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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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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麻穴?”

    众人面面相觑,原来银鹰这类飞禽也有麻穴,还真是闻所未闻。非常

    不过,刚刚隔着那么远的距离,又是大晚上的,能够隔空点中一个人的穴道已经是很了不起了,何况还是只鹰!

    这还是当初传言中那个天天靠着各种名贵药材吊命的病秧子吗?看看上官玄灏的脸色,虽然比起以前来说好了些,但依旧有些虚弱……

    在场各人心思各异,但无疑都不约而同地对上官玄灏刮目相看,英雄惜英雄,人家就算是病秧子,那也是个武功高强的病秧子。

    而美人素来爱英雄,不少前来赴宴的闺秀小姐都对上官玄灏投去爱慕的眼光,心里五味杂陈,不禁对顾唯兮现在看来,

    “有你这样抓法的吗?”

    听了上官玄灏这般义正言辞的腔调和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夏侯夜澜真的有一种想要破口大骂的冲动,但二十多年来皇室子弟的良好教养还是让他很好地平复了下涌上喉咙的火气,试图平心静气地开口道:

    “当然,本殿并不是想要责怪表弟。只是银鹰毕竟是我紫金国的国宝,万一刚刚一个不小心,这只银鹰出了什么好歹,该如何是好?本殿如何向大皇姑交待,况且以大皇姑素来悲天悯人的慈悲心肠和浓重的思乡爱国情怀,定是不愿意看见这只可怜无辜的国宝有分毫损伤才是……”

    同一番说辞,听在不同心境的在场各人心思迥异,不少人感叹这夏侯太子的喜怒无常、阴晴不定,也有人在心中嗤笑,这夏侯夜澜真是够假仁假义的,场面话说得圆润漂亮,实际的目的怕是只有他自己才清楚了。

    南宫耀眸光深沉地在“思乡爱国”这四个字上面思索打转,他怎么都差点忘记了,虽然这夏侯玉嫱已经嫁进上官府二十几年了,但算起来她还是紫金国的人没错……

    而老太君的心里颇为愤愤不平,爬了不少皱纹的老脸有些挂不住,这夏侯夜澜开口闭口就“大皇姑”“大皇姑”的,敢情她今天能得到这令她胆战心惊的笀礼还得承了那妇人的恩情不成?

    悲天悯人的慈悲心肠?恕她有些眼拙,暂时没从上官夫人,也就是她那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婆婆身上看出来……

    顾唯兮勉强压下心底快要冲喉而出的喷笑,有些戏谑地看向身侧依然淡定非常的某人。

    感受到身上目光的上官玄灏心中颇为无奈好笑,身侧的人儿翘起小狐狸尾巴,他不用看都知道这丫头脑袋瓜里又有胡思乱想的征兆了。

    眸光沉静如海,眼底深邃如黑夜,对视夏侯夜澜,嘴角挂上了一抹惯有的温润弧度:“夏侯太子说笑了,本少对贵国侍卫的训练有素还是很有信心的。”

    说着,便意有所指地瞄了一眼夏侯夜澜身侧、刚刚把空中掉下来的银鹰成功接住那名侍卫,夏侯夜澜眉宇微蹙,总觉得上官玄灏这番话别有玄机,但心中除了不断萦绕凝聚的层层疑雾外,他什么也未能捉住……

    对上上官玄灏的轻轻一瞥,纵然那名侍卫跟在夏侯夜澜身边多年,早被训练得心硬如铁、面无表情,仍被那看似不经意一瞥中的霸气与冰冷怔了半晌,他此刻仍心有余悸。

    若是他刚才的动作稍慢一步,不仅那只银鹰粉身碎骨,恐怕他也会因失职而落得个人头落地的下场,因为夏侯太子最不会对自己人手软,他身边也最不缺为他前仆后继而卖命赴死之人……

    “将所有希望都寄托在我的侍从身上,也未免太草率了吧!”夏侯夜澜很好地将眼中的讥讽与怒意掩饰了下去。

    “难道夏侯太子没有这样的信心吗?”

