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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夜落尘睡得特别安稳,天微微亮才醒来,她朦朦胧胧地睁开眼睛,又重新闭上了眼睛,但只短短时间,她又猛地睁开眼睛,一声惊恐凄厉的叫声再次划破夜空的宁静。

    门前侍卫听到声音,又准备冲了进来,但看到青虎的手势,又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

    落尘简直是吓疯了,她——她——她怎么又跟北离墨躺在一起?并且还窝在他的怀里,她的手还紧紧搂着他精瘦的腰身,两人的身体简直就贴在一起,更要命的是,他竟然是裸着的胸膛,落尘觉得浑身发烫,这是怎么回事,她明明是在隔壁的床睡的?落尘猛得揉了揉眼睛,但一切并没有改变,她旁边真的多了一个男人。

    “谁在这里乱喊扰人清梦。”北离墨喃喃说了一句,眼睛都没有睁开,似乎发着梦,手往前一搭,竟不偏不倚地搭在她的腰间,还该死地轻轻摩挲着,那手落尘竟挣扎不开,两人呼吸混杂,发丝缠绕。

    落尘本想偷偷溜走,免得彼此醒来尴尬,但大力推了几次,竟无法将北离墨的手推开,这是她又怒又羞。

    “北离墨,松手——”

    “谁在这扰人清梦,信不信本皇子砍了你人头。”北离墨朦朦胧胧,始终未醒,箍着她腰身的手,不松反而微微收紧,无论落尘怎么挣扎都不挣扎不去,挣扎间,他的手竟放在落尘的后脑勺,微微往前一送,落尘的小嘴竟然不偏不倚地覆在北离墨的脸上,她竟然亲了他一口?落尘羞得想哭。

    “一定要推醒他,要不一会都不知道他会做出些什么事来。”心急之下,落尘也顾不得太多,她抓住得手臂就咬,明明已经咬得一排牙齿印清晰异常,甚至还有血丝,但他并不喊疼,只微微皱了皱眉,又睡死过去,搂着落尘腰的手随意一扳,但力量却巨大,落尘不由自主,整个人倒在他身上。

    这都什么姿势?落尘羞得简直想去死,一番折腾之后,某人才终于睡眼惺忪地睁开了眼睛。

    “你怎么在这里?”北离墨眼睛睁得比她还大,一脸的愕然,似乎真的不知道她怎么在这里?

    “上次本皇子不怪你,这次怎么又爬上本皇子的床?莫非师妹你对师兄——”北离墨意味深长地看着落尘,言下之意,就是说她看上他,她贪图他的美色,偷偷爬上他的床勾引他?她有这般厚脸皮么?她有这般不知道廉耻么?

    “师兄,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我也不知道怎么睡着睡着就到了你的床的?”落尘欲哭无泪,她不知道怎么解释眼前这情景。

    “本皇子的手臂怎么那么多牙齿印?夏落尘你咬的?”北离墨眉头紧皱,双眼已经染上薄怒,看到北离墨手臂那排清晰甚至带着血的牙印,落尘竟心虚地低下了头。

    明明自己被轻薄了,怎么还得像做错了事那般要道歉?但北离墨一脸愕然和无辜,她有气都不知道往哪撒?她自己爬上别人的床,被轻薄了能怪谁?

    落尘一肚子火无法发泄,红着脸跳下床,蹬蹬蹬地跑了出去,刚刚坐起来的北离墨,看到落尘离去,随即倒下继续睡,昨夜一夜未能成眠,煎熬了一夜,真是自作自受,被褥还有属于她的的气息,淡雅而悠远,北离墨轻轻搂在怀中,嘴角轻扬,这傻丫头,真好哄啊!

    “青虎,你昨夜可见过我进二皇子的寝宫?”

