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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内斗(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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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走了谷雨香和裕成,挽妆还是没能解开心中的疑惑,在屋子里来回地度着步。那团疑惑如迷雾般展现在她的眼前,一来二回地更加浓黑,看不清其中所暗藏的秘事。

    按裕成的说法,他所进行之事文睿渊都是知道的,并且都是同意的。文睿渊并非愚笨之人,连她都能察觉到其中的不妥,他怎会不知,究竟是裕成骗她,还是此事另有蹊跷呢?

    “小姐。”从云送走了人,重新回到屋子便看见愁眉深锁的常挽妆。“少五夫人方才让婢女秋儿来请你戌时三刻去后花园的池子观赏芙蕖。”

    “哦?”挽妆抬眼,看向从云。没想到白缘君竟会如此地迫不及待,早上向元柳才出现提醒,她这等时刻就遣人来请。如此心烦气躁,怎么能做成大事!

    见挽妆频频摇头,从云以为她不愿赴约,轻声确认道:“小姐可是不愿意去,若是不愿意去,我这就去清远苑回了少五夫人。”

    “且慢。”挽妆及时出声唤住正欲出门的从云,“今次不去,下次还不知她又想出什么招来。这天儿也正是观赏芙蕖的好天儿,咱们苑里的这几朵也确实太单薄了些,不如就去看看后花园里的整片花儿吧。”

    “可是她无缘无故地来请小姐过去,必定没安什么好心。”

    挽妆朝她淡淡地笑着:“她能有什么伎俩,还能比得过常季兰么?”

    话罢,从云偏着头仔细想了想,也确实如挽妆所言,自幼常季兰就与挽妆不对盘,背地里可耍了不少的手段,赢的次数嘛,以前常挽妆年幼总是输得多,可输得多了也学得聪明了些,以至于后来都是常季兰吃亏地多,除了李齐珞之事外。

    操劳了好几日,挽妆才有片刻地休息,用过午食后她就开始重新绣起那副百鸟朝凰图来。算来凌锦翾的生辰就是下个月十六,她因之前避暑行宫耽搁了不少时日,眼下还得加紧的绣才能及时的完成。

    她那边忙着,从云这厢也没有闲着,端了绣花篓子坐在她的身边,也缝制了手工活儿来。

    主仆两人安安静静地绣着自己手里的活计,一晃神的功夫便快近了戌时。从云放下手里的活计,开始张罗起晚上的吃食来,这样的炎热天气,挽妆本也没什么胃口,随便吃了点素食才搁了筷子。从云一旁轻声劝了几句,没有成效只得作罢。

    待收拾妥当已是戌时二刻,挽妆重新换了件浅蓝色的衫子,发髻也换成了堕马髻,简简单单地插了支玉簪子便携了从云出门而去。

    天气果真热得要紧,眼看此时已是暮色西沉,但空气里仍旧流窜着热气。挽妆摇着手里的团扇,一边欣赏着周遭的美景,一边朝池边慢慢行进。

    她虽嫁进文府已有两个月,但除了上一趟的望梅居,还有那一次的后花园赏花,她也没在府里走动,对于文府仍旧陌生得很。

    蜿蜒曲折,处处都透着独具匠心的设置,到底是第一首富,用银子砸出来的院子自然是非比寻常。它虽不似皇宫的雍容大气,但胜在灵巧别致,也比一般官宦富贵人家的宅子大上个好几倍。常府那样的宅子与之相比,就是两处院落的大小而已。

    “姐姐可让我好等。”白缘君早就瞧见缓缓而来的常挽妆,当下就带着秋儿迎了过来。

    “对不住妹妹了,这般热的天气还在外面等我。”挽妆朝她淡淡地点头,目光越过她的肩看向那一片盛放的花朵。

    春日里的姹紫嫣红,竟也可以在夏日里重现。池子里收集了多个品种的芙蕖,那花儿有红的,有白的,有粉的,有黄的,还有极为罕有的绿色,花瓣也有多层的,单层的。

    “想不到这里会有绿芙萝。”挽妆顿时惊喜起来,越过白缘君站在池边。池中正盛放的那两朵绿色的花儿就是绿芙萝,它色泽如玉,极难培育,即便是宫里也不曾见过。挽妆因偏爱芙蕖,曾看过不少关于芙蕖的书,这绿芙萝还仅是在书上曾见过,真正的花儿这还是头一遭见到。

