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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5 送上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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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侯懿和南宫墨雪转身离开听风轩,打算到洛王府去探望洛出尘,刚走到花园中的荷塘边就遇到了匆匆赶过来的青裳。

    “小姐,宫里来了拜帖。”一身橘色撒花夹袄的青裳梳着时下京陵流行的少女发髻,脸上透着几分红晕和着急。

    南宫墨雪有些诧异的结果她手上的信函,顺嘴问道:“是那个宫里的拜帖,真是奇怪。”

    “回小姐的话,辰皇贵妃宫中的拜帖,荣国公主下的,说是今日下午要来拜访小姐。”青裳咬了下唇,这个七公主以前就不是什么好货色,如今越发的恶名昭著了,不知道她这个时候来将军府打的什么主意。

    “哦?送上门来了,本小姐求之不得呢。”南宫墨雪嘴角一弯,偏头看了一眼身旁的夏侯懿,两人眼中都透着丝丝狡黠与嗜血,夏侯琳竟然亲自来了倒是省了他们很多事呢!

    “那小姐的意思是……”青裳瞥了一眼自家小姐和懿王殿下的神色,好像十分开心的模样,她缩了下脖子不敢妄自揣测。

    “荣国公主亲自下摆贴自然是大门开着请她进来,青裳吩咐下人准备些点心,她来了直接请到墨雪阁来,别的地方不能打扰。”

    南宫墨雪瞥了一眼青裳,夏侯懿早已经转身同身后的人打了招呼,黛影朝着芙蓉园的方向去了,而他们二人也回了墨雪阁。

    棋盘上黑白分明呈现出势均力敌之势,看似柔和的人却步步杀招,而看似很辣的人却以退为进,步步设计,南宫墨雪撅着嘴瞥着不动声色的夏侯懿,而夏侯懿则是浅笑着看着她,难怪师傅敌不过她了,自己都觉得吃力的紧……

    两人安静地在墨雪阁中对弈,一局未了,门外已经传来了青裳通传的声音,而外面院中似乎也顿时热闹了起来。

    “小姐,荣国公主到了。”青裳不紧不慢的说着语气没有半分的焦急和惶恐,也没有半分的不安。

    南宫墨雪弯了下唇角,抬眼瞥了一下夏侯懿算是询问,夏侯懿挑了下眉,手中执着的棋子落下,示意她继续。

    “请公主进来,今日早些进宫又着了凉,这会儿不能出去呢。”南宫墨雪冲夏侯懿挑下眉,既然你让我坐着我就干脆把她惹毛了吧,看看这毒蛇的尾巴到底有多长?

    “放肆!小小的将军之女也干这般跟荣国公主说话吗?这就是你们将军府的规矩?没有半点君臣之礼,给我拖出来跪着!”

    一个刻薄而又冷硬的声音响起,即便是没看见人南宫墨雪也能想象宫中嬷嬷的奴才相,她瞥了下嘴角冲夏侯懿吐了下舌头。

    青裳一早便将下人都屏退了,墨雪阁中只留下了她和青衣两人,如今二人屏气敛声地站着,仿佛是门神一般不打帘子也不动,夏侯琳不过是个小小的公主又来嚣张什么?

    几名宫婢女和嬷嬷破门而入,她们这些日子在后宫之中嚣张跋扈惯了,没想到今日来了个将军府便遭人冷待,主子被辱他们自然不能看着,衷心护主的奴才公主提拔的很快,赏赐自然也多。

    “给我……”

    领头的一名年纪较大的嬷嬷冲进门来,脸上还带着狰狞之色,却不想第一眼便看见了满脸阴鹜的懿王殿下,吓得直直的跪了下去。

    “何人喧哗?鬼影,拖出去杖责二十。”

    夏侯懿眼皮都没抬一下,闲适的放下一子,南宫墨雪则是笑眯眯的给他添了一盏茶,随手又放下了一颗子,仍旧是不动声色的坐着,而鬼影身后已经出来几名将军府的侍卫,将闯进来的几名嬷嬷和宫婢都拖了出去。

    “懿王殿下恕罪,老奴不知道懿王殿下在此,懿王恕罪!”领头的嬷嬷大声叫了起来,侍卫堵了她们的嘴拖走了,此时夏侯琳也终于踏进了墨雪阁中。

    “南宫小姐好大的架子!本宫亲自来访你不但不出门迎接反而在这儿罚了我身边的嬷嬷,南宫小姐可是不将我荣国公主放在眼里?”

