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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河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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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进屋子里面,就能清晰感觉到满室的萎靡气息扑鼻而来,众人都很是嫌弃地皱紧眉头,鄙夷地用手在鼻子前方扫了扫,生怕吸进什么有毒气体似的!

    “啊!”

    女子的惊呼声此起彼伏,纷纷用手捂着脸或干脆直接别过头去,但有的人还是仍不住在有些稀疏的指头缝里窥探一二。(天才只需3秒就能记住.DuKanKan.读看看小说网)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

    由于屋子里的灯火异常明亮,恍如白昼,所以大家进门第一眼就远远地瞄到最里面的那张楠木大床上纠缠在一起的两具白花花的身体,现在竟然还在旁若无人地剧烈运动着!

    顾唯兮有些诧异地看着桌子上的烛台上明显多点几根蜡烛,如果她的记忆没有出错的话,她和沐雪离开的时候,这烛台上明明只点了一支蜡烛而已,顾心雅原本可能想着这点暗淡的烛光足以引来其他人的注意,点得太多的话倒有些欲盖弥彰,惹人嫌疑了!

    看来,这多出来的几根蜡烛是后来有其他人点着的。只是,究竟是哪位仁兄为这场春宫秀制造了这么“炫丽”的灯光效果啊!如果那人不是有什么其他阴谋,那就是比她还要憎恶床上的两个人,啧啧啧,她不禁好奇这些人之间究竟有什么深仇大恨啊?

    “快,快将那对不知羞耻的贱人给朕拉开!”

    南宫耀一阵怒吼,仿佛多年前的某个画面再次浮现在面前,满腔怒气积聚起来无处发泄,明黄龙袍袖子下紧握的着手青筋暴现,颤抖个不停。

    侍卫们看到龙颜震怒,自然不敢怠慢,几个人一涌而上,就把扯过坠落在一侧的床幔将床上二人扒拉开来,将床上的衣服往他们身上一扔,用剑柄架着他们。

    看着侍卫们费了那么大劲才将二人分开,而且现在满屋子里的动静也不能惊醒二人半分,大多数人都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了:敢情这两个人是中了春药了!

    “东旭?!”

    “哥?!”

    姚章和姚清燕不可置信地看着那跌坐在地上、几乎不着寸缕男人,赫然就是姚东旭。

    现在看他明显还是一脸呆愣、分不清东南西北的样子,姚章满腔怒气不打一处来,几个大步跨上前就一把掌狠狠地甩在了姚东旭的脸上,颤声骂道:“你这个孽子!”再混也得掂量清楚今儿是什么场合。

    不过后面这句浑账话,他是无论如何也不敢在圣上面前说出口的!

    姚东旭痛呼一声,似乎终于被姚章这一巴掌刮醒了,眼中染上的**色彩也褪了去,这才看见满屋子的人,不由得一个瑟缩,在地上扒拉过一件衣服遮过自己的身体,刚刚的记忆逐渐回笼,他不由得重重地咽了咽唾沫:那人交待他这件事的时候也没说过有这么多人围观啊!

    “啊!”同样几乎一丝不挂,身上仅裹了张刚才的侍卫随手扔过去的床幔的顾心雅看见自己周身青青紫紫的吻痕,不由得惊呼一声,眼神很是慌乱地扯过掉落一地的衣服把身体盖了起来,待看清跌坐在身侧的人竟然是姚东旭时,不由得伸手猛得一推他,大声哭喊道:“你这个浑蛋,竟然沾污了我的清白!”

    经过顾心雅这一嚷嚷,姚东旭现在才发现原来刚才与他共巫山之人竟不是顾唯兮?

    可是他现在虽然被这么多人当场抓包,也不顾得那么多,反正就是不能被人知道这事是他与人合谋的,不然玷污侯府千金的可是不小的罪名,一个“强奸”罪名扣下来,恐怕安定侯和皇上都不会放过他。

    虽然事情发展出乎了那人和他的预料,但是现在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死不认账、反咬一口;“昨晩,明明是你勾引本公子的,现在居然还恶人先告状,过河拆桥,现在就把本公子刚才对你的好全都抛诸脑后了?你这个女人还真是狠啊!”

