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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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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府上那些闻讯又开始蠢蠢欲动的女人,段毓岚的一颗心却是烦乱无比。

    不过即使她再烦乱,欧阳睿回来的日子还是不加改变的到来了。

    正月初六那日庆功宴,也是欧阳睿要回归的日子,一大早,杨皇后就派何公公过来,将她叫了过去,一番叮嘱教导。

    她的所行所想自然是瞒不住她这个婆婆的。

    想要在这儿子府里安插眼线,这对于母亲来说再简单不过,更何况这位母亲还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

    听了杨皇后这番苦口婆心的话,她自然是心意松动。

    是啊,自己还是应该好好打算着跟欧阳睿过,不然……又能怎样?

    日子毕竟还要过吗,文九不是经常说这样一句吗?

    当在宴会上有人告诉她,她的丈夫又从外面给她带了一个姐妹回来时,她没有多少惊讶,只是颔首。

    这的确符合她这个丈夫的做事风格。

    也不知是因为季姨娘的事,还是因为什么,她的那个丈夫竟然并没带随军妾室。

    虽然当时她正因他的羞辱而伤心难过的不得了,可是还是被大大震惊了,又怎么可能?

    此刻才知道,原来他一早就做着这个打算,那就是摘一朵野花。

    对于他从外面摘了一朵野花放在瑜王府后院这个大花园里的行为,她并没有什么愤愤与怨怼,相反,还有一丝暗暗地窃喜。

    走的时候,不管怎么,他们都闹得不大愉快,她更怕他又故技重施,像之前……之前那般欺辱她。

    而如今看来,带了新宠回来,又有这么多的妾室要顾,这种可能性要微乎其微些了。

    只要她再低调一下,尽量降低存在感,表现的还是以前那般顺从,一点心思也不敢生,他还是会将她当成一个过了气的女人一般对待的,那样她的日子也能好过些吧。

    所以想到后来,她不仅不怨,反而有些庆幸了,惹得金氏看向她的目光满是疑惑不解。

    她自然不会将自己的心思说给她,让她代自己过会儿和杨皇后打声招呼,然后便匆匆回府了。

    她自然要提前赶回府去给那个新来的姐妹安置,这样也可以避免见到她那个丈夫不是吗?

    虽然早晚都要见,但晚见晚别扭,早见早别扭。

    希望他能待这个来自什么“红莲教”的女人长情一些,听说这个女人是西蒙人,为了他叛师背主,又废了一身武功,大越能顺利的打败西蒙这个女人可谓功不可没,想想,也应该有所不同吧。

    很快她就见到了这个传说中的女人,一身紫衣,高挑冷艳,和她想象中差不多。

    这紫衫是福利带进府来的,另外福利还传达了欧阳睿的命令,那就是将这紫衫安置在府中最东面的院阁内。

    最东面的院阁,除了临水向阳之外,那就是距离欧阳睿办公事的书房最近,自然是府上位置最好的。

    这样一安排,自然惹来许多嫉妒的目光。

    她们共同的夫君带女人回来的消息早已经在府上不胫而走,这些女人们在得了消息之后自然纷纷派出了探子与眼线。

    她却是很平静。

    因为经过了这许多事,她早已经非当初,如今的她也只想老老实实、小心翼翼的当好这个挂名的瑜王妃而已。

    她看着那紫衫还不错,虽然人很高傲,对她这个正室也不假以辞色,不过应该没有那么多心机。

    欧阳睿她是当天傍晚才见到的。

    她领着一帮莺莺燕燕在府上的垂花门处迎上了他,看着那因俊脸带了几分酒气和风尘而显得落拓不羁、反而更添一丝男人魅力的他,然后不着痕迹的移开了目光。

    毋庸置疑,对于这个坏夫君,她还是做不到心如止水。

    在这么多美人的映衬下,欧阳睿的目光自然没有在平凡的她身上停留太久,后来她以亲自帮他安置和整理回来的各种事宜的借口走开了,到了晚上,他自然就宿在了紫薇园。

    分派给那紫衫的院子,在欧阳睿回来就有了名字,那就是紫薇园,而且欧阳睿还亲自题写了这个名字。

    是夜,当听的银钗向她禀报这事的时候,段毓岚只是点点头。

    但她身边正帮她绣鞋面的曾嬷嬷却是一脸忧戚,唉声叹气的。

    “这女人们来来去去的,王妃可什么时候才有出头之日呀。”曾嬷嬷红着眼圈低声道。

    “嬷嬷……”段毓岚转头看向老人,赶紧安慰,“这没什么,怎么说我也是正妃吗。”

