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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我不允许,舒真,我死了想要化成雪,落在枫城我们曾经住过的地方,等以后你若是想去了那里,我便会一直守护着你。”

    这是他的承诺,却也是他对她撒的谎言,人如何能够变成雪?

    林夕选择了相信,她会去枫城,会同他一样变成雪守护着这一世的爱,一世爱,生生都牵绊。

    黄晕的残阳没入了天际,渐渐升起的是黑夜。

    宫中的太监喊着,“皇上薨!”全启云国上下痛哭,外面是大臣们哀嚎的声音。

    寝宫中,林夕看着沉睡的朱凡,没有落下眼泪,她已经不知道眼泪为何味道了,她的一切情绪都跟着他离开了,一整夜紧紧的关着那扇门,不准任何人进去,就连辰儿都不曾让他入内,她躺在朱凡的身边,靠在他的怀中,就如平常一般感受着他的气息,只是此刻他却已经没了温度。

    “朱凡,一定要等我。”她呢喃着,像是许下了承诺。

    朱凡的尸体被她偷偷换了,埋在皇陵的只是他的衣冠冢,她自私的想要跟他同穴。

    两年,她拼尽了所有,动用了所有力量将天下统一,她没有休息的时间,有的只是那一番愿望,为了那个愿望,她倾尽了所有。

    林子里的风呼呼的刮着,带着点点悲怆。

    宫中此时欢歌盛舞,可是她却没有在宫中,只是独自在宫外玉风曾经住的小院,躺在吊床上,眼泪竟然落了下来,手中握着属于朱凡送给她的吊坠,轻声的呢喃着,“很快,就可以见到你了,朱凡,一定要等我。”

    “你这般样子倒是有些悲戚,现在这一切不都是你想要的吗?怎么感觉不到你高心?”赵熙戏谑的说道,“难不成你的野心比统一天下还要大?你的心倒是挺高的,只是不怕爬的越高摔的越惨吗?”

    没有回答他的话,坐了起来,“你为何要这般轻易的将临天国交出了?以你的能力还可以坚守一年。”

    他嘴角抽搐,“一年?你还真是对自己有信心,也罢,其实皇位对我来说还真是没多大的吸引力,我也就是图个新鲜,坐上那个位子才知道有多累,整日要听大臣的对峙还要看着奏折,头都大了,现在这样子倒是自由。”嘴角带着邪魅笑意的看着她,“再说了,赵煦将黑衣组织的令牌都给你了,想来也没打算让我这个皇上坐很久。他倒是死了都要帮助你。”

    林夕淡笑,“我已经散去了黑衣组织。”这样的组织对于任何人都是威胁,更可况辰儿那种对任何人都充满了不信任的帝王。

    赵熙微微皱眉,认真道,“你要小心朱辰,他虽然很小,可是心机颇多,对人更是不择手段,他已经联合朝中一些大臣,准备对你逼宫。”不禁耻笑,“没想到你穷尽一生,花了毕身的心血换来的却是这样的结局,倒是让人可悲啊!”

    林夕倒是不在乎他的话,只是含笑着看着他,“能帮我一个忙吗?最后一个了。”

    赵熙呵呵的笑着,“你现在能有什么让我帮忙的呢?”

    她很认真的看着他,不像是开玩笑,顿时让赵熙脸上的笑容僵在那里。

    林夕没有再回宫中,依旧住在小院,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你还真是悠闲,不知道过些时日是否还会这般?”

    她就当作没听见他的话一般,轻轻的拨动着琴弦。

    那是玉风教给他的曲子,至今不能忘怀,她可以明白玉风那种临死前的坦然,可是如今她的歌又能为何而唱?

    仰头看着天空,有着一丝丝的悲悯,从再次重生,她便患了心悸之症,时不时的让她喘不过起来,可是一想到和朱凡的约定,她便一直坚持着。

    风微微的吹过,她凌乱的发丝飞舞,左脸的鲸纹露出,却已经失去了骇人的光芒。

    伴随着琴声,她嘴唇亲启,唱着自己的心声。

    金沙的一曲相思垢,展现了她浮华的一生,空空而来,却载满了情走,原本属于舒真的情,朱凡的爱,都在她身上,天下现在安定,辰儿再也不需要她了,是时候走了。

    元夜琴鼓奏花街灯如昼

    欢歌笑语飘上船头

    被你牵过的手揽不住永久

    雨过方知绿肥红瘦

    欲除相思垢泪浣春袖

    船家只道是离人愁

    你送我的红豆原来会腐朽

    可惜从没人告诉我

    寒江陪烟火月伴星如昨

    可你怎么独留我一个人过

    若你想起我

    不必抱愧当时承诺太重

    聚散无常怨谁错

    欲除相思垢泪浣春袖

    船家只道是离人愁

    你送我的红豆原来会腐朽

    可惜从没人告诉我

    寒江陪烟火月伴星如昨

    可你怎么独留我一个人过

    若你想起我

    不必抱愧当时承诺太重

    聚散无常怨谁错

    寒江陪烟火月伴星如昨

    可你怎么独留我一个人过

    若你想起我

    不必抱愧当时承诺太重

    聚散无常怨谁错

    眼泪不知不觉的溢满了眼眶,朱凡,你怎么可以独留我一个人过呢?你说的化成雪陪着我是真的吗?我知道是谎言,可是为了你这个谎言,我也等了两年,两年已经够了。

    赵熙凝眉,打量着她。

    琴音停,外面有着士兵包围的声音。

    赵煦警觉的站了起来,蹙眉看着她,带着讽刺的笑意,“看来又是一场好戏。”

    “是好戏,可是你却不便留在场。”

    他调笑,“我本不打算在场,在场便是参与,而我只适合做看客,想来真妃不可能会小气的将我出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