    夏侯琳阴测测的声音在门口响起,而阴冷的声音中却又透着几分欣喜,七皇兄果然在这儿!她原这几日都以为见不到七皇兄了,没想到他们果然是有缘呢!

    “荣国公主恕罪,民女病了这小半年了,如今大病初愈一早便进了宫,如今实在是身子不是动弹不得了。”南宫墨雪笑着答道,笑意却未到眼底,没有半分暖意,反而透着嘲讽。

    “哼!擅自处置本宫宫中的人,对本宫不敬,这哪一条都足够你受重责!不过看在你如今大病初愈的份上,本宫就是赏你胭脂红吧。”

    夏侯琳径自走到客座上坐了下来,即便是坐在客座上她都觉得这里是她的地盘一般自大,却不想她身边的宫人没有一个敢上前的,全都迟疑的看着夏侯懿。

    “拜帖是公主下的,人是懿王打的,至于不敬之事,就连太后娘娘都体恤民女大病初愈准许不必行礼,荣国公主莫非是想提醒我你比太后还大?”

    南宫墨雪眯了下眼,落下一子,而后收割一片成果,夏侯懿眼皮跳了一跳,这个丫头越来越狠辣了,可真是合他的胃口呢……

    “琉璃酥。”

    夏侯懿抬眼瞥了一眼南宫墨雪手边的琉璃酥努了下嘴,南宫墨雪摇了下头盯着他,见他手中把玩着棋子眼神不悦,她有几分无奈地伸手拈了一块递了过去,夏侯懿满意的用嘴叼去同时还不放过她手上的碎屑,舌头一卷一并舔了去。

    他们的举动果然激怒了坐在一旁的夏侯琳,她神色阴冷的站了起来,一步步朝着南宫墨雪走去,而一旁的六七名宫女嬷嬷都吓得缩了脖子,荣国公主自从半年前变性情大变,如今只要她一发怒便杀人,今日这南宫小姐恐怕是逃不过这一劫了。

    “夏侯琳你活的不耐烦了呢。”夏侯懿瞥了一眼夏侯琳身上释放出来的阴冷气息,这股气息同蓝景身上的释放的气息一模一样,不过比之蓝景的气息要弱得多,应该是她没错了。

    夏侯琳转头愤怒的盯着南宫墨雪,情绪激动的道:“你这个不要脸的贱蹄子!父皇已经将你许给了洛王世子你还不满足吗?从前每日勾引我的七皇兄,如今在我面前都敢这般放肆!”

    南宫墨雪漫不经心的抬眼瞥了她一眼,这么多人面前她不敢做什么,然而那股气息却是同黑巫身上散发出来的阴寒气息一模一样,即便洛美人的咒术不是她所为,她也一定知道些什么。

    “七公主,首先懿王殿下并非是你的,这么说话有欠稳妥;其次,勾引是什么意思请七公主解释下,你也知道民女是京陵第一废物,附庸风雅这等事情自然是不懂得的;再次,民女什么都没有言语如何对公主不敬了?污蔑也要找个好的理由,不然方才拖出去的奴才可是白死了呢!”

    南宫墨雪边说边下着棋,一手磨着手中的白玉棋子思索,夏侯懿勾起唇角笑出了声,这丫头越来越有气死人不偿命的本事了,不错!

