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重生之嫡妻不好欺 > 050、不听话的给我滚

050、不听话的给我滚

笔趣阁 www.bqg14.com,最快更新重生之嫡妻不好欺 !

    看到水婉俏的情绪如此激动,在一旁看着的翠儿和环儿都手足无措了起来,不知道是该帮水婉俏骂水生兴太没良心了呢,还是该帮着水生兴和云娘把水婉俏给拦下来。

    自湖中起来之后,夫人哪怕生气亦是带着一丝报复的快慰之意,可今日,翠儿和环儿是当真知道水婉俏此时十分生气。

    生气起来的水婉俏,那真算是力大无穷,把水生兴一个大老爷们儿都拖了起来,一步步往外挪着,任凭水生兴怎么把脚抵在。

    这架势让水生兴知道,他本是恐吓,但水婉俏却是玩儿真格儿的。

    “婉俏,婉俏,为父是跟你开玩笑的,没想那么做。听为父说,你先放手。你是为父的女儿,为父怎么可能会害你呢。”水生兴想稳住自己的身子,不断用脚底踏实地面,奈何水婉俏的力气太大了,水生兴很是没脸地被水婉俏拖着一动动往外走。

    水生兴心中恨恨,侯爷府为何要那么有财,连带着铺地面的石板都平滑如镜,没有半点阻力,使得他一个大男人被个小女子扯着走。

    当水婉俏拉着水生兴来到门口时,水生兴连忙伸出脚,砥在门栏上,手抓住着门框,赖着不愿被水婉俏带走啊。

    一个大男人,泼皮耍赖倒是使得比一般女子更加灵活自如。

    “夫人,夫人有事好商量,有事好商量,莫生气,别把身子气坏了!”云娘跟水生兴一样害怕,同样怕把今天的事情闹大了。

    水家其实一直没什么家底,若不是水生兴的爹娘恰巧救了先皇,水家是跟官家无半点缘份的。

    先皇欲赐给水家厚赏,却被水生兴的爹给拒了。做惯乞丐懒做官,他们已经习惯了闲云野鹤的日子,不想被一些名利束缚住。

    正因如此,先皇看到水家的情况后,知道水生兴的爹娘疼惜病弱的水生云,才会在治不好水生云的前提下,给了水生云一个封号,使得水生云日后嫁了人,也无人敢欺负她。

    对此,水生兴是恨透了自己的爹娘和妹妹。凭什么好处都让妹妹一人占了,就算给了些赏赐,水生兴觉得那也是靠着自己辛苦打拼,努力生计,水家才有今时今日的家底子。

    他不想只做商人,他要做人上人,尝尝当官儿的滋味儿。

    水生兴所想,亦是云娘所想。云娘也是个有心计之人,要不然的话,水婉俏的娘还在世的时候,云娘就不会把水生兴的一颗心牢牢地抓在了手里。

    正因如此,有才有貌的云娘之所以会选择水生兴,便是看上水家与皇家有那么一些渊源。指不定嫁给水生兴之后,她的儿女有机会飞上枝头当凤凰。

    此刻水婉俏的疯狂,无疑要打碎水生兴和云娘一生的梦想,试问,水生兴和云娘怎么会不拼尽全力,去阻止水婉俏呢。

    所以,云娘展开双臂,拦在了水婉俏的面前,不让水婉俏离开。老爷都拉不住水婉俏,她当然更拉不住了。唯有把水婉俏拦下来,才是正道。

    这么一来,便出现了老鹰捉小鸡的一幕,云娘死拦着,水婉俏左转右走都不对。

    水婉俏是什么人,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她为毛要绕,顺了云娘的意。所以水婉俏生生地往前走,若是云娘敢挡,水婉俏便敢撞!

    在实在敌不过水婉俏的力气之下,水生兴做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他竟然学三岁孩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赖着死活不肯再动一下。若是如此,也被水婉俏给拉走的话,水生兴也无话可说了。

    拉了水生兴这么久,其实水婉俏也累得厉害,她再生气也只是一个女子,水生兴再无用,也是个男人。那一顿的发泄,让水婉俏的脑袋清楚了不少。

    一品诰命夫人和侯爷夫人的身份,于她而言没什么,却是水生兴和云娘的命根子。

    这个事上,从来都是谁在意多一分,谁便注定是输家。

    水生兴她也算是看透了,简直就是一个没心没肺的主儿。刚才那三个要求,水婉俏都想不通,水生兴是要自大到何种地步,才能如此堂而皇之地跟她提了出来。

    合该,她是他的女儿,就该为他卖命,奉献一生,没有自我?我去!

    今天水生兴之所以会来,必定是云娘捣鼓来的,以为水生兴来了,就能压住她了。

    滚她奶妈的!

    她又不是本尊,刚才那么大的火,她是气不过。气水生兴,凭什么这般恬不知耻地要求她做东做西,幸亏她不是本尊。

    要不然的话,她就算不被公孙进和他的那些女人弄死,也会被水生兴这个生身父亲给活活气死!