    亏她刚刚还一口一个“南宫世子”的叫得亲热,原来她的心上人是南宫越泽啊!原本他还以为是顾唯兮对南宫越泽那厮念念不忘,原来真正暗恋他的另有其人,可真是让他见识到了!

    “皇上,越泽恳请皇上收回刚才的赐婚,这种女人越泽怕是无福消受了!”

    南宫越泽的话再次把顾心雅打入地狱,她有些不可置信地望向南宫越泽,“世子,你刚刚说什么,你说赐婚是什么意思?”

    南宫越泽没有答话,也没有看顾心雅一眼,恳求完皇上之后就只是冷冷地立在那里,寒眸中冷光闪烁。也是,纵使南宫越泽对顾心雅无意,但毕竟她也是皇上刚刚赐婚给他的侧妃人选,现在众目睽睽之下弄出这等事情,对男人的尊严是严重的践踏,这是无论哪个正常男人都无法忍受的事情。

    包括南宫凛在内的几名皇子则有些幸灾乐祸,也有些庆幸今天的主角不是与自己有关系的女人,不然的话也跟关颜面扫地了。

    顾问天一副恨铁不成钢地厉声喝道:“刚刚你已经被皇上赐婚于南宫世子为侧妃了,可你,你这逆女,竟然在此干出此等下作之事,真是有辱我安定侯府的门楣!”

    顾唯兮听了之后也是有些错愕,想不到皇帝竟然已经下旨把顾心雅与南宫越泽凑成了一对,本来也算了圆了顾心雅的心愿,奈何现在因为这件事而一切告吹。

    别怪顾唯兮没有同情心,她向来主张“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若顾心雅一开始不把主意打到她身上,想出这么狠毒的方法,现在也不用承受这一切,自食恶果!

    皇上大手一挥,声音凌厉:“朕在此宣布,越泽和顾心雅的指婚就此作废,以后休要再提起!”

    越泽毕竟是他的亲侄子,他怎么能够把顾心雅这样的残花败柳塞给越泽呢?即使是为了那件事也不可以,不然他怎么对得起自己的弟弟南宫灼呢……

    顾心雅很快就反应过来,原来皇上已经下旨赐婚了,她刚刚差点就变成南宫世子的侧妃了,现在全都成为了泡影。她一脸绝望地瘫倒在地上,随后想到这一切一定是顾唯兮害她的,不然怎么这贱人会安然无恙地站在这里,而被姚东旭污辱的人倒成了她自己!

    顾心雅杏目圆瞪,像淬满了毒液似死死盯着顾唯兮,手指一颤一颤的指着她:“一定是你,顾唯兮,一定是你这个贱人,见不得我好,嫁给南宫世子,所以才会设如此毒计陷害我对不对?为什么,为什么啊?姐姐知道你被世子退婚之后不甘心,但也不能见不得因为皇上将我赐婚给了南宫世子便怀恨在心,陷我于如此境地……”

    说着说着,泪珠像断了线似的滑落脸颊,楚楚可怜的样子不由得让众人掬了一把同情泪。

    闻言,众人的眼光都带有些狐疑和鄙夷的望向顾唯兮,窃窃私语,这顾唯兮不会真是幕后设计的黑手吧?想不到她依旧对南宫越泽念念不忘,连自己的姐妹都陷害?

    众人均觉得这猜测不无道理,因为刚刚南宫越泽和顾心雅的赐婚刚敲定,就出了这茬子事,而且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顾心雅和姚东旭两人分明是服食了过量的媚药,这一连串事情无不把矛头对准了顾唯兮。

    南宫越泽看着顾唯兮的眼神里有些异样,而姚清燕听了大家的猜测,越发觉得这事是顾唯兮惹出来的,当下夹枪带棒地说道:“顾唯兮,我大哥与你无怨无仇的,你作何要陷害我大哥?”