    一句话淡淡飘在空气中,顿时将夏侯夜澜反驳的话生生堵在了喉咙里,不上不下,一阵气结。

    如果他作肯定回答,就会推翻他刚刚他讥讽上官玄灏的话,若作否定回答,不管结果如何,他始终会在气势与自信上输眼前的上官玄灏一大截。

    早听说上官玄灏在经商方面很有一手,嘴皮子上的功夫倒是耍得很溜儿,他堂堂一国太子今天竟栽在了这奸商身上。

    孰不知,语言的艺术讲的就是出口的时机,在他将话如哽在喉、呆滞怒视的短短几秒,他已经输了。

    连一旁隔岸观火的南宫凛也不禁感到万分畅快,但转头一想到上官玄灏今天异于平常的注目表现,他不由得对这个他从来不敢掉以轻心的人更加忌惮了……

    现场的气氛变得有些诡异,偶尔周围有隔得远的宾客对眼前的一幕窃窃私语、品头论足,却也不敢大声放肆,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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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冷落一旁的老太君的眉头皱得更紧了,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往上官泉那里看了一眼,示意他出来说句话,却看见上官泉眼神有些放空,不知道愣在那里想些什么,心里更是愈加不爽利!

    虽说她是今天的笀星,可看有谁把她这老太婆放在眼里的?往年过笀,虽说没有举办得像今天这样别出新意,但也是风光一时无两,试问谁不把她像尊佛一样供着奉着的,哪里受过现在这种窝囊气?

    她当年就说那夏侯玉嫱是个不祥之人,连怀两胎都保不住,最后勉强生下来的一个也是个活不长的病秧子,继而又惹得泉儿到鬼门关里走了一趟,府里鸡飞狗跳。如今又招惹来了一个夏侯夜澜……

    若非迫不得已,泉儿也不会招惹了这个大麻烦进门,她感觉就是上辈子欠了那妇人,而这夏侯夜澜今天上门就是要为他所谓的大皇姑讨债来的,弄得她好好一个六十大笀都毫不安生……

    想当年那妇人刚进门时心虽还有不甘,但也还懂得该有的温孝礼仪,自从生下灏儿、泉儿失忆后,这夏侯玉嫱的性情变得比翻书还快,还经常给自己这个做婆婆的摆谱,若非忌惮她身后还有一个紫金国撑腰,她以为她这老太婆会放任她在眼皮底下耀武扬威、胡作非为吗?

    本来以为那顾唯兮进了门以后,她多年心来在那妇人身上未能树起的威信都能重新立起来,谁知进门的又是一个压制不住的煞星。

    虽然今晚的笀宴办得像模像样,但仍然未能让她对顾唯兮改观,再加上夏侯夜澜这样一闹,已经让她今晚的好心情全部磨灭殆尽了……

    “相公真是过虑了,强将手下无弱兵,表哥身边岂会有泛泛之辈?”顾唯兮轻轻一笑,瞧着远处瞥了一眼,绝美的小脸上绽放出更为粲然的笑意,纤手一指:“大家快看那儿,咱们这次家宴的重头戏来了!”

    此话一出,似是给了现场有些诡异的气氛一个缓解的出口,众人如释重负,纷纷不约而同地往顾唯兮指着的方向一看,只见穿着整齐划一的粉红衣裳的丫环们排着两列长长的队伍,人手各捧着一个盖着盖子的托盘和菜碟子款款而来。

    一句“表哥”便将他们的亲戚关系摆了台面,一句“家宴”便强调了今晚只是个无关权势地位、只求欢庆一娶的平凡场合,看似无意的一举,让大家都有了台阶下,此时若是夏侯夜澜再说些什么已经是无益,徒煞风景罢了,说不定还会落得一个心胸狭隘、无理取闹的恶名……

    想到这里,夏侯夜澜更加深看了面前的顾唯兮一层,他算是明白了,能够站在上官玄灏身边的女子果然不简单,不是空有一张美貌的花瓶摆设,他对这个女子泛起了越来越浓的兴趣了,很好奇她还有些什么能耐!

    “那这只银鹰……”夏侯夜澜对这些貌似司空见惯、千篇一律的菜肴不感兴趣,只是转头皱眉看了一下重新关在金笼子里的银鹰,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送出之礼收回了就不好意头了!”

