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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1 一身是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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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久后,常念朝着贺锦年投来一笑,笑意清浅,“虽然,这很匪疑所思,但是,钥儿,你的存在,原本就是一个奇迹,所以,我想信你!”她缓缓上前,朝着她伸出手,“欢迎你回来,钥儿!”

    贺锦年心神领会地站起身,亦伸出手与她重重一握,完成二十一世纪的握手礼节后,开口纠正,“这世上已无申钥儿这个人,姐妹们,请叫我贺锦年。只是,这一次,我又要重蹈复辙……”贺锦年低下头,苦笑地看着自已平坦的胸部,轻叹,“我还是女扮男装!可这飞机场却是天生的。”

    话未说完,梦清韵脆的笑声便“咯咯”响起,“钥姐姐,不——”梦清韵灵动的双眸骨鲁鲁上下打量她一番后,带着顽皮地朝着她眨了眨双眼,“是锦年弟弟,我给你准备了一项好礼,正适合你用哦!”梦清韵最怕热,到一酷暑就坐立不安,尤其是到夜里。后来,申钥儿就画了一张图给她,让她按着图样自已动手做一件小小的,只包了屁股和私处的特殊小亵裤,配了小肚兜倒是清凉多了。

    为了投桃报李,她也做了几件给贺锦年,她向来玩心重,还特意在小亵裤的前边缝了根小象的鼻子,本来准备在去年申钥儿回大魏时送给她,谁知道当日发生了一些事误了,东西就留了下来。

    这一次,申钥儿又成了假男儿,那她做的小亵裤自然又派上用场了!

    梦依伊马上打了个响指,得意非凡地朝贺锦年一笑,“我也有大礼孝敬,来,先跟我们上去,这窝有些潮气!”

    “等等,还没介绍一下,他是六月,十二岁,今晚我和他先住密室!”贺锦年突然猛拍自已的额头,“先来点吃的,还有备水,给这小家伙先打理打理!”

    也无需特别的交代,这些女孩跟了她几年,练出了一些警性,她只稍提一下让六月暂宿密室,她们便明白应怎么做。

    三人亲自打点了精美的吃食,热腾腾的水送了进来。贺锦年心想今晚也迟了,六月一定又疲又倦,便打发了常念她们,并做出保证,明天早上一定抽出半天时间回答她们所有的疑问。

    六月吃得不多,贺锦年从他的用膳的一些细微动作判断出,果然六月并不是寻常百姓家的孩子。他看到贺锦年喜欢吃蟹肉,他会懂得用柠檬水净手,用尖细的银针挑开蟹壳,将里面的肉完整的剖出,带着微微讨好的神情放到了贺锦年的碟子中。

    这样的小心翼翼的讨好让贺锦年感到触动,她从他手臂上的旧疤痕看出他可能受了半年之久的折磨,这样的年纪,再娇贵的脾性也会被磨得战战兢兢,尽管六月感受到她的善意,但潜意识里,他还是本能地让自已讨好一个人,希望自已少受一些伤害。

    贺锦年没有拒绝六月的好意,她知道要改变这一切,并不是一朝一夕,她只是做出了同样的举动,为六月夹了一块鱼丸放在他的羹匙里,轻声道,“这鱼丸是这里的招牌菜,里面有肉馅,味道很不错,你试试!”

    六月精致的小脸上挂着欣喜的表情,连忙咬了一小口,有些发急地想品出味来,然后表示赞同,也没细嚼就吞了下去,抬首时,长长的睫毛都略微有些湿意,“很……很好吃的!”

    “好吃就多吃一个,慢慢吃,不急啊!”贺锦年又夹了一个放在六月的碗里,低了头,将眸中的湿意压下。

    用完膳后,贺锦年带他来到隔间的浴房,她不习惯与人共浴,便拉了一个屏风过来,将两个浴桶隔开。

    她洗得很快,换上干净的亵衣时,屏风后却没什么动静,她有些疑惑地问,“六月,你洗好了么?”

    “洗……洗好了!”六月看着一桶漂着一层污垢的水,紧张地连说话都结巴了,他有些笨拙地从桶里爬出来,脸已红得象熟透的番茄,他咬着牙一直在想,怎么办,要是让贺锦年看到了他这么脏,是不是要嫌弃了。

    “洗好了就早点歇着!”贺锦年突然想起他手臂上既然有伤,那身上肯定更多,便返身到密室中拿了一瓶的药膏,进了浴室时,六月已穿戴好,乌黑的长发正滴着水披散着,葱指纤白交缠,整个人显得局促不安。

    那锁骨处明显的伤痕让贺锦年轻微一震,随即假装没有留意,目浮笑意,“出来,我帮你涂点药膏,看看能不能把身上的的疤痕去掉!”

    “那……那水没,没有倒掉,很……很脏的,我……我抬不动!”他的口气有些发急,说到后面时,已经有些哭音。

    贺锦年微微感到异样,但一转念就明了了。六月若出身名门,自然沐浴时有专门的丫环婆子侍候着,他很可能不知道,在浴桶下有活塞,可以轻松地把水放干,而不是需要用抬着把水倒了。

    而被人绑架后,颠沛流漓,他连饭都吃不饱,更何况是洗澡?

    “不用管它,会有人清理浴室。我们得先把头发弄干,要不然以后老了容易得头风!”她走了过去,先是拿了一条干净的毛巾将他的长发包起,而后温柔地牵了他的手,领着他边走边轻松地聊着,待要解开他胸前亵衣的绣扣时,明显感到六月全身徒然崩紧,全身不由自主地颤粟着。

    贺锦年见他瘦弱得连站都站不稳,心里疼得紧,却装作什么也没发觉,打开了瓶盖,半蹲下身子,小心地在他腰侧上几处明显的咬痕上涂沫着,显露的肌肤恍若凝脂柔滑,她真不知道那些人怎么下得了手!

    涂到后腰时,有一个伤口是明显的新鲜指痕,极为触目惊心,象是被人狠狠用指甲抠出来,因为方才泡了水,伤痕处透着褐色,看着贺锦年几乎呕出血来,却仍然用轻松的口吻道,“这些药,是我以前用的,我以前常不小心弄伤自已,怕在身上留疤,就让人配了这些药膏,挺有效的……”

    话未念叨完,突觉得脖颈一凉,有细碎的晶莹钻入颈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