    “你敢?你敢动他们本宫就要你拿命来偿!”若是那些宫人死了,夏侯琳的脸面也便没了,她瞬间变得有些歇斯底里,因为夏侯懿的漠视和南宫墨雪的嚣张。

    “这会儿才想着说?已经死了呢!”夏侯懿瞥了一眼夏侯琳,勾着的唇又抿了起来,没有半分笑意的脸上只有一双冰冷的眼睛。

    “七皇兄,你不能帮着她欺负我的人!”夏侯琳脸上的阴鹜之色一收,转为笑意盈盈,南宫墨雪竭力忍住呕吐落下了一子,对夏侯琳的含情脉脉视而不见。

    “死人不会在意他们是否是你的人。”夏侯懿落下一子,这个丫头真毒辣,自己如今已经四面楚歌了……

    夏侯琳似是不敢相信一般瞪大了眼睛,眼中一闪而过的毒辣和阴狠让南宫墨雪觉得背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毕竟她在南昭被双生巫师打晕后躺在了蛇窟里,夏侯琳的眼神同那些蛇简直如出一辙。

    “七皇兄,想必你还不知道吧,父皇已经打算让南宫墨雪年后同洛王世子大婚了,无论你心里对她有多宠爱也无济于事,总归她都不是你的。”

    夏侯琳勾起了唇角,腥红的眼睛得意的看着南宫墨雪,像是一条盘踞在她身旁的毒蛇,等着她被缠绕窒息而死最后慢慢享用,

    “你今天来就是为了说这个?”夏侯懿眯了下眼睛,即便她成了黑巫圣女,恐怕她仍旧是不得其法,况且以夏侯琳的蠢笨,想要她的命实在太容易了,不过既然她惹了出尘,就让出尘来收拾她……

    “自然不是……”阴测测的声音立即回答,夏侯琳缓步朝下棋的夏侯懿走了过去,她是来见他的,每一日她都急切的想要见到他,每一日她都在苦痛中煎熬着,如今好不容易将他盼回来了,没想到他竟然跟他的小情人下棋,还这般明目张胆的!

    “你们都给本宫下去,没有本宫的吩咐任何人不得入内,否则杀无赦!”夏侯琳回头瞥了一眼站在门口的宫人,有些事还是要说清楚的,否则七皇兄永远也不会明白她的苦心,她有多爱他。

    门口方才还凶神恶煞的宫人都退了出去,青裳和青衣将门关好,没有一个人能接近大厅,墙角的八宝方鼎香炉里燃着淡淡的紫罗兰香,飘渺的紫烟缓缓散发出来,幻化成空气中的一道。

    “七公主今日来有何事?”

    南宫墨雪放下最后一子,唇角微微扬了一下,夏侯懿则是摇了下头,这个狠毒的丫头,自己最后一点希望她都不放过,罢了!

    手中的棋子一扔,身子懒懒的斜倚在座位上,夏侯懿伸手抬起一旁的茉莉花茶慢慢地抿了一口,香甜的味道掩去了茶水的苦涩,只有余香缭绕在唇间。

    夏侯琳一步步朝夏侯懿走去并没有回答她的话,甚至没有抬头看她一眼,她手上有同心蛊,只要她将同心蛊放在七皇兄的身上,她就能永远控制他了,只差这一步了。

    南宫墨雪突然起身朝夏侯琳走了过去,手中翻出来一把精致而妖娆的匕首,夏侯琳身上的几处大穴都被她点住,不等她错愕“唰”的一下,苍白的病态的手腕被割裂开来,深可见骨的伤口和不断涌出来的鲜血让夏侯琳瞬间痉挛了起来,她、她竟然将自己双手的经脉都割开了!

    “放你一点血而已,这么惊讶干什么?”南宫墨雪伸手拍了下夏侯琳的脸,顺手指了下她胸口的同心蛊道:“这会儿他们应该都入了你的血肉了,你孤单一辈子吧,没要你的命是因为洛美人指不定想怎么处理你呢!”

    南宫墨雪将夏侯琳的双手按在早就准备好的碗口,她仔细地问过冰炎,解咒只需要一小碗鲜血便可,不过夏侯琳自己找死竟然敢在她面前勾引懿,那么就让她多放点血好了,反正那么多童男童女死在她手里,自己这般做一点儿也不过分!