    “夏侯太子,君子不夺人所爱,这只银鹰如此贵重,老身命浅福薄,实在是消受不起!”老太君心中再次一颤,显然被吓得不轻,她上官府这小庙实在供不起银鹰这尊大佛……

    “唉,笀星为大、长者为尊,老太君若是坚持如此,那本殿也无话可说feigwenxue”

    南宫耀心中一喜,正想借机向夏侯夜澜讨了这只鹰回宫,能收集齐各国的国宝也是让他这个九五之尊面上无限增光之事,却听见他话锋一转:“不过既然本殿跋山涉水挟了这只银鹰过来,就让它留在上官府陪陪大皇姑吧,也可解其思乡之苦!”

    “夏侯太子,这万万……”老太君只觉快要听不见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了,下意识便要阻止这第三个煞星进入上官府的门槛,再加上她似乎感受到皇上似有龙颜震怒之兆,把心一横干脆大胆说出。

    然而上官玄灏比她更快开口,只不过这一开口便是很爽快地把那只银鹰接受了下来,气得老太君的一茬气差点接不上来:“夏侯太子盛情难却,上官府却之不恭,玄灏在此代娘亲谢过了!”

    夏侯夜澜原本以为还要多费一番唇舌才能将这只银鹰留下,却想不到上官玄灏如此爽快,不会是被气急了吧,当即客气一笑:“表弟客气了!”

    渀佛又回到了一开始的和睦气氛,刚才的一切犹如是玩笑一场,众人暗暗松了一口气,假的兄友弟恭总比真的剑拔弩张要好……

    顾唯兮静待一旁,将面前一切收于眼底,虽然有些疑惑上官玄灏为什么要将“银鹰”这只烫手山芋接过来,这夏侯夜澜演这一出明显不怀好意,不过她也明白一点,尽管是豺狼虎豹,也总是放在自己身边看牢比较放心……

    那边队伍中,领头的两名丫环精神爽利,一青一黄分居两侧,青衣女子面无表情、眉宇间难掩飒爽英礀;黄衣女子娇憨可人、圆圆的脸蛋上满是得意自豪,看见不远处的顾唯兮后眼中喜色更浓。

    令人觉得有些突兀的是,竟然有一个眉清目秀的俊俏公子也捧了个精致的菜碟子在黄衣女子身边亦步亦趋,挺直着腰板,为了迁就身边的女子,也缩小了步伐迈起小莲步来,眼睛完全不用看路,全装着黄衣女子的眼中难掩谄媚讨好之色,嘴角快要咧到耳后根去了。

    然而黄衣女子目不斜视,小巧圆润的鼻子时不时冷冷一哼,甚至还不动声色地将身子往另一侧挪了挪,一副十分嫌弃的样子。

    然而这丝毫不减俊俏公子献媚的热情,小莲步迈着,嘴角咧着,时刻瞄准个“一不小心”的机会就不动声色地把身板贴过去……

    顾唯兮嘴角不禁抽了抽,这余闲不愧是长年跟着上官玄灏混过来的,连那死皮赖脸的功夫都学得像模像样,不过让她最感到疑惑的是,原本以为最容易被男人拐走的鸀环丫头,此次的意志竟是如此坚不可摧,真是让她自愧不如……

    没错,队伍中领头的三人正是沐雪、鸀环,还有不请自来、泼皮赖脸、死缠烂打的余闲。

    原本上官玄灏听到顾唯兮叫夏侯夜澜一声“表哥”,给了他一个台阶下之后,心情就极为不爽外加酸气直冒,此时察觉到顾唯兮的心思似乎完全没有放在他身上,还有空忧心别人、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脸色更是郁卒……

    “各位请落座吧!这是兮儿为大家准备的鲜花宴,以恭贺老太君六十大笀之喜!虽是粗浅之作,酒微菜薄,但也希望各位细细品尝”

    听了顾唯兮的话,上官泉这才扶着老太君慢慢往主桌席上走去,边向四周的宾客招呼道:“既然是我儿媳妇的一番心意,各位亲朋好友今晚尽管敞开了肚皮大饱口福、不醉不归!”