    再者,这一品诰命夫人乃是她姑姑给她的,便宜谁也不能便宜云娘那对贼母女。

    “夫人夫人,你莫生气,是老爷不会说话,你莫要再闹气了。”看到水婉俏停了下来,云娘也不晓得,水婉俏气消了没有,只以恳求水婉俏,别把事情继续扩大化。

    说完,干脆也学水生兴的样子,跟水生兴一起赖坐在地上,不肯起来。心里想着,水婉俏真突生怪力,能拉得动老爷,她便拖着老爷。水婉俏总不能同时拉动她和老爷吧。

    云娘俏生生的一张小脸,现在也沾了泪水,楚楚可怜,也无怪乎,这么多年来,水生兴一直宠幸云娘。只是,赖坐在地上的无耻样让人无语。

    水婉俏低头,看着那个随着水生兴一起赖在地上的云娘,眼睛眯了起来。

    感觉到水婉俏的身子停止往前动了,水生兴和云娘都微微松了一口气。真想不到,水婉俏的力气那么大,几乎把他们两人都往外拖着走了。

    一想到,当真把事情闹大的后果,不是皇上剥了水婉俏的封号,便是责罚他们一顿,无论哪个结果,都不是他们俩想要的。

    “女儿莫生气,为父真的没有那个意思。”水生兴怕水婉俏还会闹,连忙解释。深怕水婉俏真把自己拉到了衙门,这件事情一闹大,可就是覆水难收,悔之晚已。

    “是啊是啊,老爷是人笨嘴笨,不懂得说话,并无冒犯夫人的意思。”云娘应和着,两人一唱一和倒也合拍。

    “人笨嘴笨?我瞧着,他心明脑清,这如意算盘打得噼啪直响,今日之事若是换作他人,指不定便被你们俩给唬住了。别总往我头上扣帽子,我也怕这不孝之名,他想告,告去啊,我送他去,这般算是孝道了吧!”本尊声名狼藉,除去公孙进和俞卿巧的功劳之外,云娘也没少帮忙吧。水生兴更好,眼睛没闭,耳朵没捂,也当自己全然不知。

    “不不不,哪有父亲告女儿的道理,为父怎么可能这么做呢?”听到水婉俏的讽刺,也不敢回嘴,怒斥水婉俏态度不好。现在他是怕了水婉俏了,只想着让水婉俏气消下来,这衙门是万万去不得的。

    “不告了?”水婉俏看着同时赖在地上的水生兴和云娘,不明白,本尊的娘亲是怎么看上水生兴这个男人的,还为水生兴生育了两个孩子。

    “不告,为父岂会告自己的女儿。女儿若有错,身为你的父亲,该为你兜着,哪会主动找女儿的麻烦不是?”水婉俏的声音虽然还是冷冷的,但水生兴听得出来,水婉俏的态度已经没有之前那般激动。身为生意人,这点观察能力是必备的条件。

    “哟,真看不出来,你还懂这个理!”水婉俏又狠狠地讽了水生兴一次,别人当爹,他也当爹,怎么水平差了这般多。水生兴脸皮非一般的厚,做出这么不要脸的事情,还敢口口声声说他是她的爹!

    水生兴面色一白,然后稳住心神,只能当自己是二傻,没听懂水婉俏话中之意。

    水生兴拉着云娘站了起来,云娘低着头瞥了瞥水婉俏,发现水婉俏不再有大动作,才由着水生兴扶着自己,慢慢站了起来。不明白,水婉俏最近怎地变得越来越厉害。就连水生兴都镇不住她。

    “哼,果然是夫妻,便连这泼皮耍赖的本事都如出一辙。若是谁人不承认,我还非打断那人嘴里所有的牙!”水婉俏说话句句带刺儿带毒,非要闹得水生兴和云娘心里不安生,面上无光采。

    “夫人莫生气,喝茶,坐。”翠儿将水婉俏拉了回来,并给水婉俏提茶,让水婉俏喘喘气,为老爷和云娘生气,气坏了身子,真是犯不着,那是赔本的生意。

    水婉俏这么凶狠的一闹,水生兴和云娘自处,当然没有初进房间时那般坦然了。不仅如此,心中也是生出惧意,怕了水婉俏的那股子横劲儿。“女儿,你怎地变了这么多?”水生兴心中疑问重重,他的女儿绝不是今天这般样子。

    “怎地变了这么多?”水婉俏抬眼看水生兴,“自是因为我命苦,三个月前,我被人推入湖中,差点溺死。府上,侯爷不喜我,那些个妾室针对我,处处给我使绊子,还有这姨娘和‘妹妹’时不时地给我找麻烦。又有一个视我为无物的父亲在。若是我再不改变,那么可就真的要跟阎王爷报道了。”

    “什么,老夫怎么不知道?”水生兴皱起了眉头,对于女儿落水差点身亡这件事情,他从来都没有听说过啊。至于后面的暗讽,水生兴选择性的失聪,就当自己没听见。

    “怎么不知道?”水婉俏笑,本尊的事情,有多少这个父亲是知道的?水生兴果然是生意人,没听见的内容真够妙的。“两个月前,云娘不是来看本夫人吗?那时云娘分明是知晓这件事情的,还口口声声是看本夫人伤得如何,怎地云娘知道,你这个当爹的却不知情呢?”

    水生兴脸上挂不住,水婉俏的话,等同于一再在他的脸上扇耳光。骂他,明明没尽到父亲的职责,还往自己脸上贴金,“为父、为父”地叫着。水婉俏在水府的时候,他都已经不怎么关心了。自水婉俏嫁给公孙进之后,他唯一关心的是,水婉俏的身份和头衔,能为自己带来多大的利益。至于水婉俏在侯爷府过的好不好,从来不是他该关心的内容。

    这么想想,水生兴心里头堵了块石头,难受得紧。

    “是为父疏乎了,竟不知夫人的身上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在知道水婉俏在侯爷府生活的种种,又被水婉俏一顿明讽暗讽,水生兴强行自编自导的那股亲热劲儿再也维持不下去,主动唤水婉俏为夫人。

    “无妨。”水婉俏莫不在意,这爹不是她的。这爹有没有良心,跟她关系亦是不太大。无论知与不知,她已到了今天这步田地,更不需要这爹的护佑。

    只要水生兴别再拿着一脸的慈父样,摆着“为你好”的恶心态度,不要脸地让她为水家当牛做马,就算得上了万幸了。

    水婉俏觉得自己可能太过在意水生兴的所作所为了,但她在意的不是水生兴这个人,而是替本尊鸣不平!