    “丫头,手绢。”夏侯懿给她递过去一块方形的娟帕,素色的靛蓝色上面没有任何花样子,南宫墨雪微微诧异了一下,这厮竟然会带着娟帕?转念一想他这般挑剔的人定然是有的,只是以前不曾拿出来过罢了。

    “不用你的,染了她的血糟蹋了。”

    南宫墨雪一挑眉,走向一旁随手拽起一快毛巾,仔细地擦净了手上蜿蜒的鲜血,又净了手之后才转身回来,夏侯琳仍旧是保持着丑陋的姿势趴在地上,灰白的脸上只有变态的阴狠和毒辣,死死地盯着南宫墨雪。

    夏侯懿慢条斯理的收起他的娟帕,眼睛也跟着南宫墨雪看着她的一举一动,勾起了唇角。

    “出尘若是醒了,你就等着他处理你,倘若他不醒,你就死吧。”

    他毫无感情的话语让地上的夏侯琳痛苦不已,虽说同心蛊都入了她的体内,然而她还是忍不住觉得揪痛不已,再加上失血过多,脸色更加灰败了几分,却是被南宫墨雪点了哑穴发不出半点声音。

    “对了,我忘了问便割裂了你的手腕,真是莽撞,”南宫墨雪揉了下眉心笑道:“洛王世子身上的珈蓝花蕊是七公主所下的吧,南昭黑巫来头不小呢!”

    她轻蔑的语气让夏侯琳浑身一怔,她从蜿蜒的鲜血中抬起头来,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看着南宫墨雪,只是她的这一个神色便已经回答了南宫墨雪的疑惑,果然是她么?死有余辜!

    南宫墨雪收起放的差不多的鲜血倒进一个形状怪异的琉璃瓶中,混合着许多草药的味道满意的盖上了瓶盖,而后一脚踹在了夏侯琳的心窝上。

    “你给洛美人下毒本是该死,不过介于他更想让你生不如死,便先留你一条性命吧,况且……你的那些伎俩比不上蓝景的十分之一,找死也看看日子再出门!”

    艳红的樱唇上吐出来的每一个都犹如尖刀刺进夏侯琳的心口,夏侯懿只是在一旁闲适的喝着茶,夏侯琳狼狈的躺着不能动弹,而后身上忽然一轻,南宫墨雪将一些淡绿色的液体但在她手腕上,随后解开了她身上的穴道。

    “荣国公主起驾回宫,都滚进来带你们公主回去。”夏侯懿没有感情的语调再次响起来,而门外的一些嬷嬷和宫女连滚带爬的进来,扶起了地上狼狈不堪的夏侯琳,无人敢多言半句,带着夏侯琳上了马车。

    她们都是夏侯琳的贴身宫人,自然是知道夏侯琳每日用童男童女练功之事,如今他们心里自然也惧怕被人揭发,因此夏侯琳被如此对待她们也不敢有半句走漏风声,毕竟洛王世子若真的是因她而病的话,皇上也会将她交给洛王世子的。

    “咱们去一趟洛王府吧,如今虽是月亏,不过这血引是会起作用的,只要咒术解了,只需用内力便能冲开他身上的迷幻散让他醒过来。”

    南宫墨雪有些兴奋,实际上她也有私心,她自然是不愿嫁给洛美人的,他早点醒过来,他们才有机会,而大家都不必再担心。

    “走吧,去洛王府。”夏侯懿拉着她的手朝马车走去,南宫墨雪吩咐了青裳和魅影守在将军府,黛影和鬼影赶着车朝洛王府去了。

    洛王带着洛王妃守在正殿,这几日总是有许多朝中的官员来探望病重的洛王世子,许多直接将女眷和女儿也带了过来,都期望着朝中炙手可热的洛出尘一醒过来便能看见他们的女儿,洛王夫妇不得不在外面挡着,应付这些大小官员,如今已经是烦躁至极了!

