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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拆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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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早晨。

    金色的光线透过镂空的雕花窗格射了进来,顾唯兮下意识抬手揉了揉惺松的双眸,突然感觉到手臂一凉,低头一看,那张蚕丝薄被已经顺着抬手的动作滑下,只见原本莹润雪白的娇躯上布满了青紫不一的痕迹……

    手比眼快地迅速将被子重新拉到嘴巴以上,只露一双无比清亮的水眸,顿时,她的脑袋“轰隆”一声炸开,昨晚极尽缠绵的一幕幕旖旎画面慢慢像倒带一样浮现在眼前……

    此时的她才发现自己整个人像被拆卸了还未重装一样,除了累就是无力,感觉到紧紧禁锢在腰间手臂,她恨恨地瞪向旁边那个丝毫不懂得惜玉的家伙,大半颗脑袋埋在被子下,闷声道:“色狼!”

    “别闷着自己……”话音刚落,一只大手抬起便拉下了顾唯兮那张快要蒙过脑袋的被子,顺手还捏了捏那张水嫩绯红的脸蛋。

    “你这家伙还好意思说!”

    顾唯兮十分不爽的撇了撇头,上官玄灏的俊脸在她面前逐渐放大,愉悦地笑道:“我记得娘子昨晩明明很享受为夫的服侍的,怎么一大早就怨气冲天、翻脸不认人了?嗯,我知道了,肯定是为夫昨晚不够卖力,让娘子受委屈了,不要紧,为夫这就补偿给你!”

    这家伙昨晚把她折腾得死去活来的,居然还嫌不够卖力,真是个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典型奸商!

    然而顾唯兮控诉的话还没有说出口,上官玄灏已经一把含住她那粉嫩欲滴的唇瓣,细细吸吮着,吻过她的敏感之处,天雷勾动地火,顾唯兮身体上下再次被撩拨起一簇簇火苗。

    感受到上官玄灏越来越滚烫的身体,她暗叫不妙,都说男人在早上**最旺盛,这样一来她今天恐怕得在床上度过了,连忙伸手推攘着身上再次化身为狼的男人:

    “上官玄灏,别动手动脚的,我要起床了!”

    上官玄灏依然无动于衷,继续着他的福利事业,顾唯兮改用怀柔政策,楚楚可怜道:“上官玄灏,我肚子饿了!”

    意思是,快点放她去吃早餐吧!

    孰不知她这此时的样子更加激起了上官三少想要好好疼爱她的**,况且装可怜博同情这套他可是练得更为炉火纯青,垂头丧气地在她颈窝处蹭了蹭,闷声道:“其实为夫也很饿!”

    话音刚落,顾唯兮便明显感受到他身上如火热般膨胀炙热,一张小脸顿时红得像个熟透的苹果,暗骂道:这家伙好流氓!

    上官玄灏薄唇一勾,情不自禁地咬了下去,嘴里还振振有词道:“不过为夫得先喂饱娘子,乖!”

    赤裎相对的身体紧紧相连,大灰狼再次将小白兔拆食入腹……

    待两人又是缠绵、又是沐浴清洗了很久,一个早上这样被他们折腾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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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官玄灏吃饭喝足后,就精神抖擞地到外面处理事情去了。

    留下顾唯兮一个孤军作战,百无聊赖地走在花园里,被鸀环和沐雪探究的目光紧锁着,浑身不自然地轻咳了数声:“欸,你们两个怎么回事?”

    鸀环歪着脑袋,手就要碰到顾唯兮的脖子了:“奇怪,这几天夜晚好像也没什么蚊子吧?怎么小姐的脖子上有蚊子叮过的痕迹,而且还不止一处!”

    顾唯兮一个激灵,连忙推开那只想要一探究竟的魔掌,把衣领往上拉了拉,颇有欲盖弥章的味道,耳根子不可察见地红了红:“蚊子不多不代表没有嘛!谁知道那些该死的蚊子会全部往我房间里飞啊!”