    身为水生兴的女儿,何等的不幸!

    “夫人,那玲儿和祝儿的事情?”水生兴还没忘记水婉玲和水举祝的事情,希望水婉俏帮忙搭个路子。

    水婉俏抬起头,就那么看着水生兴,也不说话。

    才想着水生兴能开窍点,别再恶心她了,没想到,她把水生兴想高了。

    水生兴一阵阵恶寒,在水婉俏的目光之下,头皮都有些发麻了。可转念一想到自己最爱的儿子和女儿,哪怕再难受,他也得把话说完了。

    “玲儿和祝儿都是你的亲血,自家人帮忙那是应该的。不过,至于玲儿的话,你随便帮她找户好人家,嫁了也就算了。”看着那又与亡妻十分相似的眼睛,水生兴发现自己没法儿再说出,把三女儿嫁到侯爷府给公孙进做小,在生了儿子之后,再让水婉俏把正妻之位让给三女儿的话来。

    水生兴的话,让云娘很是不满。

    云娘重重地拉了拉水生兴的袖子,然后对着水生兴轻微地摇了一下头。以她玲儿的姿质,若不是身份不够好,那该是当娘娘的。

    除了公孙进,玲儿谁都不准嫁!

    她定要让玲儿坐上侯爷夫人的位置,将水婉俏的一切都取而代之。

    水生兴没理会云娘,云娘便接着扯水生兴的衣服,就是不肯依。

    “你个妇人,懂什么!”水生兴喝了云娘一声,听到平日里对自己温声细语,百般疼护的男人凶自己,云娘的眼泪说来就来。

    水生兴哭笑不得,“老夫又不曾骂你,你哭闹什么?”哎,平日里,云娘瞧着机灵,偏在关键时候犯糊涂。人心不足蛇吞象啊!

    就水婉俏现在厉害的手段,就算当真把玲儿嫁了过来,做了侯爷的小,日子未必过得安生。有了儿子又如何,怕就怕,水婉俏一狠心起来,把玲儿肚子里的孩子都给弄没了,界时他跟云娘心疼懊悔也晚了。

    “老爷不疼妇人了。”云娘不客气地指出,“也不疼玲儿了,玲儿可是你的亲骨肉啊。”

    “正因为玲儿是老夫人的亲骨肉,老夫能不为玲儿着想吗?”水生兴看着云娘。“自那日以后,其实玲儿已经不太好做人了。你以为一般人都不太想娶的女子,侯爷会要吗?不如让婉俏靠着关系,帮玲儿找户好点的人家。”想想,只有这样,才能两全其美,也算保住了他身为爹的薄面。

    “好人家,能好得过侯爷吗!”云娘真是死脑筋,她夺了水婉俏娘亲的一切,所以她要让自己的女儿夺了水婉俏的一切。

    “若是玲儿嫁不了侯爷,你准备让玲儿出家当尼姑不成?!”水生兴是知道水婉俏对云娘和水婉玲做过什么事情的。能嫁户好人家就不错了,还非得看上侯爷,难不成,云娘护了玲儿小半辈子,就准备把玲儿送给水婉俏虐不成吗?

    自从那件事情以后,玲儿已经跟以前大不相同了。若是这件事情被别人知道了,哪怕玲儿当了尼姑得不到安生。只怕唯有一死,才能图个清静。

    本来,水生兴是觉得,水婉俏做得太过分了。若不是水婉俏不仁在先,害得水婉玲没法嫁户好人家,他又岂会开口让水婉俏把水婉玲弄进侯爷府,甚至是待水婉玲生了儿子之后,让水婉俏“退位让贤”。

    “我。”云娘不再说话了,虽然她眼红侯爷夫人的身份。可事实已经摆在眼前了,水婉俏太过厉害,哪怕她把女儿嫁进侯爷府。

    就以水婉俏现在的手段,玲儿进了侯爷府,未必就如她所想的那样,有好日子过。

    这么一比,让水婉玲嫁进侯爷府,其实是很不安全的。别没享到福,先被水婉俏给弄死了。

    “还望侯爷夫人念在血肉之亲,帮玲儿找个好人家。”的确,女儿能出嫁是最为重要的。

    “你们确定?”水婉俏本来无心插手水婉玲的婚事,可水生兴和云娘这么“热情”,非要让她把水婉玲的婚事给办了,也不是不可。“就怕你们到时候会怨我。”

    “不会,夫人是玲儿的姐姐,必会帮玲儿找一个大福大贵的人嫁了!”水生兴看着水婉俏,他已经让步,不再想着让水婉玲嫁给侯爷。不过,水婉玲的福利绝对要得到保障。

    “大富大贵之人?”水婉俏问了一声,“今个儿把话说明白了,不然到时候有理没处说。”

    “是,必要为玲儿找个大福大贵的人家!”云娘心一横,不嫁侯爷便不嫁侯爷吧,反正这天底下,当大官儿的人多了去,“希望侯爷夫人,能为玲儿找个官家嫁了。”

    “可以。”水婉俏点头,应承了下来。

    水生兴和云娘都松了一口气,看来,只要不去碰侯爷,水婉俏也没有那么不好说话。

    “夫人,还有祝儿。”云娘还不忘记自己最重要的宝贝儿子,水举祝,一定要让水婉俏帮忙安排个出处。

    “这你可就为难本夫人了,说得好听些,本夫人是侯爷夫人,这也就是一个空头衔,能做何事儿?至于侯爷,他近日比较忙,再者,他动作也不易大。要是惹得皇上不快,别说侯爷府了,你们也没好日子过。不过,他的事情我记下了,他日有情况的话,本夫人便说上一说。”

    “那就多谢侯爷夫人了。”反正水婉俏没有拒绝,只要水举祝一天没有着落,那么水生兴和云娘就可以天天烦着水婉俏。到时候,水婉俏想给自己找不痛快,尽管拖,看她能拖到何日。