    虽然现在她很高兴顾心雅被整倒了,和南宫越泽的婚事也作废了,但是想到自家唯一的嫡亲大哥姚东旭名声被折腾成这个样子,连她这个做妹妹的恐怕以后都要受人冷嘲热讽,不由得把怨气发泄在顾唯兮这个“始作俑者”身上。

    南宫耀一脸正色地望过来,而皇后的脸色严肃,眼光中若有所思,似乎都在期待她的答案,几个妃子都像看好戏似的旁观着。

    而贤贵妃看了看皇上和皇后的脸色,貌似有点犹豫之色,但还是开口问道:“兮儿,有什么苦衷就说出来吧!不然,大家都不肯罢休了!”

    面对周围一阵质疑与鄙夷的目光,顾唯兮心中冷冷一笑,想不到这顾心雅到了这个关头还想要继续蹦跶,非要拉她垫底方可罢休么?她倒是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忽然之间便从受害者变成了阴毒的害人精了。

    “姐姐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兮儿之前与南宫世子间的婚约纯粹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半点不由自己作主,二人之间更没见过几次面,更毋论说之间会有什么情意了!而且南宫世子当初来安定侯府退婚时,我不是为了成全姚小姐和南宫世子这对壁人才爽快答应的吗?何人曾见我多作纠缠了,怎么现在倒成我的不是了?”

    “再说啦,兮儿离席的时候皇上还没有颁布圣旨,我又如何能知道姐姐被赐婚给南宫世子呢?妹妹我可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又谈何提前布局,设计陷害呢?”

    “这个,本侯可以替兮儿作证,皇上颁布圣旨的时候,兮儿和雅儿确实已经离席了!”顾问天沉声说道,他刚刚在接旨的时候确实看到雅儿和兮儿的座位是空的,那时候倒没有多想,想不到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看见顾唯兮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一双剪瞳清澈见底,众人纷纷又想起这顾小姐“多舛的命运”来,心里的猜测也摇摆不定。

    是啊,既然安定侯都这么说了,这五小姐莫非这事与顾小姐真的无关,人家似乎对南宫世子真的没有情意,她又是皇上刚赐封的安平郡主,实在想不出有什么理由要去嫉妒一个没有什么身份的庶女啊!

    南宫越泽听了顾唯兮的话后眸色一暗,她的意思是她从来对他都没有半分情意?

    姚清燕看着周围人有些鄙夷的目光之后心中一阵怒火上窜,顾唯兮说她为了撮合自己与南宫越泽才退的婚,现在倒是她这个御史府小姐成了宵小之辈了,承了别人的恩泽不感谢不说,还咄咄逼人,妄想把自己大哥的这趟浑水拨到恩人身上,这传开去自己倒是不用见人!这顾唯兮真是奸诈……

    除非她以后是不想要嫁给南宫越泽了,不然顾唯兮的这个“恩惠”她是要受的,她现在可不能为了大哥的名声而坏了自己的名声,想到这里,她当下也噤了声,不屑地瞟了瞟瘫坐在地上一脸梨花带雨的顾心雅:再说,这不还有一个苦主吗?根本就不需要她出头……

    果然,现在顾心雅是破罐子破摔的心态,她现在已经被彻底毁了,那顾唯兮也别想要好过,这次肯定要抹黑她的名声:“哼,妹妹倒是说说看,我明明是和你一起离开宴席的,怎么你却安然无恙地站在这里,而我,我,呜呜,我却平白遭了这种罪!”

    “姐姐这是说的什么话?刚刚兮儿明明是和你一前一后离开这宴席的,出了那御花园就寻不着姐姐的影子了,这个刚才你的两个贴身婢女也亲口说了,大家可是听得很清楚的!姐姐可不能什么脏水都往妹妹身上泼,那可是会寒了姐妹们的心的!”顾唯兮有些悲愤的说道。

    “对啊,三小姐,刚才朱儿和桃儿两个说你去了小解来着,根本没和我家小姐呆在一起,刚刚还没大没小地质问我家小姐究竟去了哪里,若是刚刚我家小姐没有及时回来的话,那名声岂不是平白叫这两个婢子给毁了去!可不是只有你们小姐有名声,咱小姐也的名声也是宝贵得很呢!”

    绿环这回可学精了,反正刚才那两人也是这么诬蔑小姐来着,说着说着便小声呜咽起来,扯起腰间的小丝帕轻轻地拭了拭眼角,唬得众人一愣一愣的,看得顾唯兮和沐雪啧啧称叹:姑娘,好演技!