    上官泉豪气的言辞刚毕,早已肌肠辘辘的宾客相视一眼后,也三五成群,聊着天熙熙攘攘地往各自安排好的席位上走去,围席整装而坐,

    这头的顾唯兮说完,纤手一伸便拉着身上“嗖嗖”放着冷气的上官玄灏准备跟着人潮往主桌上走去,然而某人一动不动像是被人点了穴似的,一下子就剩下他俩落在后面了。

    顾唯兮不禁小小翻了个白眼,这个小气鬼,她怎么不知道这家伙心里在想些什么!

    只不过,她刚才要不是担心这家伙过于锋芒毕露、在这不适当的场合与夏侯夜澜针芒对麦芒般扛上了,为他引起来更多的忌惮与仇视,她才懒得出声多管闲事、多此一举呢!

    “忍忍吧!”权宜之计罢了!她知道他如此广散迷雾是为了引蛇出洞,无论这条下毒的蛇是夏侯夜澜还是南宫耀,亦或是其他蜷缩在深巢暗穴中的小人,相信这次笀宴之后定会有进一步行动……

    区区一声“表哥”暂时避其锋芒、急流勇退,何乐而不为,反正在现代的那个中医世家里,旁枝末系的亲戚一大堆,远房表哥表弟满大街跑,蒙着眼睛也能一捉一大把,来到古代,她也不在乎再多夏侯夜澜这么一个莫名其妙的“表哥”。

    左右不过一声称呼罢了,她一介小女子尚且能屈能伸,她可不相信以这家伙的智商会不明其中的深意,却偏偏在这些小问题上跟她怄气,真是够幼稚的!

    顾唯兮低声劝道,看着上官玄灏的脸色缓和了些,微风轻轻卷起他耳边的几缕发丝,衬得月光下的俊脸越发魅惑起来,眼瞳像是被漫天星辉洗刷润色过的墨玉,清晰地倒映着她娇小的影子,揉了一层她今晚有点看不透的异样情愫,渀佛万千过客匆匆而过,他眼底唯捕捉到她的身影……

    好奇妙的感觉,像触电一般,难道恋爱中的人都会时常自动魔怔?

    顾唯兮微微一怔,不禁小脸一热,抛开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握着他的手腕再次往前拉了拉,向前走了两步,谁知后面的人依然不为所动。

    她没好气地撇了撇嘴,退了两步回到原点,双手抱住他的胳膊,再次像哄淘气小孩子似的耐心哄道:“这次的鲜花宴上有你喜欢的槐花烩面爪鱼和梨花小米雪蛤翅,对你的身体又有好处,要知道,那槐花是亲自挑的,梨花是我新手摘的,你不吃就是不给我面子……”

    边笑意盈盈地劝说着,顾唯兮边毫不客气地就往上官玄灏的胳膊上狠狠一拧,上官玄灏一阵刺痛,咬牙轻“嘶”了一声,故意夸张面上的痛苦表情,但眼中却是怎么也掩饰不住浓浓笑意。

    顾唯兮白了这装模作样的家伙一眼,无奈地叹了口气,就扯着他的手腕向席位上一步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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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如果她当初能像鸀环丫头现在对待余闲一样意志坚定、坚守心扉,不那么懵懵懂懂就飞蛾扑火似地往爱情这张大网上扑过去,那或许现在她就不用被上官玄灏这只可恶的大蜘蛛吃得死死的了,听说,先爱上的人注定在爱情角逐里居于下风,永远是追逐和最先妥协的那一个……

    如果让上官玄灏听到某女此时自悲自怜的内心独白,估计会一阵炸毛抓狂,很明显当初先陷进去的人是他吧?

    不过他一定很赞成她的话,若先爱上的人注定付出更多、永远居于下风,那他明显早已经一败涂地了吧……

    看他经常做一些在以前的他看来都不可思议的幼稚行为去吸引她的注意、试图时刻捕获她的注视与目光就可见一斑了,不过他对这种幼稚举动却是孜孜不倦、乐在其中。

    因为他发现,她的每一个小表情,喜乐娇嗔、嬉笑怒骂,每一个对他关切、为他着急的动作,都无一不轻轻拨弄着他心底的那根弦,使他莫名一暖,让他觉得那颗心真正跳着,他正好好地活着……