    正因如此,水生兴和云娘也不再纠结水举祝的事情。

    反正他们身份不同,与水婉俏亲,想见水婉俏还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没事的话,你们回去吧。”关于水婉玲的婚事,她可得好好“琢磨琢磨”。

    “等等。”云娘没肯走,而是看着水婉俏,“侯爷夫人似乎还忘记了一件事情。”她和玲儿那羞人的东西,还在水婉俏的手里呢,哪能说走就走。

    “对,夫人,把那东西还给云娘和玲儿吧,那东西对你而言也无用。”水生兴其实想不通,水婉俏做事何必这么绝和这么恶毒。若是换作一般女子发生这件事情,估计早就去投河自尽了。难不成,水婉俏是想把云娘和玲儿往死里逼不成?

    水生兴只想到水婉俏所作所为,让云娘和水婉玲丢了脸面,被逼死胡同,却从未想想,要不是云娘和水婉玲做事过分,主动惹了水婉俏,又何以被水婉俏抓了把柄,被水婉俏往死里逼呢?

    “走吧。”对于水生兴一再偏私,水婉俏麻木了,除了为本尊鸣不平之外,她对水生兴没什么感情。水生兴越是偏袒,水婉俏便也越瞧不起水生兴。若是水生兴以后还看不住他的女人和女儿,那么她整起来就更爽,什么手下留情,全然不会出现在她的脑海里。至于那两件肚兜,想这么要回去,不可能!他们怎么知道那两件肚兜就对她没有用了。

    “侯爷夫人把民妇的东西还给民妇,民妇便走!”要是不拿到东西,说什么她也不会离开的。

    “本夫人若是不还,你能耐我何?”

    水婉俏阴森森地看着云娘,“当然,你若是想告本夫人,本夫人还能助你一臂之力!”

    “本夫人会让人帮你写好状书,言明,是本夫人抢了你的肚兜,然后让你不着肚兜满街地乱跑。当然,还要加上水婉玲,你的女儿。你若嫌路远,走不动。没关系,本夫人可以借你顶轿子。实不行,本夫人便喊几个壮丁,哪怕是抬,也把你抬过去!”

    什么告到衙门里去,她水婉俏不吃这一套!

    有本事,云娘就去告去。最后,没法儿出去见人要寻死觅活的人绝对不会是她!

    云娘一抖,因为她太明白,这件事情绝对不能闹大了。闹大了,她和水婉俏可就真的活不下去了。

    “夫人,何必把事情闹得这般僵。若是那一日,云娘和玲儿有何得罪你的地方,你也便当是沙子上的字,抹去便算了。到底大家都是一家人!”水生兴语气又强硬了起来,觉得水婉俏真有些无耻。女人家那种东西,能拿到台面儿上说事儿吗?!

    “错,她跟你是一家人,我跟你不是一家人。我跟她更不可能是一家人!”水婉俏指着云娘的鼻子说,“我跟她,永远都不可能是一家人。既然你跟她已经是一家人了,那么自然的,也不再是我的家人!”

    她就不该给这些人好脸色!

    “侯爷夫人,今天来,不是问你肯不肯给,而是你必须拿出来!”水生兴知道,今天他一定要把那两件东西拿回来。

    “哈哈哈,好大的口气。若是不给,你准备抢不成?!”水婉俏抽出了鞋底子,遇上这种不要脸的“爹”,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她都做得出来!

    水生兴分明就是被屎堵住了脑子,被猪油给蒙了眼睛。

    指不定她狠抽了水生兴一顿,还把水生兴给抽好了。

    “夫人,当真要把事情做得这么难堪?”水生兴再给水婉俏选择的机会!

    “对,本夫人就是要把事情做得这么难堪,怎地!”水婉俏拿起鞋底子抽了桌面一下,“本来这件事情我还想好好解决的。如今看来,什么都不需要了!”

    把云娘和水婉玲都整死了,她以前被这些女人坑去的钱财,就当给她们买金子棺材得了!

    “翠儿、环儿,把那两年肚兜,用竹竿子挑起来,在外面逛一圈儿。还有,要让护院看着,保证谁都不能夺了它们。不,还是直接去大街上溜哒,从城南溜哒到城北,确定每个经过的人都看见它们!”

    跟她比耍狠斗威风吗?

    好啊,只管放马过来。看谁硬得过谁!

    “别别别,夫人,万万使不得!”听到水婉俏下如此狠招,云娘当然是怕死了水婉俏,连忙连滚带跪地来到了水婉俏的面前,“你那么一来,让民妇还有什么脸面活下去。更重要的是,民妇丢了脸没什么,水家也会跟着丢脸的。到时候,民妇要怎么面对地下水家的列祖列宗。”

    看着云娘跪到了自己的面前,水婉俏提起自己的脚,就踹了云娘的一脚。是云娘自己挨上来,让她踹的!

    “你只是水家一个小小的妾室而已,别以为他把你扶正,你还真当自己是一根葱了!告诉你,需要向水家交待的,只有我娘亲!至于你,你是他弄来的女人。哪怕你丢了水家的脸,需要交待的亦不会是你。而是他!”

    水生兴大大地叹了一口气,软倒在地上。他不知道水婉俏怎会如此模样,但他知道,今天他赢不了水婉俏。

    “说吧,你到底想怎么样?”水婉俏这般强硬,绝对不会轻易将那两样物件,交还给云娘和水婉玲的。

    “我早就说过了,让她把这些年,从我这儿抢走的金饰、物品,通通给我还回来!我娘当年带进水家的嫁妆也给我交出来。”她早把话说白了,“还有,你从公孙家捞走的好处,若是敢吞半分,你就等着吞那些金去死吧!”