    闻言,顾心雅拢了拢披在身上的衣服后,狠狠地瞪了朱儿和桃儿一眼,心咒真是两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竟在这紧要关头扯她的后脚跟,不过还是不依不挠地哭道:

    “这一文钱还得分两面看呢,谁知道这两个贱婢子是不是受了人指使,胳膊专门往外拐,伙同外人来把自家主子往火炕里推呢!”

    朱儿和桃儿听了这话,像是被人兜头淋了一盆冷水,是彻底寒了心,枉费她们刚才还替她遮着掩着,这会子倒是翻过脸皮儿就不认人了……

    “本皇子刚刚也听到那两个丫环说过那样的话了,刚才顾心雅的确没有安平郡主在一起来着,难不成本皇子也受了人指使来着!”南宫洌不知道突然从哪里蹦了出来,眼睛一扫朱儿和桃儿,眸里寒光一闪:“哼,难不成你俩刚刚合谋撒谎来着,胆敢在皇上面前撒谎,可是犯了欺君之罪……”

    这话立即吓得朱儿和桃儿立马跪下使劲摇头:“奴婢们不敢,四皇子刚刚听到的都是真的,都是真的!”二人瑟缩着,尽量无视顾心雅狠戾的眼神,反正目前来看保命要紧……

    南宫耀仿佛也没多在意这两个丫环的,反而听到南宫冽凌厉气势的言辞之后,眼中闪过赞赏与欣慰的神色,觉得这小子也不是那么不成器。察觉到南宫耀周身有点变化,皇后的眸色快速闪了闪,而南宫凛则是眸色一暗,双手背后,静静地看着面前这出闹剧。

    顾唯兮倒是有些诧异这南宫冽怎么突然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说真的,由一个二愣子问出这么犀利的话,还真有点不习惯!

    “那妹妹倒是说说看,你刚刚去了哪里?”顾心雅抹了抹泪水,不甘心地问道。

    “我去了临月溪那里放河灯来着,听说在七夕之夜在那里放河灯许愿,会特别灵验!”顾唯兮貌似有点娇羞垂眸,声音却不大小地说道。

    顾心雅冷笑一声:“妹妹刚才还说对南宫世子无意,不屑于设计陷害我,那你去临河溪那里放河灯一事又如何解释?众所周知,这在临月溪里放河灯许愿就等于寄托对心上人的爱意,不知道妹妹在河灯里许了何愿?”

    顾心雅看见顾唯兮一脸难为情的样子,就知道河灯上写的愿望肯定是有关于南宫世子,平时也没见顾唯兮与什么公子哥儿接触过,就甭提除了南宫世子之外有什么意中人了。

    要是顾唯兮这回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就证明她根本没有去过临月溪放河灯,不然的话也可以证明她在河灯上所写的愿望必定见不得人。到时只要请皇上派人到临月溪下游找寻一下,必定能拿到证据!看看顾唯兮这小蹄子还如何抵赖。

    闻言,众人都有些疑惑和不屑地望向顾唯兮,若是顾心雅的推测是真的,这顾唯兮还真是不守妇德,明明即将与嫁与上官玄灏为妻,私下里却还宵想着另一男子……

    “兮儿与南宫世子又无瓜葛,这放河灯一事如何与他扯得上关系!”顾唯兮脸色一正,随即也不顾娇羞不娇羞,抬起的眸中清明一片:“我岂会是那种下作之人!”

    这话堵得顾心雅脸色一黑,这意思是说她才是那等下作之人么?还没来得及还嘴,只听见顾唯兮继续说道:“我在临月溪里放那河灯可是为未来夫君祈愿的,兮儿一心只想为了未来夫君的身体健康着想,岂会存了那些心思!”

    看顾唯兮这般说得理所当然,撒谎撒得脸不红气不喘的,刚才和她一起到临月溪放河灯的沐雪顿时嘴角一阵抽搐,满额黑线!

    她可没有忘记,刚刚在溪边的时候,这位小姐提起毛笔老半天不知如何下笔,一直纠结着是不是要为上官玄灏写些什么东西祈一下愿才让这次放河灯更加让人信服一些,哪有她现在说得那么肉麻兮兮、情深义重啊?