    “昨夜子时,夏公子打着哈欠过来,自己推门进了二皇子的寝宫,还告诫青虎不要吵醒二皇子的。”

    听到青虎的话,落尘真想一头撞墙死了算了,自己怎么干出这般丢人的事情,此事传扬出去,羞都羞死人了。

    “你真看准是我推的门?”落尘再次求证。

    “夏公子,我怎会看错?真的是你自己去二皇子的寝宫的。”

    落尘低下了头,她觉得她做出这等丑事,哪还有脸抬头,青虎看到这落尘这般羞愤交加的样子,心有不忍,但主子他是断断不能背叛的。

    落尘低着头,红着脸,站在合欢树下,像一个做了错事的孩子,看着实在是可怜,青虎正想过去安慰几句,突然看到她眸子寒光一闪,迅速从地上捡起了一片小树枝,屏住呼吸,像猫那样蹑手蹑脚地走进北离墨的寝宫。

    落尘走得很慢很小心,脚步轻得连她自己都听不到,进去时北离墨似乎还在沉睡,发出匀称的呼吸声,落尘准备拿着这小树枝去轻轻撩拨一下北离墨的脸,但她还没靠近,北离墨猛得一跃而起。

    “谁——”

    动作矫健如豹,目光锐利如鹰,瞬间浑身散发着浓烈的杀气。

    “你怎么又进来了?莫非爬本皇子的床爬上瘾了?但这样三番两次扰人清梦不是太好吧。”北离墨看见是落尘,那一身杀气迅速消退,整个人再次懒洋洋得闭上眼睛,笑意从他的嘴角漫开,昨夜无法成眠,现在正是睡意浓之事,不过如果她愿意上床,他不介意熬到今夜再睡。

    “北离墨,你别装了,你的手下青虎刚刚偷偷告诉我,昨夜是你偷偷把我抱来这里的,你这样做,居心何在?”落尘冷冷道。

    听到这话,北离墨睡意全无,这个青虎,真是不想活了?不会,绝对不会,就是给一万个胆子,青虎都不敢违背他的命令,定时她怀疑了,想套他的话,差点就着了她的道,北离墨吓出一身冷汗,昨夜之事,实在不甚光彩,这事打死都不能认的。

    “我抱你进来?有这个可能吗?”北离墨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落尘,目光带着嘲弄。

    “你叫青虎进来,本皇子亲自问问他,本皇子光明正大,不怕与他当面对质。”北离墨目光清朗,一副正大光明的模样。

    “北离墨,你别装了,你的手下忠心耿耿,夜夜不眠守在外面,就是怕你遭遇不测,我半夜跑进你的房间,他们不可能就这么放我进去的,肯定会向你通报,才许我进来。”

    “他们不通报我,第一是怕影响我歇息。第二是认为有这个必要,你我之前就同室共寝,你傍晚进来和半夜进来并没有任何区别。”

    “我刚刚蹑手蹑脚进来,我自己都听不到脚步声,但熟睡的你竟然能惊醒,可见你是多么警惕的一个人,但昨夜我又咬又推,你都没有醒,有可能吗?你别给我装了。”落尘气乎乎地说。

    “就因为我睡糊涂了,没有清醒过来,你就觉得是我半夜将你抱过来?那你觉得本皇子有何居心?莫非你认为本皇子找不到女人?”

    “你是何居心?那可就要问你自己。你有没女人?我现在可没见到。我如今十六岁了,从没试过睡迷糊到处跑的,不可能见了你,就夜夜变迷糊上你的床的,小时候,师傅也一直说我睡觉极乖,踢被子都极少,青虎和黑虎都说看见我自己进来,能让他们说谎的人只有你,师兄,做人要光明磊落,别做了连承认的胆量都没有。”

    “夏落尘,有你这样的吗?明明自己偷偷爬上本皇子的床,反倒冤枉是本皇子对你图谋不轨,你这是何居心?是需要本皇子为你负责任么?”