    水生兴不可思议地看着云娘,不敢想像云娘竟从水婉俏的身上捞了这么多的好处。

    当年,水婉俏要嫁进侯爷府。是他听信了云娘的话,觉得水婉俏嫁进侯爷府是享福的。再者,侯爷府什么没有,哪看得上他们这点小东西。

    于是,他只给了水婉俏一家店铺,良田不给半亩。不过,当年亡妻所有的陪嫁金饰都给了水婉俏。没想到,还是被云娘给夺了回来。

    夺回来亦没有什么,但听水婉俏的说法,云娘必是从水婉俏那儿坑了不少的好东西,这些东西都去了哪儿!他怎么从来也不曾见到过!

    云娘缩了缩身子,不曾想,让这件事情给曝光了。

    “夫人,那些个东西…”吃进嘴里的肉,哪有让她吐出来的道理。今天她找水生兴来,为的就是不想把那些东西还回去!

    “一,把东西还回来。二,本夫人直接让大家一起欣赏一番,这两件上好的刺绣。自己选择,若有多余的废话,我便当你选了二!”她的话,没有转圜的余地!

    “夫人…”水生兴还想说什么,身为商人的水生兴当然也知道那些东西值多少钱。有了它们,对水家的生意有多大的帮助。那些东西还都是水家的,只不过他会从云娘的手中拿回来。

    虽然有些厚颜无耻,可水婉俏到底是他的女儿,那些个东西助水家一臂之力,也不无不可的。

    水生兴当真是沦落了,凡是有点自尊的男子,皆不会轻易妄动家中妻女的嫁妆。

    “翠儿、环儿,把护院叫回来。”水生兴想说废话,水婉俏直接叫人。要是没点行动的话,这对狗男女一直当她是在开玩笑!

    “夫人,给民妇一天的时间,民妇定当将那些东西归还给夫人!”云娘哪还敢仗着水生兴向水婉俏求请。

    生不带来,死不带去。

    只要她还活着,那些东西,她迟早有办法再弄回来。

    “很好,东西齐全了,再来拿回你们的东西。指不定你的动作快一些,本夫人心情一个好,水婉玲的婚事便也这么定了。”

    水婉俏的话使得云娘哪还敢耽搁。

    找水生兴来,似乎是一个错误。现在她唯有好好补救。

    水生兴不再说话,跟着云娘离开,但对于云娘藏了这么些好东西,心中很是不满。

    “夫人,云娘当真会把东西交还回来?”翠儿不信地看着云娘和水生兴远走的背影。

    云娘的手段,她是见识过的。

    若是云娘再像上次那样,拖个一、两个月,出现在夫人的面前。寻个理由,再拖,这笔账怕是永远都要不回来了。

    “不用着急。她说了一天能行,我便只给她一天的时间。如果她明天没法儿把东西拿来,就照我之前所说的,你们让人挑着那两件东西,把整个凡城都溜哒一圈儿。云娘死了,我还是有办法能拿回自己的东西。”

    云娘和水婉玲要是不想好好地活,她不介意成全这两个女人。反正东西是她的,谁也拿不走!

    “夫人,要是云娘把东西都还回来了,那您不是!”翠儿两眼一放金光,觉得云娘是聪明的女人,知道夫人不是在唬她呢?

    因此,云娘定会把东西还回来。

    夫人有了那些个东西,这辈子的过活,完全不成问题。

    夫人能买个不小的宅院,轻轻松松的过日子,可以离开侯爷府了。

    水婉俏点头,真正不错。

    除了那些东西是她的,她有必要拿回来的理由之外。有了那些东西,能使她离开了公孙进,还有活下去的能力,同样十分之重要。

    “夫人,你跟翠儿在说什么呢?”环儿奇怪地看着水婉俏和翠儿。随后,脸上也露出了一丝笑容,“若是夫人真能拿回这些东西,可以给大少爷留着。等到大少爷回来了,大少爷便有本钱做生意了。哪怕是想当官儿,也有银两疏通。”

    水婉俏笑笑,没有反驳。

    如果她大哥真能回来,出银两帮衬着大哥,不是不可以。

    看到水婉俏没有摇头,环儿乐了。“夫人,奴婢帮您去换壶茶。”

    环儿抱着茶壶,便走了出去。

    “夫人。”翠儿很是担心环儿此时的情况。

    “看得出来,环儿是一心对我哥哥的。哪怕偶尔有时,对我不敬。但她对哥哥的心没有改变过。随她去吧。”不过,她有自己的容忍限度。

    “是,夫人。”翠儿乖乖地候在一旁,她相信,无论夫人做什么事情,都有自己的打算。

    果然,第二日,云娘不敢再与水婉俏玩儿花样,乖乖将水婉俏的东西送上。

    水婉俏也没有多啰嗦,要是她真想弄死云娘和水婉玲,绝对能想出一千、一万个办法。

    所以,水婉俏把那两件肚兜也还给了云娘。

    拿到肚兜的云娘身子一颤,好像拿了什么不祥之物一般,脸色十分难看。“夫人,那玲儿的婚事?”

    “你放心吧,本夫人自有主张。一有消息,马上会跟你说,你回府静等便可。”水婉俏挥挥手,“对了,你要对方是官儿对吧,想要让水婉玲享福贵可对?”

