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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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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家大部分人六月初已相继离开京都,除了徐之谦,只剩一些看护宅子家生子仆人,以及惯常跟着徐之谦走南闯北小厮、管事。

    今儿派来这位婆子只帮徐之谦带了一句话来——收拾东西,先去城外。

    香桃掐指算了算,还差五天顺哥才满月,不禁蹙起眉头:“外头并没有什么风声,姑奶奶虽下身早就干净了,仍旧没做完月子。”

    何况,淮安那边还有个习俗,生完孩子没满四十天不能进别人家门,倘或进了会给人家带来血光之灾。

    难道去了城外一直住马车里?

    想到这里,香桃忙问去从秦氏屋里过来落英:“是今儿就动身么?徐家婆子说清楚是哪天没有?”

    落英道:“夫人已打发莲蓉去门上传话,预备马车。”

    那就是今天了,明玉已穿好衣裳从里间出来,云妈妈过来帮忙,将明玉头发全部包起来,额头上也包了一张布巾。

    见香桃和落英还说,明玉打断她们话,道:“去准备吧,我没事,何况现天儿热,也没什么风。”

    坐月子吹风,是怕日后落下个头疼毛病。只是,一直没消息徐之谦突然打发个婆子来传话,想必酝酿已久暴风雨已迫眉睫。

    从圣上惊马到眼下,已经过去了两个多月。

    正说着,莲蓉从从外面进来,朝明玉见了礼,省去不必要话,直接道:“夫人吩咐,家里人都去夫人屋里,夫人有话要说。”

    又看了看香桃道:“香桃姐姐先服侍少夫人吧。夫人说迫不得已少夫人才吹风,能不吹风就量少吹风。”

    虽然家里上下都略知秦氏和明玉打算,只因香桃、落英、莲蓉等这些旧人还和平常一样,因此并没有其他人中间引起波澜。

    加上,秦氏、明玉平素待下人极是和善,大部分来下人,自然而然把什么大祸临头当做无稽之谈。

    但这会子瞧见秦氏屋里受倚重大丫头神情肃然,一副大祸临头模样,又吩咐大伙收拾东西,屋里几个小丫头不由面面相觑。

    顺哥乳娘牛妈妈也白了脸,忙问:“出什么事儿?”

    莲蓉看了她一眼,道:“牛妈妈也请去夫人屋里吧,夫人会告知大伙。是走是留,大伙儿自个儿决定,决定要走,每人五两银子,卖身契归还,以后是回家还是投奔别家,全凭自个儿做主。”

    一席话又引得其他人窃窃私语起来,牛妈妈想了想问:“莲蓉大姐也要走么?”

    莲蓉摇头,毫不迟疑笃定地道:“我们跟着夫人、少夫人多少年了,走南闯北从没离开过,不管夫人、少夫人去哪里,我们都不会走。”

    落英、落翘、菊影等人闻言不觉露出凛然神情,牛妈妈看了看怀里安睡顺哥,几番迟疑,后一咬牙道:“夫人、少夫人待奴婢极好,奴婢来了这里奶顺哥,每日里好吃好住,但凡给衍哥买什么东西,奴婢家里几个也都想到了,奴婢也不走!”

    说罢抱着顺哥先去里间了。

    其他人因牛妈妈一席话,想到来了这里后所得到优待,渐渐安静下来,有些还把包袱都放下了。

    莲蓉环顾四周,仍旧道:“大伙先去夫人屋里吧,看夫人怎么说,即便夫人、少夫人要走,一下子也带不走这么多人。”

    这一回到没引起什么骚动,莲蓉朝明玉福福身,率先出去,其他人鱼贯着跟着去了。没多久屋里便安静下来,香桃扶着明玉先去椅子上坐下。

    明玉闭着眼舒了口气,香桃见状,琢磨宽慰道:“顺亲……狼子野心,圣上早已察觉,想必早就开始谋划了。再说徐小爷也只是叫咱们出城罢了,也是为了以防万一。”

    果真这般简单就好了,顺亲王辅政长达二十多年,一个王老爷便门生遍布天下。说到底,若不是太后娘娘一直后面撑着,这天下早就易主。而如今太后娘娘年纪大了不说,凤体欠安也不是一日两日事。