    “这两夜你迷迷糊糊爬上本皇子的床,我不小心搂也搂了,亲也亲了,似乎摸也摸了,你也没有什么清白可言,名节更不知道丢在哪里了,日后想嫁人也定是不可能的,这事虽然不是师兄的错,但我也是有一定责任,看在你我的同门之谊,我会负责的,你不要太担心。”

    落尘那张脸红得滴血,不知道是羞的还是怒的,手中拳头紧紧握紧,就知道他不认的,真是越大越无耻了,明知女子最重要的是名节与清白,却故意这般坏她名节,毁她清白,定是小时候给他下个毒,心生不忿,如今报复来着。

    “谁要你负责?我就是嫁不出去,也不做你的妾!”落尘气呼呼地说。

    “如果做妻呢?”

    “做你这坏蛋的妻子,我还不如一头撞墙死算了。”

    “你——”北离墨蹬蹬几步冲到落尘面前,双拳紧握,浑身散发着让人发颤的阴冷之气,看到这样的北离墨,落尘微微有些心虚,毕竟她没有亲眼看到北离墨将她抱进来,此刻他双眼像又烈焰在燃烧,既愤怒又委屈,莫非真是她冤枉他了?刚刚底气十足的落尘,在北离墨喷火的目光注视下低下了头。

    “真得不是你使坏?我真的冤枉你了?”

    “自是你冤枉大师兄了,这还用问吗?师兄堂堂一国皇子,身份何等尊贵,像是这般下作之人吗?”

    “那可能真的是我自己睡迷糊跑了过来了。”

    “师兄的清白也没有了,抱你也抱过,亲你也亲过,这里你的手也乱摸过,你要不要负责?”北离墨指了指自己裸着的健硕胸膛问。

    落尘刚刚盛怒而来,也不怎留意北离墨,但如今一看,顿时脸红而赤,他就不能扣一下扣子?哎呀!自己昨晚竟然跟穿成这样的师兄躺在一起,被人知道真是跳入黄河都洗不清。还有她的手昨夜真的搭在他的胸前,落尘不经意又看了一眼北离墨那散发着麦色光芒的健硕胸膛,脸又红了几分。

    “这事你不说,我不说,没有人知道的,并且你是男子也并没有什么吃亏的,这事算我倒霉。”落尘苦着脸说。

    “这些年想爬上师兄床的女人不计其数,但从没有人成功过,师兄的清白昨夜就被你的小手给摸毁了,师兄这身体可第一次被人这般摸过,此事天知地知,岂能就这么算了?”

    “你洗澡不是一大堆宫娥侍候着吗?她们不仅将你全身摸过,还看过,师兄,你还有清白吗?”

    北离墨就差点没被气死,但却被噎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在她眼里,自己竟然是没了清白的人。

    此时天未亮,七公主的飞凤宫灯火通明。

    “暮雪,为何执意嫁北国太子?你可否想清楚了?”东王的声音带着微微的焦灼。

    “皇兄,暮雪已经深思熟虑,下嫁北国太子,我已经决定了。”

    “暮雪,北国太子,无论是文略武韬都比不上二皇子,若二皇子有心夺位,太子地位不保,你身为太子妃,也难逃厄运,虽然皇兄心疼皇妹,但有时鞭长莫及。”

    “你若下嫁太子,皇兄自然站在太子这般,站在一个帝王的立场,与弱者结盟,强者对立,这是极其愚蠢的做法。这事皇兄决定不会应允,虽北国聘礼极其厚重,但皇兄只有你一个亲妹,如何放心你远嫁一强国弱太子?”灯火下,东王的目光带着怜惜。

    第二天,东王宣布同意东古、北国两国联姻,东古第一美人东暮雪下嫁北国太子北千雁。

    北国二皇子北离墨即日启程回国。

    “北离墨,我能不跟你走吗?”

    “不能!”

    “为什么?”

    “皇兄大婚一个月,就是本皇子成亲之时,本皇子成亲,你这个师妹,怎能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