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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5: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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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刚刚在父皇那只是喝茶,没有喝高,我现在清醒得很。”

    北离墨朝落尘走近了一步,目光灼灼。

    “你——你——”落尘禁不住往后退了一步,这次北离墨没有动怒,没有强势,显得比任何时候都要平静,但她却显得比任何时候都要慌乱。

    “我知道你没有喝醉,但是怎么说胡话呢?你怎么可能真心想娶我呢?”

    “你刚刚没有听我和父皇说话吗?我对你甚是喜欢,我想娶你,想到都不怕父皇笑我迫不及待,想到都愿意陪你啃草,还不是真心么?”

    “我——我——”

    “我不喜练武,我天赋差,我样貌普通,我经常给你下毒,我——”落尘语无伦次。

    “我就是喜欢了,怎么办?”

    落尘没了言语,她从没想到有一天北离墨会对她说他对她甚是欢喜,她从来没想到有一天北离墨会问她,他就是喜欢了,怎么办?

    “子默比你早喜欢我,并且我跟子默在一起,都已经有两年了,我们就差没有成亲罢了,这凡事都得有先后之分,是不是?如今你只能另觅佳人,再寻良缘,不能再喜欢我了。”

    “若真的要比先后,那就没他什么事了。你五岁就来佛手山,那会他还不知道在哪行乞?你与他相爱两年,但我与你却成亲了九载,谁先谁后?谁该另觅佳人?谁该再寻良缘?”

    “北离墨,你说什么胡话,我怎会与你成亲了九载?我九岁已经离开了佛手山了。”落尘鼓起腮帮子,显然对北离墨胡说八道十分不满。

    “我堂堂北国二皇子跟一只小白兔拜堂,不甚光彩,本并不打算告诉你,既然你非得要论先后,那也不妨说给你听,当年佛手山那喜堂是你和我拜堂用的,那布置好的新房也是你我的。”

    北离墨一字一顿地说,表情严肃认真得不像说谎,但怎么说出的话就那般荒唐,让人觉得可笑?

    “不是两个师傅成亲吗?”

    “谁跟你说是两个师傅成亲?你自以为是罢了。我师傅是思慕你的师傅,但襄王有心,神女无梦,你师傅喜欢的是当年的风流剑杨潇,只是杨潇突然凭空消失二十年,杳无踪迹,但你师傅并不死心,四处寻访,至今未嫁,而鬼手师傅也未娶,两人这一耗就是二十年。”

    “这些年你师傅下山,我一直以为她是出去寻找杨潇,不曾想她寻找杨潇之余,踏破千山万水,给我寻药解毒,我自小就身中剧毒,你和风子默离开当夜,我突然病发,你师傅为了救我,十天不眠不休,耗尽一生功力,我醒来之时,她已经青丝变了白发,只有一息尚存。”

    “你说什么?师傅现在怎样了?”夏落尘大惊。

    “现在知道害怕了?当日为什么跑了呢?”

    “我听说要子墨和你要换血,怕要子默死,所以连夜逃了,这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

    北离墨自然记得她说过了,当初听到这话,他就差点没气死,风子默死,还是他死,她选择了让他死,这每次想起这话,他的心窝子都痛,她可是他北离墨的妻子呀!

    “其实从小我就不喜你师傅,因为我亲眼看过她是如何杀人,她随手一扬,一个活生生的人就七孔吐血而亡,死得极其痛苦,不久就化成一滩血水,似乎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这么一个人,可怕至极。”

    那年我只有四岁,她杀人的那一幕,就烙在我的脑海里,我一连发了半个月的噩梦,梦中自己也七孔流血而死,最后变成一滩血水。所以我一直对你师傅避而远之,而你是她的徒弟,虽然一来就跑来跟我说,你是九天仙女下凡尘,但我也是不喜的,师傅是一个毒物,徒儿也好不到哪里。但也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就这样惦记上了。“”你师傅为了寻找救我的药物,这些年几乎踏进了万水千山,但想不到这药物,竟然就长在佛手山,就是被你无意中发现的吸血花,有了这药草,只要子默些许血,就能研制出救我的解药,当夜两个师傅发疯地满山找你们,却是找不到。最后你师傅不惜用生命为代价,将我从死神手里拉回来,她说她这般不辞辛劳地救我,只为了一个人,那就是你夏落尘。“”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只需要些许血,师傅现在怎样了?师傅怎样了?北离墨,你快告诉我!“”我清醒过来之后,你师傅对我说,她只有一个请求,那就是日后娶你为妻,终其一生,爱你护你。她说你身份特殊,并不是寻常女子,寻常男子娶你,非但护佑不了你,还可能惹祸上身,只有我,有着强大的北国为后盾,日后倾一国之力,方可护你周全,她当年送你来佛手山,就是为了让你我相遇、相识、相知、最后相爱。“”她怕我反悔,要我们立刻拜堂成亲,并且还要隆重其事,不能有丝毫马虎,她说她这辈子兴许没有机会出嫁,也没有机会披上嫁衣,但她要她的徒儿好好地出嫁。“”当天鬼手师傅下山,亲自将成亲的物品买齐,而我亲手布置了我们的喜房,因为你不在,所以挑一个小白兔跟我拜了堂。那天我拜了天地,拜了师父,还以小白兔对拜,当晚我还抱着那只小白兔进洞房的。转眼就九年了,小白兔如今也都老了。“