    圣上和太后娘娘固然早就开始谋划,焉知顺亲王早时候就开始谋划了。敌暗,很多事站明处是看不清。

    不管怎么样,她们只要不拖累楚云飞就够了。

    明玉眉头舒展开来,朝香桃道:“你去看看东西收拾好了没有,不用我跟前服侍,等夫人那边结束,咱们就早动身。”

    到午时,众人皆从秦氏院子里退出来,决定明儿一早动身。

    不晓得秦氏对大伙说了什么,午饭照旧,家里众人仍旧各司其守有条不紊。其中亦有不少人,把各自行李放回去。

    午饭后,秦氏过来看明玉和宪哥,说了明儿安排。

    徐家京都并没有置办田产地产,出城能去地方除了寺庙,就只有秦家祖产那一处庄子。

    “……是咱们自己地方,先哪里避一避,看看京都情况,然后再打算。”秦氏道,“方才江夫人打发人来,若迫不得已,就去直估。”

    明玉点了点头:“也不晓得安家、赵家如何打算?”

    “之谦打发人说,安侯爷于前日已领旨出京,安二爷、安二奶奶今儿离开京都,安夫人留下了。”

    又说起赵家:“……赵老爷不打算离开京都,赵家上下也皆留下,顺亲王今儿一早递了折子进宫面圣。”

    明玉不觉垂下眉眼,秦氏晓得她心里担心明菲,宽慰道:“赵家和一般世家大族不同,开国元勋留下来也就这一家了。”

    秦氏说道理明玉不是不明白,只是目前对顺亲王目只是猜测,万一……

    “你十姐姐才有了身孕,也不便奔波赶路,世袭五代而斩,赵家到了赵老爷这一代……”

    平阳侯赵家到了赵老爷这一代,不过袭了个从五品闲散武职,赵老爷虽是武将之后,却喜欢搬文舞墨,加上赵家处事低调,素来不争,一味保住祖业作风,委实不会构成什么威胁。

    既然是赵老爷决议,明玉也没资格评说。

    “不晓得六哥、六嫂、韩家有何打算?”

    正说着,就有菊影急匆匆进来禀报:“六奶奶到了。”

    明玉不由站起身,韩氏随即走进来。朝秦氏见了个礼,就问:“伯母这边安排如何了?”

    秦氏点头,韩氏松了口气,香桃搬了椅子请韩氏坐下。明玉便忙问韩氏他们如何打算?

    韩氏道:“翰哥跟着老太太、太太回淮安老家,想必眼下也到了。总不能所有人都走,再说,你六哥如今还有差事,不可能离开京都。十三妹妹和伯母放心,我们会见机行事。”

    顿了顿,见明玉虽神情平静,眼底却翻滚着惊涛骇浪,故作轻松地笑了笑道:“也是想着十三妹妹和我们不同,十三妹妹才生了孩子,身体虚弱,因此才要寻个安稳地方好好将养,以防万一。”

    明玉哪里听不出韩氏这不过是宽慰话罢了,但也暗暗理了理情绪,深吸一口气平静下来。

    韩氏便又问出城之后落脚地,秦氏说了。韩氏微微蹙眉,倒也没说别,只是道:“这般,若有什么消息我也好打发人给伯母、妹妹说一声。”

    顿了顿又问孙先生如何安排。

    秦氏暂且还顾虑到,因外面都是他们从南往北带身边人,去留根本不成问题。

    韩氏见状,也晓得孙先生事还没安排好,便道:“要不让孙先生先回济南吧。他女儿济南,若以后愿意回来,咱们再打发人去接。”

    正说着,菊香却进来替孙先生传话:“孙先生问夫人和少夫人,要不要去济南?说他女儿女婿济南过得还不错,此去算不得远,几天就到了。到了那边,也不必担心没有落脚地方。”

    明玉看了秦氏一眼,韩氏目光也落到秦氏身上,她觉得这个主意不错。

    “济南府乔大人父亲与家父是故交,乔老爷子虽已致使,逢年过节仍旧有来往。”

    韩氏这么一说,明玉也想起,那日韩夫人寿辰,确有济南府乔家打发了体面婆子送来寿礼,韩夫人当着众人面见了那两位婆子,因此明玉才有印象。

    韩氏又这样说,可见是能信任。

    秦氏略一想,点头道:“明儿先出城,云哥媳妇才生了顺哥,不得已再辗转去济南府。”