    南宫墨雪和夏侯懿的马车直接驶进了洛出尘的院子里,南宫墨雪怀里紧紧地抱着方才那个琉璃玉瓶,心跳的很快,她其实是在担心,担心夏侯琳并不是血引之人,倘若她真的不是,就算是杀了她也找不到真正的下血引之人了。

    “你们来了。”苍无涯从窗户看见了匆匆进来的两人,颇有几分诧异,然而他看到他们手中的那个琉璃玉瓶时,突然透出了欣喜之色。

    “师傅,师娘呢?”夏侯懿先开口问道,南宫墨雪则是死死地咬着唇,她此刻早已紧张地不能说话了。

    “在里面,进来吧。”苍无涯不动声色的接过南宫墨雪手中的琉璃玉瓶,他知道这个丫头在害怕什么,率先进了内室。

    因为长期躺着的洛出尘体质脆弱,周围的帐幔都垂了下来,遮挡住了大部分的光线,他脸上的皮肤近乎透明的,已然是瘦弱不堪,南宫墨雪同夏侯懿站在他床边看着睡容安详的洛出尘,心里都有些痛楚。

    “都别愣在那儿了,过来帮忙。”圣手医仙将两人叫了过去,只见整个屋子里几乎都是各色草药,玲珑阁中的草药都被她搬过来了吧!

    “是,师娘。”南宫墨雪和夏侯懿乖巧地过来,然而圣手医仙却是皱了下眉瞪了苍无涯一眼,苍无涯呵呵地笑着,站在一旁不语,谁也不说破。

    “按照这个方子将药准备好,笛子那个丫头不知道又疯到哪儿去了,你们两仔细些别弄错。”圣手医仙将几页密密麻麻的药方塞进他们手中,便转身处理琉璃玉瓶中的药引去了。

    南宫墨雪和夏侯懿不敢怠慢,仔细地开始整理各色药材,按照药方上的用量和需求将药摘下洗净称重研磨,而后按照配比下锅煮或是炒。

    三个时辰过去了,洛画烟听闻青裳的话也和南宫墨璃从将军府赶了回来,南宫鸿钧照顾着南宫夫人应该是无事的,这边兴许他们也能帮上忙。

    看着炼制成功的几粒暗红的药丸,南宫墨雪忍不住皱了下眉看向圣手医仙:“师娘,若是夏侯琳并非血引之人,洛美人会有事吗?”

    “无妨,顶多是不管用罢了,他这副身子早就百毒不侵了,多这一种不多。”

    圣手医仙叹了口气,这个孩子跟凤栾不同,他小小的时候便已经懂得牺牲自己保全哥哥,那个时候并非是他们的母妃让自己给两个孩子逼毒,而是出尘自己要求的,甚至不愿意将此事告诉他的母妃。

    夏侯懿的眉皱得更深,唇抿成一条线,手指关节也微微泛白,出尘为了他一度牺牲了自己的生命,若不是师母用尽全力救他,出尘根本不可能活,三年的痛苦折磨他都没有陪在他身边,甚至不知道他是否还活着。

    “懿,别担心,他不会有事的,我们不会让他有事的。”感觉到身边的夏侯懿突然蔓延出的痛苦情绪,南宫墨雪用力的攥住他的手安抚道,苍无涯也伸手拍了下夏侯懿的头,这个孩子!

    “前辈,我们来看看能否帮得上忙。”洛画烟同南宫墨璃进了房门,见屋内凝重的气氛也都是一愣。

    “嗯,都过来吧。”圣手医仙将一粒清心丸放在南宫墨雪手中示意她喂给夏侯懿,转身开始吩咐南宫墨璃和洛画烟要注意的事情,夏侯懿也回过神来静静听着。

    “烟儿和雪儿守在门外,途中不能让任何人进来,任何人都不行,否则功亏一篑是小,只怕是他们几个都要被反噬。”圣手医仙说完,南宫墨雪和洛画烟朝门外走去,毕竟她们是女子也不方便留在里面。

    “懿儿你跟墨璃同时运功试着将他体内的迷幻散震开,尽力而为便可,若是不行就换人来。”

    圣手医仙的意思很明白,南宫墨璃的功夫是至阳一脉,虽然不如南宫墨雪功力深厚不过如今用他的好过用南宫墨雪的,毕竟夏侯懿体内额蛊毒发作,不能损耗大量的功力,至阴一脉的功夫只有笛子那个死丫头才是,然而她不知道去哪儿了,如今也是先试试,若是不行再想其他的法子。