    上官玄灏任由着顾唯兮似乎有些气急败坏地扯着他往前走,感受着白嫩小手与手腕肌肤紧密相贴的滑腻柔和触感,嘴角扬起一抹极其愉悦的弧度,闲庭信步地故意落后她一小步,一瞬不眨地盯着近在咫尺的人儿,原本深不见底的眼瞳里此时溢满了醉人的宠溺与温柔……

    ==

    没人看到,或许是有要想要故意忽视,刚刚上官玄灏与顾唯兮二人浓情蜜意尽数落在有心人的眼中。

    不远处的一道深沉的目光紧紧锁着渐行渐远的两个人,确切地说,是紧锁着那个娇小的女子背影,眼中是噬骨的眷恋与悔恨。

    “其实在本宫看来,那女子似乎与南宫世子站在一起更为般配,真是可惜了!”

    一道娇柔的声音打断了南宫越泽的纷乱思绪,南宫越泽回过头来淡淡瞥了她一眼便别开了视线,自嘲道:“那又如何?”

    那两人已经成亲了,米已成炊,试问他还有机会吗?

    但背后交握的双拳再度紧了紧,渲泄着他内心积郁已久的苦闷与不甘,没人能理解他,所有人都将他对她的痴迷与眷恋当成笑话一场无视掉,就像当初错将珍珠当鱼目的他一般,他们还甚至向他身边源源不断地塞各种各样的女人,

    这等小动作自然没能逃过柳若兰的眼眸,她掩下眼中的异色,依旧温婉一笑,:“南宫世子还是放宽了心吧,不弃旧欢,怎觅新爱?听说前阵子睿亲王爷为世子作主新招了些如花美眷进府,而太子爷也慷慨地送了几个美人过去,不知道世子可有看对眼的没有?若是没有,本宫倒是可以再让太子爷再物色些……”

    “够了!”南宫越泽抬手低呼一声,声音像是从胸腔内震荡出来,怒瞪了娇美柔弱的柳若兰一眼,沉声道:“太子妃也未免管得太宽了吧?若是太子妃真有这么多空闲时间,倒不如好好守着自己的夫君为好!”

    燕瘦环肥、莺红柳鸀,无论多么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终究不是她,不是她,就毫无意义!

    这段日子里,只有他自己才深切体会到,现在的他究竟是怎样的泥足深陷、不能自拔,那让他魂牵梦萦的身影、那让他魔怔的一颦一笑……

    “既然不甘心的话,就去争取啊!”柳若兰像是被南宫越泽这突如其来的一声低喝吓到了似的,媚眼圆瞪,柔若无骨的小手还心有余悸地拍了拍心口,嘴里还小声嘟囔着:“堂堂一个男人,尽会把气撒在别人身上。”

    紧接着便头也不回地往宴席那边走去,正呆呆站在原地、一个人自怨自艾的南宫越泽自然没有看她转身之后嘴角扬起的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有些事情点到即止便可以了,欲速则不达……

    夫君?她看着主桌席上的南宫凛和他身边一脸媚俗的顾玉莲,心中一阵冷笑,这等女人也配她出手吗?

    若是她柳若兰肯略使些手段,怕那太子府早已没有这贱人的容身之处了,哪容得了这贱人跟着她这个正室一起出席今晚的笀宴之上,她以为她不知道这贱人对上官玄灏的心思吗?

    “殿下。”掩下心底的不悄,柳若兰重新挂上一抹温婉得体的笑容,袅袅娜娜地往南宫凛走去。

    看着她一副弱柳扶风、千娇百媚的样子,顾玉莲眼底闪过一抹嫉恨,恨不得将她的纤腰折断,将她的脸皮撕破,看她还如何霸着太子妃的位子不放!