    那么孙先生事也就解决了。

    接下来是其他下人问题,一下子不可能全部都带走,虽然大伙都说愿意跟随,商议下来后。落翘和云妈妈主动留家里。

    “香桃自个儿带过孩子,有她夫人、少夫人身边,奴婢也放心一些。如今衍哥早已不吃奶了,奴婢又时常外走动,总不能夫人、少夫人才离家,就被察觉。”

    听了云妈妈话,落翘道:“奴婢也时常出门买东西,算混了个熟脸。再说,奴婢们不过是下人,大不了再被卖一次,等风波过去,夫人、少夫人再把奴婢买回来就是了。”

    她说好像出门串门子一样简单,又怕明玉、秦氏不肯,忙道:“奴婢先下去看看还有没有要预备东西。”

    说罢福福身出去了。

    到了晚间,跟着一道走人定下来,留下来占大多数,秦氏吩咐莲月取了现银出来,留家里仍旧每人五两银子。已备迫不得已时,大家逃离京都所用。

    当天晚上,该带走行李精简之后装上马车,二天宅子内方安静下来。依着平常日子,下人们安歇,明玉也歇下了。

    屋里留了一张灯,牛妈妈歇外间,香桃离床不远榻上歇着。

    虽看起来和平常没两样,但这个晚上,真正能睡着不多。除了还不懂事顺哥,半夜里吃了一次奶,之后仍旧睡得香甜。

    而明玉也不过上半夜迷迷糊糊睡了,等顺哥吃了奶睡下后,却是如论如何再也睡不着。

    明天先去秦家祖产庄子上,哪里距离楚云飞营地不远。只是,不晓得明儿楚云飞会不会营地。

    这一次远比他上回远征厉害,也不知以后……

    想到这里,明玉忙将念头打消了。

    不知何时,外头隐隐约约传来鸡鸣,明玉翻了个身,就听到外头一阵急促脚步声传来。

    同样没有睡着香桃当即爬起来,见明玉也坐起身,忙拿了衣服披上,一面朝外头走一面道:“奴婢出去看看。”

    不多时,香桃走进来同时把牛妈妈也叫醒了。

    “徐小爷打发人说,咱们现就准备,等城门一开就出城!”

    说着,去将明玉衣裳找来。等明玉收拾好,外头脚步声渐渐多起来。

    这个时辰差不多是四天,也就是人们睡眠睡得沉时候。明玉没有多想,包了头发,依着昨儿云妈妈教法子把额头包起来,便抱起顺哥去秦氏屋里。

    秦氏也已起身,衍哥似乎也察觉到不对劲,却什么也没问,乖乖让云妈妈替他穿好衣裳。平常虽然爱赖床,今儿这个时辰却已十分清醒。

    等大伙都预备好,便朝二门去,趁着夜色黑沉,两辆马车悄然驶出角门。

    夜里寂静,除了夏虫名叫或鸡鸣,只闻车轮碾地声,平白无故叫人绷紧心悬,由不得屏住呼吸。

    也不晓得行了多久,马车突然停下来。闭目养神明玉睁开眼,不多时外头便传来徐之谦与秦氏说话声音。

    秦氏带着衍哥以及莲蓉等坐了前面一辆马车,明玉带着顺哥,与云妈妈香桃坐了一辆马车,马车上还堆着行李,因此乘坐人少。跟来了一位管事驾车,一位驾车婆子。孙先生坐秦氏乘坐马车外头,阿寻留了京都,阿阳骑马,其他两个小厮尾随车后,梅枝、菊影领着各领了两个小丫头跟马车两边,与一般官家夫人出城上香规模差不多。

    徐之谦与秦氏说话声极低,明玉听得不清楚。倒是没过过久莲蓉便撩起帘子朝明玉等人道:“徐小爷让咱们先这条巷子里等等,等城门开了,天际发白再出城。”

    此举虽是为了谨慎行事,可越谨慎,越叫人心里不安。

    马车内一片漆黑,只隐隐约约能看清人轮廓,香桃不闻明玉说话,低声道:“姑奶奶要不闭着眼养养神?”