    “是是是。”云娘连连点了三个头。

    “回去吧。”得到答案之后,水婉俏让云娘回。自然的,云娘回府,不可能留着这两件耻辱的肚兜,连忙找了个无人之处,把肚兜给烧毁了。

    “夫人,你当真打算帮三小姐找门好的婚事儿?”环儿不服,觉得水婉玲不该有这个福气。

    “这件事情,不用你们担心,我有打算。”水婉俏将那些个东西全都收了起来。

    真想不到,云娘从她这儿坑去的金饰有整整三盒子这么多。“翠儿,盘点一下,可有少了。”

    翠儿连忙盘算着,想了一下,“该是没有少。”

    “那便好。”听到没少,水婉俏当然要把东西都给收好了。这也是一笔不小的财富,眼红之人必有。

    “夫人,公孙老夫人来了。”当水婉俏将东西收拾好之后,环儿从外面回来,说公孙老夫人过来了。

    水婉俏了然地看着公孙老夫人进自己的房间,她知道,公孙老夫人来的目的是什么,“辛苦老夫人了。”

    公孙老夫人一脸的愤愤不平,身后的艳红更是捧着一堆旧蓝色封面的薄子。公孙老夫人是来做交接的。

    “东西便放在这桌上吧,等一下我便要查看一番。”公孙老夫人将大权交出来,心中必有不甘。

    公孙老夫人该是不会在这账目上做什么手脚的,她气不过的是,自己的权被剥了,还交到了她水婉俏的手上。

    红艳看了看公孙老夫人,老夫人没有反对,红艳便将那厚厚的一摞账本,放在桌子上。

    “老夫人可以走了,要是账目上有什么问题的话,婉俏一定会向老夫人请教的。”水婉俏点点头,“对了,老夫人,这侯爷府库房的钥匙呢?”

    公孙老夫人“啪”的一声,将库房的钥匙也交到了水婉俏的桌子上,“告诉你,别得意。太夫人是一时被你给骗了过去。别以为拿到这些,你就真的当家作主人了,老身一定会盯紧你的。若是你出了一点纰漏,想贪侯爷府的东西,老身必定剥了你的皮!”

    公孙老夫人自是知道,水婉俏跟侯爷府不是一条心的。

    若真跟侯爷府一条心,最近也不会闹出这么多的事情。该像以前那样,事事顺从!

    “老夫人慢走。”水婉俏笑得风轻云淡,好似根本就没把公孙老夫人的警告放在眼里,听进耳朵里。抓吧,有本事尽管抓!

    公孙老夫人当然不会赖在水婉俏的房里不肯离去,她是恨不得永远都不进水婉俏的屋子。总觉得,进了水婉俏的屋子就会惹来一身的晦气。

    红艳也跟着公孙老夫人离开了,但她看水婉俏的眼神中,似乎有什么话要说。

    果不其然,过了一会儿,红艳找了个借口瞒过了公孙老夫人,回过闲去找水婉俏,“夫人,请夫人帮奴婢一把!”红艳给水婉俏跪了下来,猛给水婉俏磕头。

    “说吧。”她算是欠了红艳一个人情,理应还给她。

    “回夫人的话,奴婢想要自由。”红艳泪汪汪地看着水婉俏,“其实奴婢自幼与表哥订了婚事儿,本想着来侯爷府赚些钱,养活弟妹,待到他日便可出府,与表哥成亲。可是…”红艳说不下去,眼泪开始哗啦啦地往下流。

    “是不是哪个大人看上你了?”红艳长得颇有姿色,其姿色的确不该只身为一个丫鬟。

    长得漂亮的女人总是惹眼的,红艳又总是跟在公孙老夫人的身边,很有机会见到一些官人。

    红艳只是一个小小的丫鬟,若是哪个大人真看上了红艳,只消一句话,公孙进也会大方地将红艳送人,谁会将一个丫鬟放在心上。

    就算现在还没有,以后也绝对会有。要是红艳在担心这个的话,的确有道理。

    红艳点点头,她一直都有这个担忧,所以看到夫人疑有出头之势,便投靠了夫人,希望靠着夫人还自己自由之身。

    老夫人必不会顾她死活,将她送人了。

    好巧不巧,前些日子,一些官员来看侯爷。那时,正巧有一官爷看中了她,有意无意老把目光往她身上瞟,她知道自己危险了。

    如果再不走的话,她怕是跟表哥永远都没有缘份了。

    “我知道了,你今天就留在这里吧。环儿,去把红艳的卖身契给我找出来。”这件事情不难,难的是会得罪人,不过她不在意。要是借此能把公孙老夫人给气死,她便是赚到了。

    “谢谢夫人,谢谢夫人!”红艳知道自己这一把赌对了。“夫人的大恩大德,奴婢永生不忘,他日若夫人有用得着红艳的地方,红艳必定做牛做马,结草衔环以报答夫人今天的恩情!”

    “起来吧。”她跟公孙进没感情,她希望其他人还是能觅得如意郎君的。

    “夫人,这样做好吗?”环儿皱眉,红艳是公孙老夫人的人。若是不问公孙老夫人,私自将红艳的卖身契还给红艳,这不是跟老夫人做对吗?

    “夫人,还是奴婢去吧。”翠儿主动接下了这份工作。刚刚红艳才离了公孙老夫人的身边,就往夫人的房里窜,必会引起公孙老夫人的怀疑。所以夫人要把红艳留下来,只要过了今晚,那么红艳便可离开。

    “嗯。”翠儿懂自己的心思,水婉俏便也不多解释。

    环儿不再多言,走出了水婉俏的房里,独留水婉俏和红艳。

    “你坐吧。”红艳一直跪在地上,水婉俏看着怪不舒服的。

    “奴婢不敢,奴婢站着吧。”其他人都道夫人太过凶悍,其实她倒觉得夫人有情有意。至少夫人从来不会主动害人,别人若凡帮了夫人,夫人必会还情的。

    “夫人,拿来了。”过了一小会儿,翠儿将红艳的卖身契拿了回来。

    不过与此同时,公孙老夫人也去而复返,回到了水婉俏的房中!

