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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章 情断(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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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睿渊……”

    她就站在牢门外,从一开始进来时的脚步声,睿渊就知道是她来了。不是他耳朵灵光,而是她的任何举动任何声响他都时时刻刻地留意着,所以他清清楚楚地知道是她来了。

    齐华待他是特别的,挽妆不知道这个特别是因为文睿渊是她的夫婿,还是因为他有齐华要的东西,十数个人挤在一个牢房里时,他独自一人蜷缩在最里间的牢房。

    “睿渊……”

    她唤着他的名字,期待他能够翻过身子,对她露出往常一样的笑容。他不曾知晓,在他被抓进狱中的这段日子,她有多难熬,每当她觉得自己撑不下去的时候,她总会想起他离开时的那个笑容,温暖一世的笑容。

    他仍旧不理会于她,她只能从他略微起伏的颤动中判断他还活着。齐华要的东西还没得到,必定不会这么早就下毒手。可是,任凭她如何唤他的名字,他都不肯转身来瞧自己一眼,从前不用她唤出声,他必定会出现在自己的身侧。

    是不是很多事她从前就忽视了,关于他的那些真心。她难过的时候,他总是及时地出现在自己的身边,她被人欺负的时候,他总是说着那些看似刻薄的话语来安慰着自己,他为她做过很多很多,但是她呢?她为他做过什么!

    “睿渊,你是恼我了么?”挽妆抓住牢门,缓缓地蹲下,看着他的背影。他甚少留给她背影的,每一次都是她先行离开,都是她留给他背影,原来看见心爱之人的背影是那么的难过,像什么堵在喉咙处,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

    “我知道我对谷雨香等人的手段有些过激,但是我并不是因为自己的嫉妒才这么做的。”那些从前就要解释给他听的话,没有机会说出来,直至现在才终于有了这个不得已的机会。挽妆知道的,自从那件事之后,他就对自己一直都有心结,倘若不先将这个心结解开,他们之间难以携手下去,更别提她来劝说睿渊按照齐华的要求交出文府的财富。

    “不管你信与不信,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文家,都是为了你。”

    那个一直不发一言的身躯终于动了动,挽妆苦笑着继续说:“也许你并不知道,向元柳是宸贵妃的亲姐姐……”

    这话还未落地,那厢睿渊已经转过身子,非常震惊地看向挽妆,“你说什么?”

    “我之前去梅香庵时,何语柔曾告诉我,偷卖望梅居珍宝之事不是她所为,她请我要调查清楚此事。我回想起来,此事确实有些蹊跷,就暗里让从云和容儿一起去查当初指控何语柔的那个婢女欣儿。哪知这一查,不仅查出幕后主事,还将容儿这个被人安插在我身边的奸细也一并查了出来。其实,一直以来主事望梅居偷卖事件的人是向元柳,一向不问世事的向元柳。”

    “真的是她?”睿渊的脸上犹疑不定,他亦知晓文府内有那位安插的奸细,可思来想去没料到是向元柳。

    “我一直不明白,向元柳为何要做出此事,她既没争宠又不争权,直至那日我进宫遇见宸贵妃,才明白了这一切。”挽妆望向牢里的睿渊,朝他伸出手:“终究是我害苦了你,害苦了文家。”

    “若不是我身为废后凌氏的好友,就不会成为宸贵妃的眼中钉,她自然就犯不着安排向元柳来主使这一切,让文家翻天覆地,不得安宁。”

    挽妆伸出的手就在半空中,离他所在的位置并不遥远,他只需朝前挪一挪就能握住,然而他听完这番话却迟疑了。她是不知情的,所以才会将所有的罪责揽到自己的身上。既然向元柳是宸贵妃的亲姐姐,为何会屈尊到文府来做妾室,这一切分明就是那位的阴谋,容儿是向元柳安插在她身边的奸细,而向元柳就是那位安插在文府的奸细,要不然怎么会刚好就丢了《富山居图》!

    他暗地里一直在查的那个奸细竟会是向元柳!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睿渊,你不要不理我,好不好?”

    他从来没有听闻过她这么服软的话,但她明明白白地说出来了,就在他的眼前,她的脸上还挂着泪珠。这般模样的她叫他如何能够拒绝得了!

    他缓缓地朝她那边爬过去,此时她才看清楚他身上的伤痕。一条条纵横交错的,连衣服都被打破的鞭痕,里面更是血肉模糊。她捂住自己的嘴,不敢哭出声来,挨这样的打,他一定很疼吧。

    “妆妆……”终于爬到她的面前,那段距离虽然不长,但对于伤痕累累的睿渊来说已是尽了全部的力气。

    “睿渊,他们……他们怎么可以这样对你!”挽妆捧起他的脸,脸上也有细微的伤痕,这些人是下了十成的重手。身上的伤痕,混着灰尘与血迹的衣服瞧不出之前的色泽,深可见骨的伤痕血肉翻飞,而他的脸很烫。挽妆将手搁在他的额头上,这里更烫手,这么重的伤又被丢在这种地方,他怎么会不发起烧来。

    “我去叫他们给你请个大夫!”再这样下去,没等到惊蛰问斩就指不定什么时候病死在狱中,挽妆忽然起身朝来时的方向走去。

    “妆妆……”睿渊及时地拉住她的衣袖,逼得她重新蹲在自己的面前:“没用的,妆妆。”

    “有用的,有用的!”挽妆反握住他,思忖再三还是对他说了那番话:“只要交出文府的全部财富,齐华哥哥就会放你出去,放文家一条生路,他应承了我的。”

    睿渊不可置信地抬起头,望进她的双眸里,她感到那股充斥着哀伤的目光像冰水一般将她冻住。

    “睿渊……”

    睿渊猛然甩开她的手,背对过去,对她呵斥道:“你走!你快走!”

    “睿渊……”

    挽妆不明白他为何突然转变,试图重新握住他的手,却被他狠狠地打开,不留半点情分。

    “我不想再见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