    “哦?那请问妹妹你在河灯上题了些什么,为你的未来夫君祈了什么愿呢?”顾心雅冷哼一声,当着皇上和那么多人的面她不发作,那就一个个揪出顾唯兮的错处,让她的名声也损毁看看。

    就当顾唯兮想要说话的时候,一个温润如风、有点虚弱却富有磁性的声音响了起来:“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众人抬头望向说话的男子,只见他已经缓步走到了顾唯兮身边,黑长柳眉斜飞入鬓,映得俊美的面孔越发苍白虚弱,一身月白锦袍衬得身如玉树,薄唇若有若无的向上扬起。他站在顾唯兮身边,俨然一对天造地设的壁人,让一些心生嫉妒的人不禁咬碎了一口银牙。

    顾唯兮微微抬眸看向身边的男子,赫然就是上官玄灏。

    “玄灏,你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南宫耀这时看到上官玄灏走了进来直接站到顾唯兮身侧,眸光闪了闪便恢复正常,但还是对上官玄灏刚刚说的那句话略有疑问。

    “咳咳,回皇上,这就是唯兮她为未来夫君祈的愿,题在河灯上面的字,‘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上官玄灏边说着边展示出手上拿着的一盏河灯,声音温润和煦,偶尔伴随的细碎咳嗽声不但没有影响声音的质感,反而让人觉得有种磁性的魅力!

    顾唯兮有些心虚地看着上官玄灏手上拿着的河灯,想不到这盏河灯竟然被他捡了回来,河灯里的烛火已经熄灭,但还能清晰看到上面除了题了那一行小诗之外,还题上自己和上官玄灏的大名,因为这是青炫国放河灯的习俗,河灯上必须要题上放河灯的人及要为之祈愿的人的名字,据说只有这样才会灵验。

    其实当时顾唯兮压根没往情情爱爱方面想,她当时纠结的是,该在河灯上面题些什么字呢?到临月溪放河灯也只是她当时想要伪造不在场的证据,免得让顾心雅没事找事而已。

    而那盏河灯很有可能会被人找了回来当证据,所以她当时尽量避免题一些肉麻暧昧的字句,免得到时让人误会了就不太好,毕竟你不要清白不要紧,可也许人家上官公子要呢,不然也不会现在还极有可能是处男一个!

    她思前想后,还是觉得在河灯上题上“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这句千古佳句比较合适,因为这句话本身就有祝愿亲人健康长寿之意,倒也符合上官玄灏现在的情况,毕竟她也希望他好的!

    却不想还是让人给误会了,真是佩服这些人的想象力!看来古代人民群众的八卦能力一点也不差嘛,由此及彼,还真让他们推测个所以然出来!

    这不,众人看到河灯上题的字,纷纷来回揣味“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这八个字,觉得这其中蕴含的浓情蜜意与美好祝愿是多么令人向往,羡煞旁人,于是看向顾唯兮的目光更加敬佩与赞赏。

    想不到这顾小姐不但没有嫌弃人家上官少爷重病缠身,而且还特地趁着宴会空档专门到临月溪去给他许愿祈福,真是位难得一见的好妻子啊!

    面对众人褒奖有加的目光,纵使顾唯兮脸皮再厚也受不了,转过头去就对上官玄灏貌似有些揶揄的目光,让她不禁怀疑这家伙是不是故意的,但为了感激他“千里迢迢”地把河灯送来这里证明她的“清白”,顾唯兮还是很有礼貌地淡着问道:“上官公子,不知道你是从哪里拾获这河灯的?”

    她离开临月溪的时候并没有看到上官玄灏,而且那时候她放的那盏河灯已经顺水飘了很远,估计已经到了下游,而这下游距离举行宴会的御花园至少有半个多时辰的路程。

    她记得上官玄灏当时至少比她还要迟离开宴席,怎么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去下游捡到这盏河灯,而后回到这里来,难道他会武功?可是现在瞧他说句话都有气无力的样子,实在难以想像他的功夫比沐雪还要高!