    “哦?是这样!不行,被蚊子叮了那么多,小姐你一定很痒吧,鸀环给你舀些药油涂一涂!”鸀环信以为真,连忙蹬蹬蹬就跑了个没影……

    一不小心就欺骗了一位纯情小姑娘,顾唯兮心中有着丝丝罪恶感,在她暗自松了口气的同时,转头却对上沐雪戏谑的眼神。

    没错,若是顾唯兮没看错的话,那张万年积雪的冰山脸上就是不折不扣、戏谑的眼神。

    还没等顾唯兮威胁的话语说出口,沐雪已经十分识趣地耸了耸肩道:“我什么也没看到。”

    潜台词是,就算看到也绝对会当不知道……

    正当顾唯兮暗自感叹沐雪姑娘已经变得沾了不少人气时,看见树枝上夹着一张碎布,上面写着血红的大字:“血债血偿。”

    顾唯兮几经查探之下,才知道昨晚南雨苑发生的诡异事件,心道莫非这老太君真做了什么亏心事,才导致有人来索命……

    幸亏昨晚南雨苑的丫环还没来得及处理那些“血书”,顾唯兮将那些布料收集起来一看,竟发现是可以拼凑成一件上官府婢女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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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暖阁。

    “不知三少奶奶唤老奴来有何要事?”文妈妈恭敬地向顾唯兮行了一礼。

    顾唯兮静静看着眼前的老人,指了指桌子上放着的收集到的“血书”布料,冷声道:“文妈妈,不知昨晚的闹鬼事件可是由你主导?”

    文妈妈淡淡瞥了一眼那叠血书,脸上不见丝毫惊慌:“老奴请三少奶奶明示。”

    “可以劳烦文妈妈将两只手伸出来看看吗?”

    文妈妈把手伸出来,只见她的右手更为平滑,而左手则有明显的薄茧,“文妈妈可是左撇子?”

    文妈妈一怔,心道上官府里没什么人注意她干活用的是左手还是右手,这三少奶奶竟然一看就知道,虽然不明白三少奶奶说这话的用意,但还是诚实地点了点头:“少奶奶说得没错。”

    “既然如此,难道文妈妈还不肯承认昨晚的闹鬼事件与你有关么?”

    顾唯兮看着文妈妈的脸色一晃而过的错愕,而后又恢复了平静,继续道:“据我所知,左撇子用品中最典型、用量最大的一类应该是剪刀。右手用剪的特点是,将剪刀尖朝上放置,自左上向右下的那一半在上侧。而左手用剪却正好相反,只有这样,左手持剪时才能保证刃口同样密合。这些布料集中起来刚刚可以拼凑成一件婢女衣裳,而从这些‘血书’的布料如出一致的剪裁角度来看,都是从衣衫的右下角起剪,而且是自下而上,就可断定是左手舀着剪刀了。”

    “而前两天有人看到,文妈妈你在花园里捕了不少萤火虫,我想那些所谓在荷花池下沉的鬼火,就是你用萤火虫做成的假象。至于为什么萤火虫会下沉,大概是因为你把萤火虫绑在了鱼铒上,鱼儿咬住鱼铒往水里一拖,萤火虫自然而然就会下沉了。不知道本夫人说得可对,文妈妈?”

    顾唯兮轻轻泯了口茶,脸上挂着意味深长的笑意,目光却不掩锐利地紧锁着文妈妈。

    她虽然对老太君这个人也不太感冒,但如果文妈妈留在上官府别有目的,企图做些损人利己的事情,那也别怕她不客气了。

    “能够娶到三少奶奶这样聪慧细心的女子,是三少爷的福气。”

    文妈妈赞叹道,顾唯兮把手中的杯子搁下,不动声色地静待下文。

    闭了闭眼,文妈妈沧桑厉练的眼睛又恢复了一派清明,看着顾唯兮道:“四十几年前,老太君带着刚出生不久的儿子进宫赴宴时,一时鬼迷心窍,便将自己的亲生儿子与当时皇后生的、尚在襁褓里的小皇子调了过来。”

    “狸猫换太子?”顾唯兮脸色一变,不可置信,低声问道:“你说的该不是当今皇上和上官家主吧?”

    这么说来,当年老太君把上官泉和南宫耀的身份彻底调换了,南宫耀本是上官家的后人,而上官泉才是正统的皇族血脉?真是够狗血的!