    “是!”南宫墨璃和夏侯懿盘腿上了洛出尘的床,伸手将他上身的衣服解开并且扶了起来,等着圣手医仙施针。

    “那我呢?”苍无涯站在她身后问道,她虽然是不赶自己走了,然而她仍旧没给过自己好脸色看,不过孩子们叫她师娘她也没生气,还不错……

    “偏殿候着。”圣手医仙眯了下眼,咬着牙扔下了这句话转身继续配药了,苍无涯似是想起了什么眼睛一亮,然而却又透着几分心疼道:“我在这儿守着你。”

    圣手医仙手上的动作一滞,终究是没有再说什么,整个大殿内气氛紧张,南宫墨璃和夏侯懿都已经开始运功,苍无涯则是紧张地看着配药的圣手医仙。

    殿外的南宫墨雪同洛画烟对视了一眼,两人耳力都很好,再加上她们也担心里面的状况自然都竖着耳朵听着,圣手医仙同自己的师傅究竟是怎么回事?

    南宫墨雪突然想到了之前夏侯懿跟自己说过阴阳笛的传人精通音律,若非阴阳互补双休的话武功尽费是一定的说不定还会走火入魔损伤经脉,而后她眼睛一亮,弯了下唇角。

    “雪儿怎么了?”洛画烟疑惑地看着南宫墨雪狡黠的笑容,她知道什么吗?

    “呃,无事的,想到一些以前的事情,烟姐姐的嫁衣可绣好了?”南宫墨雪笑着看向洛画烟,两人坐在屋顶上一青一蓝如同两道墨画一般,美得如同九天神女却又真实而温暖。

    被她这么一问,洛画烟脸上立即飞上了几朵红晕,点头道:“绣好了,许多地方还是南宫夫人教我的法子,南宫夫人真是心灵手巧。”

    洛画烟有些羞赧,虽说她原本早就应该嫁过去的,可是跟自己未来的小姑说这些还是觉得有些尴尬。

    “那便好,等来年开春你便是我大嫂了,我们是一家人,我那哥哥虽说平日有些傻傻的,不过心里却是十分清楚的人,他若是敢欺负你,只管跟我娘说,哥哥最怕娘亲,娘亲瞪他一下他便立即乖得跟猫儿一样了。”

    南宫墨雪嘻嘻地笑着将自己的大哥给卖了,洛画烟只是笑着点头应了,洛王府的守卫森严堪比皇宫,远远地洛王和洛王妃也朝着这边匆匆赶了过来。

    “父王,母妃,风前辈正给哥哥解毒,你们稍安勿躁。”洛画烟飞身下去,挡在洛王和洛王妃面前,洛王拉着洛王妃站在原地同她问了几句之后,转身朝花厅去了,南宫墨雪的眼睛一直盯在洛王妃的身上,一瞬也不瞬的看着,直至她消失不见。

    “雪儿在看我母妃吗?我母妃美吗?”洛画烟笑嘻嘻的打趣她道,南宫墨雪则是点头道:“自然是很美。”

    “你想知道什么,用你的秘密跟我换。”洛画烟眨了下眼睛看向南宫墨雪,南宫墨雪则是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大哥,自求多福吧!

    “你问一个问题我答一个,然后交换如何?不能有所保留,我们可是朋友。”洛画烟伸手挑眉看向南宫墨雪,南宫墨雪爽快的同她击掌盟誓,可怜的南宫墨璃很快变成了两人的筹码。

    “我先来!”南宫墨雪微微一笑,“未央宫中的那位与你的母妃长得像吗?”南宫墨雪记得她在龙脉山庄夏侯懿的卧房见过一次的那副画像,虽然当时只是瞥了一眼,然而印象深刻,洛王妃虽然很美可是长相却完全不同。

    “不像!我母妃同姨母虽然是亲姐妹,然而她们是异母姐妹,只不过因为自幼我母妃跟在姨母身边长大,姐妹情深。”洛画烟干脆的答道,她没想到南宫墨雪文的竟然不是夏侯懿的事情,略微有些吃惊。

    “难怪了……”南宫墨雪叹了口气道:“该你问了,想知道我大哥的什么糗事我都告诉你。”她调皮的眨了下眼,屋中的南宫墨璃感觉到自己的右眼皮突然跳了一下。

    “嗯……墨璃他以前有没有喜欢过的女子?”洛画烟似乎不知道怎么开口,半晌说出来这一句,南宫墨雪却是乐开了,她大哥骗的美人心,却也让人担忧他从前是不是花花公子,哈哈哈!

