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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第97章 江山陪嫁(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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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儿,你……可愿认我为兄,唤我一声哥哥?”

    当三人言及自己此生最大的遗憾时,楚淡墨便说了一句:此生无姊妹兄弟!梁玉熙听后心中沉痛难耐,张口差点就说出了心底埋藏的秘密,可是脱口而出的那一瞬间又猛然惊心,到了唇边的话转了一个弯便变了意思!

    楚淡墨对梁玉熙突然的提议心头莫名其妙的加快了跳动的速度。愣神的看着他,一瞬间她终于明白自己从初见就对他有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是什么!那是一种如父如兄的信任和依恋,尽管这种强烈的感情于她而言来的莫名,可是她丝毫不排斥,反而为梁玉熙这般提议而隐隐有一种喜悦,那是一种好似亲人久别重逢后的喜悦!

    所以她没有拒绝,在他极度渴望的目光下,轻轻的唤了一声:“哥哥!”

    一声期待已久的呼唤,一声本以为此生都以为是奢望的呼唤,让果断狠绝,杀伐不疑的梁玉熙在那个细雪纷飞的夜晚,在那个山野林间的小木屋前,在楚淡墨没有看到的时刻,落下一滴晶莹的男儿泪。

    后来他们又谈了很久,久到凤清澜放在凉亭内灯笼中的迷药发挥了药效,久到楚淡墨以为自己是因为劳累而迷迷糊糊的昏睡过去!

    凤清澜将昏迷熟睡过去的楚淡墨抱回放中歇下后,再次回到凉亭内,进行了两个男人间的谈话。

    “大军估计明日便会直逼梁都。”火盆中的火已经快眼熄灭了,挂在凉亭四角的灯笼也在寒风中摇摆,摇曳的光将凉亭照耀的忽明忽暗,也让站在凉亭口的凤清澜神色晦暗不明。

    “我知道……咳咳咳……知道了……咳咳咳……”梁玉熙的话没有说完,一阵强烈的咳嗽声便再也压抑不住的响起。拿出雪白的锦帕掩口咳嗽起来,当终于缓过劲儿来后,雪白的锦帕在摇晃的烛火中,多了一块深黑的印记!“一切按计划行事吧。”

    “你……还是告知墨儿真相吧!”凤清澜看到这般模样的梁玉熙,俊雅的容颜少有的动容,“纸终究是保不住火,若是墨儿有朝一日真的知道了真相,只会更加的痛不欲生,这不是我所愿见到的。”

    “以你今时今日的能力,要将此时掩埋难道不是轻而易举的?”梁玉熙擦掉唇角残留的黑色血迹,抬起头,透过摇摆不定的光线看着他。“知道此事,对墨儿而言并不是最好的结果,也许我扼杀了她知道的权力,但是我只想给她最好的一切,也许我是自私,可是这是我唯一能为她做的。”说着,将目光移开,没有落点的看向远方,沉默了片刻他带着解脱的与沉痛的声音再度响起,“明日一切都将会结束的,我的痛苦,你的谋划,都将结束,但愿苍天能够怜悯,让我和墨儿能够共度一个年关。”

    “会的,一切都已经安排妥当,你……不会有事!”凤清澜安慰的话连自己都觉得有些苍白,因为尽管他不通医理,他也能看出梁玉熙的身体只怕是……

    “明日就带着墨儿离开吧,我不会将她再待会那个地方,以后……墨儿就交给你了。”梁玉熙有些疲倦的闭了闭眼睛,再睁开眼,目光炯炯的看着凤清澜,“你应当知道墨儿为何离开诸葛府。”

    “我不会给墨儿任何离开我的理由。”凤清澜同样郑重的回视着梁玉熙,许下了他一生最看重的沉默。

    “你要知道你答应了什么?”梁玉熙道,“你要走的路,维持这个承诺将会难于征战天下。”

    “若是天下人阻,我便倾覆天下;若是苍天阻,我便逆天而行。”寒风中她的话依然是那样轻轻淡淡,可是那一股睥睨天下的气势,自有一股让人不得不深信的威严。

    “我以江山陪嫁,将我的妹妹托付于你”梁玉熙笑了,笑的放心,笑得欣慰。

    “我要的唯有墨儿的心,墨儿的人!”凤清澜丝毫不为所动。

    “我相信,墨儿想要的,唯有你能给。”

    细小的飞雪还在飘旋,寒风中,两个可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男人,在那一刻为了同样在乎的女人,达成了一个协议,一个颠覆了大梁,统一中原的协议。

    夜,很沉很沉,呼啸的寒风夹杂着片片鹅毛般的大学挥洒而下,年距离年三十只有短短的几个时辰,可是梁国不仅仅是皇宫没有丝毫的喜庆,就连普通百姓家也没有一户张灯结彩,只因大靖的铁骑已经攻入覃县,再度过虞河便是兵临梁都城下。而后方的草原大军也抄袭了梁国三大城池,处于四面楚歌的梁国,所有的百姓都惶惶不安,等待着大靖铁骑攻破城池,做亡国之民。

    然而,就在这样一个寒风凛凛,波涛暗涌的夜晚,梁国与呼卓草原交接的地方,一个已经被纳兰延占领的一个小镇,发生了一件小事,而这件小事,差点让历史的进程偏离。

    荒凉的小镇,四处有着战火过后的痕迹,老人小孩儿哀戚的哭声一阵阵的响起,无数的白纸纷纷扬扬的洒落,与大雪混杂,四处白茫茫的一片,灰蒙蒙的夜色中分不清哪儿是雪,哪儿是控诉战火无情的纸钱,地上厚厚的白雪都不能将那些已经冰冷的殷红血液全部这样,一点点的红艳的刺目宛如梅花绽放。

    “咳咳咳……”

    “呜呜呜……”

    破旧的小屋子内,一支昏暗的烛光在寒风的侵袭下,欲灭未灭,将小屋照的更加的幽暗,咽咽的抽泣声伴随着费力的咳嗽声,即使在呼呼的寒风中也格外的清晰。

    “小艾啊……不要哭,娘啊这是大限……咳咳咳到了……咳咳咳……”老妇人沧桑的声音似乎每一个字都要费尽全部的力气。她无力的躺在炕上,盖着干净却有些破旧的棉被,一张布满的皱纹的脸潮红的惊人,一双眼睛闭着,眼皮颤抖着,好似没有力气睁开,“艾儿……娘有事情……要要对你说……咳咳咳……”