    “水婉俏,你是什么意思!红艳是老身身边的人,她是去是留,只有老身才能做主!”公孙老夫人怕是听到了风声,闻风而来,要拦住红艳。

    一个奴才没什么,她气便气在,水婉俏才当家,便拿她来开刀。若是她将这口气忍了,以后可会有她的好日子过,府上的那些个奴才还会听她话吗?她的颜面往哪里放!

    水婉俏瞪了一眼,随翠儿一起离去的环儿!

    她要放了红艳这件事情,便只有房中四人知道。翠儿没时间说,她跟红艳又不曾离开,唯有环儿才有时间去告密!

    环儿缩了缩身子,夫人不懂得轻重,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夫人犯错。

    “现在是我当家,我想要红艳,便要了红艳,我说了算。”水婉俏不再理会环儿,而是面对公孙老夫人。

    “你真以为自己当的了这个家?只要老身一句话,看你能不能当这个家!”公孙老夫人发狠了,本来还没想这么早动手呢。既然水婉俏逼她,就别怪她不客气。

    只要她一声令下,侯爷府上下,谁人会听水婉俏的话。那时,哪怕水婉俏握着大权又如何,她便要水婉俏在侯爷府里寸步难行!

    “有什么手段,你尽管使出来。”水婉俏怎么会怕一个公孙老夫人呢。什么手段?她会不知?不就是动员那些个奴才,让那些奴才个个不听她的吗?

    公孙老夫人掌权这些年,侯爷府上当然有不少公孙老夫人的心腹。

    水婉俏眼里射狠光,如果公孙老夫人还是一只有牙有爪的猫,那么今天她就要把公孙老夫人的牙和爪拔个大半!

    水婉俏走出屋子,走到院子里头大声吼着,“从今天起,这侯爷府便是由本夫人当家!若是哪个狗奴才敢不从,本夫人不会有二话,直接把不听话的狗奴才收拾干净了!侯爷府,想进来的人多着呢!相反的,若是乖乖听本夫人的话,你们的银奉,本夫人自会考量。谁有功,使有赏,谁做得多够听话,还有赏!”

    在这个社会里,奴才的命不能称之为命,弄死几个,没人敢说话。

    进了侯爷府当差,还有银两赚,补贴家用,多少人想挤进来。

    因此,水婉俏的话很有镇慑力,即警告了那些不安份的人,更引诱了那些心眼儿多的人。

    总之,想过好日子,就得乖乖听她水婉俏的话!

    水婉俏的话,可以说,一下子便俘虏了大部分下人的心。哪个不想过好日子,哪个主子当家,便投靠谁呗。

    之前是老夫人当家,当然得听老夫人的话,如今侯爷府易主,再瞧那太夫人护夫人的样儿,怕这侯爷府当真是要变天了。

    不听夫人的话,便是与太夫人和夫人两位主子过不去,孰轻孰重,有点脑子的当然会想。切不会为了一个没了实权的老夫人,开罪了有功勋的太夫人和有手段的夫人。

    公孙老夫人气得浑身发抖,不敢相信水婉俏敢跟她玩儿这一套。

    若是水婉俏之后真大动干戈的话,会将她安插在侯爷府所有眼线都给换掉的!水婉俏这是在拔她的“牙”啊!

    公孙老夫人不但觉得脸上生疼生疼,身子更疼,似被水婉俏的举动教训得体无完肤。

    水婉俏吼完之后,又回到了自己的房里,眼睛雪亮雪亮,微喘了一口气说道:“老夫人,现在还有什么问题?”

    “水婉俏,你当真要跟老身做对?!”以前那个对她恭恭敬敬的水婉俏跑到哪儿去了,如今的水婉俏怎会像一个恶鬼一般难缠!

    公孙老夫人有些怀念以前那个温温顺顺,逆来顺受,任打任骂的水婉俏来。

    “不错!”面对以前伤害过本尊的人,水婉俏最不喜欢的就是绕弯子!直来直往,更容易把某些人气死。

    “你敢如此对老身,知不知道,就你刚才的态度,老身能到皇上的面前,参你一本!”公孙老夫人真有一种冲动,把水婉俏那一直笑笑的脸皮给剥下来。

    “好!”水婉俏重重地应到,她一直想去找皇上,把她和公孙进的事情给办了。可惜,找不到什么好的原因,皇上当然不可能答应。

    这就好比现实生活中,大官娶了一个老婆,哪怕这个大官有再多的小老婆,绝大部分情况下,绝对不可能跟老婆离婚是一个道理。这是一个形象和面子问题,皇家和最上级的领导人都是不允许的。

    侯爷府的人挑个头,她便有自信把事情闹大了。

    水婉俏兴奋地拉着公孙老夫人,想叫人准备辆马车,往皇宫里奔。

    她还没见过皇上呢,指不定借着公孙老夫人的这一把火气,烧到皇上的面前,她就自由了。

    “成何体统!”水婉俏一拉公孙老夫人,公孙老夫人就连忙把自己的手往回扯。很多人往往都是这样,说出来的话没几分真,最多吓吓人。当别人认真了起来,此人便开始谎了。

    水婉俏很讨厌像公孙老夫人这种只说不练的假把式,每次拿“告到皇上那儿去”“唬”她开心。

    先是有水生兴和云娘唬她,如今连公孙老夫人也跟她玩这套把戏。以为她是无知妇孺,随便吓吓便怕了?

    像公孙老夫人这种纸老虎,水婉俏唾弃得厉害。

    “老夫人,夫人。”这时,公孙太夫人身边的老婆子来了,“太夫人有令,既然这家交给夫人打理了,奴才的分配自是夫人决定。若是老夫人有什么问题的话,大可到太夫人那儿,找太夫人问个清楚。”

    听了那老婆子的话,公孙老夫人的脸变得十分得好看。

    每每她想拿水婉俏出气时,水婉俏已经够难缠了,公孙太夫人还要拖她的后腿。

    “哼。”公孙老夫人只能恶狠狠地瞪了水婉俏一眼,警告水婉俏,千万别让她抓到她的什么把柄,要不然的话,有水婉俏的好看。

    水婉俏看了那个老婆子的一眼,丝毫不把太夫人的这个举动放在心里。

    公孙太夫人完全是想以此收买她的心,让她安安心心留在侯爷府,当公孙进的妻子。

    滚!