    其实明玉已经闭上眼了,亦轻轻答应了一声。

    时间似是变得极漫长,漫长让人心里发慌,又仿佛过得极,不知不觉马车内有了淡淡光亮。

    借着光亮,香桃把从家里带来点心找出来,给秦氏那边送了一些过去,散了其他跟来下人,又取出一些,大家坐马车里吃了。

    其他人还好,带来水虽然凉了,夏天吃了也不坏事,明玉还月子里,忌讳吃冷水。虽然是早上,马车空间狭小,也有些热。吃了几块,便觉喉咙似火烧,吞咽不下去。

    香桃正想着劝,帘子外头伸进来一只手,手里拿着个水壶,隔着帘子,阿阳道:“是徐小爷预备,还是热。”

    香桃忙接了过来,嘴里不由赞道:“没想到徐小爷心思这样细,竟想到这些。”

    明玉也不推辞,就着热水好歹把肚子填饱了。

    夏天夜短昼长,一旦天际吐白,很就亮了。又因夏天热,若出门办事都会选择一大早不怎么热时候出门。因此等他们赶到城门时候,城门处聚集了不少等着城门打开出城办事老百姓。

    亦有不少马车,他们排比较靠后位置,但后面又有百姓络绎不绝赶来。

    等城门开了,大家鱼贯着出城。只是守城官差虽不刻意检查通行每一个人,却也有不少眼睛盯着来来往往进出城老百姓。

    香桃撩起帘子看了,不觉微微蹙眉,有些担心能不能走得了。

    “圣上惊马一事虽已过去,但仍旧疑心有外敌探子混进京都。”

    听明玉这样说,香桃松了口气,很就轮到她们。可就这个时候,隐隐约约传来一阵急促马蹄声,那马蹄越来越近,惹得不少老百姓好奇回头张望。

    等他们出了城门,马蹄声身后戛然而止,明玉撩起帘子回望,心里不由大吃一惊——看穿戴是宫里侍卫和传圣旨监官!

    骑马上徐之谦也发现了,给驾车人打了眼色,依着平常速度前行。

    走了没多远,果然见后面人皆被拦下来。立即惹来一阵骚动,因乘坐马车并没有官差前来拦截,仍旧不紧不慢地前行。

    而马车里明玉,只隐隐约约听到什么行刺!

    只是官差态度似乎惹怒了等着出城百姓,声音很被压了下去,还有一位语气趾高气昂年轻人吵着耽搁了他要事。

    城门口骚乱引起已经出城老百姓频频回头张望,赶车管事用徐之谦恰好能听到音量问:“咱们要不要些?”

    徐之谦摇头,平静地道:“就照着这速度前行吧。”

    明玉不由握了握手掌,那年轻人叫嚣声音远远传来:“……什么探子什么刺客,上回闹得整个京都鸡犬不宁,也没闹出什么结果来……”

    声音渐渐远去,直到再也听不见,明玉撩起帘子朝后面望去,虽然离太阳出来还有一段时辰,城门口却已聚集了不少人。仿佛是因那位年轻人闹起,其他不能出城人也跟着起哄。

    而之前出了城人并不算太多,停驻观望一会子也就各自走各自了,就如同那位年轻人说,自从圣上惊马后,进出城都要排查,只分了严厉与不严厉,都有些习以为常。

    周围安静下来,香桃不由得松了口气,为了缓解马车里紧张气氛,找话问道:“刚才那个起哄年轻人,会不会是徐小爷故意安排?”

    明玉暗自点头,那位年轻人闹起头,其他人跟着闹之后,就没听到那为年轻人声音了。

    只是,徐之谦消息再,也不可能这么,毕竟昨儿和昨儿晚上,京都仍旧十分宁静,不闻丝毫风吹草动。唯一一件事,便是顺亲王昨儿进宫。

    等远离城门后,马车行驶速度才起来,隔着帘子,赶车婆子道:“徐小爷说,咱们先去一趟药王庙后面庵堂。”

    明玉想起上次换乘马车事,料定去庵堂也和上次一样,是要弃了现乘坐马车。出城已十分谨慎,到了城外还这么谨慎,明玉只觉心房跳得厉害,好半晌才压下去了。

    抵达庵堂后面,太阳已出来,明玉从马车里下来,只见周围多了许多马匹,马匹上驮着货物,马儿周围吃草,树荫下坐着一群面容黝黑,五大三粗壮年男子。却都是背对着他们,拿着干粮和水一边吃一边闲话。

    而不远处停了四辆马车,其中两辆仍旧装满货物,另外两辆是乘坐,四辆马车样式却和平常见到有些不同,看起来十分陈旧,好像跋山涉水走了不少路,但却给人十分结实感觉。

    这个时候梅枝走过来:“外头太阳大,姑奶奶先上车吧。”

    说着指了指不远处马车,道:“徐小爷说这几辆马车看起来不怎么样,但坐上去却比咱们马车要好些,没有那么颠簸。”

    明玉虽没见到徐之谦,瞧见周围情景,也大抵明白,徐之谦是要打扮成商队模样。

    眼看着秦氏带着衍哥一行人也走过来,明玉忙走过去问:“咱们立即就动身去济南么?”