    “烟儿姐姐不如直接问,我大哥在边关的那些年有没有同那些将领一般四处寻女人不就得了?”南宫墨雪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见洛画烟小脸都憋红了又收住了笑意道:“我给你说个故事你就知道了。”

    “嗯。”洛画烟点头,还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下面,南宫墨雪忍住爆笑的心思给她说了夏侯懿告诉她的那件事情。

    “那后来呢?发生了什么?”洛画烟追问,脸上都写着南宫墨璃你死定了,南宫墨雪忍住笑连忙说道:“后来我大哥带了一队人马半夜偷袭了敌军粮草,不战而捷。”

    洛画烟眼中闪过诧异之色,而后也笑了起来,“当真是个呆子,美人在怀他都能审问军情连夜偷袭,哈哈哈……”

    南宫墨雪也笑了起来,自己的那个大哥是挺呆的,不过有时候也腹黑的紧……否则这媳妇是怎么骗到手的呢?

    两人在房顶上聊了许久,几乎将夏侯懿和南宫墨璃小时候的糗事都说了出来,笑声不断却又透着几分担忧,毕竟她们这般做不过是为了不至于发疯的想要冲下去看着罢了。

    天渐渐黑了下去,南宫墨雪和洛画烟也进屋看过几次里面的状况,然而都被苍无涯挡了回来,只说无事,进行的很顺利便没有再多说什么,然而苍无涯越来越白的脸也让她们担忧不已。

    玉嫣然收到信号后带着幽冥十二杀都过来了,如今这个院落如同铜墙铁壁一般,安全没有问题,可是洛画烟和南宫墨雪的心却提到了嗓子眼儿上,她们已经顾不得能否再打发时间,心里的担忧都写在了脸上,里面的每一个人都是他们的亲人,任何人的安危都牵动这她们的心。

    黛影和鬼影已经第三次去了将军府,听风轩的琉璃花房中亮着灯,凤岚担忧的坐在椅子上,犹豫着要不要将鬼影她们传达的事情告诉凤栾和笛子,毕竟……

    幽暗的房间里没有点灯,安静地连彼此的呼吸都听得见,风吟笛起身喝了口水,下身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一个踉跄差点摔下床去。

    “慢点,我帮你拿。”

    一只温暖的手伸过来将她拽进了锦被中,风吟笛尴尬的收回了手窝在被子里垂着眼眸,凤栾伸手取了矮几上的水杯倒了温水,而后递到她面前。

    “谢谢。”一开口才发现她嗓子都是哑的,面上又红了几分接过水大口的灌了下去,喝得太猛一下子呛到了。

    “咳咳咳咳……”

    凤栾连忙接过她手上的水杯,轻轻地拍着她的背,淡笑着道:“你慢点儿喝,我又不跟你抢。”

    闻言风吟笛咳得更厉害了,眼泪都呛了出来,索性拿被子捂了脸靠在床里装挺尸。

    凤栾伸手拉开被角,有几分无奈道:“再喝几口水,一会儿你又口渴……”

    风吟笛:“……”

    凤栾见她缩着不动,索性靠了过去:“那我喂你喝吧。”

    风吟笛猛地一拉被子,接过他手里的水杯慢慢地喝了,一脸气恼的看着他手却微微颤抖着,她在紧张……

    见她喝完了一大杯水,凤栾满意的将杯子放下,微红的眼眸似是没有半分变化这让风吟笛百思不得其解,然而下一刻她的神经再次紧绷起来。

    “笛子,你不给我被子盖,我冷。”凤栾幽怨的眨了下眼睛,没有半点玩笑的意思,风吟笛扔了个被角给他,转身躺了下去,她这就叫做自作孽不可活……

    感觉到身后的人又贴了过来,她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这什么时候是个尽头……

    “我想睡会儿……我累了……”实在想不出别的借口,她只能随口编一个,可是明显根本就不管用。

    “嗯,那你睡会儿,我轻点儿。”耳边传来一阵低笑,她自己已经动弹不得,该死的凤栾!