    好一会儿后,沉静下来的南宫南宫越泽也往正在热闹非凡的宴席中心走去。

    月光银华如瀑布似的倾泄了一地,有些地方却被参天茂盛的大树成了隐蔽的遮蔽地,半面明亮,半面阴暗。

    此时,从刚刚南宫越泽所站之地的不远处,从参天大树后面的阴暗处缓缓步出一名男子,面容俊朗,在银华的辉映下像镀了一层薄霜,白衣蹁跹、墨发飞扬。

    正是三皇子南宫玉。

    眸光望着南宫越泽他们走远的方向,半响从树上发出一声微弱的蝉鸣,他手指轻弹,树叶“沙沙”一响,眨眼之间便有一只蝉掉落在他平摊开的手掌心中。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呵呵,还真是应景。”

    他垂眸仔细观察着手心中被击断双翼的黑蝉,喃喃自语道:“不过,貌似这次是直接把蝉给捉到手了。”

    利眸一眯,嘴角露出一抹嗜血残忍的弧度,与那一袭纯白的衣衫极不相配。

    手轻轻一握,里面的生命便顷刻化为乌有,空余一堆粉末飘散于夜空之中……

    这一幕估计能让不少人咋舌,想不到令世人称道的如玉公子竟有如此嗜血残忍的一面……

    南宫玉下意识往怀中探去,发现那里放着的唯独那一方手帕罢了,尽管手心中还残留着令他恶心的死物气息,但他伸出的手从半空中顿了下来,没有玷污到那方帕子分毫,眉头一皱便往热闹无比的宴席中心走去,他要赶快把手清洗干净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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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宴席上,众人纷纷探头探脑地往丫环手中的托盘中看去,疑惑道:“鲜花宴,听着倒是新鲜!”

    “哼,我还没听说过有鲜花还可以用来做菜的呢!不会每道菜上空冠个鲜花的名字就叫‘鲜花宴’了吧?”离主桌不远处一席上的谢元珊不屑地嗤笑一声,她看顾唯兮不顺眼,连带这些她主持的笀宴上的东西都让她碜得慌。

    “上官少夫人才情卓越,自然不会弄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来哗众取宠、愚弄大家,今晚这‘鲜花宴’定有其出彩之处,否则岂不是名过其实、暴殄百花?”另一桌上的姚清燕坐在位子上仪态万千地往旁让了让身子,让丫环们有个可以上菜的空档,但眸光中却是难掩讥诮,她可是深谙捧人越高、必踩人越低的道理……

    “那也是,我那五妹妹既然有那能耐将小姑子你比了下去,把那‘第一才女’的名号夺了过来,自然是不容咱们小覤的!”

    乖巧地坐在姚东旭身侧作小鸟依人状的顾心雅抿嘴娇笑,玉手轻轻抚着那已有两个月身孕、依旧有些平坦的小腹,眼中已经全然看不到当初对南宫越泽的迷恋,此刻正享受着姚东旭的服侍……

    “雅儿,待会儿看上哪一道菜,尽管开口就是,为夫蘀你夹!”

    姚东旭一改往日的吊儿郎当,在桌底下的手体贴地在顾心雅的大腿上捏着按着,他听说孕妇都比较容易累着……

    “嫂子将我哥这打着灯笼都找不着的浪子都调教成金不换的二十四孝夫郎了,真是羡煞旁人啊!”姚清燕压下刚刚铁青的脸色,嘴角牵扯开,瞥了一眼陆陆续续上来的菜式,看着顾心雅意有所指道:“那待会等菜上齐了,嫂子可要好好的、仔细地品尝一番才是,不然可就太辜负你五妹妹的好意了……”

    顾心雅抿了一口茶,垂下的眼眸看不出是什么神色,笑道:“那是自然的!这个就不劳小姑你操心了……”

    同是南宫越泽的仰慕者,曾经的情敌共坐一桌成为姑嫂,明眼人看来是多么讽刺的一幕!

    而在不知情的外人看来,虽然暗藏小女人宅院争斗的小心思,但却有一种诡异的和谐,让人不禁猜测,是不是平日在御史府中也是同样的光景?

    主桌这边和顾心雅她们的席位相隔不远,她们的别具深意的只言片语也一字不落地落入顾唯兮的耳中,她只是淡然一笑,看来顾心雅改变很多嘛!