    曾嬷嬷闻言又叹息一声,摇摇头,也没再多说。

    银钗伺候段毓岚歇下,段毓岚倒是一夜好眠。

    以后的日子,段毓岚也着实过了几日平静日子,一边看着后院这帮女人们使出各种手段和花招争宠,一边做着自己的隐形王妃,段毓岚觉得日子还是挺不错的。

    每日她都会去皇宫里给皇后婆婆请安,隔三差五也回去威远王妃看文九。

    文九怀孕了,被杨家人宠成了宝贝。

    看着这样的她,她真心羡慕,羡慕之余,也只是更加用心的做自己的糕点,苦练厨艺。

    她还是有成就的,如今她的那皇后婆婆御膳房的糕点都不爱吃,只爱吃她做的。

    当然,这世上又怎么会缺帮皇后娘娘做糕点之人,但对于她来说,却是莫大的鼓舞……

    “王妃,梅园那边的梅花开了。”这时,银钗掀帘进来,将她翩飞的思绪拉回。

    “是吗?”她听闻不由一阵惊喜。

    那日去威远王妃,听文九说从邹珍儿处学了一味茶饮,那就是将这梅花和清茶掺在一起,即是这梅花茶。

    这梅花茶有和胃止痛、有助消化的作用。

    而这两日曾嬷嬷老人家胃口一直都不好,她就想着摘些梅花帮老人做成茶饮给老人喝。

    老人待她如同女儿,一心为她,她自然也该为老人做些事。

    梅园位于瑜王府花园的一角,有些偏,里面栽种了许多白梅树,听府上的丫鬟们说,正月里梅花开的时候,一片雪蕊,香远益清。

    等到了梅园,看着那一树树的冰清玉洁、高洁端庄,段毓岚才知道所言不虚。

    她并没马上采摘,只是沿着那还遗留着寒春残雪的小径慢慢的散步、赏花。

    “王妃,您先看着,我去拿把剪刀,一会儿剪两束插在花瓶里,定能满室幽香。”见了这满树的美丽花朵,银钗自然像她一样欣然喜欢。

    “好啊。”正陶醉在美景中的她随口应了。

    银钗转身去了,这梅园里一时只剩了她一个。

    刚才她因为出来得急,并没多带一个人,其实也没必要,反正是在自家的内院里,也不可能出什么状况,所以她并未在乎身边有没有人,而是沿着那小径直到了梅林深处,而且一边走着,还一边轻声唱着那大里的民间小调。

    她的嗓音虽不如那季姨娘,但还不错,再加上那份自然随意,以及声音里的那份欢喜,竟也十分动听。

    临近黄昏的梅林一片静寂,只有一两只归巢的鸟儿飞过。

    段毓岚在一棵开得最茂盛的树下停下,四下张望一眼后,愈发无拘束起来,伸手摘了一朵花戴在发髻,然后在树下旋转着裙裾,边舞边歌。

    难得这般恣意的她却浑然忘了院墙另外一边正是外院的某条甬道,一个红衣男子正在几个手下侍臣的簇拥下走来,一边走着一边跟身后的人说话,“……接手红莲教的事不要操之过急,反正如今大部分势力已经在我们掌握之中,如今最紧要的就是查找那呼延卜的下落,这厮一向狡猾,千万不要掉以轻心……”但说到这里忽然他的话顿住了,然后眯起眼眸侧耳倾听。

    跟在身后的一个属下一愣,看向他,“王爷……”

    他却对那名属下挥挥手,然后笑了,“先去书房那边等我。”

    几人再一愣,却不敢多言,“是”,齐声一生转身走了,而他却再次转过头,看着院墙上面伸出的一枝白梅又是一笑……

    正玩到不亦乐乎的段毓岚又学着那些舞女的动作旋转了一圈,微晕的她正打算歇一歇喘息一下时,忽然一下子撞在前面的一堵红色的人墙上。

    她禁不住吓了一跳,想大喊一声,却不想身子却一下子被人制住,嘴巴也被人捂住,有笑谑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轻声道,“喊什么,是我。”