    老谋深算的老狐狸,以为这点小恩小惠便能收买她的心吗?天真!

    若不是她在第一次与公孙太夫人见面时,发现从骨子里,公孙太夫人与公孙进他们一个样,更别提,公孙太夫人打断了她有正大光明的理由去找皇上,指不定今天她还真被公孙太夫人收买了去。

    公孙太夫人自以为是地这么做,以为可以让她收心,她岂有不借着公孙太夫人的“放纵”大闹一场的道理!

    水婉俏从翠儿的手中接过了红艳的卖身契,然后当着红艳和公孙老夫人的面儿,将卖身契给撕个粉碎,一丢,碎纸如翻飞的蝴蝶,纷纷扬扬的落下,气得公孙老夫人身子直发抖!

    好,好你个水婉俏,就是要跟她做对是吧,当着她的面,要了她的丫鬟,撕了丫鬟的卖身契,这可比打她的巴掌更让她丢脸!

    接着,水婉俏又给了红艳五两银子,让红艳带着银子去找情郎,一晚都不耽搁了!

    好在那男人真算是有心,大概是与红艳通过消息,知道红艳有麻烦,便一直在侯爷府转悠。正巧遇到了被送出的红艳,两人一打了照面,谢过水婉俏,便马不停蹄地走了。

    逃出生天的两人还有些惴惴不安,觉得还是早点把事儿办了,生米成了熟饭,总不怕多事儿了。他们俩赶到了老家中,让双亲简单地摆了个仪式,草草把婚事给办了。反正平民百姓,也没那么多的穷讲究。

    直到,红艳和她的情郎成了真夫妻,胸中那一颗一直悬着的心才算是彻底放了下来。

    因为水婉俏行事太过雷厉风行,哪怕公孙老夫人想暗暗给水婉俏下绊,教训一下红艳那不知死活的丫鬟都没有机会。

    在知道红艳的情况后,公孙老夫人被气得整整一天都食不知味儿,食欲不振,屋子里的东西更是被砸了个七七八八,狼藉一片。

    “环儿,你给我到外面跪着!”水婉俏把红艳的事情都处理好之后,开始处理自己这边人的问题。

    从古人的角度出发,环儿的想法没有错,不与婆婆主动找别扭。问题在于,她不是古人,她的思想与古代所教条的是不相同的!更别提,她一心想出府,从未想过要跟侯爷府里任何人搞好关系。

    如果环儿一直无法与她想法保持一至,那么她当真没法儿再把环儿留在身边了。

    今天环儿会出卖她,将她要放红艳离去的事情告诉公孙老夫人,这使得水婉俏大失所望,对环儿的举动更是痛心疾首。

    环儿咬着牙,看了看水婉俏。即使她不觉得自己有错,可现在,夫人是主子,她是奴才。主子要罚奴才,自古以来,不问原由的多的是,她只能听命行事。

    于是,环儿转过身去,跪在了水婉俏的房门前,一声不吭。

    这一次,翠儿没有再帮环儿求情,更是觉得水婉俏罚环儿罚得太轻了。

    像这种出卖主子的奴才,理该乱棍打死才对!

    更别提,夫人一直待她们那般的好,稍有良心的,也不会背叛夫人。

    这一跪,水婉俏罚环儿跪了整整一夜。

    等到第二天,水婉俏走到环儿的面前时,环儿跪得唇色雪白,冷汗打湿了环儿的脸颊,气息都有些减弱了。

    “你可知错?”水婉俏看着虚弱的环儿,硬声问道。

    “奴婢是为了夫人好。”夫人只是讨得了太夫人的欢心,若是夫人能同时讨得老夫人和侯爷的欢心,那么夫人才能在侯爷府真正站稳了脚,处于永不败之地。与公孙老夫人做对,绝对不是一个明智之举。

    夫人不明智,她便当如明镜般,帮夫人把错纠正过来。

    “好,好一个为我好!”水婉俏为环儿喝彩!

    翠儿虽是气环儿的,但看到环儿的样子,心中不忍。多年的姐妹情,哪说是丢就能丢得了的。

    “环儿,你当真不知道自己错了吗?”翠儿真想剖开环儿的脑袋看看,是不是用木头做的,这般浅显的道理,环儿怎地就是一直想不通呢?

    “我没错。”环儿看着翠儿,亦是没有改过口。

    “你,你真是气死我了!”环儿非要死脑筋,她也没办法。就这种情况,饶是她在夫人的面前也说不上话。

    若是环儿不认识到错,有一便有二。夫人的一生,岂不是毁在环儿的手上!

    “夫人,环儿她。”翠儿又急又气,人一直跪着也不是办法。

    “翠儿,你还不明白吗,跪不跪权选择在于她。”不是她罚的环儿,是环儿自己罚的自己。在这种情况之下,她不是圣人,不会为了那点可怜的同情心,把一只可能会演变成危险的环儿,一直留在身边。

    若是环儿一直想不通,今天就跪断了腿,跪死在她的门前,她也不会同情环儿。她只会厚葬了环儿,算是环儿一直以来伺候在本尊身边唯一一点的回馈。她不会傻傻地将一条毒蛇养在自己的身边,冒着随时被咬一口而亡的险。

    水婉俏都把话说得这么直白了,翠儿心中也明白,真是两头都不好搭话,只能在一旁干着急。

    “哟,这是怎么一回事儿啊,怎么门前跪着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