    那天晚上,我师傅就抱着你师傅下了山,他说这世间有一座灵山,在那能治好你师傅的病,但灵山在哪?我从没有听说过,这些年我四处寻找,但师傅他们就像当年的风流剑那般,凭空消失,在这个尘世不留一点痕迹。我一直不告诉你,因为就是怕你难过。”夏落尘,其实我十岁那年,你就已经是我的妻子了。“”当日你我拜堂,天地为证,日月为谋,还有你我师傅在旁,我们这关系,若论先后,还有他风子默什么事?“”你说慌,你说谎,我师傅去了哪?这世间哪有什么灵山?她不会已经——“落尘哇一声哭了,这些年,她一直以为两个师傅成亲后幸福地隐居,但从没有想过那一年,许就是永别,她还曾误解师傅残忍,她还曾以为师傅跟着鬼手变坏了,但却不曾想——”是我害死了师傅,若当年我不跑,师傅就不会有事,师傅就不会有事。“

    哭累了,哭得眼泪都没了,落尘依然觉得无比难过,这些年与师傅生活的点点滴滴重新浮现在脑海,她更是肝肠寸断。”落尘,这世间定是有一座灵山,你师傅一定还活着的,信我。“”真的有灵山吗?师傅真的没事吗?“落尘抬头看着北离墨,他坚定明朗的目光,让她似乎看到了希望,师傅一定会活着,师傅一定是活着的。

    你师傅临走的时候,叮嘱我即使踏破万水千山,一定要将你寻回来。两个师傅走了之后,整座佛手山就剩我一人和那小兔子,分外寂寥。我大病初愈,布置新房,拜堂成亲,又折腾了一天,倒在床上竟睡着了,半夜睡醒,却发现那小兔子不见了,我当时很生气,你逃了就算了,连小兔子都逃,太可恶了!

    大半夜,我提着灯笼满山找那只死兔,到天亮的时候,竟发现它躲在床底跑出来,我寻了它一夜,它竟在床底甜睡了一夜,真没见过这么愚蠢的兔子,有温暖的床不睡,非得钻冰冷的床底睡,那晚我恨不得立马架火将它红烧来吃了。

    本来悲痛欲绝的夏落尘,听到这里,也不禁扑哧笑了出声。”第二天,我就离开了佛手山,我离开佛手山那会,觉得自己长大了,因为已经是有家室的人了,夏落尘你那年就已经是我妻子了。“”我——“夏落尘在北离墨灼热的目光下低了头,她心乱。

    我十二岁建立一支北国最强大的骑兵,十三岁单人匹马诛杀叛将池渊,率一队轻骑,砍杀砍下十八部落酋长的首级,迅速平定内乱。同年,我还灭五胡降六族,凯旋而归。

    父皇问我要什么赏赐?我说只求此生我自己选喜欢的女子为妻,不管出生,不论国家,不管容貌,只要这女子是我欢喜的。

    当年父皇并没有同意,他说皇子妃并不是人人都可以做,他怕我日后所选之人并不合适。”十五岁那年,我以一敌十,一役斩杀燕国十虎将,父皇问我要什么赏赐?我依然说要自己选自己欢喜的妻子,父皇思量了很久,依然没有同意。“”十六岁我出征梁国,用时六个月,梁国国君率文武百官俯首称臣。那年我凯旋归来,父皇亲自领文武百官相迎,我拒绝了所有赏赐,只求父皇答应,此生让我选择自己的妻子。那年父皇点头了。而此时,我也寻了你整整六年,当初那可恶的兔子,却陪伴我走过这漫长的六年,陪着我出征,陪着我归来,陪我看大漠落日,陪着我说话,陪着我入眠。

    但也正因为如此,军中将领,都以为我酷爱兔子,军中将领无人敢吃兔肉,就是捉到,也乖乖放生。

    我十五岁出征那年,军中将领就开始偷偷塞女人到我的营帐,我都拒绝了,因为我已经有妻子了。北离墨静静看着夏落尘,目光带着火光,落尘忙低头,不敢与之对视。

    他们见我不要女人,从此不塞女人,竟换为塞各种母兔到我的床上,莫非我还能跟兔子洞房去,这群没脑子的人。

    落尘的脸一下子变得滚烫,他都说什么话?

    两人一边说一边走,不知不觉已经回到了承光殿。

    “我要去找皇兄商量大婚事宜,估计今夜会迟归,你若有事,就唤莫公公寻我,我回来。若觉得无聊,宫中还有许多景致,可以逛逛,嫁衣我已经命人送到你的寝室,一会试试,看合不合适。”北离墨的声音柔柔软软,目光深情如海,落尘慌张,低头就跑。

    落尘回到寝宫,一袭火红的嫁衣赫然在目,这是落尘见过最漂亮的嫁衣,只是——

    落尘看着这嫁衣,心乱如麻。

    她爱的人是子默,但却与北离墨九年前就拜堂成亲了,这如何是好?这如何是好?嫁衣都已经送来了,请帖明日就开始写,说不定后天就派出去,怎么办?

    若她嫁给北离墨,风子默怎么办?

    她怎能嫁给北离墨呢?她喜欢的是风子默,她和长已经相爱了两年,若是逃走,怕北帝南后的故事又要在他们身上上演?

    北离墨今日这一番话,扰乱了落尘的心,她从没想到她和他已经成亲,他一定是在骗她,他一定是为了让她嫁他,编了一个故事来骗他。

    落尘心慌意乱。

    一会宫人送了好几本药书进来,又过了些时候,宫人又装了各种不同类型的草进来。

    “你们送这个进来干什么?”落尘愕然地问。

    “二皇子说夏姑娘喜欢吃,今日命我们到宫中挖了这些草过来,我们已经清洗干净了。”宫人恭恭敬敬地说。

    落尘听到,又好气又好笑,她又不是什么草都品尝,这些不过是一些普通的草,又不能入药,他真当她是牛那般喜欢啃草了。

    他的将领给他塞母兔,他刚刚才骂那些人没脑子,才刚转身,他竟然给她送牛啃的草,他脑子真是长草了,这死人,这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