    闻声她不由大吃一惊,然后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俊脸,小脸瞬间失色。

    怎么会碰上……他……

    看着眼前女人那红扑扑的脸蛋,闻着鼻端那带着幽幽梅香的轻轻喘息,欧阳睿的**瞬间被挑动。

    而他从来就不是隐忍亏待自己之人,所以他一声低笑,也不多说,直接就将她一把禁锢入怀。

    “王……王爷,不要……”感受到迫在的危险,段毓岚吓坏了,带着哭腔乞求。

    但欧阳睿又怎么可能放过她,直接将她按在一边的梅树上……

    霎时落英簌簌,缤纷凌乱。

    “王妃,王妃……”

    银钗拿了花剪回来,却不见了段毓岚,赶紧呼喊了两声,快步寻过来,当听见不远处小径上传来的那时断时续的带着呜咽的低叫声时大惊,想喊,不过刚张开嘴却又死死地咬住唇,因为她清晰的看见在那飞舞的落花中,伏在她主子身上逞兽性的正是瑜王爷欧阳睿。

    银钗赶紧低下头,悄悄退出来。

    但却又不敢走开,在一边急切的徘徊着。

    她真搞不懂,该歇在王妃屋里的时候,王爷一向不露面,却跑到这里来……来折腾王妃,这大冷的天,而且……且刚才她那一眼分明看见王妃的衣裙被解了扔在一边……

    暮色渐渐拢来,银钗愈发焦虑了,在原地一个劲的打着转。

    都这么久了,王爷怎么还没完?真不知还要……要弄到多久?王妃可还好……

    “宝贝儿,没事吧?”就在银钗焦虑之时,梅林中的满脸餐足神情的欧阳睿正一边整理衣襟,一边看向地上的女人。

    段毓岚并没理他,闭着一双带着泪痕的眸子一动不动。

    “刚才我听见你的丫头过来了,一会儿我叫她过来伺候你,我还有事,先走了。”

    欧阳睿又道,转身的时候,又笑着摸了地上的她一把,当感觉到触手的冰凉的时候,禁不住蹙蹙眉,然后解了外袍改在女上的女人身上,这才再次转身走了。

    当银钗冲进来扶段毓岚的时候,终于忍不住哭了。

    这王爷怎么就这么不知道怜惜王妃……

    段毓岚却是一句话没说话,在银钗的伺候下慢慢穿好衣服,然后跟着银钗回屋。

    只是当银钗想要将欧阳睿留下的外袍给她披上的时候,她却一脸冷凝的拂开了……

    当天晚上,段毓岚就病了,高烧不退,忙坏了曾嬷嬷银钗等一帮婆子丫鬟。

    “下午还好好的,怎么说病就病了。”曾嬷嬷看一眼那床上那捂了好几床被子还在瑟瑟发抖的段毓岚,问银钗。

    银钗一愣,然后垂头避开曾嬷嬷的目光,“傍晚时王妃去梅园摘梅花,看着花美,禁不住多玩了会儿,后来……后来出了汗……”

    “那要你做什么?你是怎么伺候的……”曾嬷嬷自然就恼了,对银柴一番斥责。

    银钗不敢多说,只好垂头受训。

    没办法,王妃反复叮嘱不要说给曾嬷嬷。

    王妃……她可怜的王妃呀,银钗的泪禁不住落下来。

    见她哭了,曾嬷嬷冷哼一声,不再训她,转身又去看段毓岚了。

    银钗也看向床上的主子,心里忽然希望主子病不要那么快好。

    王爷刚才出府去了,说今晚有事不回来了,但明日还不回来吗,最好让他看看王妃这个模样,都是……都是被他折腾的。

    但很不巧,王爷也不知在忙什么,接连好几日都没回府,银钗这个郁闷呀。

    等欧阳睿回府的那日,段毓岚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其实按照银钗的意思,应该让王妃装出一副病的很严重的样子,让王爷看看的,但没想到的是王妃不仅不装,还努力做出一副没事人的模样,在王爷面前安安静静,低眉顺目的。

    对于这个,银钗真有点不明白……

    ……

    ------题外话------

    作者真渣,又啰嗦了一篇,没写到段妹妹离开,亲们,别骂我,明天继续,也不知道怎么话就这么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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