    秦氏摇头:“还不晓得城里到底如何,徐小爷安排了落脚地方,咱们先赶过去,哪里歇歇。”

    顿了顿道:“好歹见见云哥。”

    周围人虽多,只是不闻多少声响,秦氏说话声音带着倦意,竟显得格外突兀。但明玉早已冷静下来,点点头让香桃扶着上了马车。

    他们行李以速度装载好,接着又走了差不多一个时辰光景,停一处废弃民房外头。

    这会子也差不多到午时。

    民房只有两间还算完好,明玉下了马车就直接进去了,不多时秦氏也带着衍哥进来,男人们都留外头。

    香桃打量了整个屋子一遍,桌子、椅子虽蒙了一层灰,好歹还算完整,不由道:“想必这家人当初也走得匆忙。”

    说着吩咐小丫头把椅子清理干净,等秦氏和明玉坐下,只见楚云飞从外面走进来,徐之谦紧跟其后。

    楚云飞看了看秦氏,又看了看明玉,目光屋里其他人身上扫了一圈,面色凝重似有许多话说,却一时之间不晓得从何处开头。

    “哥哥就放宽心,弟我保证,绝不会让婶婶、嫂子出半点差池!”徐之谦誓言坦坦道,不过他早就养成了哪怕说正经话,也吊儿郎当,奇怪是,却不会给人不可信感觉。

    秦氏打破僵局,感激道:“多亏了之谦。”

    徐之谦一副受宠若惊摸样,只说不敢当。

    楚云飞亦朝徐之谦抱拳做了个谢礼,徐之谦很是受不了,摆手道:“算了,我不呆这儿了,你们谢来谢去,我可受不住。”

    一面说一面出去,梅枝等人也鱼贯着从屋里出去,明玉给牛妈妈打了眼色,牛妈妈抱着顺哥走到楚云飞跟前。

    虽然还没满月,但比起才出生时候,变化很大,顺哥脸蛋好似棉花糖,马车上吃了奶,这会子正睁着圆鼓鼓眼睛,好奇地留意着周围变化。

    楚云飞看到顺哥,神情柔和下来,伸手抱了孩子。却是话没说两句,就有下属急匆匆寻来,说上面下了旨意。

    没想到这么!

    明玉道:“相公去吧,一早出城时候,隐约听到什么行刺,我们已顺利从城里出来,以后也会保重自个儿。”

    牛妈妈上前接了孩子。

    楚云飞目光秦氏、明玉身上停留片刻,点点头转身出去。

    明玉追到门口,看着楚云飞与徐之谦说了几句话,目送他骑马没了踪影才返回来。

    骄阳似火,等吃了午饭,外面已热浪滚滚。

    秦氏与徐之谦商议后,决定酉时再动身,路上走一个多时辰,能天黑前赶到距离京都不远一个小镇,晚上便小镇留宿。

    也是怕她们这些不惯常出门中暑,特别是两个孩子,路上生病就麻烦了。

    明玉对此也没意见,她还想知道城里具体到底出了什么事。

    到酉时,果然有徐之谦安排人带了消息来。而明玉、秦氏等人听后,震惊地完全说不出话。

    差不多就是他们从家里动身之后不久,宫里皇帝寝宫走水。宫里侍卫将纵火者抓住,严刑逼供下,身为皇宫侍卫纵火者竟是瓦刺派来探子。而这位侍卫,又与安家有着千丝万缕关系。

    “……宫里下了两道圣旨,一道安侯爷私通卖国,蓄意谋害天子,剥其侯爵。第二道……”

    第二道不用想也知道,安侯爷已不京都,必然是要将潜逃外安侯爷缉拿归案!安侯爷如今赶去辽东,而瓦刺恰好就那个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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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特别注明:以上及一下故事情节皆属小果杜撰,如有雷同纯属巧合,不严谨之处请勿深究。咳咳,套用一句网络语,较真你就输了!

    接下来可能会请假写大结局,但是,但是,后面内容好像好蛮多,小果努力了! :>_<:</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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