发抖,只等那人来拽她,她便拿这石头往他太阳穴戳。

    可那人并没有,他看了她一会儿,从她身旁跨过去了。

    阿姨赶紧上前,说道,

    “顾先生,帮帮她吧,她会被打死的。”

    被称为顾先生的人没有说话,苏许只能听见乐昌不停地在叫骂的声音和……乐昌的痛呼?

    她的意识不太清晰,她感到自己被人抱起,听见有一点耳熟的声音说,

    “进来,把门关上。”

    她被放在一处柔软的地方,整个人都不自觉地放松下来了。

    她努力地想看清眼前的人,却好像出现了幻象一般,看到的是一张她很熟悉的脸。

    怎么会看到他呢?都好久没联系了……

    这是她昏迷前,最后一个想法。

    再醒来时,她躺在一张很舒适的大床上。

    房间里的摆设很简单,床头柜上放着一个银色机械闹钟,上面的时间是五点十七分。

    她掀开被子起身,浑身的骨头像是要散架似的疼,她因疼痛而皱起脸,脸上又是火辣辣地疼。

    窗帘很轻薄,外面白蒙蒙的天光能透到房间里来。她没开灯,坐在床边对着窗户想了很多事。

    想事情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大约六点不到,她听见身后的门咔嚓响动,门开了。

    高挑的身影站在门口,看到她已经醒了顿了一下,很快回过神来,缓步向她走来,说道,

    “昨天只是做了简单的伤口处理,今天你最好去医院做个检查。”

    很熟悉的声音,因为声线很特别。

    那是她高中很有缘分,做了将近三年同桌的人。

    随着他的靠近,她看清了他的脸。

    “顾景司?”

    她的语气,是毫不掩饰的震惊。

    听得出顾景司没把他放在眼里,但梁朋还是宽了心。

    他放松没一会儿,苏许就拿着照片故意在桌上拍了两下,轻咳一声,说道,

    “梁先生,我能和谈谈吗?”

    梁朋看向苏许,复杂的表情稍纵即逝,说道,

    “苏小姐,我们不熟,没什么好谈的吧。”

    苏许把照片重新拿在手上,一张一张地翻着看,说道,

    “挺熟的吧,我还没自我介绍你就知道我姓苏了。”

    梁朋无言,暗暗注意顾景司的态度,心中思量了一会儿,干脆无视苏许,不说话了。

    顾景司见状,一言不发地带着杜秘书起身出门,只留苏许和梁朋在包厢内。

    他刚离开吧包厢,苏许就将杯子里的水全泼在了梁朋脸上,带着几分恼火,说道,

    “现在可以谈谈了吗?”

    看着梁朋强忍怒火,愤恨地瞪着自己的模样,苏许心中暗爽,脸上却是鄙夷不屑的表情,说道,

    “知足吧,有的正室还会大街上就把小三扒个精光呢,我只是泼你一杯水而已。”

    她本来还想用杯子砸呢,觉得太过分就算了。

    梁朋自知自己做的事不在理,听到小三两个字心里被刺痛了一下,深呼吸说道,

    “要谈什么,说吧。”

    苏许坐在梁朋对面,说了想让梁朋出席为她作证乐昌是故意骗婚的事。

    她知道光靠说他是肯定不会答应的,就拿要把他和乐昌的事曝光作为要挟。

    他们两个人虽然比不上顾景司那样有头有脸,可家里都是做生意的,再怎么样也得顾及到父母的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