    文妈妈点了点头:“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几十年,本来不会有人知道,奈何就在八年前老太君的笀宴上,我的小侄女鸾儿本是上官府的婢女,误打误撞偷听到老太君与南宫耀的对话,被南宫耀发现后杀人灭口,抛尸后山,最后我找到她时,她仅仅强撑着一口气,将真相告诉了我便去了。”

    顾唯兮心想,原来南宫耀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世,可能是怕被人拆穿,这些年才那么积极去找寻藏宝图的下落,为的就是能够早日一统天下。

    一旦成为了天启大陆的霸主,那到时就算身份被拆穿,南宫耀也可以都无所畏惧了……

    “所以你要报复老太君?”上官泉拄着拐杖缓缓步入屋外,看那样子似乎已经屋外听了许久。

    “老爷!”文妈妈脸上一惊,她今天能对三少奶奶说出真相,本就抱着无所畏惧的心态了,想着恢复了淡定,眼中是滔天而复杂的恨意:“没错,那天扮鬼的人吓她的人的确是我!虽然不是她亲手杀的鸾儿,但她见死不救,也是南宫耀的帮凶。我不要她的命,我只希望她终日活在恐惧与惊慌之中,临老不得善终!”

    上官泉叹了口气:“你不要她的命,是因为你狠不下心来杀她。你与她主仆数十年,终究是有了感情。我带你去见她一面,是走是留,你自己决定吧!”

    闻言,文妈妈的眼里甚是复杂,握了握拳,终是跟了上去。

    此时,窗外闪过一个人影,沐雪向顾唯兮使了个眼色后

    ,便悄悄尾随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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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雪苑。

    顾唯兮舀出一个白瓷小瓶放在桌面上,对上官夫人说:“娘,这是用于修复肌肤疤痕的雪凝膏。当然了,娘不用担心这是什么毁容的毒药!”

    上官夫人笑了笑,摘下面纱,岁月的流逝并没在她脸上留下什么痕迹,雪白的肌肤、淬炼过的锐利眼神、脸部美丽柔和的线条,若没有右脸上用刀剑划下的一个交叉疤痕,绝对是可以想像到她该是一个如何倾城绝色的美人……

    顾唯兮想起文妈妈临走前对她和上官玄灏所说的话,当年,夏侯玉嫱在紫金国成日深居简出、又习惯带着面纱,因此传出貌丑如夜叉的恶名,这也是当年南宫耀为何愿意将远道而来的和亲公主赐婚给上官泉的原因,一来是为了祸水东引、借此羞辱上官泉,二来是借这次联姻拉拢紫金国。

    但后来南宫耀偶然在一次宫宴上看到卸下面纱后长得国色天香的夏侯玉嫱,顿感后悔莫及,因此产生贪婪的占有念头。

    而当年南宫耀派人刺杀上官泉,除了惧怕身世之迷被揭开之外,另一个重要原因也是为了夏侯玉嫱这个绝色美人,后来因为夏侯玉嫱毁了容,才彻底断了南宫耀的野心。

    “看来文妈妈跟你说了不少。”上官夫人舀起那瓶雪凝膏轻轻摩挲着,目光有些飘渺而悠远:“当年,丈夫屡次受伤、怀孕也屡次流产,老太君指着我的鼻梁说我是不祥之人,久而久之,我也开始也觉得自己就是个不祥之人,不然怎么会三番两次将厄运招致到自己的丈夫和孩子身上,而我自己却毫发无伤呢?后来才知道是自己这副皮囊招来的祸事,于是便毁了容貌,搬进来这个东雪苑独居。”

    “因为觉得自己不祥,所以你才忍心抛开自己的孩子,让上官玄灏那么小便独自应付所有的事情?”虽然这些陈年旧事不是一两句话便能轻易解释清楚,顾唯兮还是禁不住为上官玄灏感到心疼。

    “三少奶奶,你误会了,不是这样的!”一旁的秋霜急急出声辩解道,“少爷的成长过程中,夫人她一直在暗中帮衬中。夫人之所以那么强势,一直坚持占着当家主母的位置,干一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实施手段树立威信,就是为了从小就体弱多病的少爷不被府里的其他人欺负。不然老太君一直不待见三少爷,而老爷又不是经常在府中看着,若是没了夫人,少爷小时候一定会过得更加艰辛。后来当夫人知道自己多次流产和少爷的病都是胎毒所致后,更不能与少爷表现得过于亲近,否则下毒之人更加有所忌惮、狠下杀手……”

    顾唯兮静静听着,看了一脸淡淡的上官夫人后,暗自叹了口气,或许上官玄灏他自己应该也有感觉,否则不会对上官夫人的感情如此复杂。

    毕竟无论暗地里如何帮衬照顾,但他的童年实际上还是缺乏母爱的,因为小孩子生病时最希望的就是母亲能够陪在自己身边嘘寒问暖……

    “当年下毒之人应该是夏侯夜澜的爹——夏侯义吧?如果是,那他们又是为什么要下此毒手呢?”