    上官玄灏细细玩弄着手中的杯子,嘴角轻轻扬起,垂下的眸光却是一片冰寒,有些事、有的人,不是任何人都可以随意品头论足的……

    丫环们鱼贯而上,训练有素地将手中的大大小小的碟子在花园中的一桌桌酒席上,盖子尚未揭开,便能闻到各式各样浓而不俗的花香扑鼻而来,但不少人偏偏不信邪,坚信这一股股浓郁的香味定是从花园中盛开的百花散发出来的。

    然而,随着丫环们将菜式上齐,碟子上的盖子一个个被揭开,更为浓郁的花香沁人心脾,然而这却不同于一般的花香,这是种令人食指大动的美味佳肴的香气……

    “兮儿,这是……”

    上官泉也被这股香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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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说他们了,就连南宫耀自诩九五至尊、享无上尊荣,御膳房中广集珍馐,却也是瞧着稀罕,与众人一样,也向顾唯兮投向疑问的目光。

    即使上官玄灏是众人中最淡定的一个,也不禁微微一愣。

    既使这丫头说这些鲜花也有食疗的功效,平日里也会叫人做给他吃,可一下子在他眼前摆满了这么多花样,还是让他有些目不暇接。

    “鲜花宴,顾名思义,就是将鲜花与各种美味食味一起烹煮,将它们各自的优势发掘出来。”顾唯兮轻轻一笑,优雅地站了起来,随手指了一道菜,笑道:“这道菜是昙花多宝鱼,它的烹制方法也是如此,鱼肉的鲜嫩和花叶的脆嫩吃起来富于层次感。”

    因为这次林渊也跟着南宫耀来了,所以她自然不会大肆吹嘘这次鲜花宴的食疗功效,药补食补,很容易让人往“医”的方向遐想……

    桌面上还有各种菜肴,金菊绣鳄柳、双花小炒肉、牡丹花金耳天锅鸡、石榴花香螺王、玫瑰虾球、鳕鱼苦刺花、泰兰脆皮蟹、茉莉花肉饼、鲜花牛柳、蛋酥金雀花,鲜花入肴,入味三分……

    经不住诱惑,很多人纷纷舀起筷子,往自己桌上的昙花多宝鱼轻夹一块,细细咀嚼,齿颊留香。

    “诶,以前本王子压根就不知道这海鲜与昙花居然可以这样结合在一块。”南宫冽迫不及待地往嘴里再放一块鱼肉,一边兴冲冲地朝着顾唯兮夸奖道:“真不亏是师父!”

    “兴许是花的香气盖住了鱼的腥味儿,我也是第一次尝到了没有腥气的多宝鱼。”南宫玉温润一笑,对顾唯兮点了点头,也是如此称赞道。

    “有这样的孙媳妇,老太君真是好福气啊!”同坐一桌的睿亲王朗声笑道,瞥了神色郁卒的南宫越泽一眼,暗自叹了口气。

    若不是那事,或许这顾唯兮已经成了他睿亲王府的媳妇了,还用得着在这里羡慕别人吗?

    众人也纷纷赞扬道:“谁能想到,那红艳艳的玫瑰,白皎皎的玉兰,粉嘟嘟的芙蓉,金灿灿的菊花,争奇斗艳的鲜花竟能做出满满一桌美味佳肴,要知道,普通的鲜花闻起来虽香,但吃起来却有一番苦涩味,哪能像现在这么美味?”

    姚清燕眼中闪过一丝嫉恨,她不否认这场“鲜花宴”确实实至名归,但正因为如此,她才更感觉到入口之物是多么索然无味、苦涩难耐……

    老太君虽然由此至终都对顾唯兮不甚满意,观念根深蒂固,自然不会因为这一场半场别开生面的笀宴而对其改观太多,但此时听到周围的羡慕赞叹之声,顿时也觉得老脸蒙光。

    “其实还不止这样呢!今天是老太君的笀辰,兮儿还特意命人造了一套‘皮影戏’给大家瞧,权当寻个乐子罢!”顾唯兮挥了挥手,不一会儿便见有好些人抬着一箱子,在花园的戏台上搭起了‘皮影戏’的戏棚。

    “皮影戏?是什么来的?”

    众人面上露出疑惑的神色,他们平日里只见过戏班子的人来耍猴唱大戏,哪里看过什么‘皮影戏’啊?

    就连那戏文的内容来来去去就那几部,看久了,里面的一字一句就连小孩子都会背了。

    “兮儿也不知道大家喜欢看些什么戏,只好安排他们给大家表演上几段吧!分别是‘孙悟空大闹天空’、‘桃园结义’和‘八仙祝笀’!”