    “我的意思是你也休息下,起码……唔!你混蛋……”她忘了自己是第几次说这些话了,从来没有管用过,而他身后的人把玩着她的长发颇为正经的道:“你想让我经脉逆行而死吗?”

    风吟笛有力无气的道:“……我真的很累……”

    “一刻钟前你歇了一盏茶的功夫,一个时辰前也一样……”凤栾挑了下眉,打算继续他无耻的言论。

    “停!你不用提醒我……”风吟笛瞪了他一眼,她希望再睁开眼的时候二十个时辰就过去了……

    见她不说话凤栾伸过脑袋来问道:“饿了吗?我喂喝粥?”

    风吟笛睁开一只眼道:“饿了,但是我没胃口……”天啊,让她赶紧晕死过去吧……

    “那我先喂你用膳,吃饱了沐浴一下,给你上药。”凤栾一本正经的说道,听得风吟笛又自杀的冲动。

    “凤栾……”风吟笛咬牙切齿的道,然而对方没有半点自觉,伸手将她裹在寝衣里,而后打开了食盒。

    “趁这会儿我还清醒,你最好是吃些东西,过半个时辰我不知道我还能不能保持清醒……”凤栾无奈的将她抱了过来,递上银耳莲子羹和一碟小点心,风吟笛乖乖的就着他的手吃了起来,自己当真是……

    “嗯,乖……”凤栾伸手将她嘴角的点心碎屑抹掉,自己喝了一碗参汤,又喝了一碗药,苦涩的味道却让他连眉都没皱一下。

    两人迅速地用完晚膳,风吟笛垂着眸子道:“我自己去沐浴,你、你别跟着我。”

    凤栾轻笑了一声道:“你能走过去?”

    “……”

    认命的被他打横抱了起来,周围的冷气刮着她漏在外面的脚踝和脸颊,有些刺骨,因为他体内的药性太烈,屋里连炭火都灭了,直到突然进到温暖的浴桶中才缓和了不少。

    “暖和了?”凤栾伸手将她身上的浴袍拉开挂到屏风后的架子上,风吟笛点了下头闭着眼靠在浴桶边不言语。

    四肢百骸传来的痛楚如同被重物压过一般,浴桶中的草药稍微缓解了身体的疼痛却让她整个人越发的没有力气,凤栾迈进浴桶中,伸手将她扶起来靠在自己胸前,已经过了八个时辰了,自己的身体也渐渐地能够控制,可是看她这般乏力,心里十分心疼。

    “我困了。”风吟笛微微转身,靠在他颈窝上闭目养神,然而只是片刻她又立即清醒了过来:“凤栾!你在做什么?”

    凤栾及时的伸手箍住她的腰不让她乱动,声音透着几分无奈道:“我给你上药,你别乱动。”

    “我自己来……”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却又挣脱不开,风吟笛觉得她自己如今就是砧板上的那条大肥鱼,任他鱼肉……

    “我倒是想让你自己来……就怕你下不了手……”

    凤栾愈发的有耐性了,自己也不想伤了她,可是他怕一会儿药性上来了又控制不住,治好先这样了。

    “你还是让我死了吧。”风吟笛义愤填膺的道,双腿收紧尽量远离他的身子,两人在浴桶中对峙着。

    “如今才过了八个时辰,还有十六个时辰,你若是想在床上躺几日我就不管你了。”他贴着她耳畔低声道,不知道是因为热水的缘故还是别的什么,体内的真气又开始乱窜起来,呼吸也有些不稳。

    凤岚在琉璃花房中犹豫了许久,最终还是站在原地,摆弄那些草药去了。

    ------题外话------

    美妞们,周末家里有事,买某蓝都要外出,所以今天更新晚了,明天的更新也是在中午,妞们可以下午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