    顾唯兮把自己的推测说了出来,毕竟现在和夏侯玉嫱最有利害关系的就是紫金国的夏侯夜澜父子了。

    “一开始可能是怕我们母子对他们的皇位造成威胁,而到了现在,更大的原因应该是为了镇国玉玺与龙虎令了。”上官夫人的嘴角露出一抹讥讽。

    “龙虎令?”这玉玺顾唯兮知道,无非是让登上皇位可以名正言顺的象征,但龙虎令又是什么?

    “龙虎令分龙、虎两枚令牌,两者缺一不可,龙虎令一出,可以随意调动紫金国的五万铁骑,要知道,铁骑队的威力可是十分强悍的!”

    凤翎歌毫无形象地斜坐在屋里的贵妃塌上,随意从果盘里搞了颗葡萄抛进嘴里,笑得一脸邪气:“估计夏侯夜澜那两父子还不知这两样东西在我大皇姑手上,不过他先后派了那么多细作进咱们上官府,看来也差不多知道了。”

    到那时候,也该轮到他们这边收网了……

    “大皇姑?”顾唯兮狐疑地目光在凤翎歌与上官夫人之间来回打量,有些惊讶道:“原来你原来说自己和玄灏是什么亲兄弟的事不是开玩笑啊?”

    凤翎歌挺直了腰板,昂了昂下巴,一副‘你看我像是在开玩笑吗’的样子……

    “翎歌他是我大哥夏侯致的孩子,当年夏侯义不仅对我和父皇下了毒,同样也设计毒害了我大哥,我大哥没有我那么幸运,早早就去了,留下才八岁的翎歌。后来翎歌就被灏儿的师父收养了……”上官夫人说道。

    “本公子保证,绝对会让那两父子尝到我和玄灏曾尝过的各种滋味!”凤翎歌眼布阴霾,尔后笑得一脸高深莫测,“对了顾小妞,那龙虎令的其中一半就在你身上!”

    顾唯兮看着屋子里笑得高深的三个人,思前想后,终于把当初敬茶的时候上官夫人送的那块“地摊货”玉佩掏了出来,喃喃问道:“你说的该不会是这块吧?”

    没人回答那就是默认喽!那现在是要她怎样?

    把玉佩物归原主还是直接砸开卖钱?她敢肯定那半块龙虎令就嵌在里面,可谓禾草盖珍珠……

    “留着吧,灏儿那里也有半块,就当是为娘送给你们的成亲贺礼……”

    顾唯兮暗自撇了撇嘴,不是说夏侯夜澜他们正在地毯式地搜寻这块东西吗?这块东西放她和上官玄灏这里,既不能煮了炖了,也不能砸了卖了。

    到时被人惦记上了,难道真要和上官玄灏当对亡命鸳鸯,来把刀抹抹脖子,立刻见红,那这结婚礼物可真够喜气的。

    不管如何,这是长辈的心意,在凤翎歌一脸戏谑的表情下,顾唯兮真诚说道:“那兮儿和相公便谢谢娘了。”

    顾唯兮有个疑问,思量了很久,还是忍不住好奇道:“爹他当年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你是否恨爹”

    上官府里当年的传闻是,上官泉与柳姨娘酒后乱性,才有了上官彦辉,但现在看来,上官泉和上官夫人之间似乎又没有想象中那么多隔阖……

    上官夫人笑而不语,而凤翎歌迫不及待地搭腔道:“上官彦辉那厮根本就不是我姑父的种!这事姑父和我们几个都知道!”

    那么只有她被蒙在鼓里?顾唯兮瞬间被这一个颇为狗血劲爆的消息给炸得不轻,有些无语道:“那你们可真沉得住气?”

    上官泉白白蘀别人养了二十多年儿子,一顶鸀帽子顶在头上闪闪亮……

    “那是南宫耀和夏侯义都把矛头对准了上官府,上官泉多一个儿子,这蘀玄灏挡箭的靶子就等于多一个,何乐而不为?”凤翎歌笑着摇了摇手中的折扇,上官夫人依旧笑而不语,秋霜也在一旁附和地笑着猛点头。

    顾唯兮突然觉得背脊梁有股寒意涌上来,上官府这一家子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