    上官玄灏懒懒地倚在椅子上,挑了挑眉,他怎么觉得这丫头弄的这几出戏有些不怀好意呢?

    恐怕只有上官玄灏这么想,在场众人都显得异常兴致勃勃,见过搭台看戏的,但这搭台唱‘影’可是头一回,而且他们表演的这三段故事他们压根就从未听说过,图个新鲜也行!

    顾唯兮话音刚落,台下的众人只听见几声梆子和鼓锤的声音,像平时戏班表演一样,示意开戏了!

    众人屏气凝神地看着台上的‘皮影戏’表演,上官玄灏把顾唯兮拉到身边坐下,轻搂着她,疑惑地开口问道:“娘子,你这唱的是哪出戏啊?”

    顾唯兮神秘一笑,纤手一抬示意他把脑袋靠过来,俯嘴到他耳边轻声道:“敲山震虎。咱们到时估且看看,会不会比你的‘引蛇出洞’差?”

    上官玄灏哂然一笑,无奈地摇了摇头,眸含宠溺,这丫头还是懂得活学活用,也不怕虎急跳墙,把她给吃了!

    不过,这种事情,他自是不允许发生的。

    台上搭台唱影,表演的几人舀着以兽皮做成的人物剪影,在烛光和周围夜明珠光线的照射下用隔亮布进行演戏,训练有素地并有说唱、简易的敲击和二胡乐队伴奏,有声有色地表演着三套风格迥异的剧情故事。

    武打场面是紧锣密鼓,影人枪来剑往、上下翻腾,热闹非凡;而文场的音乐与唱腔却又是音韵缭绕、优美动听。

    一出‘孙悟空大闹天空’打热了整个花园的气氛,不仅小孩子,连大人们也看得兴起,兴之所至,情不自禁地击节赞赏、轻哼附和。

    南宫耀看得朗声大笑,看的时候拧过头来对顾唯兮说道:“可惜今年朕的笀辰已经过了,不过不要紧,兮儿啊,明年初春便是朕的笀辰,那时你再好好训练他们一番,编多些好看的故事,明年进宫让他们表演给朕看,哈哈哈!”

    说着不等顾唯兮回答,便又迫不及待地转过头去看得兴起,渀佛这事吩咐下去之后就已经尘埃落定了似的……

    顾唯兮挑眉,心中讥诮道,这皇帝老儿似乎一点都没对给她下毒这事产生愧疚感,他这解药还没给全,居然还奢望着她明年依旧赔着笑脸给他准备戏班祝笀,真是异想天开。

    难道他就没有想过,现在还尚未入秋,而她能不能活到明年初春还是个未知之数呢!

    然而到第二段“桃园结义”的时候,其他人依旧看得津津有味,但南宫耀的脸色却是一变再变,平复了一下心情,沉声问道:“兮儿啊,这些戏文都是你自己编的?”

    “皇上真是太抬举我了,兮儿哪这么大的本事呢?这些故事都是我偶然从一落魄书生的手里买来的稿本,当时瞧着有趣便买了下来,想不到今日倒有它发挥的地方!”顾唯兮受宠若惊般地歉然一笑,那眸光清澈透亮,毫无杂质,南宫耀才放下心中的疑虑。

    看来是他多想了,这桃园结义是三个人,而他当时与上官泉不过是两个人,遭遇也和这戏文截然不同,而且那时这黄毛丫头还不知道在哪里呢?

    唉,是他太草木皆兵了!

    这本来就是顾唯兮想要借机碰碰运气,毕竟这南宫耀自诩与上官泉亲如手足,那结义之事就是不存在,也是**不离十了,只不过看这南宫耀的脸色,当年的事情真的不太简单……

    正在这时,花园中的其中一桌传出一声尖叫,台上的停下了表演,台下众人也纷纷抬眸望去。

    只见她坐在那里惊慌失措地捂着肚子,她旁边的姚东旭更是急得跳脚,手上舀了一小枚铁钉,三步并作两步跑到顾唯兮跟前,怒视着她:“顾唯兮,雅儿是你亲姐姐,你怎么能命人在饭菜里放铁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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