    况且,她也想不出上官玄灏为什么这么好心帮她捡这盏灯回来,真是奇怪!本来她还想着要是顾心雅不信的话就她大可以自己派人去找……

    “哦,这盏河灯被溪边的一块石头卡住了去路,我因为好奇就把它捡了回来,想不到倒是帮了唯兮一个大忙!”上官玄灏状似有些悲凉地感叹道,言下之意便是,这盏灯并不是在下游捡到的。

    有心人从上官玄灏略带些悲凉的语气中推测,既然这盏河灯中途被挡住了去路,那是不是意味着上官玄灏果然真是病入膏肓,药石无灵了!众人心思各异,有人向其投向同情怜惜的目光,有人脸露幸灾乐祸之色,有人眼神闪烁、若有所思……

    南宫越泽从听到这句“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之后,心中受了很大的震动,想不到她竟然对和上官玄灏这桩亲事抱有如此殷切的希冀,宁愿为一个病秧子祈福,也不愿意多看他一眼,难道他就这么比不上一个病秧子能入他眼么?

    顾玉莲自上官玄灏进来之后,目光就紧紧地粘在他身上没有离开过,奈何他竟然自然而然地站到了顾唯兮身边,从来没有注意到她的存在,她看到他和顾唯兮一起轻谈浅笑、以河灯寄意,就觉得心里堵得慌,嫉恨不已,奈何她现在却讽刺地被赐婚于太子侧妃……

    “好了,现在既然一切都弄清楚了,顾心雅,你就不要再闹腾了!”南宫耀沉声说道,不悦地望了眼姚章和姚东旭:“虽然顾心雅与越泽的赐婚作废,但安定侯府毕竟是皇亲国戚,朕也不能怠慢了问天,现在米已成炊,你们御史府择个好日子就将顾心雅迎娶进门吧!事情就到此为止了,莫要再提了!摆驾回宫”

    南宫耀说完就率先提步走了出去,反正闹了这么一出,他是什么兴致都没有了,更甭说去临月溪放什么河灯了!他也懒得去理会众人的脸上是什么表情了,现在他的里子面子都在达奚礼和答禄赞两位奸臣面前丢尽了,到时这事儿被他们传回了蓝疆国乃至其他三国,足以让他这个一国之君和整个青炫皇室名誉扫地,真是够晦气的!

    姚章拉着姚东旭跪下磕头谢恩,随后便随着众人也跟着南宫耀陆陆续续地离开了这间屋子。

    毕竟在姚章看来,东旭这混小子对安定侯府的千金做出了此等下作之事,皇上为了平息两家人怨气,不怪罪已经谢天谢地了,那就择个日子让东旭迎娶顾心雅过门吧!反正东旭这小子小妾通房不少,正室倒还没有,这顾心雅虽说是个庶女,但始终是安定侯府出来的,给她个正妻身份也不为过。

    达奚礼笑得一暧昧地在顾唯兮和上官玄灏之间来回打量了一下后才离开,而答禄赞见此无奈地摇头,温润地笑着跟上官玄灏和顾唯兮二人拱了拱手告别,便也提步跟了上去!上官玄灏也淡淡地点了点头,弄得顾唯兮一脸莫名其妙。

    顾唯兮转过头去看见顾心雅还一脸嫉恨地望着自己,便淡淡勾了勾唇,扯下腰间的香囊递回给了她:“既然姐姐是这样看待我的,这个香囊还是还给你吧,这么贵重的礼我可承受不起。对了,四姐姐那儿你也送去了一个,对吧,我劝你还是赶快把那香囊拿回来为好,不然指不定会出什么幺蛾子呢!”

    说完,顾唯兮与上官玄灏告别一声后,便领着绿环和沐雪走开了,留下一脸呆滞和惊愕的顾心雅,心道难不成这顾唯兮发现了这香囊的问题?想起刚才顾唯兮的眼神凌厉得可怕,令她不自觉心虚战栗,当下觉得这屋子很是晦气,也不多作逗留,整理整理衣服,也踉踉跄跄地走了。

    而上官玄灏垂眸看了看手中的河灯,眸中若有所思,最后所有情绪均化作嘴角一抹浅笑,在南宫冽不明所以的目光中也缓缓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