    白缘君看着欣喜的常挽妆,眼角微微地露出别样的笑意。她本只是想着借个由头,将常挽妆请出来的,没想到阴差阳错倒对了常挽妆的心头好。

    “原来姐姐喜欢芙蕖。”她站在挽妆的身后,摇着团扇笑道。

    “莲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这等品格是一般人少有的。”

    “姐姐到底出身官家,学识气度比我等好上数倍,我只知这花儿好看。”

    “妹妹也没错啊,这花儿确实开着很美,顶着炎日盛放的花儿能有几多呢,芙蕖怕是这头一份。”

    “姐姐说的有理。”白缘君一边说着一边悄悄地给秋儿递了个眼色。她们之间的动静让背对着的挽妆与从云都不曾瞧见。

    “这日头太大了,秋儿去将那边的伞拿过来。”白缘君吩咐着,秋儿闻言轻轻回应,只不过离开时将从云也一同带了过去。

    池边只剩下挽妆与白缘君两人,说着一些家长里短的话儿。

    瞧瞧时辰,那人也应该到了,白缘君透过团扇打望着远处走来的文睿渊。她约常挽妆,不过就是这个目的而已,见他的身影逐渐清晰,脸上的笑容越加甜美。

    她不知,她的一举一动其实都被挽妆看在眼里。见她脸上笑容更甚,便知该来的应该就要来了。

    果然,白缘君忽然出手握住挽妆,自己脚下装作一滑,直直地朝池中坠落而去。这等姿态,在旁人看来就像是被常挽妆推落一般。

    被文睿渊亲眼看见这一幕,常挽妆能做何解释呢?因嫉妒夫君宠爱小妾,所以将她推落入池。即便常挽妆是正室,嫉妒也是犯了七出之条,纵使不能将她休弃,至少也能让文睿渊对她不再正眼相看。

    白缘君心中的如意算盘打得很响亮,筹谋的也很合适。只不过她的对手是常挽妆,她要欺骗的对象是文睿渊,这两人无论哪一个都不是庸人。

    眼瞅着白缘君就要滑落,挽妆就着她的手将她顺手向上一拉,自己却抵不过那股力道,径自地掉进水中。

    “噗咚”一声响起,从云与秋儿回首看去,瞧见的是一袭蓝衣的常挽妆在水中挣扎,而白缘君亦是一身狼狈地趴在池边。

    “小姐……”顾不得拿伞了,从云急急忙忙地朝挽妆落水之地跑了过去。“小姐……小姐……”眼泪一颗一颗地跟着掉落,她是真心地恐惧起来。

    白缘君趴在池边,眼里故作的惊恐万分,实则却暗自气恼。想不到还是算计不过常挽妆,这下被文睿渊看见,也不知会联想成什么情势。

    “妆妆……”文睿渊大老远地便看见那袭蓝衣坠落水中,心中无由来的一阵紧疼,他推开走在前方的裕成,大步地跑向挽妆落水之地。

    “少爷……”裕成也跟着跑了过来。

    从云见着文睿渊与裕成,泣不成声:“姑爷,小姐她不会凫水。”

    “什么?”裕成惊愕地看向从云,急忙朝身后跟着的家丁大声吆喝:“快下去救少夫人!”

    “噗通!”在这当口,文睿渊已经朝前一步,径自跳入水中,朝挽妆奋力地游了过去。

    “妆妆……”他将那人紧紧地抱在怀中,她不知当他看见她的身影在水中一浮一沉时是有多害怕,害怕她就此消失在他的身边,害怕他再也见不到她。

    挽妆喝了几口池水,晕眩地对着声音所在望了过去。那个人……是谁呢?光晕里的,救了她的人,生的可真好看,比齐珞哥哥还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